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燮胄守衛(2 / 2)

這些女人嘴里含著吸管,吸管另一端連著用冰塊鎮好的葯湯,這樣當小火開始燃起的時候,人會感覺渾身燥熱干渴,就拼命的喝那冰涼的葯湯。

因為全身燥熱,人血流加快,將葯湯里的成分帶到全身各處。

最終在人快被燒死的時候,會有巧手工匠在人的耳後脖頸皮下割出傷口,然後用水銀往里灌。

水銀泄地無孔不入,高溫已經把人的皮膚燒的脫離肌肉了,這些人能活著全靠那秘葯來保命,這樣水銀就能輕易進入皮下各處。

等灌完水銀,這些女人也就死了。

工匠會在她們身上再次一層層塗葯土炙烤,直到最後完工出爐,地師會做最後一道工序,在她們外表泥胄上染色刻咒掛符籙,這樣最後出來的屍體就叫燮胄。

王七麟當時也是偶然看到了關於這東西的介紹,但他是在一部鄉野詭事的野史傳聞中看到的,所以一直以為這就是古人杜撰出來的獵奇之物,沒想到他如今見到了真品。

河中這四個人都是女人,它們外表被陶瓷包了一層,只留下腦袋頂端露在外面方便頭發生長。

而她們已經沒有生命了,這頭發是在秘葯培養下長成,因為它們靈魂永世被束縛在身體里不得超升,怨氣不斷積聚,這頭發也可以說是怨氣所凝聚而成,仇視一切活物。

這里四個人只有徐大不知道燮胄身份,王七麟便講給他聽。

徐大是很有正義感的人,聽完之後便破口大罵,罵創造燮胄這傷天害理法術的人、罵真敢制作這種惡毒東西的人,將祖安戰神的架勢擺的很足。

王七麟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問謝蛤蟆道:「道爺,這地方不會真是始皇帝時期的東西吧?書上都說始皇帝殘暴不堪,所以他手下的人能做出燮胄也是正常。」

謝蛤蟆說道:「這方面你問老道不如問唐大人,唐大人應該更清楚。」

唐銘嘆氣道:「真人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不會欺瞞你們什么,實際上關於這燮胄還有這地宮我知道的也不多,現在我一心只想過河,去看看這等邪物在守護著什么寶貝。」

燮胄很不好對付,它們頭發能追尋人氣,不管是從水下過還是從空中過都會遭遇攻擊。

而越是靠近燮胄所引發的攻擊越猛烈。

王七麟先前已經體會到燮胄發絲的厲害了,他當時對付的還只是幾條發絲而已,要知道四個燮胄每個頭上都不知道有多少發絲,這些東西纏繞起來簡直是銅牆鐵壁!

徐大倒是不愁,他說道:「要過河還不簡單,用剛才道爺你撒出去的東西來開路,這橋最多二十丈,大爺跑的快,一口氣就能沖過去。」

謝蛤蟆忍不住給他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道:「無量你的天尊,要是燮胄這么容易對付老道還愁什么?先不說燮胄是距離越近越凶惡,就說五生粉你以為是面粉嗎?怎么可能支撐咱們撒一路?」

唐銘搖頭道:「即使有足夠多的五生粉也沒有用,我們總不能用五生粉將這條河給填平吧?」

「燮胄的怨發能上下左右無死角的發起攻擊,只要撒出去的五生粉有漏洞,那咱們就會遭到它的襲擊!」

聽到他們這么說,徐大頓時喪氣了:「那怎么著,咱過不去了,走回頭路回去?」

謝蛤蟆沉吟道:「倒也不是毫無生機,燮胄也是有破綻的。」

唐銘點點頭道:「不錯,現在咱們不知道秦朝的術士用了什么法子把燮胄困在了水里,這樣只要有活物入水就會遭受它們的攻擊。」

「不過燮胄雖然不好對付,但它有個弱點,那就是只要外表那層胄碎裂放走它們的怨魂,就可以破了這法術。」

徐大問道:「怎么破?」

唐銘干脆利索的說道:「不知道。」

王七麟積極的說道:「我的飛劍速度很快,可以趁著它們的怨發進行防御之前打碎它們外面那層東西,放走怨氣。」

唐銘搖頭道:「怕是夠嗆,燮胄在後期幾道燒爐過程中是要抹鐵漿的,咱們看到它們外表是陶瓷,其實是鐵漿、陶瓷一層層累積起來,最終成為一個護罩,軟硬不吃水火不侵,忒的厲害。」

