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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莫阿嬌幫著別女生帶話找連錚後，她再也沒有問過他題目。6zz悶著頭做，做不出來就去問班長或是數學科代表，他們把思路講出來可沒有連錚說細，草稿本上也沒了他龍飛鳳舞字了。

姜美麗發覺兩人之間不正常，吃早餐時順便問了句為什么不跟連錚討論問題了，她昨天數學測驗成績又被謝翩鄙視了。回教室後，莫阿嬌把全是正確答案試卷丟給了她，說要自力生。這完全是鬧別扭啊，往連錚那偷瞄，他跟沒事人一樣看著書。有什么事情是她錯過了嗎？

下午體育課，解決了問題困擾一上午姜美麗。

集合後體育老師就讓自由活動了，體育委員把運動器材發下來，羽毛球、乒乓球，網球，籃球之類被大家一搶而光。兩人都不怎么愛運動，便相攜著去小賣部買熱奶茶。

付完錢，手握著暖暖奶茶杯，心情很暢。說著聊著從食堂樓下路過，被兩個女生攔住了。

「上次叫你把連錚叫出來，我等到上課為什么他都沒出來？」

說話是高二年級，姜美麗有聽說過，是個問題學生。

「我叫了，他出沒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莫阿嬌拉著姜美麗手要繞著走，面前人又用手攔住。

「你把這封信給他，說我晚自習下了學校後門等他，叫他一定要來。」紅頭發女生從上衣袋子里拿出一個粉紅色信封放莫阿嬌連衣帽子里，跟她旁邊那人有說有笑地走了，詞語中不乏「我操，他媽，老子」等之類詞匯。

姜美麗把信從帽子里拿出來，連錚果然是越戰越勇，連高年級都拜倒他休閑褲下了。

「你也聽到了，等下你把信給他吧。」莫阿嬌看了眼姜美麗手上粉色信封，上面畫了很大愛心，愛心里那個口紅印是那個女生自己印吧，跟她嘴上口紅顏色一樣。

燙手山芋拿手上，姜美麗唾棄自己手賤，為什么要把信封從莫阿嬌帽子里拿出來？

正想等下該怎么面對高冷壓時，就看到謝翩和連錚兩人往小賣部方向走來。想叫那個女生自己，後面已經沒人了。

「阿連你看，我就說她們兩個來小賣部了吧。」其實是謝翩上節課聽到兩人對話說要來買奶茶，一解散兩人就不見了。

「額，那個連錚，這個是一個女生叫我給你，她說下晚自習了學校後門等你，叫你一定要去。」姜美麗把信封遞給連錚，腦袋里回想著那個女生說話，自己應該是一字不漏轉達了。

信還沒到連錚手上，就被謝翩一把搶了去，「你們這些女生用什么東西都是粉色，都看不厭嗎？」信他手上揉成了一團，拋物線一樣扔進了幾步外垃圾桶。

「你怎么這樣，連錚都還沒看好嗎！」姜美麗跑到垃圾桶旁，看到里面全是丟吃完剩菜剩飯之類，就沒勇氣伸手去撿了。她看著莫阿嬌干著急，那個女生是問題女生，她可不敢得罪。

連錚看著一直沒出聲莫阿嬌，「有時候粉色不錯，很好看。」她有很多粉色衣服，此刻腳上靴子就是粉色。

莫阿嬌白了一眼謝翩，繞過二人走徑自走了，姜美麗後面邊喊邊追。

「她近怎么看誰都不順眼啊，我說粉色又不是指她一個。」謝翩覺得那記白眼莫名其妙，她姓莫還是姓對了。

**

期末如期而至，緊張復習期間大家也沒忘了元旦節到了。

老班應該是整個學校通情達理班主任了，班干部說教室面積小了，老班就向學校申請借了

音樂教室來。當然能借到還得靠班里有校長兒子和主任女兒。

班長下死命令說班干部必須帶頭表演節目，身為語文課代表莫阿嬌頭靠桌上發愁。不演節目，大家會說她架子大；表演節目她又不知道演什么，沒有特長。

「誰說你沒特長，你聲音就很好聽呀，特別適合朗誦。」姜美麗聽到莫阿嬌喃喃自語，給她出著主意。

「我怕同學們會睡著。」朗誦，哪八百年前節目了，又不是慰問兵哥哥。

「單獨朗誦會有些單調，如果加上伴奏，那就不一樣了。」

「什么意思？」原地復活了。

「班長不是說音樂教室嗎，應該有鋼琴吧，我可以為你伴奏啊。你叫他把你節目安排中間，不會要你暖場子也不是壓軸，輕吟一首詩，再簡單不過了。」

好辦法，莫阿嬌激動地抱住姜美麗，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哎喲，注意一下後面坐了兩位純情少男好嗎？」謝翩手捂著眼睛露出很大縫隙，對前桌兩位行為表示語言上抗議。

平常愛跟他吵架斗嘴姜美麗沒鳥他，別說一直都沒跟身後說話莫阿嬌了。兩人翻著莫阿嬌專門摘抄好詩好詞筆記本商量著選哪一首搭配什么樣曲子去了。

元旦前幾天，下課時間教室里基本看不到莫阿嬌和姜美麗兩人。馮要偉幫忙要得了音樂教室

鑰匙，莫阿嬌就里面陪著姜美麗練當晚要彈曲子。

**

有模有樣晚會老班祝詞中開始，馮要偉打頭陣抱著吉他上台自彈自唱了一曲，完畢時尖叫掌聲鬼吼連連，氣氛建起來了。緊接著是班里文娛委員跟幾個女同學穿著短裙跳了支現代舞，前排男生眼珠子都看掉下來了，吼著嗓子起哄。

……

晚會進行到一半，班長報了下一個節目單，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難得見著莫阿嬌表演一次。

莫阿嬌跟姜美麗上台，她手上剛剛從游戲中搶得氣球沒來得及放下。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拿著氣球，等著鋼琴前奏響起，隨著《夜鋼琴曲》姜美麗指甲彈出，優美柔軟女聲縈繞教室中：

「昨夜你對我一笑，

到如今余音裊裊

我化作一葉小舟，

隨音波上下飄搖。

昨夜你對我一笑，

酒渦里掀起狂濤：

我化作一片落花，

渦里左右打繞。

……」

坐後排一直看著大家鬧連錚看著她臉聽著她聲音，鋼琴清脆配著她軟軟聲音，他有點摸不開眼。

「連錚，數學老師剛剛說那個解題思路我怎么想不通呢？」

「連錚，這個化學公式怎么帶進去啊？」

「連錚，你這篇議論文中心抓太好了！」

「連錚，你管管謝翩，別讓他早自習亂哼打擾我跟美麗看書了。」

「連錚，你穿黑色衣服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