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她躲在副駕座的角落,悄悄扣動扳機。
如果外面的人撞壞玻璃,他們的目標肯定是穆司爵。
她要抓一個精准的時間,替穆司爵解決這邊的麻煩,這樣才能避免穆司爵因為左右夾擊而受傷。
想著,許佑寧不自由自主的攥緊手上的槍,神色鎮定,蓄勢待發。
兩分鍾後,「嘭——」的一聲,車窗玻璃被撞碎。
幾乎是同一時間,穆司爵反手回來,一把按持槍而起的許佑寧,同時扣動扳機解決了窗外的兩個人。
許佑寧被推倒在副駕座上,還沒反應過來,穆司爵已經牢牢壓住她,用自己的的身體護住她,他槍口對外,一下接著一下,解決每一個圍過來試圖攻擊他們的人。
「砰——」
「砰——」
巨|大的聲響不絕於耳,許佑寧卻覺得那些危險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
她的世界,只有穆司爵。
她能看見穆司爵的下巴,這一刻,他輪廓的線條緊綳著,冷峻中透出危險,見者膽寒。
這樣的他,在全力保護許佑寧。
許佑寧突然又體會到那種心動的感覺。
「你的槍給我。」
穆司爵突然出聲,許佑寧反應也快,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槍換給穆司爵。
就在換槍的空擋里,一枚子彈劃破冬天的冷風,帶著火星呼嘯而來,穆司爵下意識的抱住許佑寧,和她一起低下頭,最後子彈擊中另一邊車窗,被反彈回來,落在駕駛座上。
如果不是穆司爵的反應夠快,那枚子彈,會正中他的額頭。
許佑寧仿佛看見死神的手從穆司爵身邊擦過。
她下意識的抓住穆司爵:「你怎么樣?」
「……」穆司爵看著許佑寧,沒有回答。
許佑寧瞬間就慌了,雙手在穆司爵身上亂摸:「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穆司爵笑了笑:「如果我真的受傷了,你怎么辦?」
許佑寧一把奪過穆司爵的槍,一副能扛起半邊天的樣子:「我可以對付他們,你讓開!」
她正要爬起來,就看見穆司爵的笑意蔓延到眸底,她才發現,車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安靜下去。
應該是穆司爵的人解決了那個梁什么忠的人,最重要的是,穆司爵其實沒有受傷。
許佑寧松了口氣,推了推穆司爵:「你無不無聊?起來!」
穆司爵想到什么,沒有和許佑寧糾纏,很快就起身,和許佑寧換了輛車。
手下從車窗外遞進來兩瓶水,告訴穆司爵:「都解決好了,現場證據都會指向梁忠那邊,a市警方查不到我們頭上。」
穆司爵擰開一瓶水:「嗯。」
手下問:「七哥,還去丁亞山庄嗎?還有三分之一的路。」
「快要到了,為什么不去?」穆司爵搖上車窗,把擰開的水遞給許佑寧。
許佑寧這才注意到,穆司爵手上有血跡,拉過他的手一看,手背上一道深深的劃痕,應該是被玻璃窗劃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不礙事。」穆司爵根本不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
許佑寧知道穆司爵不是那種細皮嫩肉的人,但還是在車里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一個干凈的手帕,給穆司爵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傷口。
包扎完,許佑寧說:「走吧,不知道梁忠會不會繼續派人過來,不要在這個地方久留。」
穆司爵看了看纏手上的手帕,「嗯」了聲,發動車子,朝著丁亞山庄開去。
許佑寧一路上都在觀察四周,進了別墅區才安下心,問穆司爵:「梁忠是誰?他為什么派人襲擊你?」
「還記不記得昨天下午那些人?」穆司爵說,「我跟他們有一筆合作,不過,我把梁忠踢出去了。」
許佑寧想起今天上午,她在會所門口看見經理帶著昨天和穆司爵談事情的那幫人,不過少了一個。
現在看來,少了的那個就是梁忠吧。
她不由得好奇:「你為什么偏偏踢了梁忠?」
穆司爵也不隱瞞,看了許佑寧一眼,說:「梁忠暗地里和康瑞城有聯系。」
許佑寧明白了。
穆司爵肯定跟那幫人強調過,和他合作之後,不允許再和康瑞城沾上關系,梁忠卻陽奉陰違,想穆司爵和康瑞城兩手抓。
梁忠明顯沒有想到,他瞞不過穆司爵。
許佑寧也終於知道,剛才穆司爵為什么叫她藏起來——要是讓梁忠發現她,梁忠一定會告訴康瑞城,而康瑞城不會錯過這個把她搶回去的機會,接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可是,穆司爵把她藏起來了,梁忠根本沒有機會看見她。
穆司爵真的是,不給她任何一點逃跑的可能。
許佑寧轉移話題:「梁忠還會不會報復你?」
穆司爵如魚得水的操控著方向盤:「我在這兒,你怕什么?」
「……」許佑寧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