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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妄聲音沙啞，

「他們知道我媽的病之後，沒有一個人敢來我家，有些人甚至連我都不敢靠近了，因為怕傳染……」

頓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盯著顧絨，眼里有點緊張，

「那個……普通情況下是不會傳染的，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擔心。」

顧絨笑了笑，

「如果擔心也不會進去。」

尹妄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知道。」

他又把腦袋低下去了，聲音很輕，

「我媽媽很高興……她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你知道她這個病……很受歧視的，一般知道的人，都避之不及。」

「因為大多數人對這個病太陌生了，無知才造成恐懼，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顧絨的安慰並沒有起效，尹妄笑了笑，有些不屑，

「就算知道不會輕易傳染他們也一樣會歧視的，我身邊幾乎全都是這種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和我媽，要么憐憫要么嫌惡，仿佛跟我們多說一句話都是恩賜，有時候我真恨不得讓他們都染病才好。」

顧絨的眉梢不動聲色的一跳，笑道，

「可別沖動。」

尹妄垂下眼，掩飾住臉上不受控制的嘲弄和狠戾，片刻後才道，

「我知道，我也就是氣話而已。」

顧絨頓了頓，還是問道，

「那接下來你准備怎么辦？你媽媽要是一直不肯去醫院的話……」

未盡的話里含著他們彼此都明白的意思。

尹妄撓了撓耳朵，道，

「我會想辦法的。」

顧絨點了點頭，起身准備走了，一邊往門外走她一邊對尹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