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廳，兩人去醫院看鍾思影。

韓東以前見到過倆女人的相處狀態，不冷不熱的，還隱隱有點不對付。這次不一樣，他基本都沒說話的空，全是聽她們聊。

各種話題都會涉及。

最多是夏夢教鍾思影化妝。鍾思影回敬形體保持之類的……

韓東覺著無聊，女人津津有味。

而鍾思影的傷這幾天里也基本好差不多了，紗布沒摘，也僅僅一圈紗布。精神，行動，各方面都看著跟常人差不多少。

在手機里抽空聊工作，邊聽，邊走出去回了個語音。

夏夢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若有所感，笑容卻沒變。

她猜韓東是回應關新月，不然沒必要避開。

會心里不舒服，可臨近這個節點，一切都變成了三個字「無所謂」。

當然，有所謂也沒辦法。

人就是這種人。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韓東跟關新月能夠說斷就斷。不是二八年華，成熟帶來的思考方式，早已不再簡單化。

時間。

她給兩人創造了時間，也要給他時間去處理。

回過神，夏夢無意問：「影姐，韓東明兒准備在節目現場怎么做啊……」

鍾思影搖頭：「不清楚，他這幾天沒跟我聊振威的事。但他做事一向出人預料，膽子也大……你也不知道？」

「知道就不問你了。擔心他亂來。」

「相信他吧，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個性，瞞著有瞞著的道理。」揚眉：「你們，打算復婚？」

夏夢滯了滯：「短期沒辦法考慮這些，不是那么回事……看以後吧。」

「那我提前祝福你們，以後一帆風順。」

「希望可以這樣。」

鍾思影視線略過她，看了眼門口方向：「那別在我這耗著了，走吧。」

「我還想陪影姐多聊會呢。」

鍾思影笑：「你這心不在焉，有什么好聊的。等我出院，有機會坐坐，好好聊。」

「一言為定。」

夏夢干脆起身，稍稍擺手，拿過包包告辭。

韓東在走廊盡頭處，還拿著手機說話。是察覺動靜，才轉頭看到女人已經近在咫尺。

順手裝進口袋：「怎么出來了？」

夏夢若無其事：「影姐困，不好多打擾。你不要找健身房嘛，走啦。」

韓東了解她，下樓梯之際，主動：「剛剛在跟小莉溝通，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勝任悅城的執行總裁……對了小夢，你認不認識合適的人選。」

夏夢意外自己猜錯了，但很淡定：「認識，不止一個。」

「幫我推薦推薦，跟小莉碰碰。」

「關新月不是悅城的代理總裁嘛？為什么還要找。」

「她不適合，不理解悅城的准確定位。」

「什么定位？」

「長期的非盈利項目，還要貼錢熬時間。」

「後續不是說還有很多項目待進行么。」

「我做的不好，劉氏在持觀望態度，許開陽那些人起初有意向，漸漸也沒動靜了……剩下些小項目，一點風浪都不大起得來。」

「你會主動認栽，很少見。那到底是，哪沒做好？」

「別取笑我了。」

「怎么是取笑你，有教訓要汲取，為下次成功做准備。你至少要有個總結……」

韓東奇怪盯了會她側顏：「總結啊，狂妄自大，對旅游環境有所誤判，還能總結什么。我自認為，雪場被我做到了極致，換任何人，我也不信會比我做的更好。」

「那就是眼光問題。」

「是！夏夢夢同志眼光好，人聰明，還漂亮。既有能力，又有口碑，在我心里就是光芒萬丈的那種人物……真的，你身上有光。哎呦，眼睛不行了，美得刺眼……」

「你給我死遠一點。」

夏夢憋不住，推了一下。

韓東讓開了幾步，垂手，箍住了她來不及收回去的柔夷。

夏夢掙扎，掙不動，低頭沉默。

韓東攥了攥，女人溫溫潤潤的手掌像是變成了水，從掌心滲入，沿著血脈游盪。

無聲，無視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