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一抬,就疼得發慌。
而面前的人,又發話了:「你干什么你?好不容易才給你切掉了腐肉,稍稍縫合一下。你真的不想要你的手了?」
女人帶著些許不耐煩的聲音,再度讓男人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也只有蘇小妞,敢如此放肆的馳騁在他凌二爺的世界里。
「你說,你剛給我做了手術?」
「也不是剛才,都折騰了一天了!」其實具體時間,蘇小妞也不知道。
從早上被丟進來,她發現凌二爺是傷口發炎所以才暈倒之後,就一直忙活著。
「你要感謝我,走到哪都帶著手術刀和縫合針。!」若不是這些,估計他凌二爺的手也要報廢了。
不過在這樣環境下,要進行一場切除爛肉的手術難度也相當高。
利用陽光透進來的那點光線,蘇小妞將凌二爺的傷口弄到了那一塊。然後再從這個男人搜刮來打火機,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工作。
當然,在手術條件限制的情況下,蘇小妞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手術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凌二爺。
黑暗中,她憑著自己的直覺摸到了凌二爺的臉。
而後,摸上了他的額頭。
確定他的熱度已經退了一些,她也欣喜若狂:「熱度退下來了,你有救了!」
可凌二爺呢?
這男人已經從剛剛的欣喜中回過神來。
「蘇小妞,你怎么那么傻呢?」
到這地方來,活活折騰人不說,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
可他的傻悠悠,竟然還自己送上門來。
但對於凌二爺的話,蘇小妞一點都不在意:「我要是傻的話,你現在估計就沒命了!」
「我……」
其實不用蘇悠悠說,凌二爺也清楚若是沒有蘇悠悠給他處理自己的傷口的話,今兒個命真的沒了。
可要讓她和自己在這里一並遭罪,凌二爺寧願自己一個人丟了命。
好像察覺到這個男人要說什么,蘇悠悠爬了起來:「我去把飯菜給你弄過來。」
凌二爺估計也知道蘇小妞既然已經折騰進來了,讓她現在回去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便沒說什么。
「吃多一點吧!」黑暗中,蘇悠悠只聽到凌二爺的咀嚼聲。
可她,還是聽得出,這個男人到底沒吃多少。
「這盒飯的味道雖然差了一點,但多少吃一點,才能活著出去吧?」和凌二爺都認識好幾年了,她蘇悠悠又怎么不知道,人家凌二爺是個挑剔的人物。
也對,像是他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從小到大,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樣樣都是最好的。
這樣的人,要能吃得慣這樣粗糙的飯菜才怪。
「蘇悠悠,要我吃也可以。你親我一口!」黑暗中的男子,狡詐一笑。
而蘇小妞的腦子里只閃現了幾個字——趁火打劫!
「啪……」
一個暴炒栗子就直接落在了凌二爺的腦袋上。
「蘇小妞,你謀殺親夫!」本以為打著自己身上還有傷口的旗號,能從蘇小妞的身上討到點什么樂子的凌二爺,卻不想迎接他的竟然是這樣的暴力。
「親個屁啊!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現在什么德行,和大便差不多。你以為,我是蜣螂?抱著一坨大便還不肯撒手?」
蹭鼻子上臉的男人,最不可饒恕。
「蘇小妞,你難道就不能文雅一點么?」凌二爺雖然知道現在自己好幾天沒洗澡,肯定臟的不像樣了。
可就因為這樣被蘇小妞打了一下,凌二爺說心里不委屈就是假的!
可人家蘇悠悠發表官方講話了:「我蘇悠悠就是永遠都不會文雅!看不順眼,就給姐姐滾蛋!」
要是都跟他們有錢人一樣,每天都裝腔作勢,連吵架都要臉上帶著笑容的話,那豈不是要累死了?
無疑,那樣的生活,蘇悠悠要不起!
不然,當初的她也不會主動簽下離婚協議。
「蘇悠悠,我沒說我看你不順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凌二爺感覺說上幾句好話。
說真的,他當初會喜歡上蘇小妞,也是看上這丫頭率真不做作的性子。
「我就覺得你看我不順眼了!連我親手給你送來的飯菜都不吃?」
不順眼是一回事,飯菜又是另一回事。
可蘇悠悠,卻將這兩件事情折騰在一起了。
其實,蘇悠悠壓根就沒有和這個男人置氣。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真的滾蛋就能完結的了?
