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魔帝前女友(18)(2 / 2)

「為什么不說話?你這是心疼他了?」郭武冷笑,抓住她的手,琳琅沒有防備,整個人被硬生生拖了過去。

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撐住窗戶,往後頭仰著腦袋,還未梳理的鴉發散在腰後。

郭武見人皺了眉,顯出一絲不悅,竟然質問他,「你做什么?」

「你覺得我要做什么?」他怒極反笑,「你盜走我大武朝的伏羲河圖,你分裂我與師門的情誼,難道你不該因此而付出代價嗎?」

「郎君想來是睡糊塗了,凈說些胡話。」

琳琅歪了歪頭,裝傻。

她指尖纖纖,被他握在手心里,如同一團皎潔柔軟的雪,再聽她似嗔似怨的口氣,少年眉間的冷漠不知不覺軟化了,生硬道,「那你跟他是怎么回事?那個死胖子說你們要成親了!」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聽牆角聽來的!

「你也隨他胡鬧么?」女帝眉黛婉轉,無奈道,「幽域一劫,劍門的玉仙尊前來助我,卻身陷困境,我憂心難安,便過來看看。」

「真的是這樣?」郭武的表情明顯被說服了。

「真的。那你可以松手了嗎?」琳琅揚了揚下巴。

他勉為其難松開了。

「外頭風大,進來吧。」

危機解除,琳琅轉身,做出待客的姿態。

「撕啦——」

她右邊的衣領被人狠狠扯下,而半邊姣美的肩膀青紫泛紅,全是愛憐的痕跡。

琳琅腳步一頓,回過頭。

少年臉色鐵青。

「你又騙我。」

他死死壓住胸口的怒火,捏著琳琅的衣袖,全是用力的皺褶。

琳琅冷靜自如,與他的憤怒神色形成明顯對比,她稍微側著身,曲線妙曼,眼尾上挑,妖得很,「騙你又怎么了?你難道不喜歡妾身的謊話么?罷了,既然郭少俠不中意妾身的逢場作戲,那妾身以後就規矩點,離得遠遠的,不去惹小郎君不快活,這總成了吧?」

她稍微使勁,扯回了袖子,在少年驚愕的眼神中,搖晃著裊裊娜娜的腰肢,雙手關上窗,實力演繹修真界薄情女修的形象。

「嘭——」

窗戶被一股勁風沖開。

琳琅的雙手一痛,被人扣押在案台上,他咬得又凶又狠,比豺狼虎豹還要橫不講理。她嗚咽一聲,試圖反抗,他膝蓋擠進她雙腿之間,暴力脅迫人迎合他。情迷意亂的少年怎么會想到天魔女帝若想反抗,他根本無法得手。

於是他一心一意沉淪情海,絲毫不覺危險的逼近。

「滋——」

細微的聲響鑽入郭武的耳朵,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無法動彈,無形的力量捆束他的手腳,越是掙扎就收得越緊。身下的人此時慢吞吞睜開眼,頰若桃火,朝著他笑了,「別白費力氣了,這是妾身丈夫幽帝親自教的五鬼鎮天法,你越是催動法力,你的命就沒的越快。」

她推開了人,慢慢坐起來,不緊不慢攏好了衣衫,「小郎君這般瞧著妾身作甚,好似妾身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兒。」她噗嗤一笑,「難不成你以為妾身是那些柔弱堪憐,由著你胡亂欺負只能臉紅的小女兒么?」

到生死關頭,少年異常冷靜,他問,「把我捆起來,你要做什么?」

「那當然是要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了。」琳琅指尖拂過他咬得出血的唇,仿佛說莫氣莫氣,「你看你生得俊俏,不如來我長樂宮做男寵如何?至於你的師門跟王朝,你也不必擔心,妾身會讓別人替代你,好好孝敬他們的。」

「這就是你招惹我的原因?讓你的心腹頂替我,讓大武朝成為你的馬前卒?」

縱然他知道她是不懷好意的接近,也想著她對他會有一絲的特殊。

可惜琳琅根本不想給他半分希望,她只是詫異低頭,漫不經心地道,「不然呢?」

不然呢,你以為自己有什么利用價值么?女帝陛下的輕蔑流露得自然又貼切,說得那樣隨意,好像他只是一時興起的消遣。於是短短瞬息,一代天驕的自尊被她打擊得七零八落。

「你從頭到尾,接近我,對我笑,給我親……這些只是為了利用我,顛覆大武朝嗎?」

少年的神色有些冷,窗外的雪光照著他的眉目,隱隱浮現出一絲陌生的戾氣。

琳琅察覺到不對勁,憑借著直覺掠到另一邊。

她嘴角淌下一絲血。

那是反噬的後果。

少年沖破五鬼囚禁,他抬頭看她,脖頸結著一大塊恐怖的青筋,顯示著主人暴怒的狀態。他喘著粗氣,朝著琳琅走過去,眼珠子游弋著猩紅。

「時辰到了,阿武,回來吧。」

一道寬厚的男聲在室內響起,琳琅眼睛微眯,落到了少年脖子上的一塊玉佩。

到現在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她被天命之子的保護者擺了一道。她就說難怪呢,郭武不好好待在王朝境內,居然千里迢迢到了劍門,原來是背後有人指點他。

「衍天帝閣下,久仰盛名。」琳琅拭去唇角血跡,她倒沒有什么算計失敗的挫敗感,比起老牌勢力層出不窮的手段,她還欠缺些火候。

「呵,不敢,女帝陛下姿容絕世,我輩微末伎倆,獻丑了。」

衍天帝溫和地說,「我自小看著阿武長大,他雖是脾氣臭了點,卻是個拎得清的,從來沒叫本帝操心過。這次去了一趟幽域,倒是有些魂不守舍了。就連差事辦砸了,第一時間不去追回,反而一個人扛了,到本帝面前負荊請罪。他原來可不是這樣好心的家伙。」

「我罰他,他一一受了,怎么也不肯說出心上人的名字來。不得已,本帝就使了些手段。」

說來也算卑鄙,他是下了點催/情的東西,又讓人日夜守著,才聽清少年夢中情動的名字。

「小小心計,女帝切莫怪罪,須知美色當頭,即是大禍臨頭。我們人族的上任人皇,以及司徒帝君,都親身證明這一點,本帝實屬無奈,不得不防吶。」

衍天帝沒有見過那位狐妖前輩,她的絕色姿容皆是後人所傳,從先輩的傳記里零散拼湊起來。他並不覺得一個狐女有這么大的能耐,但事實是,神魔因她而亡,世道因她而亂。

既然有了人皇這個前車之鑒,衍天帝當然不會讓他心愛的弟子走上萬劫不復之路,哪怕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琳琅微微一笑,並沒有動怒。

衍天帝心道,此女城府深沉,也難怪阿武會栽在她手上,幸虧自己留了道神念在阿武身上,得以察覺他的情緒波動。他心神一凜,也不同琳琅多說,立即收回了郭武的□□。

大殿中央,香爐燃起一線。

盤腿而坐的少年緩緩睜眼。

他面前站著一道高大人影,帝王冕旒流露威嚴氣象。

「這次你可死心了?她本是為了利用你,要取代我們大武的江山。我們人族與魔族,向來是對立的世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少年漠然點頭。

「我不會對她再有半分留戀。」

人與魔,本來就是不同道。

「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你能想通最好。」

衍天帝緩和語氣,「先修整下吧,你還有很多事要做的。」

少年俯首行禮。

白玉階前映出一雙冷血寡情的眼。

「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