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任重而道遠的路(2 / 2)

「有什么不好的,容家的女兒,張揚一些不礙事的,我在府外等你。」

容瀲說完,蘭溶月還來不及拒絕,容瀲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容澤看著蘭溶月的模樣,漫步走了過來,「按父親說的去做吧。」

「好,二叔不陪我進宮嗎?」

看著蘭溶月的神情,容澤突然覺得身後有些發涼,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心想,比起轉秋他更怕被眼前的小女子算計,回京之後,他以養傷之名,與宮廷之間,能避則避。

「丫頭,一路小心。」

蘭溶月回房換上一身紅色的長紗裙,此次蘭溶月並未帶九兒,而是帶零露一同進宮,九兒武功高強,帶九兒看上去是更加安全,實則會引起忌憚,這一份忌憚會從她身上加至容家,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出府後,蘭溶月直接坐上馬車,容瀲也在馬車內。

「爺爺,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嗯,我知道丫頭能應付,我此事進宮,不過是打著陪你的名頭罷了。」

蘭溶月心中猜疑,輕輕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面,路上的行人似乎對這輛馬車格外重視,仔細相信也對,有鎮國將軍府標志的馬車,這條路是進宮的路,她進宮自然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莫非爺爺想與陛下商議西北事務。」

容瀲微微點頭,心想,丫頭果然敏銳。

容瀲不認為蘭溶月發現拓拔野的計謀是取巧,若非有絕對的勢力,又何來取巧一說。

「平西王此次雖只帶了一百多人來京,可是平西王手中有一只特別的軍隊,約有兩千來人,這些人驍勇善戰,善於隱藏,今日京城多了許多陌生面孔,陛下心中有所懷疑。」

論情報,容瀲自認為江湖勢力遠比朝中勢力掌握的更多,比如容靖的消息,他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結果一所無所,容靖寫來的家書還是靈宓送過來的。

「莫非陛下擔心平西王會謀反?」

容瀲目光微沉,明顯可見心思沉重了幾分,睿智的雙目中閃爍過一絲隱憂,沉默片刻後看向蘭溶月,心中不免有些替蘭溶月擔心。

蘭溶月有很多路可以選擇,但從選擇晏蒼嵐的時候開始,她就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蘭溶月的身份牽扯到樓蘭和東陵,如今又加上一個雲天國,若是隱世而居,或許能安享一世太平,一個人和一條路之間,蘭溶月先選擇了一個人,後面的路就注定了,這條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陛下心中的確有此疑慮,不過比起平西王,我反而更擔心平西王府的小王爺洛晉。」事到如今,比起藏著掖著,容瀲覺得蘭溶月還是早些知道為好。

「洛晉?莫非是平西王的大公子。」

蘭溶月心中會議洛晉的資料,根據資料上來說,這位大公子今年正好三十,自小體弱多病,平西王一只將其留在身邊,此人少年時有諸葛之名,只是這些年一直在王府養病,甚少有人見過他,鬼門的人也沒有查到關於洛晉的更多消息,得到的消息似乎都很不起眼。

「不錯,洛晉小太子幾歲,五歲時曾來京城做個太子伴讀,曾拜老太師為師,十歲就得老太師贊揚,老太師甚少誇人,據我所知,老太師平生只誇獎過三人,一人是洛晉,一人是國師,不,如今應該叫九殿下,另一人老太師退誇獎過,但並未提及其姓名。」

其實,容瀲曾處於好奇,派人查過,只是長孫家謀士、食客眾多,並未找到其人,此人就連長孫仲春也未必知曉。

「是嗎?以過世的老太師曾被陛下譽為國父,沒想到還有能得他誇獎之人。」

容瀲心中倍感意外,國父二字雲顥並未明說,很多年前曾有過這樣的傳聞,具體事實如何,無從知曉,無從印證。

「溶月連著都知道。」

「野史中曾有記載。」

野史嗎?的確正規的史記只會記載長孫老太師的功績,傳聞杜撰,未經證實的言論不會寫進去,野史中能得到不少消息,但前提是要懂得分辨何為真何為假,野史往往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難以分辨。

馬車抵達第二道宮門外,蘭溶月和容瀲下馬車後走進第二道宮門,第一道宮門和第二道宮門之間被譽為天險,也是皇宮的保障,比起東陵皇宮,雲天國不愧是七國之首,宮殿沉穩大氣,巍峨聳立,空氣中似乎都透著庄嚴。

穿過第二道宮門,金碧輝煌的宮殿格外惹眼,金色的琉璃瓦,朱紅色的宮牆,亭台樓閣清一色朱紅,雕花精美,全無瑕疵。

「丫頭,皇宮如何?」

「金色的籠子。」蘭溶月小聲說道,零露默默的跟在後面,還不忘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么丫頭不怕被困嗎?」容瀲的聲音很小,卻恰巧被宮牆另一邊的晏蒼嵐聽到,晏蒼嵐知道蘭溶月金公公,擔心蘭溶月安全,蘭溶月進宮後便暗中相隨。

「困的住嗎?若心是自由的,就不會被困住。」

蘭溶月喜歡晏蒼嵐,若晏蒼嵐讓她帝後,她不會拒絕,但不表示她會願意一生困在一座宮殿內,若是那樣,那就不是她了。

「罷了,此事以後再說。」

容瀲可不會輕易放棄勸解蘭溶月的念頭,對於容瀲來說,宮中那四方的牆,四方的天,世間沒有比皇宮更無趣的去處了。

「外公不擔心隔牆有耳嗎?」從進第二道宮門開始,蘭溶月就覺得暗中有人,雖然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但她還是能察覺到氣息。

「隔牆有耳又如何,又沒說什么讓人聽不得的事情。」

晏蒼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決不放棄的神情,心想,要得到容家人的認可,這條路還真是任重而道遠。眼底閃過的堅定和笑意,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應該說反而更加堅定了。

蘭溶月和容瀲一路,直接向御書房而去,因為容瀲的存在,一路上根本沒有人敢為難蘭溶月。

與此同時,洛盈得知了容瀲同行的消息,直接砸了手中的茶杯,眼底的冷意讓長孫文錦感覺到一絲寒意,從國師夫人變成太子妃,長孫文錦神情中沒有絲毫的喜悅,一夜歡愉,長孫文錦臉色蒼白,雙眸中退去了曾經的羞澀,轉而是濃濃的冷意。

「讓你做太子妃你似乎很不滿意嗎?」前日大婚,歡愉持續至昨日午時,本該昨日進宮請安的長孫文錦今日清早才進宮,洛盈心中十分不滿,心中甚至懷疑長孫文錦是故意為之,畢竟她派人查過,並未查到有人在上長孫文錦身上動手腳。

「兒媳沒有。」

長孫文錦起身,之前眼底的冷意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溫和和服從。

生氣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