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不臣眼巴巴瞅著琳琅, 等她的答復。
這廝瀟灑慣了, 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難得有一天臉上露出這種忐忑不安的神色。
琳琅有意逗他, 為難地說, 「你這有點突然,我、我再想想……」
然後五分鍾過去了。
「想好了?」他維持同樣的姿勢,膝蓋有點麻,下巴有點僵。
不過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他的小妞都是最美的, 連認真沉思的小模樣都迷得他嗷嗷叫, 恨不得立即推倒了。
「我不知道。」琳琅蹙著細眉。
項不臣:「行就行,不行爺再想想辦法!」
琳琅:「你想什么辦法?」
項不臣:「這辦法可就多了,什么霸王硬上弓啊, 生米煮成熟飯啊……」
琳琅:「您老懂得挺多的。」
項不臣:「……那什么, 略懂略懂!」
琳琅伸手要拉他, 「地上涼,還是先起來再說。」
「你答應不?不答應爺就不起來, 讓你心疼。」項不臣耍起流氓來。
「真是怕了你了。」琳琅撫額淺笑,「事先聲明, 我可不喜歡幼稚的男朋友哦。」
准備長期抗戰的青年呆滯了一會兒,仿佛才意識到她嘴邊的笑意, 猛然站起來, 雙手掐住琳琅的腰身, 驟然舉高, 摟著她原地轉圈。
「哈哈哈!威風它盼了這么久,終於有女主人了!」
老子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咔嚓——」
琳琅聽到清脆的一聲,貌似是骨折。
項不臣臉色一僵。
「你……腰還好嗎?」她遲疑地問。
「哈哈哈,剛才你絕逼是聽錯了!老婆大人,你放心,我的腰絕對沒問題,無論你是想坐著還是騎著,絕對沒有——」
琳琅手指一戳。
「……疼。」
項爺哭唧唧求安慰。
琳琅使勁伸長了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無奈對方的身高太逆天了,她的小短手完全夠不著。
項不臣覺得自己終於找回了一點場子,很不要臉地說,「你要摸我嗎?你早說呀!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摸我呢?」然後他抓住琳琅的手,往心口上緊緊捂著,熱氣熏染,「摸到了嗎?它正在跟你打招呼哦。」
「你說它也真不容易,二十五年之後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胞。」
項不臣略微彎下腰來,額頭輕柔抵著琳琅。
「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我的右邊胸口吧,也好給它做個伴,你說好不好?」
這撩妹狂魔一旦認真起來,估計沒多少妹子能夠在他的美色與情話之下依舊□□。
琳琅指尖按了按對方的胸膛,力度稍重。
「承蒙你情深,給予了我這么好的棲身之所。」她眉梢眼角蔓延著春水,「厚贈之愛,無以為報,只能是以身相許了。」
琳琅挽起耳邊的發,「所以,你要不要嫁給我呢?」
這算是求婚嗎?
「要!」
他脫口而出,後來想想這對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等項不臣琢磨過來之後,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那個時候他跟楊晴分手也快一個月了。
楊晴一開始是崩潰的,然而郎心如鐵,她怎么也挽回不了。一計不成,楊晴試圖靠割腕自殺來威脅項不臣,但是她怕痛,割了一道口子後,看著那流出來的血,立即慌神了,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提過自殺這回事。
項不臣給了她一筆補償,楊晴想了想,還是接受了。離開了項不臣這個前男友之後,楊晴突然變得搶手起來,只是後來聽說有個小白臉哄著她同居,卷了所有的錢財消失了,連生活費都沒有留下一點。
楊晴欲哭無淚,只好低了一頭,去問項不臣討要一些。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的就是楊晴現在的心理,曾經被公子爺高高捧在了雲端上,錦衣玉食供著,她不屑,覺得滿身銅臭。如今她重回平淡的生活,擠著人挨人的公交,吃著最便宜的路邊攤,她愈發想念起之前那段童話般的時光。
只是少了男主與男配這兩個「伯樂」,很少人能看出她不修邊幅的外表之下的純凈心靈,進而愛上她。
而在楊晴咒罵老天爺不長眼的時候,琳琅成了項不臣的准新娘,項家未來的女主人。
這個消息在圈子里炸開了鍋。
大家是真沒想到,風流薄幸的公子爺有朝一日居然會心甘情願被一個人套住,畫地為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有人就調侃他說,「項爺,我記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好像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腳踏進去的都是缺了根筋的傻逼。」
項不臣煙癮犯了,伸手想摸一根雪茄,猶猶豫豫,看了眼旁邊女主人的臉色,到半空硬生生折回去,揀起了一枚包裝漂亮的糖球,撥開放進嘴里嚼了好幾下。
他沖著琳琅討好笑笑,表示自己乖巧得不得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琳琅卻不打算放過他,「項先生,看來你對這方面是頗有心得啊。」
大家紛紛抱著胸看妻管嚴的笑話。
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項不臣帶著琳琅見他朋友,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出,他深情凝視著琳琅,「這話有錯嗎?難道愛情最好的歸宿不就是百年之後的夫妻合葬嗎?」
項大少下一句又開啟了群諷模式,那眼神蜜汁蔑視,「當然了,像你們這群沒人要的單身狗,估計最後只能暴屍街頭了吧,還沒人給你們收屍,嘖嘖嘖,真是可憐呀。」
眾人:「……」
沃日,這家伙真是越來越欠扁了,有老婆了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