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風起南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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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太陽剛出山~」

哼著記憶深處不曾忘卻的小調,李長壽負手漫步在靈獸圈中,心情顯然相當不錯。

指點了子受一次,竟莫名還有點小成就感。

大概是因地球老家的『紂王』太過出名,不可避免會有一種微妙的心態,覺得自己見證了『歷史』雲雲。

念及此處,李長壽歪嘴笑了笑,繼續哼自己的小調,優哉游哉。

子受性情似乎不算殘暴,頂多是有些容易上頭容易莽,而且還有濃厚的『家族使命感』,想要將商國帶向中興。

為何是家族使命感?

在子受、帝乙這些凡俗人皇的理解中,現在的國度就是他們家族的私有品。

撇開大環境去談論思想先進落後純屬扯淡,但在子受身上,李長壽確實看到了有別於帝乙、帝丁這些商君的東西。

這或許,就是聞仲在子受身旁,漸漸『入戲太深』的原因。

當然,此時下這般結論為時過早。

現如今的子受,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最後會長成什么樣的『花骨朵』,卻是誰也說不准。

更別說,還有那『興奮劑』一般的蘇妲己。

難不成真的會是《千年狐狸萬年的精》這種天道硬核劇本,這口鍋注定要被紅顏禍水背負起來?

那也未免太卑鄙了點。

當然這話也就心里誹謗誹謗,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仙識如水面的漣漪悄悄散開……

嗯?

有琴這是怎么了?

看樣子好像情緒有些低落,面容頹然地走出了棋牌室,收攏裙擺坐在門檻上,靠在門框上出神……

李長壽頭頂冒出幾個問號,他還真沒見過有琴玄雅這般模樣。

仙識掃過,見到屋內某先天至寶仰頭大笑的模樣,以及靈性幻象身前擺著的一摞寶囊和火麟劍匣,李長壽頓時一陣無力吐槽。

這混沌鍾要靈石能干什么?扔著聽個響?

把他棋牌室的風氣都帶壞了!

想了想,李長壽趁自己還沒驚擾棋牌室內的歡樂氛圍,轉身溜走。

過了幾天,他又找了個棋牌室空閑的時機,偷偷放了一個警醒牌。

【競技有愛,賭博無情】。

洪荒天庭反賭博,從太白宮後院開始!

李長壽左右打量了一陣,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朝草屋踱步而去。

他每邁出一步,自然而然向前走出兩尺余;

但在旁人看來,他每次提腳、落腳的過程,身形就會自然而然出現在百丈之外。

沒有閃爍,沒有停頓,乾坤毫無波瀾,仿佛已經與自然相融,又仿佛走路的規則就是這般。

顯然,壽的道行越發精深,且朝著某個領域一去不復返……

李長壽也不知自己是否走錯了路,但得了道祖所賜斬三屍之法的他,卻已經不打算去斬三屍。

那樣不太穩健。

回了草屋,李長壽端坐在自己的矮桌後,取了一卷空白布帛,在上寫下了一行小字。

《大商名臣錄》。

他在朝歌城總歸不是白混這些年,從此刻開始,他就會觀察商君身周的這些臣子,將有才干、精通政事、心系百姓、有憐憫心的臣子挑選出來。

既然讓他主持封神大劫,那他就要有點主劫者的樣子。

天庭不會收納那些,只因站好隊得勝、自身沒有任何真才實學的權貴。

正神之位,寧缺毋濫。

「師兄~」

門外傳來靈娥的小聲呼喚,李長壽笑著答應,筆下不停,繼續奮筆疾書,寫著開篇序言。

靈娥身著淺綠仙裙款款而來,手中端著一碗冰涼涼的湯羹,卻是最近新學的手藝。

跪坐在李長壽身旁的蒲團上,靈娥把小腦袋湊了過來,好奇道:

「師兄你這是,想將凡俗的臣子變成天庭的臣子嗎?」

「趁著大劫,也就這么一個機會。」

李長壽笑道:「仙人、凡人,區別只在於仙緣仙根,有些仙人還並不如凡人聰慧、有心計。

天道不在乎生靈強弱,直接賜下功德、感悟,就可讓凡人白日飛升,此事有何不可?

