й2qq.cοm 215寂寥(1 / 2)

</br>柔和的燈光從屋頂投射下來,映在男人帶了慍色的臉上,非但顯不出原有的曖昧,反而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瞧著剛推門而入的女人抬了杯酒就要往許承言身邊靠,盧斌趕緊伸手攔了一下,朝她使了個眼色。

女人也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慣了的,雖然一時眼拙沒看出那位長相氣質都極佳的貴客心情不好,但人家秘書這一個眼神,已經足夠讓她避而遠之了。

見那女人直直去了對面曹總身邊,巧笑嫣然地陪著喝酒聊天,盧斌又回頭瞄了眼許承言,暗自想著要不要主動開口詢問是否現在就回去。

他這位老板平時來會所談公事就不喜歡被一群女人圍著,尤其最近情緒又極其不對勁,若是剛才那女人不識趣地湊上去,他甚至懷疑老板會拋下以往的紳士風度直接摔杯子走人。

「許總這是在禁欲?」對面的曹總一邊享受著溫香軟玉在懷,一邊肆無忌憚地大笑著調侃,「沒必要,真沒必要,這些又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許總可以放心。來來來,你們兩個,去陪陪許總。」

盧斌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依舊微笑著看向對面的曹總。

這些女人姿色不錯他承認,但他老板的眼光和品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類陪酒的女人從來不會碰。而且這種猶如嫖娼現場的畫面連他看了都覺得低俗辣眼,更別提向來高傲的許承言了。

何況據他所知,老板身邊的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女人了,曹總的「禁欲」兩個字,倒是真說對了。

果然,還沒等兩個女人走到身邊,許承言就已從沙發站了起來,誇張地揉了揉太陽穴,笑道:「今晚不勝酒力,實在頭疼,抱歉曹總,我可能得去趟醫院。」

盧斌當然知道沒喝幾杯的許承言不可能真醉了,這樣說也算是給足了曹總面子,既不得罪人,也讓人無法挽留。

於是他趕緊起身攙住許承言,配合地問了句「許總是不是酒精中毒了」,然後便快速扶著人離去。

曹總自是沒阻攔,但兩人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一陣刺耳的摔杯聲,還伴著男人怒不可遏的咒罵:「當婊子還立什么牌坊?」

許承言頓了頓,回頭望去,盧斌也跟著回頭,一眼就看到跪坐在曹總身前那個被酒瓶砸了腦袋的女孩。

這女孩盧斌有印象,因為全場四五個女人里,只有她一直扭扭捏捏畏手畏腳的,一看就是新人。

鮮血沿著女孩的額頭和臉頰往下流淌,看上去觸目驚心,可女孩根本不敢委屈哭喊,只一個勁地向曹總道歉,另外幾個女人也完全不敢吱聲,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盧斌在心里嘆息一聲,准備繼續攙著許承言往外走,誰知許承言卻推開他手臂走了回去,笑道:「曹總這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惹怒了?嚇得我酒都醒了。」

盧斌不由得一陣詫異。許承言這態度明顯就是要插手了,可按正常情況,他應該不予理睬才對。

更准確地說,如果被打的是個普通女人,他的教養和紳士風度可能不會允許他袖手旁觀,但被打的是個出來賣的女人,便不能用正常眼光視之。

因為選擇了做這行,也基本就默認了可以被客人用任何方法對待,毫無尊嚴可言,外人不插手也是規矩。許承言雖自負,卻不代表他不通人情世故。

然而此刻,他就這么站到了曹總面前,笑著道:「一看就是個新手,不懂得伺候人,曹總何必跟這種人計較?」

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幫那女孩求情,女孩更像是一下找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識地跪著往他身後躲。

「這就把許總嚇醒了?」曹總雖已微醺,但眼神還是犀利的,「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過這小賤人了,伺候不好我也就算了,還驚了許總。」

站在門口的盧斌明顯聞到了火葯味,跟這些人打交道久了,他怎么能不明白曹總什么意思?

許承言不碰他送來的女人,已經是不給他面子,但他還不至於因此而生氣,可這個駁了他面子的人現在又來插手管他的閑事,在他面前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這口氣他要是也咽得下去,未免太窩囊了些。

許承言笑笑:「要教訓個女人還不簡單?不過倒也多虧她把我嚇醒了,我這腦袋一清醒,就想起剛才和曹總談的合作來了,這事確實是越快越好,我明天就讓法務部擬份合同出來給曹總過目,曹總覺得如何?」

公事上的適當讓步,自然比一個女人重要得多,曹總這才斂起了眼中那股怒意,抬起酒杯對許承言笑笑:「干一杯。」

許承言陪他喝了兩杯,叫盧斌領著那女孩出門。女孩傷得不輕,但還沒到致命的地步,第一反應不是去處理傷口,而是對著許承言連連道謝。

許承言擺擺手,想叫她趕緊去醫院,看著她那副淚眼婆娑的模樣,又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要做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