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她錯了?(2 / 2)

兩人離開不足片刻,蘭梵便帶薛國公走進來,只看到現場一片血腥,蘭嗣滿是傷痕的臉上死不瞑目。

自叛亂之後,薛國公就負責宮內的守衛,長寧殿也不例外,眼前的場景,他十分清楚,只怕逃脫不來干系。蘭梵看向薛國公,因為蘭溶月的存在,整個長寧宮他都刻意加強了守衛,究竟是誰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潛入進來,蘭嗣死相凄慘,此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長寧宮不小心走火,救火就勞煩薛國公了。」

「臣遵旨。」薛國公也明白,事到如今不是去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心中感激蘭梵沒有懷疑他,同時也知道蘭嗣的死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此事知會文王一聲,我可不想最後落得一個弒父的名聲,還請薛國公私下查明殺害父皇的凶手。」蘭梵將事情全部交給了薛國公,其實,蘭梵當初將皇宮的安全交給薛國公就准備了一切。

他要登基為帝,又不能落下弒父的名聲,故此就算做了,也不能讓人知曉。

「老臣明白。」

薛國公故意加強了宮中的守衛,未曾想還是讓人有機可乘,蘭嗣的死可以是病逝,但絕不能是謀殺。

長寧殿大火,剛好燒盡了一切,蘭嗣被救了出來,最終無力回天,蘭溶月光明正大的離宮,總是蘭梵不想,卻也攔不住。

次日清早,東門城外。

「傾兒,一匹馬,一些銀票,你一路小心。」蘭溶月遞給東傾兒一些碎銀子,一摞銀票道。

「小姐,從今以後,我還能叫舞傾城嗎?」陳家已滅,東傾兒已死,剩下的只有舞傾城了。

「隨你高興,去祭奠一些親人吧,以後若是想找我,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得到。」蘭溶月看向舞傾城,東傾兒也好,陳傾也罷,終究是一個人,蘭嗣已死,對於她來說,死去的人終究是活不過來了。

「小姐,蘭梵不是一個有容人之量的人,小姐還是盡快離開吧。」她明明知道蘭溶月比她更了解眼前的局勢,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勸蘭溶月盡早離開,卷入這些風波中,太累,也耗費心神。

「一路小心。」蘭溶月並未回答舞傾城,目送舞傾城離開。

舞傾城離開後,蘭慎渂一襲黑衣,騎馬出現在蘭溶月身後。

「文王不在宮中怎么出現在這里。」蘭溶月看向蘭慎渂,蘭慎渂的隱忍超出了她的想想,若非知曉此人,她還真的以為蘭慎渂是庸碌之人。

「郡主不用想太多,我本是必勝之局,郡主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局面,這一局是我輸了,如今東陵內部不宜興起戰事,否則會導致東陵滅國,比起帝位,我更不願意看著東陵覆滅。」

蘭慎渂的直接讓蘭溶月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她與蘭慎渂接觸不多,之所以不選蘭慎渂,只是因為蘭慎渂是一個得民心之人,她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僅此而已。

「那么文王此來,目的為何?」

「父皇去世前曾留下聖旨,我想知道,聖旨可否在郡主手中。」

「你是第二個問我這話的人了。」

「第一個是誰?」蘭慎渂有些意外,他娶素心,皆因為素心是女諸葛,這些年來東陵凡是有災害,就會有一個神秘人伸出援手,得知消息後,他細細查過,發現不只東陵如此,他去素心,不僅是因為她是女諸葛,更加覺得她可以母儀天下,只是很快他就發現因為他的急功近利認錯了人。

「文王不妨猜猜看。」

「莫非是周宰輔。」細細想來,那夜蘭嗣見了很多人,其中便有周宰輔。

「嗯,不過聖旨並不在我的手中,我只能告訴你,也不再蘭梵手中,至於在什么地方,便與我無關了。」

「都說得巫族靈女得天下,我倒覺得應該是得女諸葛者得天下。」蘭慎渂看向蘭溶月,蘭溶月與他母妃的死有關,此生,他不會與蘭溶月有任何瓜葛,若有朝一日,勢均力敵,應為仇,而非愛。