封神榜本就有最少三分之一的名額,要給當代人族的賢人留著,這是天庭代表了人族的必要象征,也是天庭和人族氣運的交融。」

靈娥眨眨眼,也聽不太懂,笑道:

「啊呀啊呀,一轉眼,師兄已經是個成熟的神仙了呢。」

李長壽瞪了眼靈娥,後者做了個鬼臉,嬉笑著湊了過來抱住他胳膊,故意有一些身體接觸,而強忍著自己心底的羞澀。

她在主動適應更親密的關系,李長壽對此自不會拒絕,有時也會主動一些。

乖巧可人又對自己痴心一片的小師妹,誰不愛呢。

「對了,你有琴師姐把靈石都輸光了?」

「呃……師兄你看到了?」

靈娥有些心虛地挪開身子,小聲道:「這個也怪我,沒及時攔著鍾大姐。」

「哈哈哈哈!」

李長壽和靈娥心底,同時響起了一陣猖狂的大笑聲。

李長壽額頭一黑,左手屈指輕彈,湖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鍾響,心底泛起一聲『哎呀』。

混沌鍾用靈覺怒吼:「小輩你敢打我!」

正此時,一縷陰陽氣息悄然綻放。

正要恢復原本大小、過來興師問罪的混沌鍾瞬間縮了回去,重新化作三寸多高,在湖邊柳樹的枝杈上掛著,前後晃盪,傳來的靈覺還帶著一絲絲的倔強。

「討厭!沒事老驚動圖老大干嘛,咱們自家的事,自家解決不就好了。」

「嗤!」

「誰敢笑!」

李長壽元神旁的小塔瞬間封閉自身,收斂一切光華,一動不敢動。

寶物之間的等級,當真相當森嚴,塔爺都有當弟弟的一天。

笑鬧一陣,李長壽心底泛起少許靈光,於是將這份靈光緩緩拆解化作感悟,在道心中慢慢揉散,閉目輕哼了聲。

舒坦。

這來之不易的頓悟。

如今頓悟的頻率越來越低了,畢竟能讓自己有所感觸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師兄,我能在旁邊做樂器嗎?」

「嗯,」李長壽端起玉碗喝了口,對靈娥溫柔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奮筆疾書。

這畢竟是要給玉帝陛下看的東西,也會改變不少人的命運,自當慎重以對,盡量周全。

突然想到……

西方教當真平靜了?

不見得。

李長壽總覺得這西方教是在准備一場對自己的報復,這報復可能出現在後續各個節點。

對方會在何時出手?

李長壽想了一陣,直接祭出老牌技能。

換位思考。

【假如我是第六聖人,我會在接下來算計何事,才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又順勢將闡截之戰燒起來?】

李長壽心底,一張幻想出的卷軸緩緩展開,其上顯露出一條清晰的故事線,串聯起了一只只選項方塊。

截教、殺劫、闡截之戰、自己這個太白金星……

義父義子,李靖?

片刻後,李長壽閉目凝神,如枯石一般靜立不動,氣息都有些虛淡。

靈娥抬頭看了眼自家師兄,心底輕輕一嘆,嘴角卻露出些開心的笑意。

自己,還是幫不上他什么呢。

……

自李長壽夜會子受,又三月後。

商國遠征大軍回返商地,大半將領連夜趕回朝歌城,以王子子受『軍中殺勝將』之事,告子受之罪。

翌日清晨。

百官雲集大王殿,子受身著甲胄,一言不發跪伏於殿前,帝乙面無表情坐於高坐。

十六位遠征將軍齊齊單膝落地,陳述子受斬將前後情形,言語激烈、氣憤難當。

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有不少老臣言說此事有壞軍心,必然折損軍中士氣。

大宰為內廷之首,與君王最是親近,此時向前言說:

「軍中殺勝將,自古無此理。

此事還需大王慎重處理,不能寒了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