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飛快地掠過一道光,立時在心中盤算好了一出計謀。
眾舞姬在管事嬤嬤的引領下跪謝了隆恩便快速地退下了宴會。
被賞賜給大臣的舞姬需得回教坊司拾掇行囊,曲小九便借此偷偷溜回了宴會中,利落的出手打暈了一個奉酒的宮婢。
她換上那名宮婢的衣裳,垂著頭緩步走進沉硯歸身側,微躬著身子前傾,放柔了嗓音低聲道:「大人。」
「下去吧。」沉硯歸抬了眸,伸手欲從她手中接過酒壺。
曲小九應了聲是,執酒壺的手陡然一顫,壺中滲出些許酒水灑在沉硯歸的身上。
她當即慌張地跪在地上,哆嗦著身子滿臉害怕:「大人恕罪。」
沉硯歸瞥了她一眼,微凝著眉,開口道:「無事,你先退下吧,我去換身衣服就好。」
末了又似是怕這宮婢不安,他補上了一句:「我亦不會同管事的嬤嬤談及此事,你且寬心。」
曲小九聞言,感恩戴德了一番沉硯歸,便垂著頭默默退出了宴會。
她躲藏在暗處,見沉硯歸不多時就如他所言般,起身去了一處宮苑換衣,便知自己的計謀成了大半。
曲小九見此快步跑回了教坊司,換上了舞姬的衣衫,對著管事嬤嬤謾罵了一通,直言自己斷不會去那大臣府中為妾侍。
而後在管事嬤嬤尚回不過神時,提著裙子一路跑向沉硯歸必經之路上。
管事嬤嬤睜圓了眸子,氣得腰腹間的贅肉都抖了幾下,她招呼著太監宮婢,怒罵道:「都給我去追那小賤蹄子,當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沉硯歸換好了衣衫,便聽得殿外似是有爭吵的聲音,他本不欲多加摻和其中,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他不過是個略微受寵的臣子罷了。
「你個小賤蹄子,休要不識抬舉!入了李大人府中為妾,自是你的福氣!也不瞧瞧自個兒是個什么身份,還以為自己是勞什子鹿侍郎府中的寵婢呢?若非你好命,早就隨你主子入了九層地獄……」
管事嬤嬤的大嗓門卻直吵得沉硯歸頭疼,他欲離去的步子一頓,又折身回了那殿外。
便瞧見一個衣衫凌亂地女子被好些個太監宮婢壓在地上,由著管事嬤嬤訓誡。
「住手。」沉硯歸現了身。
管事嬤嬤見來人是他,頓時滅了囂張的氣勢,討好似的笑道:「沉大人怎會在此處?」
「敢問嬤嬤這是何故?」沉硯歸客氣地笑了笑,目光指著被壓在地上的曲小九疑問道。
「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老奴在訓斥底下的婢子罷了。若是驚擾了沉大人,老奴在此給沉大人賠個禮,還望沉大人海涵。」
在宮中浸淫多年的嬤嬤,說話自是一套套地,惹不出什么差池來。
沉硯歸被嬤嬤堵住了後路,正想著要如何說下去。
只見被壓在地上的舞姬猛地使了力,推翻了壓著她的人,一頭沖撞進了沉硯歸懷中,累得他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了身子。
那舞姬抬眸,含著淚霧,雙手緊緊抓著沉硯歸的衣衫,猶如無助的瀕死之人緊抓著最後一根稻草,沙啞著嗓子渴求道:「大人,求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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