「那這玩意兒是無敵的啊?」徐大一下子沮喪了起來。

謝蛤蟆說道:「誰說它們是無敵的?老道剛才已經跟你們說了,它是有破綻的。」

「但是咱攻不破它們身上那層東西。」唐銘苦笑道。

謝蛤蟆撫須說道:「咱們為什么要攻破它們?」

「燮胄怎么厲害也已經成了屍體,只不過是比較惡的凶屍罷了,所以你手中與過嶺燈,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對付它們?」

一聽這話,徐大眼睛一亮:「對啊唐大人,你可以用趕屍之術將它們給趕走。」

唐銘無奈的說道:「對個屁呀徐大人,我不會趕屍的法子!這過嶺燈不是我家的東西,還真是我湊巧得到的,我對天發誓我沒有騙你們,這東西就是我撿到的!」

徐大頓時失望,又開始罵娘了。

謝蛤蟆繼續撫須,他抽出幾張符籙說道:「不要怕,老道這里有用山陰地馬草草汁和赤硝、地狼血做成的釘屍符。」

「這釘屍符縱然克制不住它們,但鎮它們一會總沒問題。」

「問題是怎么給它們貼上去!」

聽到這個問題王七麟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徐大,道:「徐爺,你不是跑的快嗎?組織上有重要任務布置給你,這次貼符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一向自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徐大今兒個慫了,他扭扭捏捏的說道:「不是大爺認熊,七爺你這不義氣,你說大爺能跑得及嗎?」

王七麟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會有人當誘餌去吸引怨發的,你到時候瞅空隙去給它們貼上釘屍符就好。」

他說著看了眼唐銘,唐銘一下子炸了:「七爺你可真夠義氣,徐大人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你讓我去當誘餌豈不是讓我死?」

看著他們的反應,王七麟鄙夷的撇嘴:「關鍵時候一個個都指望不上,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上!」

謝蛤蟆擼起袖子道:「七爺你還是免了吧,你不知道燮胄的厲害,你要是去貼釘屍符,怕是自己都要變成屍體——還是老道來吧。」

王七麟擺手道:「道爺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把符籙給我,看我的手段!」

他一捏劍訣喝道:「劍出!」

金翅鳥御劍而出,開門劍瞬移到了他面前。

他將符籙貼在飛劍上,又是一甩手喝道:「去!」

開門劍接著出現在一只燮胄面前,燮胄頭頂怨發亂舞迅速的變為牢籠將開門劍困守其中。

但開門劍已經將一枚符籙給貼上去了!

這燮胄的怨發頓時頹然落入水中。

其他三只燮胄的怨發卻已經困住了開門劍,但空氣門洞開其他飛劍竄出來,又有三把劍帶著三枚釘屍符分別貼在了三只燮胄身上。

蓄勢待發的四個人看到這情況趕緊各展神通狂奔,王七麟召回飛劍頭也不回的竄入河流對岸的石洞通道中,身後火光亮起,這是釘屍符失效了!

但燮胄沒有追著他們發起攻擊,而是重新回到了水下。

他們走進的這條石洞通道是人工開鑿而成,石洞呈不規則圓形,大概七尺左右的高度,除了狗熊一樣的徐大,其他人走起來還算舒服。

石洞很長,他們中間拐了好幾個彎還沒有走到頭,但好在不論大小岔路口是一個都沒有出現,走的是一條確定的路線。

王七麟曾經在夢中看過一句話,說人在探索陌生路程時總會感覺這條路很長,這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得有一個時辰,可依然看不到路的盡頭,放眼望去,離開過嶺燈的綠光范圍後,他的視野里除了暗黑虛無還是暗黑虛無。

於是他忍不住發問道:「唐大人,你不是說這是一條墓道嗎?這墓道怎么這么長?」

唐銘說道:「根本我的推斷,咱們距離主墓穴已經不遠了,剛才通道口可是有燮胄守門,在以前朝代里頭,這東西就是無敵的。」

「你們看,它們在這里不知道矗立多少年一直沒被破壞,墓主肯定對它們有信心。」

「所以我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走的是正確墓道,路雖然遠但沒有岔路,因為墓主有燮胄給自己守門了,沒必要再去修建類似迷宮之類的東西,畢竟在地下鑿洞可是大工程!」

他這番話說完後沒多久,四人面前忽然出現了兩個一樣大小的洞口。

黑洞洞的兩條新通道並排出現在路的盡頭,好像一只來了洪荒的巨獸瞪著眼睛嘲笑他們四人。

「我操他娘!」唐銘憤怒的叫罵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