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借詞求婚(新年快樂)(1 / 2)

北宋小廚師 南希北慶 4576 字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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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今日來這里,主要還是為了履行當初與王瑤的約定,其實醉仙居這幾年一直在行善,但是他很少參與。

其次,畢竟他坐牢的時候,名聲受到一點影響,也應該出來跟百姓接觸下了。

最後,就是為了讓醉仙居的小廚師和太師學院的學生得以實踐,畢竟醉仙居是他建立的金字招牌,小廚師們得通過很久的鍛煉才能掌廚做菜,這一個善舉對於他們而言,可是非常珍貴的,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向大眾做菜。

因為醉仙居經常舉辦一些這樣的活動,每年都會請一些老顧客到郊外去游山玩水,雖然任務繁瑣,但是這對於小玉、吳小六他們而言,並沒有什么困難可言,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而沈文那邊已經在幫一些老人看病了,這些老人因為沒有錢,久病在身,如今聽說有人免費看病,還免費派送葯材,紛紛聞訊趕來,就連周邊鄉里的都趕了過來。

一向對於病人有著嚴格要求的怪九郎,這一次倒是興致盎然,看到這些病人,那就跟才子見到好山好水一樣,樂於其中,而他負責的當然是一些久病不愈的成年頑疾。

那些病人並不知道眼前這位鶴發老人乃是千金難求的怪九郎,不少人都是散盡家產,才能求他一治。

李奇轉悠了一圈,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用目光搜索了下,見王瑤與大弟他們蹲在一塊空地上,好像是在幫大弟他們檢查功課,倒還別說,這王瑤對大弟他們還真是非常親切,並沒有嫌棄他們臟或者窮。時而還伸手幫他們整理下衣襟,嘴角總是掛著微笑,精神奕奕。口若懸河,以前你讓她多說一句話。那都是奢望啊!

見王瑤興致這么高,李奇倒也沒有去打擾她了,忽見一個人比他還要無聊些,正是吳福榮,於是走了過去,笑道:「吳大叔,要不咱們去溪邊釣魚去。」

吳福榮笑道:「真是巧了,老朽也是這般想的。」

這一老一青拿上魚竿去到了溪邊垂釣。

李奇將魚竿魚餌一撒下。立刻就躺在溪邊的青青小草上面,雙手枕於腦後。

吳福榮詫異的望著李奇,道:「你這能釣上魚么?」

李奇笑道:「這釣魚講究的是一個心境,有道是,願者上鉤。」

吳福榮聽得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將魚鉤甩入溪水中,突然一臉八卦的問道:「李奇,你和夫人她---。」

李奇嘻嘻道:「恭喜你,你猜對了。」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謹慎道:「對了,你可是老秦家的人。不會從中搞破壞吧。」

吳福榮沒好氣道:「就算老朽想,恐怕也有心無力了。不過這老朽真是沒有想到。」

李奇大言不慚道:「我與三娘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都是注定的。」

吳福榮道:「老朽說的不是這事,而是你與夫人性格截然相反,還記得第二回見面,你就把夫人氣得夠嗆,不過回想起來,當時誰又料到這街邊的一個醉漢竟然會成為當朝第一人呀。現在想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說著他又一臉歉意的向李奇道:「哦,這年紀大了。就愛回想過去,你勿要見怪。」

好漢不提當年勇。更何況是丑事,故此他說到醉漢時,不禁覺得有些不妥。

「不怪,不怪。」

李奇急忙坐了起來,頗有興趣道:「其實說起這往事來,若不是吳大叔你當初收留了我,我豈有今日,這份恩情就算用盡一生,我也不能報答。」

吳福榮忙道:「這話可莫要再說了,老朽可擔待不起,自從你來之後,老朽是享盡人間福壽,況且老朽當時不過只是給了你一些殘羹飯菜,哪有什么恩情。」

李奇搖搖頭道:「話可不能怎么說,你是不知道,在我去醉仙居之前,我經常被人拿著棍棒轟走,整個汴梁,也只有吳大叔你願意收留我,雖然那段日子對於我而言,非常黑暗,但是現在想來,倒也不覺得苦,反而覺得挺有趣的,人生也能鼓起勇氣做回乞丐,露宿街頭,那也是非常難得的。」

「是啊!」

吳福榮感嘆一聲,呵呵道:「其實當時的醉仙居就跟你差不多,廚師都被蔡老狐狸挖了過去,連那一道花雕醉也成為翡翠軒的招牌菜,酒保走的就只剩下小六子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原本也想溜的,是老朽幾個耳光將他給打醒過來。當時是一個月下來也沒有幾個客人。

