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在審訊室給鄭文卓打了電話,他在三手街這片混的時間久,應該知道點什么。
聽著聽著,眉頭不著痕跡鎖起。
從鄭文卓忌憚的口氣來判斷,自己這趟閑事管到了不該管之人的頭上。
「東哥,閔輝這人做事無所不用其極,在三手街甚至是整個西城區都是頭一號人物,這下麻煩了……」
「兩年前東陽市有件影響挺大的案子,不知道東哥記不記得。當時是在三手街附近的商業街上,有一對騎摩托車的兄弟不小心蹭到了閔輝的車子。因為賠不起錢,發生了爭吵,當場被閔輝的手下打死了一個。」
「這件事鬧的整個東陽都知道,被有心人強行壓了下來。後來聽說是受害者家屬主動撤訴,把一件明明白白的殺人案給判成了互相斗毆,閔輝一點都未受到牽連。就一個手下在監獄里呆了一段時間,很快也被撈出來了!」
「東哥,事既然出了,我意思是他要錢的話,就盡量滿足,大事化小……跟這種人,沒必要對著來。」
「算了,我現在過去,咱們見面聊。」
掛斷電話,韓東掏出煙點了一支。
自己這是屬於中彩票的運氣,沖動下,竟然惹了這種角色。
他是不怕,也沒人能讓他害怕。
關鍵,明明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案件,偏因為閔輝這個人被極端復雜化。
心里煩躁,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警察:「還有別的事沒,沒事我先去醫院那邊看看。」
不爽歸不爽,但國情如此,甭管對錯,他首先要給傷者墊付醫葯費。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你能說走就走?別是惦記著跑路吧。」
「不走也行,來說說我犯了什么罪?」
警察被問的心虛,早在審訊過程中就覺得這是個刺頭。想把人留下,一時間竟是找不到理由。
無計可施,就請示領導。
出門詢問了一下張天橋意思,他找到了主心骨:「你找個擔保人過來,交了保釋金才能離開。」
韓東最看不慣的便是派出所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可身處其中,總不可能大事小事全部都找人情解決。只能是妥協重新坐回椅子上。
鄭文卓應該是快到了。
……
派出所外,有人比鄭文卓更快。
車燈閃爍間,一輛紅色寶馬停在了派出所門口。車內,只有一個女人。
路燈透過玻璃映襯下,女人白皙清麗的面孔,像是藏有光輝。
穿著的是一件簡單女士西褲跟襯衣,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長發攏起,脖頸修長。
一雙透而清亮的眼睛,隱隱有疲憊殘存。
是夏夢,找了韓東許多天都沒得到過消息的夏夢。
但就在她放棄尋找之時,卻接到了三手街派出所的電話,說她老公被抓,讓來派出所一趟。
下車,隨手摁了下電子鎖,夏夢往里走去。
她不怪韓東又惹了什么麻煩,反而有些慶幸,如果不是今天的這個電話,她還不知道韓東要繼續躲多久。
家里這些天的沉悶氣氛,罪魁禍首多半都是他。
夏夢早就想把故意躲藏的韓東揪出來,大家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是合是離,或者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