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苑心宮(續寫)第三章 雪落紫禁,雨打細柳(1 / 2)

京城,皇宮

深秋十月,紫禁城內已是落葉紛紛。皇宮中的一些珍稀樹種依舊保持著四季常青,但這微不足道的綠亦難免被鋪天蓋地的金黃所淹沒。

鳳雪宮,這座專為皇帝寵妃雪貴妃新建造的精致樓閣剛剛竣工。如今正坐落於皇宮內的偏隅一角,據說整座樓閣與園林均仿照江南建築風格,意在解貴妃思鄉之苦。因此,鳳雪宮在這等級森嚴,風格保守的宮廷建築群內,顯得有些突兀。好在樓閣地處偏僻,即便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卻也無傷大雅。

樓閣與園林雖仿照江南建造,但畢竟是北方氣候,院落內的植被也多以梧桐楊柳為主。

「你們幾個動作麻利點兒,一會陛下下了早朝要來看望貴妃娘娘」一個頗有身份的公公正用尖細的嗓門指揮著正在掃院的宮女。

「劉公公,我們一早就在此清掃,可是這樹上的葉子落個不停,何時是個頭啊」一個小宮女抱怨道。

「你,你還敢頂嘴」

「劉公公」一個清冷的聲音飄盪在空中,如高山初融的雪水,融化進聽者的耳中。

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婦正施施地步入庭院,一身素白色長裙,紗衣單薄,含而不露。在這已有寒意的深秋肆意地展現著高挑的身姿,豐挺的酥胸與那渾圓的香臀。赤裸的玉足踩在干凈的卵石之上,裙擺中露出的腳踝纖細雪白,可愛小巧的腳趾微微上翹,滑嫩誘人。

「奴才劉芒,參見貴妃娘娘」方才還頤指氣使的劉公公此時躬身向白衣女子行禮。

「噗嗤」一旁正在掃院的年輕宮女忍不住偷笑出來,待發覺失禮後,趕忙以手掩口,止住了笑聲。

「免禮」蓮步輕移,行至院中一方石桌前,款款落座。機靈的宮女已將上好的大紅袍端了上來。每日辰時三刻,何若雪都會准時在自己的鳳雪宮小園內品著香茗,接著去侍弄花草。

「公公此番前來,不知陛下有何旨意」輕輕放下茶盞,明亮如雪的雙眸正對上劉公公的眼睛。

「啟稟娘娘,陛下今日下了早朝將前往鳳雪宮看望娘娘,還望娘娘早作准備」

「知道了,下去吧。」聲音依舊清清冷冷,辨不出喜怒。

「奴才告退」

「劉芒」何若雪忽然喚住正要起身離去的太監劉芒。

「娘娘還有何吩咐」

「聽聞皇上近日身邊來了一位名叫曹吉祥的總管太監」何若雪起身道。

「回娘娘,曹老公公近日身子不適,已於三日前由曹吉祥曹公公暫代御前總管一職。」

劉芒見何若雪低頭思索,不敢打擾,躬身行了個禮便悄聲離去。

曹吉祥到底是何來頭聽聞此人自接替那曹太監以來與皇帝形影不離,而皇帝朱祁鎮數月來極少寵幸後宮妃嬪。一想到「寵幸」二字,加之如今自己也已是朱祁鎮的貴妃,入宮後卻從未與皇帝行房,雪嫩的臉頰不由一紅。

何若雪輕輕搖了搖頭,懊惱道:「自己現在是怎么了,動不動就想到男女之事上去了,雨兒出世後一向清心寡欲,幽居獨處,何時覺得這般寂寞」甩開惱人的旖念,靜下心來,忖道:「這其中定有蹊蹺」

何若雪一邊品著香茗一邊低頭思索,那日前往御花園賞菊時曾在假山後遠遠望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一身太監裝扮的男子跪在皇帝身前叩首謝恩,而這熟悉背影的主人正是這位太監

放下手中茶盞,拂了拂一塵不染的月白衣裙,何若雪起身向殿內走去。鳳雪宮正殿前,隨侍的宮女將盛滿清水的精致銅盆遞了過來,蹲下身來,手握絲絹輕輕將何若雪沾染了泥土纖塵的玉足一一清洗擦拭,待雙足潔凈後,服侍何若雪進入內室。

原來當初接雪貴妃入宮時,朱祁鎮知曉何若雪性喜赤足,不願受鞋襪束服,便叮囑工部營造司務必將鳳雪宮內的地磚改為上等漢白玉石,並言此玉石方可顯貴妃娘娘冰清玉潔之身。建成後亦是要求宮女太監日日細心清掃,保持地面潔凈,連朱祁鎮前往鳳雪宮時,自己也不忍將宮外雜塵帶進宮內,便脫履而入。皇帝如此,後宮之人是連連效仿。久而久之,但凡進入鳳雪宮內,男子皆脫履,女子皆赤足。鳳雪宮之榮寵,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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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明月樓