她不過想著讓這個男人多吃幾口飯,最起碼有體力恢復一下身體。
雖然明知道這個女人的伎倆,可凌二爺還真的為了她這話,大口大口扒起了飯。
一邊,男人還用咀嚼的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和蘇悠悠說:「我沒有看你不順眼,你看我這不是吃著么?」
之後,蘇悠悠沒有說話。
但隱藏在黑暗中的唇兒,卻是高高勾起。
離婚那么久,這男人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傻乎乎的,蘇悠悠的心里除了女人的虛榮感,還有些自己所察覺不到的滿足感。
——分割線——
被囚禁著,但日子還是照樣。
不同的是,這兩人之間好像都在刻意回避一個問題。
這就是,蘇悠悠為什么會到這個地方來找凌二爺。
其實,凌二爺不是不想問的。
但他也怕,怕從蘇小妞的口中得到的那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更怕,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力氣堅持下去,陪著蘇小妞走出這個鬼地方。
總之,雖然說蘇悠悠傻乎乎的將自己給送進來,讓凌二爺有些惱。但同樣的,也正因為這蘇小妞出現在這里,激發了凌二爺逃生的本能。
因為他不舍得讓他的蘇小妞,跟著自己一起喪命在這老鼠滿屋子跑的地方。
蘇悠悠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老鼠,每次遇到這些小東西,蘇悠悠就像是個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在屋子里頭大喊大叫著。
現在也一樣。
當這個屋子好不容易被窗口那點透進來的光照亮的時候,蘇悠悠瞅見了此刻蹲在他們不遠處,正啃著凌二爺昨晚吃剩下的幾個飯粒。
這下,蘇悠悠瘋了。
也顧不上凌二爺身上還有傷,就直接跳到了男人的身上。
「蘇小妞……」大清早的就迎來這么熱情的擁抱,這對於還有傷在身的凌二爺有些傷不起。
順著蘇悠悠的視線,他也看到了正在這個屋子里為非作歹的老鼠。
「不用擔心,有我在它吃不了你!」
拍了拍蘇小妞瑟瑟發抖的肩頭,凌二爺安慰著。
其實男人的安慰,無非是要引得女人的感動。
可蘇小妞從來都不會客氣。
聽到凌二爺這么說,她便發話了:「那當然,也就你跟它是一國。」
「蘇小妞,你忒狠了點吧?」
雖然兩個人一早起來就開始斗嘴了,不過這也是有好處了。
聽到了人的聲音之後,剛剛還在滿屋子跑的老鼠現在總算從某個小洞子里鑽了出去。
而凌二爺接著窗外的陽光,也看到了蘇小妞那白皙的臉蛋上現在也粘上了許多的紅土。
其實,凌二爺不止對女人的身材臉蛋要求極高,甚至對女人的清潔程度也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一般女人的臉上要是沾了什么灰塵的話,凌二爺是打死都不會去吻她,更別說想要和這個女人做什么勾當了。
可不知為何,今日滿臉都粘著灰土的蘇小妞落進了凌二爺的眼里,卻有著說不出的美。
望著這張小臉,凌二爺有些失了神。
看著她的紅唇,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器著吻下去。
凌二爺向來不喜歡委屈了自己,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腦子里的時候,這個男人就付出了行動。
對准了蘇悠悠的紅唇,他慢慢朝著她靠了過去。
蘇小妞的眼眸里,有著詫異。但更多的,在凌二爺眼里看來是深情。
可就在凌二爺以為自己就要成功吻上蘇小妞的時候,他的臉蛋被推向了另一邊。
「丫的欠抽了是吧?大清早的就對本宮不敬,小心我閹了你!」
揮舞著手上的手術刀,蘇小妞咬牙切齒。
剛才差一點就被這個男人迷惑,以至於偷吻成功了。
此刻的蘇小妞,不過是用自己的伶牙俐齒,來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慌亂如麻。
「蘇小妞,其實你也想著被我吻是不?不要狡辯了,我看得出來!」什么時候,都無法阻擋住凌二爺自戀的步伐。
看吧,明明一只手上的傷還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這凌二爺竟然還對著蘇小妞搔首弄姿。
「花孔雀,別讓姐姐看到你那惡心的嘴臉!」
推開凌二爺之後,蘇小妞靠在牆角的另一邊,當然她也不可能走遠。
現在想要跑的出這個房間是不可能的,再說了這房間里還有老鼠的存在。
「蘇小妞,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因為蘇小妞繞到另一邊坐著,凌二爺也趕緊蹭了過去。
「蘇小妞,我就是開開玩笑!」
