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解葯(1 / 2)

我是很不喜歡賭場這種地方的,而且在我印象中,我記得易家從來都沒有開過賭場,這其中有兩個原因,第一我爸對這種一直都敬而遠之,因為他認為賭場這種地方,雖然賺錢多,可是非也多,而且聽起來還有些不夠正派。

在易晉接手易家的生意時,爸爸就曾把賭場這個行業從易氏的家族生意譜內剔除了,而封邦那家賭場很顯然在由易晉所掌控的,這其中是什么原由我也不知道。

畢竟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人的生死,爸爸當年做生意的這套,易晉也不一定要唯命是從到如今,易氏的產業,在今後會發生各種變化,也是沒什么好讓人覺得奇怪的。

我們到了封邦這邊後,陳溯便推著我從車內下來,我們沒有從大廳進去,而是從特殊通道電梯直接上的二樓,這個電梯是可以從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卻看不見電梯里面。

賭場的大廳內仍舊是一片紙醉金迷,每個人都在為那些金錢游戲而沉迷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這架升上去的電梯。

電梯門開了後,陳溯推著我從電梯內走了出來,我們去了那個地下室,那個女人仍舊縮在那里,只是這一次見,她似乎憔悴了許多,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頭發也亂糟糟的。

陳溯把我放在了一個離她安全的地方,又可以讓我近距離觀察她的距離。

她起初並不知道是我來了,以為是這里的某個醫生,所以陳溯推著我從通道出來後,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陳溯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您小心點,別靠太近。」

我下意識嗯了一聲,縮在那的女人,在聽我這句嗯後,便動彈了一下身體,她忽然動了動低垂著的腦袋,一見說話的人是我,她又像一只發狂的野獸朝我撲了過來。

可她身體還是再一次被攔了回去,她朝我嘶吼著,她似乎是說不出話來,發出的音節也模糊不清。

陳溯在一旁低聲說:「可能是前一段時間被葯傷到了嗓子,您看看她就好。」

我皺眉說:「這么巧,前段時間她還能說話呢。」

陳溯沒有說話,我也懶得理會這里面的一些事情,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話吧,我會說就行,我剛想推著自己的輪椅朝她靠近,可誰知道陳溯一把從後面拉住了我,我回頭看向他。

他提醒我說:「您不能靠她太近。」

我說:「你認為她還能有能力傷到我嗎?」

陳溯還是說了一句:「小心為上。」

我說了句:「我知道。」

陳溯的手便從我輪椅上拿開了,我繼續朝著女人靠近,到達她面前後,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滿臉眼淚看向我,似乎是有千言萬語想和我說。

我也看著她,我想用手去觸碰她,可才碰到她手背,她人便渾身抽搐了一下,眼淚流得更加厲害了。

她臉太臟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她本來膚色,那些液體從她臉上流下來後,便有無數的道淚痕交錯著。

我手剛想退,她又抓住了我,死死的抓住了我,嘴里一直在支支吾吾。

她想表達什么,可是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最後干脆抓著我手,帶著我去搖晃,似乎是想要我放她出來。

可這個時候,我只能對她說:「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放你出來。」她手便想從我手上收回去,我便反抓住她手說:「不過你不要心急,我已經和他們約定好了,等我好了他們就會放你出來,並且把你安然無恙放出,你忍忍,再忍忍,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害怕。」

她聽到我這句話哭得更加的厲害了,也把頭搖得更加厲害了,這個時候,一直在實驗室內忙碌著的兩個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們看了我一眼後,便沒有說話,手上又拿著那些葯丸,朝那女人走了去。

我清晰的感覺被我抓著手的這個女人,一下便又開始發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樣,那兩個穿白袍的醫生一靠近,她就抖得更加厲害。

陳溯怕她傷害我,走了上來後,便把我從一旁推開,那個女人卻慌得更加厲害了。

我知道那些醫生要干嘛了,好幾次抬起頭對陳溯說,暫時先別這樣,可陳溯都不說話,而是沉默的看著那里面女人的反應。

那兩個醫生在她發抖的時候,又開始給她喂著葯,她依舊如上次一般在反抗著,可這次反抗了兩下,她便沒有了多少力氣,體質似乎比以前更虛了。

那些無比順利的進入了她喉嚨內,她吃完後,便趴在那里,也沒有動更加沒有反應,人像是睡過去,又像是沒有。

可似乎好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她上次是在抓狂,這次卻僅是安靜的趴在那,身體抖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那兩個醫生穿白袍的人,看到那女人的反應後,便立馬朝陳溯走了過來,對陳溯說:「麻煩您替我轉告易先生,第三味葯也成功提煉了出來,現在還差兩味,不過已經研究出了成份,完完全全制成易小姐所需的葯,時間上應該也不遠,差不多兩個月就能夠完成。」

