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諸葛之才(2 / 2)

「咳…咳…」

容昀本想反駁林巧曦,只見林巧曦咳嗽聲連連,臉色微微蒼白,便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容昀雖固執,卻是難得的孝子。

「母親,孩兒告退。」不能說下去,只能離開。

府中的事,容昀甚少參與其中,只是謠言也非一日能夠平息,容昀心中泛起淡淡苦澀。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這父母之命他是無法遵守了,若是沒有選擇,他大不了陪顏卿一輩子,游歷江湖。

「三爺,請留步。」靈宓擋住了容昀的去路,見容昀要繞路離開,立即開口。

「靈宓姑娘可是有什么賜教。」

「我來看看三爺放棄的表情,畢竟鬼門七閣,七位閣主表面上雖不和,但卻依舊是親人,因為我們有共同要守護的人。」靈宓平生最討厭的便是猶豫不決的男人,有其是想容昀這樣灑脫卻又帶著一絲愚孝的樣子,看了她就覺得不喜。

或許靈宓真實的內心是因為林巧曦看不起顏卿的身份感到不悅,甚至有幾分憤怒。

「請靈宓姑娘賜教。」

「賜教不敢當,不過你也算孺子可教,我攔住你只想告訴你一句話,若你不想正大光明的迎娶顏卿,那就別去招惹她,三爺久居江湖,應該知道傾顏閣和鬼閣的勢力,若是你傷顏卿一分,我會讓整個林家為那一分傷陪葬。」靈宓的聲音很輕,不帶一絲感情,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容昀心中一驚,靈宓的話倒是稱心,除了自己家人之外,至於林家,他並不在乎。

「與卿兒相比,你更像是傾顏閣閣主。」殺意不外放,冷血,不知為何,他竟從靈宓身上看到了幾分蘭溶月本該有的影子。

「你說的不錯,若非小姐擔心我接的任務太多,或許如今我便是傾顏閣閣主。」

靈宓此言,無疑是告訴容昀,比起救人她更擅長殺人。這才是真實的靈宓,靈宓在遇到蘭溶月之前,她的生命中只有殺戮,全族之仇,她父親報仇失敗,她還未出生,復仇的計劃就已經為她定制了。

「不知可否請靈宓姑娘幫一個忙。」

「三爺請說。」

「陛下喪期未過,我不擅內宅爭斗,此事又不好麻煩太奶奶,母親有意為我定親,不知靈宓姑娘可有破解之法。」

雲顥喪期為三月,三月之內,朝中上下,除帝王之位,不宜嫁娶,而他看到林巧曦的模樣,又不忍正面反駁,只能另想辦法。

噗…靈宓捂嘴一笑,心想,這容昀還真如蘭溶月預料的一般,智商是不錯,只是這情商真的讓人為其擔憂。

「主子讓我告訴你,若你不想娶,不如讓那家小姐另嫁他人,如此便不會違背你母親的心意了,至於內宅中人,三爺何不選一個精明能干的丫頭送給夫人,順便盡一盡笑道呢?」

靈宓心中誹謗著,難怪主子說不給容昀一個月,只怕難以想出解決方案,看來,事情還真是如此。

「就這樣?」對於如此簡單的方法,容昀著實意外。

「不然三爺覺得該有多復雜。」

「多謝靈宓姑娘指教,替我謝謝丫頭。」

「三爺,謝就不必了,主子大婚之時,三爺不要忘記給主子添妝就好了,聽說三爺在中央大街有兩個不錯的鋪子。」靈宓說完,未等容昀做出反應就笑著離開,能敲詐的時候不敲詐的才是傻子。

鬼門在京城的根基終究不深,這好位置的鋪面可是十分難求的。

容昀看著靈宓的背影,心想,這報酬還真是…若再來那么一次,他可還真付不起,看來為了養家,他的多掙點本才行。

「公子,他讓我將這份交給我公子。」容昀的貼身小廝將信件遞給正在傻笑的容昀道。

容昀看向後微微嘆氣。

「你去告訴他,明日午時,君臨閣。」

該離開的人竟還在京城,他就不怕將性命留下,容昀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

御書房內,容靖請了蘭溶月這個軍師,宣平侯同樣也帶上了楊懷,蘭溶月看到楊懷後對晏蒼嵐微微一笑,道,「老狐狸。」

「溶月,孤可不老。」

十歲之差,晏蒼嵐心中還是挺介意的,得一心愛之人最怕的便是不能陪她生死與共,所以,他的多活幾年才行,最少,與她壽命相齊。

晏蒼嵐一句溶月,宣平侯立即看了過來,眉頭微蹙,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如今這蒼月國也出來了,甚至要謠傳說晏蒼嵐此生只娶一人,若真是如此,這又的引起多少風波。

