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樹中藏美女(中大杯也表示愛大家)(2 / 2)

謝蛤蟆說道:「因為你的江湖道行還是太淺,你仔細看、仔細聽,沒有發現問題嗎?」

王七麟放出聽雷神劍踏步上去,御劍而起,與廟宇屋檐齊高。

他俯瞰這座殘余不多的野廟,又去傾聽廟里的聲音。

風吹雜草刷拉拉。

風吹小塊碎石叮叮響。

只有這些聲音。

心隨意轉,他頓時明白謝蛤蟆的意思了:這座蘭若寺太死寂了,這不對!

本來寺廟荒廢後雜草叢生就容易滋生小蟲野鳥,特別是春日剛到,百蟲跳脫,更有燕子等候鳥飛回來築巢,可是這蘭若寺里都沒有!

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除了他們這些人好像整個寺廟里再沒有生靈。

再看寺廟屋檐下,不管大殿還是偏殿,其屋檐都干干凈凈,沒有一個鳥窩,寺內多有樹木,其中不乏一人合抱的老樹,可是樹上也沒有鳥窩!

要知道這蘭若寺的四周可是沼澤地,地氣潮濕,按理說蛇蟲很多才對。

然而並沒有。

王七麟收起神劍跳了下來,說道:「這里有妖魔鬼怪,所以蛇蟲鼠不生?」

謝蛤蟆點點頭。

自從白無塵離開,蘭若寺中已經久久沒有煙火,大殿里頭冷冷清清。

住在這蘭若寺的書生應當都是在大殿里頭讀書,畢竟這里光線最好,這點從牆壁也能看出來,上面或寫或劃,布滿了字跡。

在這里念過書的可不只是白無塵與金路光兩人,還有許多書生,他們在這里孤獨的求學、苦苦的念聖賢書,有時候還要心憂蒼生、思考人生,牆壁上留下的就是他們的思考。

這些字里最多的是對於未來的展望,從字跡能從所有話語中分辨出某個人的心路歷程。

比如有一個筆跡豪邁的人先寫了一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後面不知道多久又接了一句『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再後面一句是『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最後一句是『想見讀書頭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這個算是有文化的,還有一個筆跡粗笨的寫了『老子要在這里頭懸梁錐刺股,必中三甲』。

接著又寫『考個秀才好難』。

再寫『考官都瞎眼了嗎』。

最後寫『日它娘不念書了』。

王七麟大概看了看,牆上的字很多,所反映的讀書人們的心思很有意思。

其中還有後人給前人的評價,反正每個人留言的開頭部分都是豪言壯語,字里行間是老子一定要中狀元最次也要進三甲。

往後他們開始經受考場的毒打,一個個開始懷疑人生反思過去,最終基本上就是哭唧唧的離去。

不過也有劍走偏鋒的,有一個是這么寫的:『黃沙百戰穿金甲,不中狀元誓不歸』。

接著寫『還是嫖娘們得勁』,後面是『龜茲娘們胸大江南娘們腰細大宛娘們腿長』。

最後一句是『不考了回家繼承祖業搞娘們』……

這些字對於破案沒有幫助,不過對於舒緩情緒幫助很大。

徐大後面進來後專門研究這些字,他順著筆跡挨個看,看到有些模糊不清的或者被人塗抹、遮蓋的還會扼腕嘆息。

王七麟喝道:「別看這些沒用的東西了,都過來討論一下案情。」

徐大頭也不回:「這東西有用,七爺你們先討論,反正大爺除了給你捧哏沒別的用處,大爺不過去了。」

王七麟問胡毅道:「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金路光臨死之前會在臨死前說出『害我者聽天監』這句話?」

胡毅委屈無比,說道:「七爺您可以去調查呀,卑職真沒有對他做什么,這是污蔑,絕對的污蔑!」

王七麟問道:「他為什么污蔑咱聽天監,不污蔑其他衙門?」

胡毅頹然搖頭,他也想不通這點。

杜柳子試探的說道:「會不會是這樣,這金路光其實知道點什么詭事,他一心想告知咱聽天監,所以總是來報案。」

「結果咱們不重視,最後他發現自己中毒了或者被害了,悲憤之下就罵了咱聽天監?認為是咱聽天監不重視他才導致他被害?」

胡毅怒道:「你閉嘴,平日里你是三棍子悶不出個屁來,今天怎么這么積極呢?」

杜柳子畏畏縮縮的後退,嘀咕道:「頭兒你別生氣,卑職就是想給王大人提供個思路,或許那金路光身上真有什么機密呢?咱們是不是繼續去查查他屍首比較好?咱都沒有查過他屍首呢。」

胡毅喝道:「你還說!金路光身上有什么秘密?咱又不是沒查過他,他說他老婆孩子有問題,可咱也看到過她們、左鄰右舍也看到過她們,這能有什么問題?」

另一個大印也說道:「頭兒說的沒問題,金路光憑啥把責任推咱頭上?衙門都是不管他,直接把他扔出去,咱頭兒還請他喝過酒、跟著去他家看過。」

胡毅悲苦的說道:「七爺卑職是真的冤枉,卑職也懷疑過金路光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還仔細與他交談過,但得到有用信息了嗎?」

「沒有!」

「他就老是說,他老婆孩子死了,然後又翻來覆去說老婆孩子瘋了,可他老婆沒事呀,唉,這讓卑職怎么辦?」

他正在大倒苦水,九六的響聲忽然從後院傳來,聲音很激烈。

王七麟快步趕過去,看到九六正對著一棵枯萎老樹在蹦躂吼叫。

這樹有什么問題?

