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瓮中黑水(2 / 2)

麻衣相師 桃花渡 2212 字 2020-05-29

媽的難道我精神過敏了?

我也顧不上了,就去找程星河,一手電筒的光柱照了過去,我就看見那一排的甬路上,落著一堆碎瓷片,還有……一串鮮血。

我耳朵里頓時就嗡的一聲,那個財迷瘋跑哪兒去了?

「程星河?」

我一進來還沒望氣,現在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立刻開始望氣,這一望不要緊,這地方跟潑了墨似得,都是濃重漆黑的煞氣,全是這些陰物發出來的,就跟一團迷霧一樣,十分難以分辨。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一團漆黑之中,帶著一絲微微的藍色。

程星河的玄階功德光?

我趕緊奔著那邊就跑過去了,這一看我頓時傻了眼,只見程星河倒在一堆,身上有好幾個大洞,正在汨汨往外流血。

我立馬把他提起來:「怎么弄的?」

程星河勉強睜開眼睛看見我:「跑……」

跑你大爺。

我把程星河甩到了後背上,忽然就感覺出來,這里的腐屍氣息是前所未有的重,好像——這就是那個臭氣的中心。

用手電一照,這地方有個大瓮。

大瓮跟被司馬光砸了一樣,漏了一個大洞,里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冒出黑水,顯然剛破沒多長時間。

而地上,有幾個濕腳印子——像是剛有什么東西,從黑水里走了出來一樣。

我後心頓時就涼了,想問程星河這里到底是什么,可程星河的臉色飛快的變白,眼睛已經閉上了。

程星河向來怕死,但身手其實是可以的,我看了看他的手指,根本沒有朱砂線的痕跡——說明那東西厲害的,讓他連拿朱砂線的機會都沒有。

媽的,那東西挺猛啊。

這時我發現大瓮上有一些花紋,仔細一看頓時就愣了——那是龍虎山張家的伏妖紋,說明里面的東西是張天師一門親自封的,警醒世人千萬不要打開。

夠資格被張天師封的,會是什么東西?

不行,我轉身去找啞巴蘭——她現在落單,可別也出了什么事兒!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一個黏糊糊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余光也看見了,那個東西是五個很腫脹的東西,爛呲呲的,像是變質的火腿腸,表皮爆裂,不住的往外滲出黑水。

那個缸里出來的東西……

我一點沒留情,反手就去抽出七星龍泉,以極快的速度,對著那個手就砍了下去——這一招現在已經算是我的絕活,按理說光憑著煞氣也能把那個東西震住,可沒成想,那個東西似乎根本不怕,抬起了五個手指頭,就卡在了我的後脖頸上,重重的捏了下去。

我沒想到那東西這么快!

我眼前頓時就給黑了,臭氣和窒息感雙重夾擊,我想掙脫開,可根本沒那么大的力氣,而且身上還背著程星河,只覺得那東西力氣越來越大,一直往下摁我,想讓我跪下。

我咬住了牙就是不跪,同時反應過來,一腳奔著後面踹了過去。

「噗滋,」我聽到了一聲很惡心的聲音,像是踹在了一個塗滿爛泥的柱子上,但這一下奏效,那東西還真的往後一退,抓住我脖頸的手也松開了。

我趁機回頭一看,頓時就暗自叫苦——這個東西像是爛泥捏出來的,渾身上下都是爛的,臭氣熏天。

我說這東西能讓張天師親自出馬,這他娘的是個稀罕的陰陽魃。

旱魃這種東西是行屍之中的王者,而這種東西介於旱魃和行屍之間——就好像鯉魚即將化龍一樣,在最後的關口被壓住了。

這東西本來就有怨氣,化形失敗,怨氣更重,這一出來,見到活的絕不放過,難怪那怪紅眼老鼠都害怕。

而這些黑水是壓制他的五陽水,等這五陽水干了,這玩意兒會更厲害。

一定得速戰速決,我回手就把七星龍泉取出來,對著它要斜劈過去,可那東西來的飛快,輕松閃避過去,精准無比的對著我就抓。

一陣劇痛直接戳入肩膀——它精准的捏在了我鎖骨上,我右手頓時就使不上力氣了,再一尋思,我左手先拿出兩個小竄天猴在地上一劃——這東西太狠,啞巴蘭來了也是一個死,不如讓她趕緊跑。

兩個小竄天猴兒飛上天空,「呼」的就是一聲響,倒是把這個陰陽魃嚇了個激靈。

我趁機就往甬路另一頭跑,一邊跑一邊想把阿滿叫出來幫忙,可陰陽魃反應過來,對著我就撲。

我背著程星河本來就跑不快,這下被直接壓住,手根本勾不到金箔,陰陽魃低頭就要咬上來,可這個時候,只聽「啪嘰」一聲,像是有什么銳物插進了陰陽魃的腦袋上。

抬起充血的眼睛,我看見啞巴蘭過來了,一手利落的要把陰陽魃的腦袋給扭斷。

可陰陽魃渾身是爛哄哄的五陽水,啞巴蘭手底下打滑,那一下沒用上力氣。

陰陽魃趁著這個功夫,回身就要把啞巴蘭也抓過來,啞巴蘭十分輕盈的轉身,一腳蹬在了展架上,借了力反倒是對著陰陽魃撲了過來。

陰陽魃力氣也很大,但啞巴蘭炮彈似得,直接把他撲倒,天雷釘利落的扎在了陰陽魃的眼睛上。

一股子黑水滋出來,這里更是臭的讓人作嘔,而陰陽魃怪叫一聲,顯然已經惱羞成怒,用了全身的力氣,就要把啞巴蘭給撕了,可啞巴蘭沒給它這個機會,手起天雷釘落,把陰陽魃直接釘在了地上。

「嘎啦」一聲脆響,陰陽魃的頸椎直接斷裂,不動彈了。

我看直了眼——我知道啞巴蘭身手好,力氣大,可沒想到,她弄陰陽魃這么牛逼的東西,也跟宰雞差不多!

啞巴蘭就很關切的想把我拉起來,但一看自己一手黑水,挺不好意思的在褲子上擦了擦,才對我伸了出來,接著就歪頭示意,問我這東西怎么出來的?又是程星河放的?

不對,這個臭氣在我們進來之前就傳出來了,不是程星河弄的,如果不是程星河的話……

我擦了擦嘴上的血,說道:「今天上這來找東西的,原來不止咱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