「是嗎?不過,與我無關。」

「郡主可知為何有傳言得巫族靈女者得天下嗎?」

嫻貴妃本是皇後之尊,卻因為巫族靈女而錯過,因此,這些年蘭慎渂沒少查關於巫族的事情,多年的尋找,她終於知道了一些線索。

「不知。」雖然不知道,蘭溶月卻還真有些感興趣。

「浮生天宮,郡主可知道。」

「文王想必不是免費告訴我的吧,說吧,你想想要什么?」

浮生天宮,這幾個字是蘭溶月第二次聽到,第一次是從張懿的口中,只是全然不知其來意,其實大路上蘊含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強大勢力蘭溶月並不想要一探究竟。

凡人存在的地方就有秘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了解天下間所有的秘密,否則她此生會為此精疲力竭,只是蘭慎渂知道蘭溶月卻有些意外。

「以郡主的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要什么?」

「聖旨在誰的手中我不會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聖旨不會落入蘭梵手中,文王知道浮生天宮,想必與其的關系並不簡單,至於巫族靈女,不是在文王的府中嗎?」

嫻貴妃死的那夜,蘭慎渂的確覺得空氣寒冷,距離嫻貴妃院落不遠處他的確看到了冰花,只是當時柳嫣然還在宮中,蘭慎渂沒有確鑿的證據懷疑蘭溶月,更何況浮生天宮的主人的確有可能與巫族有所牽扯,但也並非巫族靈女就會成為浮生天宮的主人。「郡主,本王告辭。」

蘭慎渂離開後,九兒問道,「小姐,文王似乎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要不要…」

「暫且不用,看來,文王也是一個志在天下之人,從奪帝來看,文王的確輸了,從大局來看,他未必會輸。」蘭溶月可以殺了蘭慎渂,但若不能一擊必殺,最好不要動手,文王似乎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也對,心在帝位之人豈會簡單。

蘭溶月並未回粼城,而是去祭奠季小蝶,蘭溶月看著冰冷的墓碑,順著墓碑坐了下來,沒有跪拜,甚至談不上尊敬,不遠處,九兒和零露卻感受了蘭溶月的悲傷。

「母親,我最終還是遵從了你的心意,十年的布局,我終究還是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對不起因為我讓人打擾了你的安寧,若是真的有靈魂的話,希望母親能出生在我那個年代…」

蘭溶月靠著墓碑,自言自語,聲音很小,小道似乎連她自己都快聽不到。

「我毀蘭鈭經營多年的計劃,只怕他也不會放過我,再見時,他必死,娘親,不知為何,我突然能看清自己的心了,娘親曾說,世間難得知心人,女兒找到了,雖然現在不在,女兒回去親手找回來。」

「娘親,你說人還有下輩子嗎?若真的有,娘親一定要幸福。」

蘭溶月腦海中想起季小蝶的話,昔日逐漸模糊的卻漸漸清晰起來,原來,一直迷失的,藏得都是她自己,冰封自己的心就是因為害怕失去。不得到就不會失去。原來,一切都錯了,兩世人生若她都不能隨心所欲,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月兒,娘親帶你去出完好不好。」

「月兒,嘗嘗娘親新作的點心。」

「我的月兒最漂亮了,笑一笑好不好。」

「月兒,人的一輩子一定要快樂一些,月兒,笑一笑,月兒笑起來最好看了。」

……

剛剛出生的時候,季小蝶有些笨拙,後來的時光,季小蝶不出蝶院,似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哄她了,五年的時光,轉身即逝,她想要留住的時候卻發現再也留不住了。

「娘親,是我錯了,是我太執著了,沒有誰壓制住著我,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放不開自己的心,人生一世,應當開心的笑著才好。」

或許十年前,蘭溶月就打算放開心扉,只是因為季小蝶的死讓她又重歸冰點。

蘭溶月說完,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季小蝶的聲音,熟悉,啰嗦,卻充滿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