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身影是夏夢。

她這幾天經常來公安局，出入不用再通過韓東允許。又是晚上人少眼睛少，有人會主動帶她去見。

不太想進來，缺了看兩人在一起的那種精力。

是想到了母親那句話。

別人在追，自己在往外推，實際是逃避。她堂堂正正，為何逃避。

只是，看到門口面向房間的關新月，在口口聲聲說懷孕這個話題的時候，她後悔進來了。

她也是個女人，大致能從情緒分辨另一個女人說真話跟謊話之時的不同狀態。

一點不覺得這是在說著玩。

呆站，撐了下冰涼的牆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關新月快步走近。

跟彈簧一樣的心境相同，她站立都感有些搖晃。

擦肩。

夏夢抬手拉了下女人：「你剛才說什么？」

關新月笑的奇怪，緩緩擺脫：「夏總，你是不是真的花痴到分不清楚現實。你跟他離婚了，我才是他現在女朋友。我跟我男朋友說什么，跟別的女人有關系么？」

「倒是想問問你，這么晚，來看我的男朋友，有沒有經過別人同意！」

夏夢手心出汗，過度用力，指甲似乎都刺破了掌心。燥熱的聲線像是穿過了層層冰窟，格外沒有一絲溫度：「你男朋友同意你這么說嗎。男人在外玩女人不奇怪，是有人心甘情願的被玩，還上趕著，這就太奇怪了。關新月，你說這種人，到底有沒有人格。」

「嘿，還真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看法很透徹……」

關新月欲再說，看到了門內走出來的韓東。

甩脫，徑直轉身！

夏夢手里抓著空氣，滯然看著關新月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她退步抵在牆上，滿腦子都是男朋友這三個字。

因事實上，她好像也不比對方高大。

對方婚內勾引，自己是婚後勾引。

是這樣的。

認為對方是個賤人的同時，自己也成為了賤人。她再沒辦法割舍，的確離婚了！的確男人親口承認過，跟關新月在同居，她一直不願面對現實而已。

韓東無端恐懼起來。

他勉強走近：「小夢。」

夏夢軟綿綿的躲閃：「別碰我！」

「你聽我說……」

「滾！」

不知哪來的力氣，突如其來的失控，夏夢一耳光扇了上去。

全力擺脫，越走越快。

路過有警察，不多，全然在看，在猜。

夏夢不想自己狼狽的人不像人，可所有的理智被碾壓，低頭，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公安局。

「韓總，你不能出去……」

韓東要跟著，有警察攔人。

他盡量讓自己客客氣氣：「給我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