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外面好像很危險,紀雲深,你……你要小心點(2 / 2)

顧西沉咬牙切齒的瞪著紀雲深的背影,電光火石間,余光里又多了一道男人身影,是孟東行。

他在心里又罵了一句我靠,他們兩個居然是一起趕過來的,也就是說,他們在這下著雨的夜晚,都沒看好自己的女人?

孟東行掩護完紀雲深,緊接著從後面突襲,守在車旁的保鏢在幾秒內全部倒了下去。

昂山阿里斯看到他,有一秒的不可置信,「孟東行——」

「嗯,聽說你對我的女人很感興趣?」他走過來,手槍抬起,指著昂山阿里斯的太陽穴上,「昂山先生,顧西沉跟我是多年的兄弟,你動手前就沒想過,我有可能會不高興?」

「誤會,都是誤會。」昂山阿里斯扔掉手中的槍,聲音帶著幾分諂媚的討好,「道上誰不知道你行哥的脾氣,對兄弟從來都是兩肋插刀,重情重義,我怎么可能會對行哥的兄弟和女人下手。」

昂山阿里斯微微轉頭,笑的更加諂媚,「再說,行哥,你和昂山家族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一時沒把握好分寸,還望行哥你海涵。」

孟東行笑笑,聲音涼薄的讓人心慌,「哦!這么說,如果我今晚沒趕來,我女人我兄弟,都得被昂山先生給欺負了?」

昂山阿里斯本來就有些緊張,孟東行有一再抓他話里的漏洞,他微微蹙眉,胸口有一股氣在慢慢的匯聚,不過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顧西沉將昂山阿里斯的手下綁起來,並推給孟東行帶來的保鏢身上,自己則是走近昂山阿里斯和孟東行所站的位置上。

紀雲深接近車子,打開車門,里面的兩名雇佣軍保鏢一手鉗制一個女人,手槍對准女人的太陽穴,與紀雲深隔著半米的距離對視著。

他快速瞥了兩個女人一眼,確定兩人沒有受傷,才用流利的英文說道,「馬上放了她們倆。」

國際雇佣軍受雇於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雇主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要先做好犧牲自己性命的准備。

雖然請雇佣軍當保鏢會很貴,但他們像真正的軍人那樣,執行著紀律和命令,還是吸引了不少有錢人的眼睛,他就屬於其中一個。

「我再說一遍,馬上放了她們倆。」

可那兩名雇佣軍像是沒有聽到,扣緊扳手,狠狠的頂向兩個女孩的太陽穴,似乎根本就不怕死。

「雖然在雇佣軍界也有不追究家人和女人的規矩,但為了我的女人,我不得不追究你們倆的家人和女人,甚至是……孩子。」

「所以,聽懂了我的話,就放開她們倆。」

顯然,紀雲深的威脅起了效果,兩名雇佣軍面面相覷,最終松開了手。

溫橙早就嚇的瑟瑟發抖,整個蜷縮在一起,喬漫相對來說好一點,但也被嚇的不輕。

這段時間,先是顧西沉,然後是玫瑰海岸出意外,再到墓園,三場驚嚇,讓她多少有了一些抵抗力。

紀雲深解開兩人手上的繩索,緊綳一晚上的神經,終於放松了一些,「外面還需要解決一下,你倆待在車上不要動。」

說完,就轉身要關車門,卻在下一秒,被女人嫩白的小手拽住了衣袖。

紀雲深看過去,唇角掛著溫潤如春的笑,「怎么了?不用害怕,有我在,不會有事。」

說著,就要抽回自己的衣袖,卻被女人拉的更緊。

喬漫咬唇,如水的眸光里映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外面好像很危險,紀雲深,你……你要小心點。」

「嗯。」男人湊過來,在她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我知道了。」

隨後,他就將車門拉上,然後朝著昂山阿里斯走近。

溫橙在哭,好像怕的很厲害,喬漫抱住她,不停的安慰,「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怕。」

透過車窗和重重雨幕,喬漫看見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走到孟東行旁邊,他薄削的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什么。

雨霧彌散中,他的高大身影被模糊成一個輪廓,可在她的眼里,卻特別的深刻,動人。

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孟東行蹙眉聽後,就快速的轉過身,匆匆的往她們所在的車子方向走了過來,大概是紀雲深告訴他溫橙的狀態不太好,他便急著走過來看看。

車門被拉開,喬漫很識相的下車,坐到了副駕駛上,把後面的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橙橙……」

孟東行坐到溫橙的旁邊,剛剛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就突然撲到了他的懷里,失聲哭了出來。

大概在愛的人面前,女人都會特別的脆弱,更何況還是在這種驚嚇過後。

「噓噓!」孟東行的眼眶泛紅,大手不停的在她的後背揉搓安慰,「別哭了,我以後都不跟你吵架了,是我錯了,別哭了,嗯?」

溫橙其實也不是被嚇的大哭,而是想到了母親,當年處理事故的警察說,在母親出車禍的現場發現了國際雇佣軍衣服上的統一的標識。

那場很有可能是謀殺的車禍,卻被人硬生生的掩蓋成了普通的車禍。

這件事她沒敢跟任何人說,就連父親也沒說過。

也許是在心里憋的太久,在剛剛的驚嚇過後,就全都釋放了出來。

溫橙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男人高級的西裝外套上,「孟東行,我喜歡你,你到底要不要喜歡我?」

