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說媒(1 / 2)

錦言綉年 秋李子 1543 字 2020-05-29

秀才娘子往那婆子面上掃去,見那婆子打扮像是媒婆,那眉不由一皺,抬頭望去見劉秀才已經走遠,於是秀才娘子也就對二嬸笑著道:「這不是我家大閨女回來了,我要好好地在家窩伴她,所以也不得出門。快往里面請,這位嫂子瞧著面生的很,怎么稱呼?」

「我夫家姓陳,你叫我聲陳嫂子就是。」陳媒婆說著就跟二嬸和秀才娘子進了堂屋,秀才娘子在那倒茶,陳媒婆就往四處張望:「怎么不見這家里的孩子們?」秀才娘子把茶遞給陳媒婆:「女兒們還小,我怕她們淘氣,讓她們在屋里做針線呢。」

陳媒婆哦了一聲,眼卻沒有收回來,還是往那垂著門簾的屋里去瞧,秀才娘子見陳媒婆不尷不尬的,心里有些惱怒,遞茶時候故意輕輕一推,陳媒婆眼又沒瞧見,那熱茶全潑在陳媒婆身上,陳媒婆被燙的差點跳起來。

秀才娘子故意道:「哎呀,不好意思,錦夏,快再拿個杯子出來,還有,拿抹布過來給這嬸子擦。」錦夏哎了一聲,掀起簾子從屋里走出,陳媒婆見錦夏生的也還白凈,個子小小,曉得不是錦綉,那眉頭不由皺緊,嘴里卻對秀才娘子道:「是我沒接穩,劉嫂子別忙了。」秀才娘子接過錦夏遞上來的抹布,往陳媒婆身上使勁擦去:「這是我的錯,可惜這件新衣衫,就這么臟了。」陳媒婆瞧見秀才娘子這樣,怎不曉得這是秀才娘子故意的?陳媒婆眉頭微皺一皺就不顧二嬸的眼色對秀才娘子笑著道:「其實呢,我是來給你家大閨女做媒的。」

「這我可做不來主,我男人說了,這女兒,是他的心頭肉,可不能隨便許出去了。」秀才娘子回絕的爽快,二嬸已經急了:「哎,他伯母,你也不能說的這么快。你也要聽聽人家,這可是鎮上的大戶人家。」

「是啊,是啊,不但是大戶人家,而且是過門就當家的。」陳媒婆也站起身,對秀才娘子道:「鎮上林家你們是曉得的吧?他們家的老太爺做過官,那官比縣令還大呢呢。」

「這要在別家呢,還是能唬得住人,在我家?」秀才娘子冷笑一聲:「一個告老了的六品通判,連正印官都沒做過一任,自然,」秀才娘子見陳媒婆和二嬸的臉色有些不好,又收了口道:「比我們家這樣的窮秀才呢,要高多了,不過這天下事是說不定的,都曉得官是秀才做,他爹說不准哪一天運氣好了,就能中個舉人,考上個進士,能做一任官。」

二嬸差點在旁邊笑起來,陳媒婆已經笑了:「就是如此,所以才特地托我來了。這啊,是他們家老爺要續一房,說的是門第差不多就成,新娘子既要端庄大方,又要美貌出色!」

錦綉在屋里做著針線,耳朵卻聽著外面,聽到陳媒婆說要給自己做媒,錦綉的眉微皺,低頭看下去,卻見針線上浮現了孟微言的面容。錦綉有些驚慌地把針線撩在一邊,不要去想,不能去想,從離開王府的那天起,兩個人就再沒有別的可能了,他是王府世子,以後會承襲王府。自己是秀才的女兒,會在爹娘的安排下出嫁,生兒育女,過著天下女子都會過的日子。

可是為什么心會跳的那么快,為什么臉會漸漸紅了?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難道說,真的是在王府之中,除了王府這幾個主人之外,就再沒見過別的男子,才會一直記在心上?錦綉有些口渴,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一杯茶,喝下去後才感到好些,就聽到外面傳來秀才娘子的冷笑:「好一門好婚事,別以為我不曉得林老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從小嬌生慣養,書也不好好低讀。到了現在快四十了,還只曉得在家胡鬧。他家老太爺見兒子不中用,把孫子看的比命還緊三分,早早就給林大爺娶了一房能干媳婦。這會兒林太太過世還不到三個月,他就鬧著續弦,這續弦呢也是常理,可誰家的好姑娘嫁進去,那可不是去當家,而是去受氣的,早早地給我滾罷!」

秀才娘子說的興起,伸手就把掃帚拿起來,掃著地上不存在的灰塵,還在招呼錦夏:「錦夏,拿抹布好好地擦擦桌子,把這些都給擦掉。」錦夏當然聽自己娘的,拿過抹布就使勁地擦起桌子來。

這下二嬸和陳媒婆都坐不住了,陳媒婆皺眉:「劉嫂子,這肯不肯的,也是平常,你怎么脾氣那么暴躁,直接就要趕人?再說了,你男人雖說也是讀書人,不過是個秀才,那要中舉,中進士的話,還早著呢。你也……」

「我要好言好語的,你們還不曉得要說多久,這鎮上也好,縣里也罷,告老的官兒又不止這一個,難道我不應婚事,他家還能把我生吃了不成?」秀才娘子卷卷袖子,說的更激動。二嬸見事情不諧,只得拉著陳媒婆走了。

錦綉在里面聽了半響,笑著從屋里走出:「娘,不答應就罷了,您也不用這樣就趕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