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李代桃僵(1 / 2)

小閣老 三戒大師 1151 字 2020-06-19

畫舫中。

「失禮了鄭觀察,一激動把你的本名喊出來了。」徐璠假假歉聲笑道:「請便吧,不強留你了。」

鄭元韶卻像被毒蛇盤上一般,滿心的恐懼,動都不敢動。

「怎么,又改主意了?」徐瑛也跟著怪笑道:「那就進來再喝一杯吧。」

「唉……」鄭元韶虛脫的嘆息一聲,行屍走肉般走回了座位上。

「這個名字……從哪里聽來的?」他看著虛空,木然問道。

「呵呵。」徐璠把玩著手中的碧玉酒杯,用貓戲耗子的語氣道:

「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其實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不過是時機還未到,才沒被揭穿罷了。」

「啊……」鄭元韶這下再無僥幸,雙膝一軟、癱坐在地。

戲台上,那法海嗚嗚呀呀唱道:「你看那佛門清凈,繞祥雲,聞鍾磬,直驅得鬼魅影……」

許仙遲疑道:「這出家么……」

法海斷喝道:「你猶自遲疑徘徊,她早露猙獰!」

~~

徐瑛其實也一頭霧水,問大哥道:「鄭觀察和鄭元昭什么關系?」

徐璠擺擺手,樂聲便戛然而止,戲班和女史便無聲退下。

他這才笑眯眯道:

「鄭觀察本名鄭元昭,也曾進過學,可惜讀書這種事,很看天分的。跟他一起進學的堂兄鄭元韶早中了舉人,他卻一直不舉,後來只好絕了功名之念,尋了個私塾坐館讀書。」

「二十年前,鄭元韶在赴京大挑前得急病暴斃,鄭元昭靈光一閃,看到了咸魚翻生機會。他便巧舌如簧說動了嬸娘,冒名鄭元韶,進京參加了大挑,結果運氣不錯,一下就被挑中了。」

「卧槽,還可以這樣玩?」徐瑛聽得目瞪口呆。

其實這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因為大明的一應身份文牒上,別說沒有照片了,就連畫像都沒有,只用文字注明該人的相貌特征,諸如『身中、面白無須』、『身長,面黃虯髯』之類,就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都有可能蒙混過關,更別說是堂兄弟了。

當然,官員都是一層層考上去的,那么多同年師長都認得你。大明又是個人情社會,做官之後,親戚朋友蜂擁投奔而來,冒牌貨想不露餡幾乎不可能。

鄭元昭能蒙混過去,一是因為他和鄭元韶長得像,又買通了鄭元韶之母,親戚朋友們為了有好處沾,自然也會幫他隱瞞。

再者,鄭元韶是舉人,沒有進士同年,外放當官也碰不上同省的舉人同年們,露餡風險自然大大降低。

如此十幾二十年過去,他自己都不記得『鄭元昭』是誰了,按說更不可被旁人識破了。

可怎么會被徐璠,一語道破呢?

鄭元韶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徐璠自然更不會告訴他。

未知是恐懼最好的溫床,他就要讓鄭元韶陷入無邊的恐懼中,才好隨意揉捏。

「鄭觀察替兄出仕二十年,一直有『清廉能吏』之名,官聲很是卓著。」他笑問面色蒼白的『鄭元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