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1 / 2)

妻憑夫貴 清越流歌 4402 字 2020-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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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屋里,宋母忙蹲下/身子朝宋良辰張開雙手:「乖寶貝,快讓奶好好再抱抱。」

宋良辰水嫩嫩的大眼睛咕嚕一轉,便張開雙手主動的依偎進了宋母的懷里,甜蜜蜜的喊了一聲:「奶。」

宋母臉上笑容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摸摸孫子藕節般的小手,又捏捏他肉嘟嘟的臉頰,很有些愛不釋手,宋良辰竟然也耐著性子被她翻來覆去的捏著,臉上沒有半點不耐。

宋母越覺得乖孫子惹人疼,摸著他軟軟的臉頰:「來的路上是不是累壞了?」

「只要想到奶,就不覺得累了。」宋良辰特別會說話。

宋母又把人摟進懷里一陣揉搓:「可憐我乖孫長這般大,竟然頭一次見,若不是你爹這回有公務在身,定要好好在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

宋子恆無奈道:「娘,路上為了照顧他,都特意放慢了速度,現在頂多在家歇兩日又得上路了,不然到瓊州該遲了。」

本來很善解人意,兒子說什么都不會反對的宋母,這會兒抱著乖孫子不撒手了,瞪了宋子恆一眼:「有你這么狠心的么,孩子長這般大才帶回來叫我們瞧一眼。」

連宋老爹的視線都舍不得從漂亮的孫子臉上移開,遂附和宋母的話:「就是,若當初叫你媳婦在家生孩子,也不至於讓良辰快三歲了才見爺奶。」

宋子恆無奈,當初明明是父母全票通過的建議,怎么現在就成他一個人的錯了?

轉頭,連他奶都用一種縱容又責怪的眼神看著他。

宋子恆只好把目光瞥向罪魁禍首,心道他娘子還真沒說錯,這小子成精了,令人喜歡的能力,他還真沒見過誰家小孩有這么厲害。

真正的罪魁禍首正低著頭,希望宋母他們的心再多放幾分到她兒子身上,這樣就不會想到當初是她要跟著去京里的了。

宋良辰人小鬼大,瞧見他爹笑得不像平時,便知道爺爺奶奶他們在教訓他,心里不由高興,忙抱了宋母的手,軟糯糯的告狀:「爹不乖,晚上不睡覺,不聽娘的話!」

本來正在熱切寒暄的眾人,瞬間都安靜下來,成人的關注點,與小朋友自然不一樣,宋老爹看了看宋子恆,清了清嗓子問:「你爹晚上不睡覺,在做什么?」

宋良辰歪了歪頭,仔細想了一下,後吐出一個詞:「喝花酒!」

「咳咳咳。」宋子恆剛喝進嘴里的茶,還沒咽下去,差點被嗆個半死。

眾人默,視線都轉移到宋子恆身上。

宋良辰很高興,覺得自己告狀成功了,拍著掌對宋老爹和宋母道:「打,打屁屁!」

可想而知,宋良辰對被他爹揍屁股的怨念有多深。

宋母看了看蘇婉,見她垂著頭沒說話,還以為宋良辰說的是真的,忙瞪了宋子恆一眼:「你也太胡鬧,雖官場上有些不好的習氣,然你也……」

蘇婉的肩已經克制不住的抖了抖,憋不住了,把額頭抵在宋子恆肩上,忍笑。

宋子恆無奈道:「他這么小,又不懂什么叫喝花酒,你們還真的信呢。」

眾人反應過來,好像是這個樣子,宋良辰卻氣勢洶洶的指著宋子恆道:「說謊!」拽了拽宋母的袖子,「奶,你兒子說謊,打屁屁!」

蘇婉抬眸看了眼小家伙義憤填膺的小模樣,幾乎笑抽筋了,忍不住揉著肚子,整個人倒在宋子恆身上笑作一團,宋子恆無奈的伸手替她揉了揉肚子,低聲抱怨:「見我被兒子欺負,娘子就這般高興?」

