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手中的電影票,是一部極為文藝的愛情片,又恰好照應了兩人未婚夫妻的身份。
「……明天見。」
尤鳴趁著她將電影票折回手提包的空隙,上身傾斜,在臉頰偷吻了一口。
女方詫異,撫著臉頰,後又慢慢笑了,「真不愧是情場高手尤公子。」
尤鳴挑眉,沒反駁。
這個交往速度對他來說還算是慢的。
換做以前的女朋友,估計他現在都在溫暖的被窩里躺著了,而不是規規矩矩送她回家,累了大半天只得了一個似有若無的臉頰吻。
情場高手稍稍有點不甘心。
但琳琅才不會給他二次得逞的機會,揮了揮手就轉身上樓。
周末,尤鳴第二天早早來接她過去了。
兩人驅車去到了一家裝潢精美的電影院,觀影效果極佳,至少琳琅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而她身邊的男人倒有幾分心不在焉,自從他去了一趟廁所之後,焦躁感就更加強烈了。
琳琅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依舊笑眯眯拖著人,直到晚上十點,她大發慈悲放人走了。
然後過了半個小時,手機振動,她接通了電話。
手機的主人好像是無意間撥通了通話號碼,里頭傳來一段混亂的叫聲跟喘息聲。
琳琅根據定位去了附近一家豪華酒店。在前台小姐提供的信息中,她推開了某一間客房的門。
房間的主人粗心大意,沒鎖上。
於是她輕而易舉進去了,正好看見一個光裸的、充滿爆發力的寬背,猶如獅子搏兔,高大的男人將嬌小的獵物緊緊圈禁在自己的懷里,將對方的哭泣置若罔聞,正滿臉不耐煩扯著對方死死揪著的衣領。
「啪!」
後背突然迎來一下尖銳的疼痛。
男人痛哼出聲,定睛一看,砸他的是一圈車鑰匙,娃娃公仔的配飾還有點兒眼熟。
他猛然回頭,琳琅的身影不偏不倚映入眼中。
她滿臉寒霜死死盯著人。
「琳琅——」
被有些好感的未婚妻捉奸在床,尤鳴也怔了怔,尤其躺在他身下的人,不是別人,還是她剛剛分手的前男友。
「出去。」
她生硬擠出兩個字眼。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指誰,尤鳴猶豫了一下,還是撿上衣服穿好。他朝著琳琅走來,試圖緩和她的怒氣,「我就是一時不清醒……」
「你回去。」
琳琅冷冷給出答復,表情僵硬的,讓尤鳴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是錯的。
他心底有一抹可惜稍縱即逝,就差幾步就能得手了,未婚妻怎么就偏偏這個時候趕來?尤鳴想著琳琅該不會是叫人盯著他吧?畢竟他風流成性為圈子熟知,未婚妻要盯緊一點也是正常。
尤鳴頗感不自在,又溫言軟語說了幾聲,將錯誤隱隱引向了另一個人。
「你先回去,讓我冷靜冷靜。」
見人的態度有所軟化,尤鳴松了一口氣,視線隱晦掠過了床上的少年,帶著某種說不清的遺憾離開了。
琳琅則是帶上了門柄。
因為她的手勁,落鎖的聲音格外響亮刺耳。
少年因此瑟縮了下,略微蜷縮身子。
他的頭發許久沒剪,發尾稍稍長了,半掩著細長的脖頸。此時人縮在床單里,寬大的純白t恤蹂/躪得不像樣,邊角還撕裂開來,隱約露出一截纖細的腰,可想而知剛才反抗的激烈。少年整張小臉煞白,下嘴唇已經被他自己咬破了,沁出鮮紅的血珠來,泅濕了唇角,顯得脆弱又可憐。
「啪!」
琳琅單膝跪在床沿邊,一把拽住了人的衣領,這一扯比剛才來說,更是春光大泄,白皙胸膛的輪廓隱隱約約,惹人犯罪。
對方好像也意識不到這個大幅度走光的問題,任由她隨意動作,一雙霧蒙蒙的杏眼正可憐巴巴瞧著她。
「有了影帝大人還不夠,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胃口了,林羨魚。」
「我、我沒有……」
小家伙委屈的似乎要哭出來,聲線含了一絲哽咽,「是他說,說,說你在這里的。我才來的。」
女人的眸色始終是冷冷的,「我不管這事真相如何,尤鳴是席家為我定下的未來丈夫,你最好少動歪腦筋。」
少年大受打擊,「你要他?」
琳琅突然松手,他又狼狽摔進床里。
「跟你學的。」她的笑容有些諷刺,「尤鳴是天籟集團的執行官,有了這張王牌,我以後想要拍的戲大部分都能暢通無阻了。再說,他長相不差,本錢也還行,在某方面應該還是能令女人滿意的。」
少年低下頭默不作聲。
「看在你我交往一場,這次我放過你。」她緩緩吐字,「沒有下次了。」
高跟鞋聲逐漸遠去,消失在拐角的樓梯。
少年肩膀細微抽動。
「宿主,你沒事吧?」系統試探性喊了喊人。
這是被大魔王的狠話氣得哭了?
少年伸出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正當系統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安慰人時,卻聽見了手掌里傳來一道極低、極弱又毛骨悚然的笑聲。
「做夢呢。」
少年的聲音溫柔似水。
系統發現他竟然在笑。
眉眼彎彎,人畜無害。
手掌捂了嘴,沾染了些許血跡。
少年伸出紅薄舌頭,眸光妖異,像一頭慵懶的貓兒,舌尖緩慢地、旋轉地舔著。
仿佛品嘗著什么至上美味。
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