「是,你不老。」蘭溶月無奈一笑,前世今生,若論年齡,她遠大於他。

「諸位,請坐。」

晏蒼嵐說話間,直接拉著蘭溶月坐在身側,三人看著兩人的舉動,縱使蘭溶月此刻身著男裝,卻不見有絲毫矛盾,兩人之間似乎容不下第三人,一路進宮,想必對容靖說了不少,此刻定是口干舌燥,晏蒼嵐端起茶杯直接放到蘭溶月嘴邊。

「咳…咳…」宣平侯看著兩人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近日天涼,宣平侯可是嗓子不太舒服,若是不舒服,孤待會兒讓御醫給侯爺瞧瞧。」晏蒼嵐一邊說話,一邊繼續講點心放在蘭溶月身側,還不忘對蘭溶月道,「都是你喜歡的。」

蘭溶月看向晏蒼嵐,眼神仿佛在問:你親手做的。

晏蒼嵐微微點頭。

容靖看著兩人的舉動,幾分歡喜幾分憂,最重要的是熟若無人的樣子似乎完全忘了這里還有三個大活人。

「陛下,西北之局,陛下打算如何解。」

雲顥駕崩已有將近一月,這一個月來晏蒼嵐對西北不管不顧,西北雖還未亂,可謠言時期,民心不穩,宣平侯欣賞晏蒼嵐的魄力,可卻又猜不透聖心,心中焦急無比。

「今日孤請你們進宮就是為了商議西北之局,不知宣平侯有何見解。」晏蒼嵐放下茶杯,拿出手帕輕輕的替蘭溶月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心想,看來以後他得多些時候照顧她才是,這連喂水都做不好。

若是宣平侯、楊懷、容靖三人知道晏蒼嵐此刻心中所想不知是何表情。

「陛下,依照微臣之意,目前最重要的是軍心,只是號令西北全軍的兵符如今還在平西王手中,臣審問過平西王數次,皆沒有結果,請陛下賜罪。」

審問平西王一事宣平侯是有苦說不出,審問數次,平西王對兵符和玉印的下落都是一問三不知,有一次倒是交代了,說兵符和玉印都在洛晉手中,只是洛晉已經自縊,他也無從查證,宣平侯懷疑平西王是故意為之,若是找不到兵符和玉印,貿然派武將去西北統領全軍,未必有人會信服。

「溶月覺得如何?」

「兵符和玉印最慢兩日內能抵達京城。」無戾雖未傳信回來,想必是為了逃脫平西王的爪牙,按照腳程,也就這兩日到了。

平西王驚訝的看向蘭溶月,心中一緊,莫非陛下不信任他,才讓蘭溶月處理此事,能創立鬼門,十年間讓天涯海閣的生意遍布七國,蘭溶月的能力毋容置疑,正是因為有如此能力,又即將為後,難免會讓人忌憚。

「侯爺後話不放直說。」宣平侯的意思如此明顯,蘭溶月豈會不明。

「蘭小姐,自古女子不得干政。」

「是嗎?我記得太奶奶曾經也入主朝堂,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樓蘭國女帝似乎也是女子,在我看來,唯才是用而已,又何須有男女之分,不知世子對此有何看法。」若非礙於場合,蘭溶月真想說,若非你們無能,她也不用費這心思了。

「平西王老謀深算,蘭小姐干涉此事,並無不妥。」楊懷心中亞歷山大,盯著父親的冷眼和晏蒼嵐的冷氣回答道。

楊懷雖不贊成女子如朝堂,更不贊成女子干政,可是兵符和玉印是何等重要之物,有些事情可以不用在乎手段,只在乎結果就好,如今蘭溶月找到了兵符和玉印,證明了一點。

目的達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