明月樓第三層香閣內,七名緊著肚兜薄紗的貌美少女正翩翩起舞,動人的舞姿撩撥著座下男人的心神。首座的少年端起酒杯,上好的女兒紅一口飲盡。

「喲大掌門真是好酒量,姐姐再陪你干了這杯」陪坐在身旁的,正是明月樓三當家玉琴。魅惑的調笑聲伴隨著醉人的歌舞,吳雨感到一陣眩暈,似乎自己已經飄上了雲端。

自吳家垮台後,父親病故,母親也不知所蹤,一連串的打擊讓吳雨難以承受,無處可去之時便重回明月樓,終日沉迷酒色,當初的抱負早已忘卻。

「小壞蛋,往哪里摸呢,這么多人」玉琴嬌嗔道,看著一只靈活有力的手掌伸入自己纖薄的兜衣內。

「玉琴姐,你的奶子好像又大了」

「嗯輕點」

吳雨聽著誘人的呻吟聲,要不是顧忌在座賓客,真想將這浪盪女人就地正法。

「啊手指怎也這粗硬嗯這里這里再稍稍使點力也無妨」玉琴經吳雨單手撩撥,已是滿面潮紅。

吳雨湊向玉琴耳旁,輕輕地舔了一下耳廓,道:「玉琴姐,你下面流了好多」

玉琴強迫自己放下心中欲望,按壓住那只作祟的手,嬌喘道:「小冤家,給姐姐留點面子好么,這里人忒多晚上晚上你想怎樣都行啊」

吳雨只感覺食中二指被一團軟肉猛地吸住,不斷地夾扯,接著一小股蜜液噴薄而出。身側的玉琴身軀微顫,輕微地抽搐使得酒杯里的酒水灑了一地,與胯下泄出的蜜液融為一體。

吳雨本是想逞一時手足之欲,沒料到玉琴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小泄了一回.虛脫般地喘息。這般動作料是坐於遠端的明月樓兩位當家也看出了端倪。

「琴妹,我看你身子似有不適,不若早些回房歇息吧」顏柔一臉擔憂道。

「我我沒事休息片刻就好」

「琴妹,你看你連酒杯都拿不穩,泄了一地呢」略帶促狹的語調,說話之人正是明月樓大當家司明月。

「明月姐不必擔心,玉琴真的沒事」此時的玉琴正從高潮的雲端飄落下來,心神略有恍惚,根本沒注意司明月的用詞,是「泄」而非「灑」字。

吳雨怕玉琴當眾抹不下面子,今後便不跟自己好了,待要找個話題岔開。突然一名小廝從門外而入,躬身道:

「啟稟三位當家的,門外有二人求見」

司明月道:「何人求見」

「說是吳家二少爺的舊友」

「莫非是娘親尋我來了」吳雨聽到有人求見,朦朧的眼神變得明亮,酒也醒了三分。

司明月道:「你先莫激動」,轉過頭又對那小廝到:「請這二人進來。」

不待片刻,小廝引著一男一女進入會客大堂。此時歌舞已散,除了吳雨和三位明月樓當家,只剩下一些侍女仆役,滿座賓客早已陸續離開。

「柳兒姐」吳雨當先認出,激動地喊了出來。

「相大掌門」柳兒聲如細蚊,白嫩的臉頰捎帶暈紅,低頭忐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與柳兒同行的男子正是唐家少主唐嘯。

「吳兄弟」唐嘯抱拳行禮。

「唐大哥,別來無恙」吳雨還之一禮

「托吳大掌門的福,哈哈哈」

「唐大哥說笑了,我如今不過是個甩手掌櫃的,諸事還要勞煩門里的弟兄們幫襯。」

吳雨突然正色道:「柳兒姐,近日可有娘親的消息」

「我與唐弟就是為此事而來」

「大掌門,柳兒妹妹與唐少主千里迢迢而來,不若讓奴家先帶兩位貴客洗去風塵,沐浴衣,稍息片刻再敘不遲。」司明月欠身一禮,舉止談吐盡顯風華。一襲黛色長裙映襯出高貴典雅的氣質,令人心醉不已。

明月樓三層天字上房內,霧氣彌漫,花香襲人。柳兒手握絲帕細細地清洗身上每一寸肌膚。待撫到羞人處時,一聲呻吟似有若無地從鼻間流出。柳兒腦中不禁回憶起這些日子與唐嘯的點點滴滴。

三個月前,柳兒與唐嘯成婚。婚後二人雙雙墜入愛河,尤其讓柳兒心動的,是唐嘯有著一副堅實的身軀,每個動作都是那么粗暴有力,充滿著陽剛氣息,一點也不像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當初嫁給吳雨做妾,本是要報答小姐的恩情,與吳雨也是自小要好,萬分熟悉,按說這應該是個丫鬟侍女不錯的歸宿。但這種情愛似乎像是姐弟之情,少了一分男女之間刻骨銘心的愛戀。直到遇見唐嘯後,藏在深處的那一絲心弦似被觸動,從此便再也忘不了這個憨態可掬卻有正直善良的男人。

「柳兒姐」房門被敲響,吳雨短促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