115 奪回天琴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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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火,備受先帝疼愛的長公主蘭長寧命喪火海,碩大的公主府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凶手不明,手段果斷,引人遐想。

日次清晨,粼城流傳著這樣一則傳言,蘭長寧之死與圍場狩獵有關。

一時間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蘭嗣,長公主之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蘭嗣無法辯駁,眼下六國使臣真借此鬧事,將謠言擴大。

清早薛國公得知此消息,氣不打一處來,圍場狩獵,薛國公並未同行,愛子薛勇與長公主一事在薛勇被罷官之後又豈能瞞得過薛國公,如今長公主命喪火海,加上粼城的謠言,蘭嗣又豈會輕易放過國公府數百人。

「勇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陛下打算壓下此事嗎?為何突然會對長公主出手。」薛勇一大早就被薛國公叫到書房,臉上盡是怒意。

薛國公一時間無法把握蘭嗣的心思,想到以後,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道薛勇身上。

「父親,孩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長公主與孩兒之事也是受了人的算計,還請父親明鑒。」薛勇心中怒火中燒,可偏偏沒有任何證據,那日明明是長公主要算計他,卻反倒是他們被人算計,再這樣下去誰都逃不了。

「明鑒,此時此刻,你讓我如何明鑒,你的事情若不能洗清嫌疑,陛下一怒之下,只怕會搭上就整個國公府。」薛國公縱使心中疼惜薛勇,可與國公府的百年基業相比,薛國公會選擇後者,畢竟他不止薛勇一個子嗣。

薛勇心中明白,薛國公心中已經的打算舍棄他,以保國公府太平,心中不免覺得悲涼。五年前,他毀了蘭悅的容貌,蘭悅也毀了他的命根子,此事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若是他曝出此事,勢必能得清白,可是結果是一樣的,說出此事,他也會毀了自己,到時候也難以保全整個國公府的顏面。

「請父親相信孩兒一次,孩兒與長公主之間的確是一清二白。」

「勇兒,不是為父不相信你,而是陛下不信你,昨夜陛下已經除掉了長公主,整個長公主府的人沒有一人幸存,你覺得我們國公府能逃得掉嗎?」薛國公神情諸多無奈。

虎毒不食子,他又何嘗願意薛勇有意外,可是蘭嗣在盛怒之下連蘭長寧的命都不留,更何況是手握兵權的薛國公府呢?

蘭嗣早就想要收回薛國公手中的兵權,只是一直沒有借口而已,眼下這個借口只怕整個國公府都難以保全。

薛勇看著薛國公,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很多。

此事涉及蘭長寧,說到底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既然如此,他就承擔下全部的責任,如今只有他死,才能讓整個國公府,薛氏一脈免受滅頂之災。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保薛國公府周全,在那之前,孩兒有一個請求。」薛勇想起自己的妻兒,縱使孩子和一雙兒女不是他的血脈,可終究冠上了他的名頭。

「說吧。」兩個字,道盡了薛國公心中的無奈。

「我想立即將一雙兒女和夫人送出粼城,自此之後,他們與薛國公府毫無關系,還請父親應准。」薛勇看著薛國公,眼底盡是無奈和請求。

薛勇也曾征戰沙場,與蘭悅的婚約更是上一輩定下的,他也曾為蘭悅心動,若非如此,當初他識破長公主的計謀後便不會選擇將計就計,他恨蘭悅毀了他,可又何嘗不恨自己呢?

長公主是罪魁禍首,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勇兒,你…」薛國公還未說完,薛勇打斷了薛國公的話,「父親,這是就最好的選擇,他們只有與薛國公府脫離了關系,才能活下去,父親,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薛國公沉默了,可更多的是無奈,縱使他手握兵權,戰功赫赫,可依舊無法救下自己的長子,面對薛勇最後的請求,薛國公無法拒絕。

面對薛國公的沉默,薛勇直接當成了默許,磕了三個響頭後起身離開,安排自己培養的侍衛護送夫人以及一雙兒女離開粼城。

早朝上,蘭嗣的臉色陰沉宛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刑部侍郎,勘察長公主府邸可有線索。」昨夜蘭嗣立即傳旨讓刑部前去勘察相處。