王七麟抬頭看,這是一棵很粗大的樹木,樹干足夠一人合抱,根系發達且生長的粗獷。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長的,樹枝也垂下了樹根,然後伸展到地上鑽進了地里,頗有獨木成林的滋味。

不過它已經枯死了,樹皮黯淡、樹枝光禿,春天到來蘭若寺里諸多樹木長得枝繁葉茂,唯獨它死氣沉沉。

沉一說道:「阿彌陀佛,這是高榕樹,我佛家五樹六花之一,寺里種植這樹很尋常。」

九六沖樹干跳去,四爪拍了樹干一把借力翻了一圈又跳落回地上,繼續對著這棵大樹咆哮。

王七麟上去伸出拳頭砸了砸樹干。

一陣敲鼓似的悶響聲傳來。

樹干是空的。

見此武大三明白他的意思,抽出一把刀劈了上去。

沉一攔住他道:「這是我佛家神樹,豈能刀劈斧砍?阿彌陀佛,你這是對佛祖大不敬!」

武大三問道:「那怎么辦?這樹干里頭擺明有東西,七爺要看里面的東西呀。」

沉一推開他一拳鑿上,將樹皮崩掉好一塊:「阿彌陀佛,佛祖在上,看我羅漢拳!」

樹干果然已經已經中空,樹皮被打碎露出中空的黑暗。

沉一膽子大,直接貼著臉往里看,隨即他飛快退了回來,雙手合十一個勁的念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王七麟問道:「里面有什么?」

沉一臉色紅紅的瞥了他一眼還在念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聽到這里王七麟明白了,這樹里頭有個女人?

他小心翼翼往里看去,一張嫵媚秀美的俏臉出現在了。

這張臉並沒有直接面向高榕樹碎口處,所以他看到的是個側臉,一張很美的側臉。

同時他還看到了側身的一部分,然後他明白沉一為什么要去紅著臉說『色即是空』了,因為這姑娘沒有穿衣裳,橫看成嶺側成峰!

但他不害羞,他已經發現這不是個活人了,甚至這都不是個人,這東西很怪!

它生有女人的俏臉和身軀,可是顏色卻是怪異的慘白,表面粗糙、毫無光澤,像是用什么東西編織而成。

另外它的姿勢很怪,它在這樹洞里就像是雜耍姑娘折起了腰,她的上半身向前,雙臂軟塌塌的耷拉著,而下半身則向後折疊——

從胸口位置往後折疊,所以這樣顯得山峰尤其險峻。

正常人擺不出這個姿勢來!

王七麟甩甩頭示意武大三上來拆開這樹皮,胡毅帶人幫忙,很快這棵樹的樹皮被拆掉了一半。

里頭的東西脫落出來。

這是一副保存很好的皮。

但不是人皮,它的上半身是個秀麗的女人,下半身卻是嘗嘗的蛇尾!

謝蛤蟆見此目光一縮,沉聲道:「無量天尊,是美女蛇!」

胡毅等人看清它的樣子後則驚呆了:「老天爺,是金氏?」

王七麟將二者的話做了結合:「金氏是一條美女蛇?」

胡毅茫然說道:「不、不應該呀,卑職猜測過她是鬼是妖,仔細去看過她、探查過她,但她沒有問題呀。」

徐大聞聲而來,飛快沖到後院:「美女?你們在哪里找到了美女?」

王七麟指向地上說道:「讓徐爺失望了,不是美女,是一條美女蛇,而且還是蛇蛻!不過美女蛇還會蛇蛻嗎?」

他倒是知道美女蛇的傳說,歷代關於妖魔鬼怪的故事中,不乏美女蛇現身。

但他不知道美女蛇還會蛇蛻,這什么意思?妖魔鬼怪也要遵循自然規律?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美女蛇自然要蛻皮。它們一生中有三次大蛻皮的機會,第一次蛻皮生出人頭,第二次蛻皮生出上半身,第三次蛻皮,它們就能變成人了!」

「所以難怪胡大人多次見到金氏卻未能察覺她是妖怪,這妖怪渡過天劫蛻皮成人,那真是一切如人一樣,這與用了妖法化形為人的可不一樣。」

胡毅的額頭見汗:「那金氏是一條蛻皮化形的美女蛇?可可她怎么給金路光生了孩子?美女蛇能給人生孩子?」

徐大驚駭:「這金路光是條漢子,蛇他也能下得去蛇?草莽英雄啊!而且他中了舉人沒能做官,嘿,他還是個草莽之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