見慣了世上的逢迎和算計,骯臟和黑暗,和她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會成為一種恩賜,上蒼的恩賜。

「你才二十歲,未來的人生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我……不適合你。」

像他這種下一秒可能就沒命的男人,談戀愛這件事,對他來說,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了。

而他,也不想耽誤她。

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他這樣只會耍狠逞凶沒什么文化底蘊的男人。

「膽小鬼。」

溫橙退出他的懷抱,抬手抹掉臉上的淚,「孟東行,你是膽小鬼,而且不僅自大,還自卑,就你這樣的男人注定找不到女朋友,注定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幸福。」

「嗯!」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依舊溫柔和煦,像是三月的春雨,「所以,你替我幸福就好。」

他從混上這條不歸路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輩子會遠離幸福兩字,所以他幸不幸福不要緊,只要她幸福就好。

「好,我明天就回美國,讓我爸給我安排相親,你不是想讓我過的幸福嗎?我偏要過的不幸福,這樣的話,我們兩個都不幸福,你大概就覺得你可以給我幸福了。」

孟東行鋒利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下顎的線條緊綳,看向她的時候,一雙深邃冷沉的眸,不自覺的柔和幾分。

他說,「橙橙乖,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婚姻是人生大事,必須小心謹慎的對待,你還小,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

永遠都是用他以為對她的好而對她好,卻從來都不問問她想要的是什么?

也對,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她進一步他退一步,她進兩步他退兩步,她進十步,逼的急了,他就恨不得會退二十步。

不公平,這段感情從來都不公平。

可要是有公平可言,又怎么會走到今天這步呢?

「我不用你為了我好,也不用你關心我,以後我過的好壞也與你無關,如果不能成為我的男人,你就徹底的遠離我的世界,你明白了嗎?孟東行。」

既然不能成為她的,那就徹底的放手,她溫橙還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吊死。

孟東行知道她受了驚嚇,有脾氣在所難免,「你乖點,我去外面善下後。」

他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背影透著矜貴和優雅,那漫天彌散的雨霧,在她眼里,全都成了他的背景和陪襯。

溫橙咬唇,眼淚不知不覺的又掉了下來。

喬漫坐在前面,當然把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到了耳朵里,她從副駕駛座下來,拉開後面的車門走進來,坐到了溫橙的旁邊。

「別難過了,失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自己為什么失戀都不知道。」

溫橙聞言,連淚好像都忘了往下掉,「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可以找點醋讓他吃。」

喬漫看著溫橙,見她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笑道,「還不明白?」

溫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當然,你可以選擇說的更明白點。」

喬漫搖頭,一張溫靜的臉上滿是笑意,「就是說,他沒有危機感啊!你一直這么傻傻的追,能追到人么?」

溫橙聽後一拍腿,恍然大悟的說道,「對,欲擒故縱。」

話落,盯著喬漫研究了一會兒,說道,「戀愛這種東西,看來真的需要名師指點啊!」

「我……」喬漫提起一口氣,又憋了回去。

其實她也就談過那么兩場戀愛,和蔣英東的那段很純情,基本上就是牽牽手抱一抱,偶爾接個吻。

到紀雲深這,就直接嫁了。

她哪有什么經驗,只不過就是旁觀者清罷了。

……

昂山阿里斯最終還是被他們三人給放了,一是他沒傷害到他們中的任何人,二是昂山家族在緬甸勢力非常龐大,都是生意人,當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處理完後,兩個女人從昂山阿里斯帶來的車子里走下來,與三個男人會合後,正要往墓園外走去,剛剛被紀雲深打倒的保鏢卻突然清醒了過來,他舉起手槍,對著喬漫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紀雲深余光瞥到地上那名保鏢的動作時,子彈已經被射了出來,他幾乎是下意識朝喬漫撲過去,「小心……」

接下來的幾秒,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高大挺拔的男人壓在女人的身上,一動不動的,就連呼吸都變的很微弱。

當然,開槍的保鏢已經被孟東行連續開的幾槍又弄昏過去了,不會死,但應該也會落下殘疾。

喬漫已經嚇的臉色蒼白,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聲音帶著柔軟的哭腔,「紀雲深,你怎么樣了?說話啊,你怎么樣了?」

這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恐怖的畫面,就好像那晚在海邊,他渾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以為,他會死。

「紀雲深,你別嚇我,到底怎么樣了?」

最後還是顧西沉看不下去了,踢了踢紀雲深,「別裝了,要裝回家裝去。」

「哦,不對,一會我和你可能需要單獨「談一談」,關於紀晗,關於剛剛那場損失。」

子彈只是從紀雲深的背部劃過,但傷口其實很深,動一下,都是抽筋挖骨的疼。

他撐坐起身,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啊,正好我很久沒有打架,手很癢。」

這些天,顧西沉一直蹤影成謎,而他又是紀晗公司喬漫三頭跑,根本顧不上找他。

既然他想主動把這筆賬清了,他當然願意配合了。

喬漫渾身都濕透了,有些冷,下一秒,男人身上的西服就披了過來。

她掙扎,想要去看他背上的傷,卻被他長臂一伸,攬在了懷里,「有沒有受傷?你重感冒算是剛好,身上的刀傷也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會又淋雨,你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

喬漫扭動了兩下,看他堅持不讓她看,動了怒,「要你管。」

男人低低笑了兩聲,可她卻聽出了兩分虛弱感,「你後背傷的嚴重不嚴重,讓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