很難想像,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用如此憋屈的語氣哄著一女人。
「蘇小妞,別氣了。二爺給你笑個,請笑納!」
這個男人一向不靠譜。
明明自己身上還有傷口,現在竟然還對著蘇悠悠笑。雖然他不說什么,但身為醫生的蘇小妞也清楚,這沒有麻醉葯的情況下手術,病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這男人就像是個二愣子,感覺不到痛似的,傻乎乎的對著她笑。這多少,觸動了蘇悠悠心里的那根弦。
「去去去,笑起來都丑死了!」其實,蘇小妞也不是什么矯情的女人,只是她不願看著這個男人強顏歡笑罷了。
「身上還有傷,我警告你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呆著。」燒沒有完全退下去的情況下,蘇小妞一點都不敢含糊。
「蘇悠悠,要我安安分分的也不是不行,你跟我拉個小手什么的,就可以了。」
好吧,大尾巴狼也有玩清純的時候。
可你會相信大尾巴狼抱著小羊只是想要牽牽手,而不是想要吃它么?
估計,誰都不會相信。
蘇小妞也不相信,所以在凌二爺伸手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拍開了他的手:「滾犢子,本宮的手也是你說摸就能摸的嗎?也不瞧瞧你自個兒的德行。」
「德行?我的德行怎么了?」
蘇小妞的話,讓凌二爺為自己叫屈。
當然,這個男人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除了臟一點,臭了一點,還有那么邋遢了一點之外,凌二爺感覺自己還可以啊!
不對,就有一個地方讓凌二爺感到有些別扭。
那個地方是……
他的手臂!
蘇小妞說過給他做手術,切除了腐肉的那一塊!
不是那個地方已經完全康復了,而是這地方上綁著一個東西。
在這樣的條件下,你可以稱它為紗布。
可看著這玩意的弧度,凌二爺的心里各種別扭。
「蘇小妞,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的罩子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手臂上嗎?」
掃了自己手臂一眼之後,凌二爺的臉色變了天。
好吧,這綁在凌二爺手臂上,暫時充當紗布的不是別的東西,就是蘇悠悠的胸罩。
而被提及這一點的時候,蘇小妞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
要是情況准許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最貴的那件內衣捐獻出來呢?
可昨天她渾身上下最干凈的,也就是這內衣了。
「姐姐是怕你沒個事業線,特意弄出來給你擠擠!」看到凌二爺那別扭的臉色,蘇小妞干咳了幾下之後開的口。
「擠個屁啊!給老子弄掉!」
男人哪有喜歡自己的身上掛上屬於女人的玩意?
要是出去了,豈不是被人給笑話死了?
「弄弄弄,弄你個死人頭!到底是活著重要,還是面子重要?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待會兒就讓那個過來送飯的帥哥綁著玩!」
在蘇小妞看來,凌二爺是傲嬌了。
昨天那情急的情況下能找到干凈點的東西給他綁著傷口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這還是蘇小妞家里最貴的一件內衣了。她這么做容易嗎她?
可這個男人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要將她好不容易給弄傷的傷口給拆開來,這算什么?
「……」聽著蘇悠悠的話,凌二爺默不作聲了。
不是因為理虧,到現在他仍舊接受不了自己的手臂被當成了事業線的事實。
但凌二爺忌憚的是,蘇小妞後面的那句話。
不要懷疑,這蘇小妞說的出的話絕對也做得到。
想到她的貼身衣物綁在別的男人的身上,雖然這機率比火星撞地球的機率還要渺茫,但凌二爺發現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堅持之下,他只能冷著臉和蘇小妞說:「那出去之後,你要先幫我解開。這玩意掛在手上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想歪了!」
凌二爺是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更何況他也巴不得別人將他和蘇小妞給扯到了一塊。
但他清楚,蘇小妞現在最不喜歡那些人總帶著有色眼鏡看她。
正因為清楚這蘇小妞的脾氣,所以他剛剛知道的時候才有些生氣。
她怎么動不動,就將自己的貼身衣物給貢獻出來了呢?
