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他們甚至還沒有體驗初為人父母的喜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取名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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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長久的靜默。

這分這秒,時間仿佛靜止了般。

男人的一雙眼睛泛著猩紅色,垂在身側的手突然伸出拽住醫生的衣領,細細密密的顫抖著,「你說什么?」

「抱抱……抱歉,紀先生,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孩子,孩子已經沒了。」

深夜的醫院,幽深空盪的走廊,離生死最近的地方,不過一門之隔,他卻告訴他,他和喬漫還未成形的孩子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們甚至還沒有體驗初為人父母的喜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取名字,准備衣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跟他說句話。

四個多月了,那個小生命早已經滲透進他的生命中,成為他心底最柔軟的牽掛。

可現在他卻徹底的失去了他,用最殘忍的方式。

紀雲深一把甩開醫生,眉眼間迸發出殘暴的冷意,「再去救。」

醫生隨著巨大的慣力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醫生面前,優雅的蹲下身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救不活,我要你全家陪葬。」

中年醫生因為男人的話,整個人都不會動了,癱在那,「紀紀……紀先生……」

「少他媽廢話,快去救啊,去啊,滾啊!」

這么些年,傅青山從來沒見過紀雲深這個樣子,像是是完全喪失了理智,瘋了一般。

而且,還是因為一個耍手段嫁給他的女人。

愛上她了么?

他幾步走上前,拉扯起蹲在那的男人,「老紀,夠了。」

將紀雲深和醫生隔出一段距離後,傅青山扭頭看向還癱在地面哆嗦著的醫生,「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進去救人啊!」

「哦哦,好……好好…」

醫生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跌跌撞撞的起身,屁滾尿流的跑進了手術室。

紀雲深甩開他的手,一腳踹上等候椅上,那雙銳利深邃的眸子似乎帶著無盡的悲傷,卻又冷漠的不近人情,

「老紀,你冷靜點。」

紀雲深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又在等候椅上踹了一腳,聲音大的幾乎可以震碎人的耳膜,「冷靜,里面躺著的是我的老婆孩子,老傅,你他媽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冷靜?」

「你這么激動,我怎么跟你說放暗槍的人?」

紀雲深轉過身,深暗的眸光像是染上了黑夜的顏色,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有新的線索了?」

傅青山從褲袋里摸出煙盒,遞給他一根,「我派了幾個人去現場勘察,說是放暗槍人的槍法不錯,射程大概有100米,他卻能精准的擊斃目標,很像咱們特種部隊出身的人,但老紀你有過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如果對方只是個槍支愛好者或者是職業殺手呢?也就是說,對方一直在故意的迷惑我們!」

「不管是你們領證後,喬漫發生的那些意外,還是巴塞羅那酒店里,突然在你床上出現的蘇糖,亦或是你們從巴塞羅那回來後,超市地庫那輛失控的車子,亦或是葉禾寄動物屍體,以及她所說的陸遇白,接著是李生,都像貓捉老鼠的游戲,這種套路男人應該不屑玩。」

「我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身邊的女人,熟悉喬漫,甚至熟悉你我。」

「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會給人很大的破綻,但其實一點破綻沒有,深諳犯罪心理學,車技很好,熟悉槍支……」

說到這里,傅青山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唐淺突然消失不見,溫橙遇襲昏迷,唯一接觸過的兩個人誰都說不出來那人是誰,會這么極端,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人格障礙患者,或者雙重人格,又或者是有精神疾病的患病史。」

「她做這么多,動機很明顯,要不是病態般的愛著你,不允許你身邊有女人出現,要不就是……恨你。」

一個人有多愛,就會有多恨。

但老紀這些年也沒惹過什么桃花債,除了初戀葉禾,之後就是和紀晗十年刻骨銘心的一場戀愛,再就是喬漫。

數都能數的過來。

當然,那些倒貼上來的女人不算。

紀雲深按下打火機,低頭湊近,眯眸點燃香煙,「我們身邊的女人?左晴?蘇糖?童沁?姜檬?晗兒?還有你老婆,你覺得會是誰?」

熟悉喬漫,又熟悉他和傅青山,還是他們身邊的女人,能夠數的過來。

沈夜白身邊的左晴,方經綸身邊的童沁,霍青同處理的蘇糖,再就是姜檬,晗兒和林嫣。

六個女人,既深諳心理學,車技很好,又熟悉槍支……

目前來說,好像沒有。

左晴是律師,雖然會開車,但從小嬌生慣養,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槍支。

況且在沈夜白對她多年的過度愛護下,她就更不可能碰觸到帶有血腥或者黑暗的東西。

她已經有了老沈,對他,不會有什么心思,也應該是第一個排除的人。

童沁是演員,當年和喬漫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專業也一樣,主攻心理學,雖然中途輟學,總歸接觸過,會開車,至於槍支方面,還要仔細調查,不敢妄下斷言。

老方對她動了真心,而且他和她從沒有接觸來往過,他真的不認為她會對自己存在什么心思?