原本以為請來周師傅會好一些,哪知情況更糟,也是那蔡老狐狸太精明了,以為當時整個汴京就他一個人願意買下醉仙居,總是想著壓價,要不然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沒有醉仙居了。你或許還不知道,我當時看著你醉倒在街邊,非常落魄,覺得你與醉仙居同病相憐,這才決定收留你的。」

這李奇倒真不知道,笑道:「是嗎?那也真是緣分呀!」

「這真的是緣分呀!」吳福榮嘆道:「若是當初醉仙居的情況稍微好一點,老朽恐怕也不會讓你在門前躺上好幾日,你說這是不是天注定的。當時哪里想得到,你這一來,醉仙居立刻起死回生了,而且一躍成為了東京第一酒樓,不僅如此,你可還記得當初那送豆腐張三郎。」

李奇呵呵道:「你說的是張三叔呀,怎么可能不記得,我這第一桶金可全靠他賺來的,不過倒是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你與他還有聯系么?」

吳福榮呵呵道:「你這么忙哪有空見他,我與他倒是常有來往,我們醉仙居的豆腐現在都還是從他那里買來的,他這人不該就是太老實了點,這生意總是做不大,雖說也能算是一個小富商,但是。想那何九、周青等人,哦,還有郊外的劉鐵匠。咱們醉仙居第一批火鍋就是從他那里買的,如今國外的商人都跑去他的鐵匠鋪賣火鍋。他們都是靠你起家的,可是相比起來就差遠了,好在那張三郎倒也看得開,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足,弄的半天,還是在賣豆腐。」

李奇點頭道:「這樣也好,知足者常樂嗎,滿足和貪心都沒有錯。怎么快樂怎么來就行了。」

吳福榮又道:「還有小玉、阿南,當初他們都是乞丐,可如今了,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別人都怎么叫他們,小玉姐,南哥,想想都覺得好笑。」

李奇呵呵道:「那也是他們自己爭氣,特別是小玉這孩子,遠遠超出了我的期望。假以時日,定能超過張春兒,只是她性子比較內斂。這做買賣的還是要收放自如,該張揚的時候一定要張揚,該低調的時候一定更要低調。」

「這倒也是。」吳福榮點點頭道:「這兩個孩子我都挺喜歡的,就是那小六子,這么大的人,還是沒有定性,跟當初一個模樣,實在老朽年紀大了,不然一天非得賞他兩個耳光。」

一天兩個?你老還真是人老氣不老啊!李奇笑道:「不管小六子再怎么鬧。他始終還是把醉仙居的廚房給撐了起來,他能做到如此。我已經是非常滿意了。」

「撐起廚房有什么用,得為我吳家開枝散葉才行啊!」

吳福榮說著嘆了口氣。道:「老夫命不好,兩個兒子年幼都夭折了,小六子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他父母早早去世,將他托付給我,我也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現在他也算是事業有成,可這終身大事遲遲定不下來。」

李奇一本正經道:「吳大叔,這你得每天早上起床時,給三清聖人燒柱香,保佑三娘早日進我李家門,小桃可是說了,除非三娘再嫁,否則絕不離開三娘。」

「這小桃也真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這么清楚。」

吳福榮小聲嘀咕一句,顯然是對小桃不滿,我吳家的香火就指望著小六子了,你還這么弄,分明是想玩死我們吳家啊!

李奇聽得一個真切,笑了笑,突然問道:「對了,吳大叔,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問你。」

「什么問題。」

李奇稍稍遲疑了下,道:「那秦默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吳福榮錯愕道:「你問少公子干什么?」

李奇道:「我只是感到好奇,三娘怎么可能會嫁入秦家的門,這似乎一直都是一個迷。」

吳福榮沉吟片刻,道:「其實不瞞你說,這老朽也很好奇,少公子的性子像他娘,非常老實忠厚,平時見到女人都會臉紅,根本不敢說話,那鄭二郎也是看到少公子不跟一般的商人一樣,盡耍些陰謀詭計,這才成為好朋友的。

當時我們聽到少公子要娶王侍郎的千金,可沒有把我們嚇壞了,當時老爺其實是反對的,畢竟兩家差距太大了,而且王家那邊一直在施壓,還有一些才子也經常找上門打抱不平,可問題少公子是秦家的獨苗,老爺也怕反對的太厲害,少公子會想不開,這才硬著披頭應下這門婚事的,但是自從那以後,秦家就是諸事不順。」

「諸事不順?」李奇道:「你莫不是說三娘是災星?」

「老朽可沒有這么說,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醉仙居還能今日么。」吳福榮道:「但是你想想看,能上咱們這種大酒樓吃飯的人,能是一般的百姓么,不都是那些達官顯貴,可這下好了,少公子娶了夫人,兩邊都得罪了,誰還會上咱們店吃飯,其實當時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老爺也是因此患病,結果久治不愈,就去世了,少公子又不是打理生意的人,夫人就更不用說了,這才讓蔡老狐狸有機可乘的。」