當生氣的同時,其實凌二爺也有些暗自竊喜。
他家蘇小妞非但來到這個鬼地方和他同生共死,更為了自己連這玩意都豁出去了?
這能讓他不感動么?
可這凌二爺,其實也有和蘇小妞一樣的毛病。
這毛病,就是口是心非,嘴巴忒賤。
明明感動的就差流淚了,可這凌二爺還是不忘在關鍵的時候煞風景。
掃了一眼蘇小妞的胸口,他知道里面是空盪盪的。
於是乎,某男人大言不慚的對蘇小妞:「蘇小妞,你那里會不會冷颼颼的?」
蘇悠悠剛開始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指的是什么,但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還有他的爪子的時候,她再傻逼也反映過來了。
現在還是初春時節,這天氣在這城市還是蠻冷的。
雖然這幾天沒有下雪,可入了夜這冷風可是毫不留情的。
凌二爺覺得自己是個三好青年。不然讓女同胞為了自己飢寒交迫,於是他對准了蘇小妞的胸口伸出了自己還覺得滿溫暖的爪子。
可這一爪子還沒下去,凌二爺的頭頂又挨了一記暴炒栗子。
「流氓!」蘇小妞裹緊了自己上衣的外套,眼神鋒利的就像是刀子。
得不到好處,又占不到便宜的凌二爺,只能癟了嘴,一臉苦逼樣。
蘇小妞,到底誰流氓了?
他凌二爺什么都沒有得到,倒是無端端的被她蘇悠悠抽了好幾下。
「都臟成這樣了,還亂動心思的話,小心姐姐閹了你!你也不用擔心今後沒有洞鑽了!」
蘇小妞再度揮舞著自己昨兒個帶來的手術刀。
其實在這荒郊野外的,要是凌二爺真的獸性大發的話,蘇小妞自己想要攔住這個男人做點什么的話,壓根就不可能。
你想想,這女人的力氣哪里會是男人的對手?
可當蘇小妞正想著這些的時候,這凌二爺卻盯著蘇悠悠手上的刀子,眼眸里亮起了紅光。
盯著凌二爺這詭異的眼神,蘇悠悠也有些發毛。
「喂,你不會真的要姐姐閹了你吧?」
好吧,這凌二爺在蘇悠悠的心里一直以無比猥瑣的形象活著。
看著他的眼神,她還真的想不到其他。
而凌二爺卻在這個時候,一把奪過了蘇小妞手上的那把手術刀。
「喂……你……」他怕這個男人搶奪了自己最後一件防身的武器,更怕這鋒利的刀刃會傷了他,想要從他的手上將自己的手術刀拿回來。
可男人卻在這個嘶吼露出了一記燦爛笑容:「蘇小妞,我想我們有救了!」
——分割線——
這天早上,顧念兮一大早就被談逸澤折騰起來了。
除了要陪著他去做康復檢查,還要被這個男人押送去檢查身體。
其實,也沒有多了不起的毛病,無非是這段時間大姨媽推遲了。
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會有的小毛病。
可在談某人的眼里,這好像是什么大病似的,含糊不得。
「快一點!」這男人只要關乎到她的事情都跟吃了火葯一樣。
她都換好了衣服了,他還在催。
「我好了,等等再讓我上個洗手間吧!」早晨的時候,她感覺肚子悶悶的。
「事兒真多。十分鍾之後樓下集合。」
談參謀長連在家里都喜歡掐准時間做事。這一點顧念兮改變不了,也無法反抗。
「知道了知道了,就一會兒你先下去!」
躲進洗手間,顧念兮一扯下小內內,見紅了!
------題外話------
感冒發燒的人傷不起!~!
存稿君迅速干癟中……
嗚嗚~!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