蘇婉擺手,笑不成聲:「這是你們男……男人之間的事,不適合女人插手……」

小家伙奶聲奶氣,又義憤填膺的表情,讓整個廳里,除宋子恆以外的人都笑作一團,宋奶奶眯著眼睛誇道:「還知道他爹是你兒子,跟你們告狀,真聰明。」

宋老爹也笑眯眯的逗宋良辰,問:「你爹是怎么喝花酒的?」

宋良辰口齒清晰的講清來龍去脈:「昨晚爹在喝花酒,沒回來,娘說不睡覺的人不親親,爹不守信,早上把我跟娘分開,他自己睡床中間!」

小家伙說到這個就來氣,小臉氣鼓鼓的瞪了宋子恆一眼:「說話不算話!」

宋子恆眼皮也沒抬一下:「你跟你娘之間的約定,我不在場,與我何干?」

宋良辰更氣了,大眼睛里閃爍著鄙視的光芒,又拽著宋老爹的手:「揍他。」

張氏也忍俊不禁,半蹲著身子,看著小家伙道:「為什么要爺奶揍你爹,是不是經常被揍屁屁?」

宋良辰聞言,兩只小胖手忙往抱住自己的屁股,很有些委屈的道:「爹壞壞。」

「你爹壞,改明兒爺幫你揍他。」宋老爹也忍不住,一把將小家伙摟進懷里,樂呵呵的道。

宋良辰小胖手改為摟著宋老爹的脖子,很有幾分得意的看了宋子恆一眼。

蘇婉簡直被他逗不行,張氏也是,拉著蘇婉不斷笑道:「弟妹平日是怎么教的,把良辰教得這般聰慧伶俐。」

「沒人教,這小子生下來就人精似的,平日都不敢當著他說什么,轉頭准能鬧得人盡皆知。」

宋奶奶非常自豪的道:「這孩子聰明,像仨兒。」

宋母他們抱著孫子逗了一陣,宋良辰告了狀,他爺爺又承諾會替他揍他爹一頓,已然心滿意足,來到新的環境,對院里院外的一切都感興趣,便在屋里頭待不住,一溜煙跑了出去。

宋母也跟著跑了出去,發現小家伙小短腿跑得飛快,她追的吃力,這才叫了幾個小廝跟在小家伙身後,不許讓他跑丟。

回到屋里,宋老爹已經在問瓊州的情形,宋子恆沒細說,只道還不清楚,估摸著到了那頭才會知曉。

宋母一腳踏進屋子,便問:「聽聞瓊州環境艱苦,你們要將良辰帶去?」

宋子恆想也不想的點頭:「我已准備在那里忙完,便給良辰請個先生了。」

宋老叔聽得也訝道:「這般早開蒙?」

「正是因為他生得聰明,才更需好生教導。」

這句話把宋母他們一肚子的勸解給堵回去了,他們大字不識一個,小兒子是狀元,小兒媳婦也是知書達理的,給孫子開蒙,跟在他父母身旁倒好,跟著他們委實是耽誤。

宋母想到又要跟可愛的乖孫子分離,便忍不住眼眶微紅,哽咽著問道:「明兒就走嗎?」

宋子恆還沒說話,蘇婉先開口了:「不然後日啟程罷,在家多留一日,想來也耽誤不了什么。」

宋子恆哪能不應。

只是宋母她們想到才聚不了兩日,又得送他們上路,便有些傷感,宋奶奶也開始抹淚了,張氏忙在一旁勸道:「等三叔他們再回來,說不得良辰都長大了,能做文章了,豈不更好?到那時弟妹應該也給良辰生一串弟弟妹妹了。」

蘇婉心想她委實沒這么能生,宋母與宋奶奶倒是被張氏勸住了,一個勁的叮囑蘇婉到了那兒別管其他,趁著年輕,養好身子多生幾個,帶去的人手若不夠,從家里再挑幾個過去。

不管心里如何吐槽,蘇婉面上都笑盈盈的應著。

宋老叔拉了宋老爹與宋子恆道:「子恆回來了,族長前日就說,須得把這光宗耀祖的消息告訴列祖列宗,明兒一早開祠堂,子恆到時候帶良辰也去罷,也得讓列祖列宗看看咱們宋氏一族又要添出息的子孫了。」

