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變故,杜明禮想不到,徐清明想不到,任何人也都不可能想的到。
還手可以歸結為沖動,可如韓東一般,不留任何余地的進行反擊,毆打,匪夷所思。
念頭百轉,余下的只有劉慧雲慘叫的哭啼。
身後,她的幾個貼身保鏢,也最快速度趕來。
韓東適時收手,退開。
眼神,出離的凝聚。
人的眼睛里不可能有實質性的東西出來,可站在韓東前方的幾人,不約躲開了視線。
幾乎如被刺傷。
劉慧雲半邊臉被打的迅速腫脹,指著韓東說不出話。手指哆嗦著:「打,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尖銳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
韓東對身後迅速撲來的保鏢置若罔聞,對杜明禮提醒小心的聲音也如未聞。只是看著劉慧雲:「我實在看不懂,一個女人要蠢到什么程度,才會對一個陌生男子動手。」
說話間,回身,腳部正蹬在一名保鏢腹部。
沉悶力道帶動,保鏢接近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如若無物,倒跌飛出去了近兩米。
而韓東,腳下如同被釘子釘住,紋絲不動。
於此同時,往前移了半步,肘部凶厲下沉。
另一名保鏢大驚失色,躲不開的情況慌忙抬手去擋。
可肘到中途,角度轉換。
砰的讓人牙酸般的沉悶響起,保鏢便如木樁般,摔倒在放置酒杯的桌上。
三個保鏢。
三秒鍾不到,一個生死不知,一個摔在地上捂著肚子翻滾不定。
剩下的唯一一位,止住了繼續動手的沖動,眼神閃爍躲閃,勉強鎮定:「你敢……你他媽敢……」
想要抬出劉昆侖。
很多情況,他提到劉昆侖這個名字,別人都會戰戰兢兢。
可今天,他忽然說不出來。
因為他在對方停下動作,看著他的時候,認出來了對方。
自己曾經在尖刀連服役之時的教官,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素來被底下人傳為傅立康的義子……
但從沒有任何一個軍人會因為韓東可能是關系戶而看低過他。
相反,尖刀連里的老兵,新兵,刺頭……不管是誰,對他們這個年紀輕輕的教官,心服口服。
紫荊花特種大賽格斗組的冠軍,紫荊花歷史上唯一的一位z國人。他就是整個上京軍區的驕傲,提到他,甚至很多新入伍的軍人眼睛里都有團火在燒。
也就是近兩年,他忽然失蹤,名聲才慢慢淡下來。
很少人知道他干嘛去了,可毋庸置疑,上京軍區沒有人會不知道韓東這個名字。
千千萬萬料不到,可以在這里碰到他。
「王樹才,你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死他!」
劉慧雲氣瘋了,見保鏢站著不動,氣的拿杯子砸了過去。
王樹才依舊沒動,臉上激動,羞恥,尷尬……
很多演員都做不到的瞬間變臉,他做到了。
不可能認錯,他下顎那道淺疤細看還能看的出。
「東,東子……」
王樹才嗓子發干,試探招呼了一聲。
韓東同樣認出來了他。
雖覺巧合,但也並不奇怪。
優秀的退伍軍人想要生活,在富人身邊做個保鏢,當個保安,是許許多多人的選擇。
以王樹才的能力,確實是有跟在劉慧雲身邊的資本。
念頭閃動,韓東卻並沒回應他。
在預感警察可能就快趕來之際,拿出手機走到了一旁。
他別無選擇。
劉家非同小可,若再被動下去,會死的骨頭都不剩。
這種情況,還要顧忌那點可憐的面子么。
更重要的,他想告訴這些冷眼旁觀的看客。
每一個人,都只是人,不分三六九等。
你客氣,他便可以更客氣。
非將別人不當人看,韓東自然也不拿他當人。
哪怕,這次傅立康不管他。
韓東也不缺魚死網破的魄力。維護尊嚴或者死去之前帶走一群垃圾,在韓東這,只有二選一,沒有多余的退路。
就是這種執拗,支撐著他從最開始不適應訓練,一步步走到今天。
……
警察比較快,先一步趕到了這兒。
浩浩盪盪的四車人,十多個警察,仿佛這里發生了命案。
劉昆侖在隨後也最快趕來。
四十歲左右的一個中年人,面頰干瘦,簡練的白襯衣跟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