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芸芸進了公寓大門,沈越川也轉身上車,狠了狠心,吩咐司機開車。
蕭芸芸按下電梯,掉頭往外看,沈越川的車已經已經掉頭,正在緩緩開走。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幾乎是同一時間,沈越川的車子消失在蕭芸芸的視線范圍內。
猛然間,蕭芸芸就像被奪走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一樣,心臟一陣抽搐的發疼。
她的心底有一道聲音在喊叫著:「不要!」
「小姐,你進來嗎?」進了電梯的人疑惑的看著蕭芸芸。
蕭芸芸沒有回答,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她不想讓沈越川走,更不想讓沈越川跟別人結婚。
她喜歡沈越川,她不能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不想再演戲了,更不想再獨自承擔這份感情,她要告訴沈越川。
可是,她追出公寓的時候,沈越川的車早已不見蹤影。
看著空盪盪的車道,蕭芸芸突然覺得無助,前所未有的無助。
她這么喜歡沈越川,為什么命運就是不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呢?哪怕沈越川拒絕,她也認了。
只要她和沈越川不是兄妹,她只奢求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啊!
蕭芸芸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是因為過去二十幾年她過得太順利了,所以命運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那么,她寧願她接下來的人生都充滿挫折。
她只要求,給她和一個和沈越川在一起的機會。
只要給她這個機會,以後,她的人生將不會再有任何奢求。
可是,冰冷的事實清清楚楚的告訴蕭芸芸:現在,她所有和沈越川有關的期盼,都是奢望。
「別哭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起來吧。」
蕭芸芸一愣,抬起頭,看見一張年輕俊秀的臉——
秦韓。
秦韓拆開剛從車上拿下來的紙巾,抽了一張出來,替蕭芸芸拭去滿臉的淚痕。
他剛才就來了,看見蕭芸芸和沈越川從面店走回來,正想著要不要不動聲色的離開,沈越川和蕭芸芸突然分開了,一個獨自回公寓,一個毫不留戀的上車離開。
他直覺蕭芸芸會控制不住自己,果然,沒多久就看見蕭芸芸沖出來,可是沈越川的車已經開走了,她只能蹲在原地,絕望的放聲大哭。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秦韓無法想象,那么陽光快樂的女孩,怎么能哭成這樣?
如果沈越川知道,他舍得讓蕭芸芸這么難過嗎?
「別難過了。」秦韓給了蕭芸芸一張干凈的紙巾,「你和沈越川,你們……」
「我們為什么是兄妹?」蕭芸芸像無辜受傷的動物一般,無助而又絕望的看著秦韓,「這世界上有那么多孤兒,為什么偏偏他是我哥哥?為什么不是其他人,為什么!」
這幾個問題,也許折磨蕭芸芸已久,也許蕭芸芸已經問過自己無數遍。
可是,她不知道答案,也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所以這一刻,她完全是爆發出來的。
她並不奢求答案,她只想讓別人知道,她這么這么的難過。
她不想再一個人承擔那種痛苦了。
蕭芸芸不知道的是,其實她問對人了,這些問題,秦韓統統都有答案。
可是,秦林特地叮囑過,秦韓無論如何不能告訴她。
秦韓只能心疼的把蕭芸芸抱進懷里:「別哭了,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會過去嗎?
她怎么感覺,永遠都過不去了呢?
蕭芸芸嗚咽著,轉過頭把臉埋進秦韓懷里,連續不斷的眼淚很快就打濕了秦韓胸口的衣服。
公寓樓下人來人往,不停的有人望過來,秦韓很難為情的說:「你還想哭的話,我們先回去,你再接著哭,行不行?」
蕭芸芸也意識到路人的目光了,擦了擦眼淚,低著頭說:「你回去吧。」
秦韓嘆了口氣:「小祖宗,你這樣我怎么回去啊?別說了,上樓吧,丟死人了。」
蕭芸芸只好帶著秦韓上樓。
這還是秦韓第一次來蕭芸芸的公寓,不是很大,但是被小姑娘布置得格外溫馨,有幾分家的味道。
秦韓很不客氣的四處打量,正想誇蕭芸芸,卻注意到了茶幾上的一個葯瓶子。
蕭芸芸也才反應過來,沖過去抓起葯瓶,正想著怎么藏起來,秦韓的聲音已經傳來:
「不用藏了,我都看見了,我認識那種葯。」
蕭芸芸下意識的否認:「不是我吃的。」
秦韓走過來:「不是你吃的,你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