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2)

宴宴 臭蟲 1253 字 2021-01-02

</br>宴宴等著他來到跟前,身旁的田坎坍塌冗在泥漿里,混著污濁暗黃的水。那條急速的河流漲了不少水,殷離走得磕磕絆絆,有些遲鈍。

跨過急湍的河流,踏著那條坍塌的泥濘,再往上走幾步,便能跳脫出來。

她恍惚般回過頭,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了許多人,他們在這場大雨里觀望著。沒有一個人往前走,幾棵立在河壩上搖搖欲墜的大樹,張牙舞爪的擺動著枝條,綠色的生機也跟著掉落。她離樹近,離對面那人很遠。

樹在往她靠近,那人也在走向她。風像是從嗓子眼里泄出來的,狂嘯和怒號也不遠不近的貼著耳廓泛濫。

身前被巨大又死寂的陰影覆蓋,宴宴有些無妄的眨了眨眼睛,像沒事人一樣站著。

她眼底一片朦朧,只能模糊的看見遠處那個在水里狂奔的身影。她看見他跌倒,窩在臂彎里的女孩被他一只手舉著險些掉進渾濁。

宴宴好像一瞬間釋懷了很多,人不算太壞,傷害是事實,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又難捱陌生的情緒泛濫。

懷抱比陰影來得更快,宴宴聽到一陣悶哼,手里的傘也跟著掉在泥漿。

她指尖無意識的抽搐著,整個人被外力壓制著往下倒。耳邊的嘈雜像渾濁的田水一樣灌入耳中。像漩渦一樣將她包裹。

雨好像是一瞬間停下的,宴宴不知道被誰抱了起來,溫熱覆蓋在臉上。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虛晃的眼睛里是泛濫的人影。

她聽到一陣哀嚎,有同感般的覺得是一位母親。呆滯的看著她接過殷離懷里的小女孩,一個勁的對神識模糊的他說著謝謝。

宴宴顫顫巍巍的手覆上沉重的眼皮,看見了一灘濃濁的鮮紅。

像極了了別墅里滿叢嬌艷惡毒的花,束縛著她的四肢,如同一道無形的繩索。艱難的攀附著一切,讓她脊背發涼。

她茫然的望著他,從始至終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殷離被扶起,宴宴對上他尚且保有意識的眼睛,像是看見了一片清澈的湖泊。

另外也見著了他嘴角的笑,有些刺眼明晃晃的,像是刻意又不以為然般的笑著。那顆被風刮倒,根莖連拔,撕扯著田坎一起斷裂的樹,倒在另外一邊。

像具無力反抗什么的死屍,殷離被擁護著往外走著。沒跨出幾步,頓了下來,指著宴宴的身影。

「我老婆,你們看看她有沒有事?「

他笑得有些張揚,像是得逞般,指著宴宴。脖頸上糊了一層的血,臉上也跟著沾染了些污痕。

宴宴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的幼稚,頑劣是長在骨子里的,剝離不開。

「你比較嚴重啦!老婆都沒流血的,人不好好的嗎?「

這話是個老人說的,有些埋怨般的和另外幾個人架著殷離往外走。

沒有人理會宴宴,她艱難的站著,連輾轉都顯得無力。

那把在淤泥里若隱若現的紅色雨傘,撿的極為艱難,而滾落的小熊頭套也顯得可憐。

一場笑話般的噩夢結束,宴宴裹著滿身的污濁疲倦的回了家。

本該由她自己承擔的傷亡被殷離擋去,宴宴說不上來心頭什么感覺,有種惡狠狠的快意卻又夾雜著莫名的膽寒。

她站在衛生間,所有的東西都保持著原樣。那面泛著霧氣的鏡子照出她頹唐愁苦的臉,發絲上裹著干涸的泥漿粘膩的貼著鬢角,像個逃荒落難的人。

宴宴扯出抹諷刺般的笑,站在花灑下面由著水流沖刷,身體每一寸角落都被污濁覆滅。清水裹著黃泥下落,嬌嫩白皙的皮膚在淡色的燈光下泛著瑩色的輪廓,胸口一顆紅痣在嫩色間格外顯眼。

挺立的嬌乳,纖細的腰資,筆直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