開祠堂是大事,天沒亮就要起來,男人們都聚在祠堂外,拜香案,請祖宗牌位,跪拜,步驟十分繁瑣。

原是沒小孩子什么事,只是宋良辰被點了名要去,要捎上他,蘇婉剛入夜,便哄了他回床上睡,宋良辰還惦記著告狀的事,抓著蘇婉的手問:「娘,爹挨揍了嗎?」

蘇婉忍俊不禁:「在他爹那里,估計是挨揍了。」

宋良辰咧了嘴,終於高興起來:「爺說會狠狠揍的,以後爹不敢不乖了。」

「是,他以後肯定要好好聽話。」蘇婉一邊附和兒子,一邊在心里笑抽,也順便替宋子恆感到慶幸,要是此刻聽到他兒子這么幸災樂禍的語氣,不知道他還不能保持臉上的笑不變。

宋良辰又揮了揮小拳頭,十分霸氣的道:「以後爹還不聽娘的話,我就給爺告狀,揍到他聽話為止!」

蘇婉心里在悄悄給宋子恆點蠟,摸著小家伙的頭:「良辰最乖了,乖乖睡罷。」

小家伙也是連日來馬車顛簸,到了宋家村又過於興奮,幾乎半個下午跑遍了宋家村上下。

出去時是穿著體面的漂亮小公子,回來時衣兜里塞滿了各種瓜果零食,委實有損氣質。

宋良辰自個兒倒沒察覺,熱情的鄉里人,讓他很是受用,裝著滿滿的收獲回來與蘇婉他們分享。

鬧騰了一整日,宋良辰這會兒也累了,幾乎蘇婉剛說完,他便打了個哈欠,如水晶般漂亮的眸子里浮上一層霧氣。

小家伙閉上眼睛,胖乎乎的小手拽著蘇婉的小指,沒一會兒便入睡了。

蘇婉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安寧,見小家伙睡得沉,這才悄悄把小指抽出來,彎腰在小家伙額間落下一個溫柔的親吻,這才起身。

一轉身,便見到宋子恆靠在屏風旁,好整以暇的問:「這小子睡了?」

蘇婉點頭,輕聲問:「相公何時進來的?」

「就在他問我挨揍了沒有的時候。」宋子恆心情是郁悶的,說著輕哼了一聲。

蘇婉上前,挽住了宋子恆的手臂,晃了晃:「奶說良辰像你。」

宋子恆搖頭:「我小時候可不敢整日喊著要揍爹。」

「這不是被你揍多了么。」蘇婉又將額頭抵在宋子恆肩上,輕笑,「別以為小孩子不懂事,他可記仇了,今天當著一村人的面,被你瞪了一眼,他都記了許久。」

宋子恆又哼了聲,「這點倒像足了你,記仇,有仇必報。」

蘇婉低笑,尾音帶著些嬌俏,有些勾人:「你不喜歡?」

宋子恆一把將她抱起來,在嬌嫩的紅唇上吮了一下,在唇齒間呢喃:「對你才喜歡。」

「子恆媳婦,良辰睡……」宋母毫無預兆的推門而入,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屋子中央抱作一團的兩人,不由低聲咳了咳,尷尬的望向外頭。

宋子恆也蘇婉已經如觸電般分開了,許久未遇到這般尷尬的情形,因著知道他們夫妻私底下比較黏人,在京里時,蘇太太和丫鬟們都比較注意。

只是他們難得回來一趟,宋母便有些忘了。

宋子恆如玉般的耳垂悄然染上一絲粉色,拳頭抵住鼻間輕咳了一聲,才問:「娘,怎么了?」

「我來看看良辰睡了沒。」

蘇婉回道:「明日要早起,我便哄著他早睡了,且他這幾日怕也是累了。」

「可不是,長日奔波大人都受不住,何止他小小人兒。不過睡了便好。」宋母笑道,「你們也早點洗洗睡罷,灶下叫人燒好了熱水,要就吩咐一聲,讓他們送過來便是。」

宋子恆點頭:「那就麻煩娘說一聲了,叫他們多送些來。」

宋母應了一聲,笑眯眯的出去了,去灶下吩咐了一聲,滿臉笑容的回到了屋里。

屋子里點著燭燈,不是一根,整個花燭台上邊擺著的燭台上,數十根蠟燭都點起了,將整個屋子照的無比明亮。

宋老爹舒服的躺在長椅上,啪嗒啪嗒吸著旱煙。

手里拿著根嶄新的煙槍,外表是鍍金的,看著漂亮又大氣,是這次帶過來的,宋老爹當時拿著愛不釋手,竟有些舍不得用,還是蘇婉說鍍金的,不貴,叫他盡管抽,愁壞了隨時可以買,他這才舍得取出來。

不過宋老爹舍得了,宋母進來瞧了卻笑罵了一句:「竟這般奢侈,鍍金的你也拿來抽,又不是沒煙槍。」

宋老爹一邊抽煙,一邊輕輕擦拭著槍身,樂滋滋道:「子恆媳婦挑的,她自來知道我好這一口,每年都要送一桿新煙槍來,我放著不用,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片心。」

宋母心里頭贊同,還是那句話,幾個兒媳婦里,就三兒媳婦最貼心了,家里條件一年年變好,她送回來的年禮也一年年變重,倒不是砸錢,而是真心給他們挑了禮物的,老頭子的煙槍,婆婆的金佛,還有給她找的玉鐲子翡翠項鏈,哪樣不是送到他們心坎上?

三兒媳婦還善良,為了去京里照顧子恆,幾年沒回來,這本是他們同意的,她卻一直為沒讓他們見著小孫子而內疚,時常讓三兒子寫了信回來說小孫子又長高了幾寸,衣裳穿不下了,叫做了新的過去。

可他們在京里,什么吃穿用度沒有,哪真缺這么件衣裳不成?還不是是為著一解他們對小孫子的思念之情,變著法子告訴他們良辰壯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