或者說有,也都被老方掩蓋了下來,沒有顯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總之有老方在,她應該出不來大的幺蛾子。

接下來是蘇糖,她是個因為車禍而失憶的女人,對於她的過去,一切都是未知,但短暫的接觸下來,她離那種暗黑系的事情,似乎沾邊的可能性不大。

比起童沁,他覺得蘇糖就更不可能對他存在什么心思,不僅沒有接觸過,就連見都沒見過。

至於姜檬,他知道她會開車,而且車技很好,至於心理學,他從沒仔細的了解過,只是聽晗兒講過,她的父母是心理學教授,而關於槍支,還要調查。

她和晗兒是很多年很多年的好朋友,他也跟她接觸過很多年,如果她對自己真的存在什么心思,他不可能沒有一絲察覺。

或者說,不太可能,她們好的幾乎不分彼此。

晗兒呢,她大學主攻設計,沒有心理學這方面的經驗或者接觸的環境,更不會開車,至於槍支,就更不可能了。

她如果想贏回自己,絕對不會做以傷害他為前提的事情。

這么多年了,就算分開,留在心底的更多的是美好的回憶,而不是憎恨。

再接下來就是林嫣,這些人當中,他認為林嫣是最不可能的。

不僅是因為她是喬漫最好的朋友,連命都可以不要,更重要的是她明戀暗戀老傅多年的事情,林城人盡皆知,對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任何心思。

「我老婆和晗兒都不可能,至於其他人,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傅青山抽掉手中最後一口煙,瞥了一眼靠著牆邊滿臉是淚的林嫣,瞳孔微縮,閃過萬千情緒,「她晚上還沒有吃東西,我帶她去吃點東西,有什么情況隨時電話。」

紀雲深點頭,又看了一眼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好!」

傅青山把手中的煙頭扔到垃圾桶里,走到林嫣身邊,伸手要抱她,卻被她快速的躲開,「別碰我。」

「李媽說做好的晚飯你沒吃,被我折騰了一下午,體力消耗那么大,你是又想餓到胃痛滿地打滾嗎?」

話落,男人彎腰直接抱起一臉別扭無辜的女孩,「傅青山,我說了你別碰我,我餓到胃痛滿地打滾也不用你管。」

女孩不斷的扭動掙扎著,對著他的胸膛又捶又打,「傅青山,你聾了?」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男人邁開一雙蒼勁有力的長腿,闊步向前,燈光不及的角落,散落下來的光影,將他一張英俊淡漠的的臉,刀削得更加沒有任何溫度。

「你那一張臉,喜怒哀樂全在上面,你爸你媽爺爺奶奶隔三差五的來,看到你這副樣子,指不定又以為我欺負你,到時候又去我爸媽那里念叨一番,我這剛過沒幾天的消停日子,又得雞犬不寧。」

傅青山的身高很高,被他抱在懷里的高度,是她以前從沒體驗過的,溫暖又充滿安全感。

會讓人忍不住的貪戀,不想離開。

女孩精致的眉眼浮現出意味不明的情緒,一雙白皙藕臂圈上男人的脖頸,「這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家里人,你根本不會關心我?」

男人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好,我會告訴他們,以後都不准來,我想家戀家,會回去久住,不會再影響到你。」

男人身高腿長,很快就抱她走近了電梯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用演了,放我下來吧!」

兩人隔著層層疊疊的光線對視了幾秒,男人才彎腰,將她放在地上。

電梯門開了,男人邁開長腿走進去,女孩隨後跟著走進去。

傍晚的時候被他推開,跌到地上的時候,有點崴到了腳,再加上人多,她又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知道誰推了一下,她整個人直接朝前摔去。

傅青山與她隔著一個人的身位,看到正要出手拉住她,卻被側面突然伸出來的一雙手扶住,林嫣抬眸,剛要說聲謝謝,就被眼前這張熟悉的男人臉給弄愣住了。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她才反應過來,與身前的男人拉開距離。

「師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對面這個男人,叫莫正東,是林嫣在英國讀書時的學哥,因為都是林城人,他對她便格外的照顧,只是後來他畢業回了國內,她在英國忙著繁重的學業,漸漸的聯系就少了,沒想到會這里碰到。

「家里人生病,過來探望。」莫正東淡淡的解釋了句,就笑著問她,「你呢?什么時候回國的?」

林嫣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越來越灼熱,便伸手撩了撩肩上的頭發,笑容愈發燦爛,「回來幾個月了。」

「哦,這樣啊,和那個蕭策分手後,又交男朋友了嗎?」

林嫣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說起來又太復雜,反正她結婚了,不算是交男朋友,便搖了搖頭。

「那留個號碼,等我們公司有合適的男性青年,給你介紹一下,肯定比你一直惦記著那個「眼瞎」的男人強多了。」

林嫣哦了一聲,剛想從包里拿出手機,就聽到叮的一聲,電梯穩穩的停在了一樓,身邊的人往出走,摩擦的力度讓她又沒站穩,莫正東正要伸手去扶,就看到站在林嫣身後的高大男人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帶進了懷里。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話這么多,走了。」

莫正東還沒反應過來,哎哎了兩聲,就看到林嫣在男人懷里轉過頭,送來一個略帶歉意的眸光。

接著電梯閉合,繼續往負一層降落下去。

林嫣的腳踝有些疼,被他這么闊步的往前帶著走,就更疼了,她伸手甩開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傅青山,你干什么?走那么快?」

醫院外,各色園林景觀燈混著城市的霓虹,漸次連成了一片燈紅酒綠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