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2 / 2)

清妾 綰心 2039 字 2020-11-06

完顏氏被爾芙幾句話就說得臉頰泛紅,但是她也明白爾芙這話兒是言之有物,她亦不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哪里不明白爾芙是讓她將府里的麻煩事都留到床笫間和十四爺訴苦,就是因為明白了爾芙的這些暗示,她才會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她不覺得心里頭委屈了。

爾芙笑著,抬手劃過完顏氏嬌嫩的臉頰,微微側身地湊到完顏氏的耳邊兒,低聲打趣道:「弟妹容顏姣好,遠勝於你府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但凡你能放下身段,你還會為了這後院里那些早就過氣的狐狸精犯愁……」

「嫂子,你就知道笑我……」完顏氏聞言,滿臉嬌羞地嗔怪道。

「瞧瞧你這眉眼里的嫵媚,連你嫂子我這個女人都心軟了,更別提你家十四爺!」

「嫂子,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這會兒心情好多了吧!」

「多謝嫂子開解,弟妹感激不盡。」

「別說這些了,你都說了,我是你的嫂子,你是我的弟媳,咱們是自家人,難道你悶悶不樂,我開解你幾句,還不是理所應當,你就別說這些場面話了,真要是心疼我,把你手里那道南瓜盅的配方告訴我,讓我回到府里,也能時時吃到這道美味就好了,你也知道你四哥飲食清淡,我為了配合他的胃口,好些日子都沒能痛快吃好了!」爾芙這人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最受不得別人好言感謝自個兒,完顏氏幾句話就說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轉移話題地顧左右而言他。

「這能算個什么事兒呢,一會兒我就讓人抄給嫂子。」完顏氏笑著配合道。

「好好好……

時間不早了,我這出來都大半天了,你也是時候該要用膳了,別餓壞了身子,我就不在你府上多打擾了,抓緊讓人把那菜單抄給我,我再喝杯茶就回去了!」爾芙隨意地伸著懶腰,笑嘻嘻的要求道,那模樣還真是沒有半點把自個兒當成外人的模樣。

說完,她就端起了茶碗,等著完顏氏身邊的婢女將菜單抄錄好。

少時片刻,一張泛著墨香的羅紋紙就送到了爾芙跟前兒。

爾芙笑著瞟了兩眼,示意詩蘭將這張秘方仔細收好,也不等完顏氏挽留,更不讓完顏氏出門相送,領著詩蘭和詩情就直接回府去了。

四爺府里,亦是不那么安穩。

佟佳氏這位和康熙帝有著些許相同血脈的側福晉被送到小善庵清修,各路傳聞,便如同是雨後春筍般鑽了出來,一種說法就是爾芙這位嫡福晉陰謀算計,也是傳播速度最快、內容最詳細的一種,不過但凡是明眼人,也就是聽聽就算了,畢竟誰也不信爾芙會做出這般不理智、且不縝密的算計來。

而第二種說法,便有些接近事實真相了。

按照爾芙當日安排,應該是烏拉那拉側福晉和佟佳側福晉一塊去信郡王府送年禮,偏偏那天佟佳側福晉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顧規矩地搶在二院側門開鎖的一大早,甩開了烏拉那拉側福晉,獨個兒一人領著宮婢去了信郡王府,還那么巧在回來的時候就遇到流民沖撞車駕,摔傷手臂,撞倒後腦勺,暈厥過去,直接被宮婢送到街上的醫館救治,然後就落得被送到小善庵清修的下場。

如果說,這里面沒有烏拉那拉側福晉的算計,便有些巧合得說不過去了。

不過烏拉那拉側福晉行事謹慎,她知道四爺對府里的掌控嚴密,所以從佟佳氏的事兒一出,她就安排了人手監視著府里那些八卦傳聞集中的地方,當她一發現這種傳言,便命人轉移視線地把爾芙架到了前頭兒,故意引導,這才將這種傳言壓下下去,但是她仍然覺得心里難安,生恐別人抓到她的把柄。

為了緩解內心不安,為了坐實爾芙在這件事上的嫌疑,今個兒爾芙一行人才出府,烏拉那拉側福晉就有了新動作。

雖然正院在爾芙入主前就已經改建,但是大體的格局未動,曾經在這里住了近二十年的烏拉那拉氏,對正院的一草一木都深諳於心,安插人手的時候,便並未想著將釘子安排到爾芙的身邊去,而是安排到了一些不甚起眼、又剛好能接近上房范圍的位置上,只不過她到底看輕了爾芙在四爺心目中的地位,雖然她已經提醒過自個兒的人動手要格外當心,可是當她的人剛要將一封密信通過暖閣的窗欞塞進去的時候,一直藏在暗處盯著的花嬤嬤就直接將那人按在了當場。

這動手的人是個才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太監,一直負責修剪廊下花木,外號傻柱子,不過他憨傻的外表,僅僅是偽裝而已,骨子里是個最機靈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安安穩穩留在正院伺候這么許久了,當花嬤嬤抓住他的時候,花嬤嬤自個兒都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但是花嬤嬤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並沒有驚動留守院子的玉潔和晴嵐等人,直接就將人送到了前院張保和陳福手里。

這傻柱子也不是個能為主子保守秘密的忠仆,一瞧見陳福和張保就直接撂了。

「你還替你背後的主子做過什么事兒?」只是他交代得太痛快了,陳福和張保這倆個頭發絲都長空的機靈鬼兒,還真是不敢輕信,雖然沒有讓人對他動刑吧,卻還是將他押到了地牢,讓他好好見識了下地牢里的百樣刑具,這才繼續追問道。

「奴才都已經到這兒了,還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奴才是真的就送了一次信。」

「刁奴,你也別在這里耍嘴皮子了,送信這事兒都是小事,還是老實和爺爺說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吧,你總不能說你不知道吧!」張保和陳福對視一眼,上前兩步,走到了一個已經燒得通紅的烙鐵旁邊兒,拿著烙鐵來回擺動著,沉聲威脅道。

他瞧瞧那個火星四濺的炭火盆和通紅通紅的烙鐵,又瞧瞧臉黑如閻王附體似的陳福和張保,鼻涕眼淚齊流,渾身顫抖的答道:「這您還真是問著了,奴才不敢說不知道,卻是真不知道背後收買奴才的正主是誰,奴才連正主的面都沒有見過,但是奴才也不是個傻子,總不能連自個兒到底是替誰辦事都不知道吧,所以就偷偷地跟上了那個拿著銀子來收買奴才的跑腿兒的,發現那跑腿兒的小宮女是浣洗房里的一個小宮女,又私下打聽以後,這才知道這小宮女原來是先福晉跟前兒的人,名字叫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