刑部侍郎心中無奈,從長公主身上留下的傷痕顯然是人為,昨夜想了許久,刑部侍郎別無選擇,只能再添上一把火,燒毀所有的證據。

「所有的證據被大火付之一炬,沒有留下一絲證據。」

刑部侍郎心中忐忑,期待自己賭對了,只可惜他終究還是無法揣測蘭嗣的心思。

「來人,刑部侍郎辦事不利,勘察無果,責令其在家反省,傳令下去,酌令刑部全力破長公主一案,能破此案者授現任刑部侍郎一職。」蘭嗣一句話直接罷了刑部侍郎的官。

朝堂之上,無數人為之惋惜,更甚者猜測陛下盛怒,此舉只是為平息風波。

風波起,平息難。

「母後,你說父皇這是什么意思。」早朝後,隱忍數日的蘭鈺捷悄悄見了柳嫣然,柳嫣然雖被嫻貴妃苛待,可依舊怡然自得。

「長公主之死應該不是你父王所為,皇兒,你怕人去查五年前蘭悅和薛勇的解除婚約一事,此次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些。」柳嫣然沒去圍場,可是圍場的一切柳嫣然了解的十分清楚,作為旁觀者,柳嫣然看得更加清晰一切。

「可此事如今朝野上下都懷疑與父皇有關,要找出證據並非易事。」

「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你父皇嗎?他是一個極愛面子的人,就算要處理掉長公主也不會是選擇眼下六國使臣還在粼城這個時候,若非如此,長公主又豈能安全回到粼城。」

「孩兒明白了。」

商談許久後,蘭鈺捷從密道離開。

柳嫣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下之事,一步錯,步步錯,希望能過順利才是。

蘭若雲得到了蘭嗣的許可,每日有空來看柳嫣然,在圍場的時候,蘭若雲也算是得償所願,當日請殺手的人中蘭若雲也是其中之一,想起蘭溶月的報復,蘭若雲十日來不得安眠。

「兒媳給母後請安。」

「雲兒,免禮。」柳嫣然扶起蘭若雲,心中微微松開一口氣,慶幸蘭若雲沒有對蘭溶月出手,「雲兒,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可能是在圍場的時候沒有休息好,這幾日可有人為難母後。」

……

陛下盛怒,與之相比蘭慎渂也十分在意蘭嗣的心思,隱約覺得蘭長寧的事情不是蘭嗣所為,可卻全無頭緒,想到了素心,蘭慎渂決定詢問素心的意見,只是卻被素心岔開了話題。

「翠柳,她可還在粼城。」眼下的局勢,素心無法把握,只得求助於人。

「根據珍娘那邊的消息,她的確還在粼城,不過…」翠柳想起真正的素華,心中一緊,雖容貌稍微遜色了些,可才智卻是天下少有人能及。

「我要見她。」

素心心中發誓,此事絕不能讓柳言夢搶先。

與粼城的熱鬧相比,忠勇侯府十分安靜,無人打擾,蘭溶月一夜好眠。

「小姐,珍娘傳來消息,素心要見小姐,似乎是為了長公主之死。」蘭溶月洗漱後,九兒將信件遞給蘭溶月。

「是該見見她了,午後,天琴閣。」

柳言夢進了文王府,以柳言夢的才智素心自然會感覺到危機,昔日她不屑,如今她不得不求,因為真正的女諸葛才是唯一可以幫到她的人。

「是。」

與此同時,康慶王府內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蘭悅看到薛勇的到來,眼底露出一絲詫異。

「郡主,請留步。」薛勇見蘭悅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轉身離去,立即快步上前道。

「薛公子,擅闖王府後院,我就算不受寵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對於薛勇,她曾經覺得還是一個不錯的人,那夜之後,留下的便只有恨了。

「我是來道歉的。」

薛勇說完,蘭悅停下腳步。

「道歉?」蘭悅回過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當年我是被下葯,可你最初並不是不清醒,你覺得道歉有用嗎?道歉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補償,讓你得償所願。」薛勇看了一眼蘭悅,是他知錯,若是他當初同意解除婚約,或許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想起他收到的那封信,他就知道已經別無選擇了。

