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不是赴死,而是解脫。(1 / 2)

第995章 不是赴死,而是解脫。

秋雨快哭了,要不是懷里還抱著貓,真要捂著眼睛哭唧唧了。

「小姐,幸好你沒看到,嗚嗚嗚……太惡心了,我要長針眼了……」

春華也搖頭,努力讓聲調平緩。

「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快點回宮了。」

白默笙一聽她們要回宮,眼底滿是不舍,委屈巴巴地拉著她的手,不想放開。

「姐姐,你就要回了啊?」

君梓彤看著眼前委屈的少年,軟萌軟萌,像只奶貓,實在讓人厭惡不起來。

「嗯,要回了,宮門要落鑰了。」

白默笙眼睛黑白分明,看著她就像看著骨頭的狗崽,黑瞳圓溜溜的。

「那姐姐,我、我以後能不能去看你……養的小黑啊?」

君梓彤眼底帶著笑意,轉頭看向春華懷里的小黑貓,點了下頭。

「小黑本算是我替你養的,你什么時候想看它都可以。」

白默笙聞言,雙眼亮得跟浸過水一樣,抿著嘴也忍不住笑。

「嗯吶,我知道了姐姐,你們趕緊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他終於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的手。

春華和秋雨一左一右跟在君梓彤旁邊,朝馬車行去。

可剛走了幾步,君梓彤又頓住叫,轉身看著站在原地不舍離開的少年。

「白默笙,你過來。」

白默笙第一次聽她叫自己的名字,只覺聲音好聽又帶著甜蜜,心里炸開了煙火,好似蝴蝶般飄了過去。

「姐姐,怎么了?」

君梓彤從春華那里要過之前買的那個書生泥人,塞到他手上。

「謝謝你今晚陪我們逛街,我很開心,這個送你。」

說完之後,不等他反應就轉身離開,腳步匆匆,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白默笙睜大眼睛,低頭看著泥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在原地跳了幾下。

「姐姐,我喜歡你!」

不管她能不能聽到,他都要說出來。

這句話,他在心里憋了好幾年了,從初見她開始就想說了。

君梓彤腳步一頓,卻並未回頭,繼續往前去了,只是冪籬底下,嘴角勾著笑。

她終於體會到話本子里經常說的一個詞,小鹿亂撞。

君梓彤原本還想跟獨孤雪嬌過去打個招呼的,但因為這事,臉紅如霞,心跳如鼓,根本無暇去找她說話了。

獨孤雪嬌和君輕塵手牽著手,走在擁擠的長街上。

「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君輕塵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間輕輕一吻。

「卿卿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再翻出任何浪花。」

月影籠了銀紗,星辰漫天,煙火不時在身後的夜空綻放。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許憶安的事就像是插了翅膀,兩三天的時間,整個涼京已傳的沸沸揚揚。

除了養外室,最勁爆的消息莫過於,許尚書廢了,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相較於朝事,大家還是對這種艷史比較感興趣,越傳越邪乎。

最近幾日禮部尚書府大門緊閉,都沒怎么有人從正門出來了。

而在朝堂之上,御史謝成閔上折子彈劾禮部尚書貪贓枉法,洋洋灑灑列了百十條罪名。

龐太師一派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許憶安是他的得意門生,好不容易才提拔起來的。

其實他想保的不是許憶安,而是禮部尚書的職位。

這其中是誰的手筆,他不用動腦子也能猜到,君輕塵這是想從他手里搶肉啊。

龐太師一派的官員得到他的提點,個個跟吃了春葯一樣,亢奮地不得了,在大殿之上爭論爭的面紅耳赤。

總結一句話,極力主張是非自有公論。

君輕塵看著一群原形畢露,吃相難看的文官,冷笑一聲。

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必須一擊必中,必須要讓這些官員心服口服,因此責令都察院徹查此事。

許憶安現如今將要被擼下來,還可能波及到龐太師派系的其他人,前庭最近處處風聲鶴唳。

龐太師自然不想把禮部尚書的位子讓給攝政王派系的人,兩邊明里暗里打著各自的主意。

明爭暗斗,就看最後誰技高一籌。

教坊司,離恨天。

許憶安的事剛發生,事情就傳到了教坊司。

對於這個結果,雲裳早就猜到了,心里除了爽快,還有一種釋懷。

壓在心上好幾年的石頭,終於被移開了,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雲裳心里十分感激獨孤雪嬌,若不是擔心鄭蘭英,估計早就去當面感謝她了。

鄭蘭英畢竟是受害者,而且有獨孤雪嬌在暗地里周旋,第二天就把她放了出來。

雲裳早就只會了沈懷禮,讓他幫忙掩護,她則跑去照顧鄭蘭英了。

「蘭英妹妹,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這次許憶安絕對逃不了,咱們的仇都報了。」

鄭蘭英趴在床上,後背鞭痕縱橫,還有好些用蠟燭燙出來的紅疤,慘不忍睹,不見一塊好肉。

可她卻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痛,睜著無神的雙目,無悲無喜。

「忘了?談何容易,他對我做的一切就像是噩夢,將伴隨我一輩子。」

雲裳手上動作一頓,指尖沾著葯膏小心地幫她上葯。

「蘭英妹妹,你不要這么悲觀,不管怎樣,你都為家人報了仇,他們泉下有知,肯定也希望你以後能過的幸福點。」

鄭蘭英苦笑一聲,顫抖著手抓住她的手。

「雲裳姐姐,這么些年謝謝你一直鼓勵我,幫助我。

若不是有你在身邊,我真怕自己撐不住,也不會等到這一天。

你知道那天我親眼看到許憶安跟只狗一樣躺在地上,被無數的人踩來踩去,心里有多爽快么?

一向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狗男人,也會有那么一天啊。

他的虛偽面具終於被撕開,看著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也很有趣呢。

這么多年來心里的憋屈都散了,我突然感覺很累很累,就像是唯一支撐著我的繩斷了,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雲裳從未聽她一口氣說這么多話,還以為她是大仇得報,向自己敞開了心房,也不禁替她感到高興。

「蘭英妹妹,你不要這么說,你還很年輕,你要對未來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