陳溯我聽到那醫生的話,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立馬說了一個好字。

之後那幾個人還在觀察里面的女人吃下葯後的反應,在確定她只是平穩的睡著了,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跡象後,那兩個人朝陳溯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陳溯見狀,便低頭對我說:「我們先走吧。」

我還從剛才那個醫生的話當中回過神來,在陳溯推著我離開時,我不斷的問他,還差兩味葯是怎么一回事。

陳溯對我說:「也就是您有救了,只要這葯全部配齊,我的身體就可以不再受這葯控制,身體會恢復以前。」

我還是有些無法相信陳溯的話,反反復復問:「真的嗎?真會這樣嗎?我真會好嗎?」

陳溯說:「當然,您要相信科學,這個世界上有制出這種葯的人,也會有解這種葯的人存在,易總也絕對不會讓您有事的。」

陳溯今天對我的話也多了起來,其實我早就在心里接受自己即將走向死亡的這件事情,所以也根本就沒有寄希望於自己還有活著的可能,到現在我都還覺得自己猶如活在了夢里。

陳溯將我帶易晉所居住的酒店後,他似乎也提前接到了這個消息,他開了門走出來後,便一把抱住了坐在輪椅上的人我,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懷抱,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反應。

直到他在我耳邊笑著說了一句:「恭喜你。」

易晉松開了我,他手撫摸在我臉上後,便問:「想吃點什么,我做。」

易晉身上還穿著一身深藍色浴袍,浴袍內是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看上去像是工作到深夜,現在才起的床。

我見他似乎還有點咳嗽,便說:「讓阿姨隨便做點就行。」

他聽了不說話,只是捏著我的臉說:「前幾天才和我承諾的話,又給忘了?」

我只能說:「好吧好吧,我想吃香辣蟹,要特別辣的。」

他一聽便看了我一眼,良久,他才說:「換一個,健康點的。」

我說:「瞧,你每次都問我要吃什么,可我每次一說,你都不讓。」

我撅著嘴看向他,假裝生氣,把他手從我臉上拿開說:「太沒意思了。」

易晉見我如此只是笑,他說:「既然這樣,下次我就不問了,我給你煮什么,你就老實吃什么。」

他從陳溯手上接過了毯子,放在了我雙腿之上。

他理著袖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我自己控制著輪椅,磕磕碰碰的跟在他身後,快要跟著他進廚房時,他對我說了一句:「在外面等著,里面油煙重。」

我只能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以前我讀書那會,易晉經常下廚,對於做飯他倒是並不討厭,好像時間過去這么久,他這點特殊的愛好,至今也還沒有變。

看著他在廚房內忙碌著,我這才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切是真的,沒有喜悅是假的,人可以活著,就沒有誰想去死,只是一想到自己活命的機會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我心里那絲喜悅似乎又被沖淡了一些。

站在廚房內,正准備著食材的易晉問:「怎么了?」

我這才發現她視線一直落在我臉上,我怕他看出我多想,立馬搖著頭說:「沒有。」趕忙轉移話題說:「我想吃青椒煎蛋。」

易晉笑了笑,沒有說。

他怕廚房內的油煙會沖到我,還是讓阿姨把我從門口帶走了。

之後阿姨也進了廚房,替易晉打著下手,而我也無聊的在房間內亂轉著,還好屋內空間算大,任由我輪椅怎么走。

我一時拿著桌上易晉的文件看了看,一時又拿著他的電腦研究了一會兒,之後還是覺得有些無聊,正想關了易晉的電腦,去沙發上躺一會,可誰知道把電腦往下壓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文件掉在地下後,我剛想去撿,這才發現文件內容,是一份個人的詳細資料,里面的資料事無巨細,從對方的成長經歷著手,再到長大後的一切經過所發生的事情,都以文字的方式,被記錄的無比清楚詳細。

而這份資料內的主人公,竟然是江華。

易晉這里怎么會有江華的這些東西,我拿了起來,翻看了幾眼,翻到後面我竟然才發現,我竟然還當過易氏的董事長,而這個江華曾經是我的助理。

我有點驚訝了,沒想到這十年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正當我越往下翻時,易晉端著做好的飯菜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剛想合住那份江華的個人資料,他似乎易晉看到了,不過他也沒有生氣,端著菜走過來後,便站在了我面前,翻開了那份資料,他說:「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沒想到易晉會如此問,我遲疑了幾秒,才說:「資料上不是說,他以前是我的助理嗎?」

易晉合住了那那份資料,他說:「也是他把你引過去封邦的。」

我皺眉說:「你說什么?」

易晉推著我從他書桌前離開,他低聲說:「總之這個人來歷還不是很清楚,以後不管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之下,能夠少和他接觸,就盡量別有任何交集。」

我說:「那他告訴我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順口說了這一句,說出來我就後悔了,易晉當即看向我問:「什么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