原來秦默的他爹的死也跟三娘有關,難怪她會感到恁地內疚。李奇點點頭,道:「其實最委屈的還是三娘,大好年華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吳福榮嘆道:「你說的不錯,夫人這些年的確也不容易,在鄭二郎離開後的一年,常常還有人上門,諷刺夫人,其中還有一些是她曾今的好友。自那之後,夫人就很少出門了。」說著他呵呵一笑,道:「不過現在好了。有你照顧夫人,我相信夫人一定不會再受半點委屈。」

「但願如此吧。」

「但願如此?」吳福榮呵呵道:「你太謙虛了。如今你可是當朝第一人,誰敢惹你呀。」

這是謙虛嗎?

當然不是。

伴君如伴虎!這一句話永遠不會過時。

但是李奇也沒有多說,只是笑著點點頭。

忽聽後面有人說道:「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

二人轉頭一看,不是王瑤是誰。

吳福榮笑道:「是夫人來了呀,哦,老朽與李奇閑著無聊,就跑來這釣魚?」

「釣魚?」

王瑤左右看了看,道:「那你們釣了多少?」

吳福榮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拉起魚竿,發現上面的魚餌早就不見了,呵呵道:「方才我和李奇光顧說話去了,沒有注意。」

王瑤哦了一聲,走上前來,好奇道:「你們在說什么?」

「也沒有說什么,就是說一些往事。」

「往事?」

李奇饒有興趣問道:「三娘,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王瑤當即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怎么會不記得,你還罵我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來著。」

李奇皺眉道:「不是吧?」

王瑤立刻道:「幸虧吳叔當時也在,吳叔,你來評評理。」

吳福榮頂著一頭冷汗。道:「夫人,那好像是第二回見面才說的。」

「是嗎?」

王瑤一臉錯愕。

吳福榮點點頭道:「我記得第一回見面,只是談論賣店的事,並沒有發生太多的口角。」

王瑤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的,修長的脖頸就跟溫度計似得,紅暈一路高漲,直到那一個美人尖,已經尷尬到了不行。

李奇一把抓住自己的左胸。直接躺了下去,仰天長嘆道:「心都碎了。」

吳福榮嘴角抽動了幾下。此地不宜久留,道:「這坐久了真是不舒服。老朽先去走動走動,失陪了。」說著就趕緊拿著魚竿開溜。

他這一走,王瑤就更尷尬了,嘴上卻道:「這---這么久的事了,誰還---還記得。」

嘿。你還嘴硬,就你一個人不記得罷了。李奇嘆道:「是啊!這也不怪你,畢竟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是能夠理解的。」

但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倒是嚇了一跳,完了完了,這回說過了。

因為他以前就時常擠兌王瑤,而且總是往痛處說,因為王瑤在這方面的承受能力非常強,不愛與人吵鬧,只要你不動手動腳就行了,所以這讓李奇養成了一種習慣,但問題是現在關系不一樣了,你再這么說,不是成心找分手嗎。

可是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找刀去了。李奇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只見王瑤站在溪邊,望著溪水,一語不發,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沒有生氣,忐忑道:「三娘,你生氣了。」

王瑤輕哼一聲,道:「這世上可沒有什么話比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更加惡毒了,這又算得了什么。」

其實在這以前,她對年齡的事,倒不是很在意,畢竟她以為自己要做一輩子寡婦了,這容貌生得再好,也不會有人珍惜,故此她對這些看得都非常淡。

可是哪里想得到,這李奇從天而降,這讓她對年齡的事開始感到敏感,但是方才在車上,她也已經釋然了,生氣肯定有些生氣,但是也不至於氣的掉頭就走,畢竟李奇嘴賤,誰人都不知道,那蔡攸曾經被他擠兌的差點沒有犯心臟病,她也經常領教,可以說是已經習慣了。

反話,絕對的反話。李奇又坐了起來,緊張兮兮的說道:「其實當時我只是想讓你出來幫我分擔一下壓力,你知道當時醉仙居人手緊缺,所以我才那么說的,其實我在心里,你一直都是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善解人意,美麗動人----。」

王瑤聽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忙道:「行了。行了,我倒是寧願你氣我。」

原來你愛這調調啊!李奇又問道:「那你真的沒有生氣?」

王瑤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那就是生氣了。李奇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誠懇道:「對不起。」

王瑤身子微微往後傾斜,略帶一絲驚訝道:「你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