「補償,我要的補償你給得起嗎?若是你能讓時間倒流,我就原諒你。」蘭悅看著薛勇,心中盡是恨意。

蘭悅並不知道當年她對薛勇的一擊直接毀掉了薛勇的命根子,只是那夜之後,薛勇取消了婚約,讓蘭悅更為痛恨了。

薛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時間溯回,天下間無人有此能力,一切不過都是妄想。

「當年我毀了你,你可知道你也毀了我。」薛勇的聲音很小,剛好讓蘭悅聽到。

「是嗎?那就以命相搏,看誰能活下去。」

蘭悅說完,大步離開。

一命相搏,蘭悅不知道他連搏命的資格都沒有了。薛勇看著蘭悅的背影,露出了一絲苦笑,五年來,他同樣也恨蘭悅,蘭悅毀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一切,當年的事情他不願意承認,此事才被隱瞞下來,此事連蘭長寧都不知道,當年他殺了所有的知情者。

如今為了薛國公府的顏面,為了昔日的錯,為了薛國公府數百里條性命,他不得不以命一搏。

走出院落後,蘭悅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當年她悔婚,說到底她何嘗又沒錯了,若非因為她的自私相信了一個不值得相信的人,又豈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愛,雖被傷,她卻不恨,因為不愛了就不恨了。

終究是她信錯了人,愛情的世界,你情我願。如今她復仇快達成了,可是蘭悅卻突然失去了目標,偌大的院中,一道背影,十分悲涼。

蘭悅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暗處夏侯文仁的眼睛。

「瑜兒,要如何才能讓你重新愛上我。」夏侯文仁自言自語道,眼底的堅定表示她絕不放手。

五年前是無可奈何,五年後他便生死相隨。

夏侯文仁知道薛勇已經是一個太監,但此事他不打算告訴蘭悅,薛勇該死,就憑他敢褻瀆蘭悅就足以他死一萬次了。

午後

天琴閣內,蘭溶月一襲紅色長裙,銀色面具,看不清其容貌,可眼前的裝扮盡顯風華絕代,傾世無雙。

「你是女諸葛?」天琴閣如今雖然是素心的產業,素心能得到天琴閣的收入,卻無法掌握天琴閣,素心曾想賣掉天琴閣,卻發現契約並不在她手中。

素心驚訝的看著女諸葛,眼前的女諸葛與昔日其貌不揚的女子相比,相差太多了,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心心中驚訝,她見過女諸葛數次,竟然從未看清過她的真容,原來,她並不是一個風姿卓絕卻又其貌不揚的女子,不知不覺中,素心眼底劃過一抹熟悉。

「是,沒想到昔日的小丫鬟居然成為了文王妃,這份打扮還真是有模有樣。」蘭溶月看著眼前的素心,若說素華是忠心耿耿,那么素心就是天生反骨。

「素心今日所得的一切都要多謝女諸葛成全。」素心心中縱使對女諸葛(蘭溶月)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卻不得不笑臉相迎,心中不停的回憶著,想試圖看向女諸葛的身份。

「說吧,你給我什么報酬。」

報酬,素心心中一驚,閃過一絲欣喜,她自認為給不起女諸葛所要的報酬,想起女諸葛、蘭溶月同時與珍娘的關系,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搏。

「蘭溶月,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眼前的蘭溶月一襲紅衣,她大膽猜測只是因為西山行宮賞花的時候蘭溶月也是一襲紅衣,同樣的款式,兩道人影融合了。

「不錯,雖然蠢了點,遲鈍了一點,給了你這么多線索,你終於發現是我了。」蘭溶月輕輕拍了一下手掌,摘下了面具,事到如今,她的確不想再影藏下去了,所有人的棋子都准備好了,接下來只有東陵國的覆滅了。

容姿無雙,風華絕代,素心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若是蘭慎渂知道蘭溶月是女諸葛,只怕她的地位未必保得住。

「真的是你?」素心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