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城眉心微皺,伸手劈向他的脖頸。
他抽搐了一下,再度暈了過去。
琳琅走進房間,看見男人若無其事鎖上箱子,自言自語地說,「去年做的衣裳都有些泛黃了,看來穿不上了,真可惜,有幾件挺漂亮的。。」
「過幾日就讓師傅們來府上,為你新作幾套。你喜歡什么款的式樣?」琳琅牽過他的手。
兩人低聲說著一些話,相擁而眠。
從古寺回來之後,因為一樁共同的「秘密」,琳琅對謝連城的態度發生了轉變,關系突飛猛進。
琳琅每晚歇在謝連城的屋子里。
男人的吻技比之前熟練多了,常常弄得她難以招架。
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純情小白兔,儼然一副老司機的狀態。
原本她只是想蓋著被子純聊天的,順便交交心,結果最後肯定會演變成一場激烈的妖精打架。
對方的熱情,有點過了呢。
琳琅暗忖著。
比磕了葯還要來得興奮異常。
最近有什么好事嗎?
她撫摸著謝連城略帶汗意的臉頰,撥開了粘著的發絲。
對方很喜歡她這樣溫柔的撫弄,像貓兒一樣乖巧溫順蜷縮在她的身邊,那樣的人畜無害。
她注意到他的眼珠子有那么一瞬間移動到另一邊。
之前好幾回也是這樣,她原本以為只是湊巧。
琳琅側臉看過去。
那邊放著一個紅箱子,邊角落了漆,有了些年頭。
琳琅忽然想到了某個女主世界里,大冬天的,她扒光了男主的衣服,綁了手腳遮了眼睛塞進一個小箱子里,還硬生生將一個野蠻粗暴的糙漢子給□□成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真是懷念啊。
她嘴角露出笑容。
該不會,謝連城同她「心有靈犀」吧?
下午,琳琅獨自待在卧室里,並叫來了管家。
繼嚴薄夜失蹤之後,溫庭也不見了。
府里到處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無論如何,也要把溫庭找回來。」琳琅沉聲吩咐。
管家連忙應是。
「對了,我前日讓你置辦的東西,帶回來了嗎?」她想起另一件事。
「帶回來了。」管家從袖口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
琳琅打開一看,一塊半透明、金黃色的琥珀靜靜躺在里面,里頭封著一只收斂著翅膀的昆蟲,紋理清晰,無疑是一件上等絕佳的收藏品。
「王爺如此有心,王夫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管家恭維了一句。
女人觸摸著琥珀的表面,卻說,「這不是給王夫的。」
管家吃了一驚,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琳琅。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溫庭的生辰快到了,這是本王為他准備的禮物。他的眼睛很漂亮,就像琥珀一樣,干凈,明亮。」
琳琅又嘆了一口氣,「可是現在他卻不見了,不知道還不能將這份禮物送給他呢?若是他能回來,便好了。」
管家垂下了頭。
「王爺放心,溫貴君吉人自有天相。」
「但願如此吧。」琳琅說。
「咚、咚……」
室內響起了細微的聲音,仿佛撞到了什么。
琳琅手指抵著額角,疑惑道,「管家,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最近幾天本王總覺得身邊有人。」
「興許是雪下得大了,壓著了什么。」管家臉色不變,找了個理由支開琳琅,「王爺,王夫正在拜月樓那邊挑選衣裳式樣,想邀您過去幫他決定。」
「這個人啊,還真是會粘人,小孩子么?」琳琅順勢起身,抬手掀開了珠簾。
「嗚——」
痛苦的嗚咽聲自箱子里傳出,細弱的,已經是瀕死狀態。
溫庭面色蒼白掙扎著。
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不對,本王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呼救。」琳琅的腳步一頓,折返回來,開始檢查起屋里的東西。
她轉身走向那個裝著溫庭的箱子。
管家冷靜的神色閃過慌亂。
「開不了?」她扯了扯鎖鏈,又去梳妝台里翻找鑰匙。
管家的雙腿微微抖動。
「王爺……」她動了動慘白的嘴唇。
「咔嚓——」
琳琅擰開了鎖扣。
一只手緩緩抬起了箱蓋。
溫庭深吸一口氣。
得救了。
「王爺,你在做什么?」
謝連城微笑著走進來,一身緋紅的衣裙襯得他眉目如畫,「隨便打開男人的私密衣箱,可不是君子所為呢。」
「本王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沒有東西。」琳琅說。
「莫非王爺懷疑連城在里面藏了人嗎?王爺……就這么信不過連城?」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泛起了盈盈的水光,「既然如此,王爺就請便吧。」
他扭頭跑了出去。
「連城,你聽我說——」
琳琅也跟著追了出去。
「啪——」
箱蓋陡然落了下來。
遮住了溫庭絕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