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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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引人墮落之物,總有一個華麗偽裝。那一只包自然也是非常漂亮,依著十六歲少女眼光來看。

亮粉紅色,鑲著真正水晶玻璃做水鑽,特別耀眼奪目。就擺櫥窗顯眼位置,花梨放學回家總能看到。

她第一眼就被這包給吸引住了,站櫥窗前流連忘返。

然而,五千元價格令人望而卻步。

五千塊對於有錢人來講,可能只是一頓飯,一場球。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只是一台手機,一只電腦。但對於花梨來說,卻等同於一筆天大巨款。

她是單親家庭孩子,父女兩個僅靠父親四處給人打零工度日。所得薪水勉強應付完房租,柴米和學費之後,就所剩無幾。從小到大,花梨幾乎沒有什么零花錢。僅有一點私房錢也是靠她寒暑假打工賣廢品積攢下五百塊。和五千塊相比,只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都說每一個女人都該擁有一件真心喜愛奢侈品,因為它能帶給女人被寵愛自信。生活那樣家庭,花梨早已經習慣苛刻自己,絲毫不敢生出半點虛榮之心。可是平生第一次,她真心想要擁有這只包。

可惜,老板不會因為她是真心想要,就白給她包包。她還是得用錢去買。

可讓一個十五歲少女去哪兒弄五千塊錢呢?

事後回想起來,花梨覺得自己那一陣仿佛是魔怔了。想要那一只包包,走路想,吃飯想,就連上課也想,回到家躺床上,她還能夢里想。

想得太多,想得腦子都糊塗了,以至於就糊里糊塗就走岔了道,結果一條小巷子里碰見了羅正軍。

羅正軍是她同班同學,一個不良少年。花梨輪值當風紀委員時候被她抓過一次違紀,從此以後就和她相當不對付,總是處處刁難。

碰見這個人,絕對是她流年不利。

但她沒想到是,巷子里除了羅正軍,還有陳邵陽。

和羅正軍相反,陳邵陽那可是全校聞名,品學兼優尖子生。據說學校已經決定保送他上清華,可惜人家還不稀罕,要自己考。其實,依著陳邵陽家里條件,他想上什么學校就能上什么學校,壓根不用自己費力去考。但人家就是要證明自己實力。

可這樣一個品學兼優好學生,怎么和一個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都是曠課不良少年一起站巷子里抽煙?

尤其陳邵陽那敞著校服,翹著二郎腿,叼著煙吞雲吐霧老練樣子,顯然不是他第一次抽煙。

花梨立即明白自己是看見了不該看見場面,二話不說背著書包扭頭就跑。

但羅正軍比她,一個箭步躥上來,從背後拽住她辮子。

她頭發一疼,眼淚都差點飈出來。為了不被活活扯下頭皮,她只能停下腳步,哎喲哎喲往後退了兩步。

羅正軍和陳邵陽就一前一後包抄了她。

這下,她是插翅也難逃。

捂著腦袋她看看羅正軍,看看陳邵陽,細聲細氣開口,表明自己什么都沒看見,看見了也會當沒看見,絕不會到處亂說。

結果換來了兩人不屑一顧嘲笑。

尤其是陳邵陽,捏著香煙點著她腦袋表示。她愛說就說,他無所謂。反正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花梨知道他說沒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陳邵陽會和羅正軍攪合一起,還會抽煙,而且語氣還這么惡劣,這么流里流氣。一點也不像他平時學校里那副文明禮貌端庄大方樣子。

但她想不通,既然他們不怕她說,那為什么要攔著她不放?

結果等羅正軍一開口,她就知道為什么了。

就因為羅正軍和她不對付唄。平時他總曠課,好容易來上課了,就總免不了要欺負她一下。推一把,罵兩句那都是小兒科。有時候還會伙同學校里小混混一起惡作劇,好幾次她書包都被扔垃圾箱里,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搞鬼。

被欺負狠了,花梨也會罵回去,甚至打回去。可惜她個子矮,嗓門細,打架打不過,罵人也罵不過。實沒辦法了,她就只能哭。但哭又能有什么用。

她也曾向老師報告過,起先幾次老師還會安慰安慰她,後來也就懶得管啦。因為羅正軍家本地腳踩黑白兩道,很有勢力。老師不敢管他,學校也對他睜一眼閉一眼。要不然憑著他總是曠課德性,早就被開除了。可現,只要他不是鬧得太過分,學校壓根不會理睬。

求告無門,花梨也就漸漸不再反抗了。他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要惡作劇就隨他惡作劇好了。大概是因為她不搭理緣故,下半學期,他就不怎么欺負她了。可一旦他想欺負她了,就絕對會讓她倍感難忘。

今時今日狹路相逢,她知道他是不會放過自己。

於是花梨垂下手,耷拉著腦袋,擺出一副待羔羊樣子。

他想來就來吧,橫豎她不反抗就是了。

陳邵陽叼著煙側目看了羅正軍一眼,發現對方目光直勾勾落那個叫花梨身上。

少女耷拉著腦袋,兩條辮子散落臉頰兩邊。因為剛才被扯了一把,其中一條辮子已經有些散亂開。亂糟糟發絲間,露出一截雪白後脖頸。羅正軍目光就落這一處。

陳邵陽若有所思挑了挑眉。

羅正軍盯著花梨後脖頸足足一分鍾,然後眯著眼抿了抿嘴,看似隨意把雙手□褲兜里,伸出腿用鞋尖輕輕踢了她小腿肚一下。

「喂,小窮酸,今天你怎么往這兒走了?不去看你那只心愛包了?」

他怎么知道那只包?花梨猛抬起頭,瞪著羅正軍。

「嗬,剛才一副瘟雞樣,一說包,你就有精神瞪人了!女人吶,真是膚淺!」羅正軍冷嘲熱諷,用下巴磕看人。

花梨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瞪了一會,緩緩低下頭。

她一低頭,羅正軍就覺得不得勁,忍不住又伸腿踢了她一下。

「怎么?買不起?你不是天天到處賣,不會連五塊錢都沒賣夠吧?」

花梨低著頭,雙手攥拳。

她煩羅正軍地方就是他總是到處說她是個賣。沒錯,她是到處賣。可她賣正大光明,賣理直氣壯。憑本事吃飯,憑力氣掙錢,怎么了?她不就是替人做做作業,跑跑腿,掙一點小錢,吃一碗飯,有什么不可以嗎?

他為什么總要說她說得那么不堪!

她不就是窮嘛。窮怎么了?窮就得受這樣氣?

她雙眼含淚,咬著牙不肯哭。

他不就是想要她哭嘛,她就不哭,就不理他,當他瘋狗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