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我老婆睡醒了看不到我會難過(2 / 2)

童沁搖搖頭,聲音沒什么起伏,很平靜,「不認識。」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仰頭噴出煙霧,「哦,你和老方認識多久了?」

童沁的好看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抬眸,輕輕的看了過去,「紀先生,你在調查戶口嗎?用不用我把我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情列在一張單子上,給你看?」

「不用,我自己已經列完了。」

說著,就從沙發旁邊的抽屜取出一沓厚厚的資料,放在了沙發幾上,「你原名叫方沁,五歲走丟到了孤兒院,十歲被童家領養,改名童沁,學生時期學習很好,各科都是第一名,不過常常轉學,直到轉到了喬漫所在的高中。」

「她學習很好,家境很好,又和林嫣是最好的朋友,讓你嫉妒,還是她的成績一直壓著你,讓你有千年老二的這個外號,所以你要處處跟她作對?還是童小姐真的很愛我,已經愛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男人的話,句句犀利,聽得童沁死死的攥緊身上的衣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歉,紀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嗎?」男人勾唇一笑,清清淡淡的說道,「好,那我就在說的明白一點。」

「聽說你的養父和養父家的哥哥都很垂涎你的美色,所以你學會了很多防身技能,比如說開車,比如說使用槍支,再比如說,你的老專業,犯罪心理學。」

「高三那年,你和喬漫一起被保送到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醫學專業,同年一起選修了心理學方向,輔修犯罪心理學,你因為被領養,家里給的學費和生活費有限,便轉而學習了學費相對便宜一些的經濟管理專業,然後白天上學,晚上去賽黑車,每次都拿第一名,來獲得高額賭金,維持學業。」

「後來,你又經人介紹,開始接觸槍支,在地下賭場賭黑槍,來增加你的收入,讓你看起來和其他留學出國的富家女沒有區別。」

「不幸的是,大二那年,童家敗落,你因為顧念養育之恩輟學回國,開始走上演藝之路,替童家還債,我說的對嗎?」

童沁咬唇,沒有說話。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然後伸手,拿過沙發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是怎么通過我媽的篩選?成為她旗下的藝人的?」

據他所知,母親選藝人,一般都是影視表演學校畢業,再就是相當有天賦,童沁半路出家,雖然還算有天賦,但比她有後台,又有天賦的人,比比皆是。

除非……她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吸引了母親的注意。

「紀先生,你說了這么多,究竟想說什么?」

童沁在娛樂圈也摸爬滾打了幾年,大場面小場面已經見了不少,臨場不驚的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我究竟想說什么啊!」

男人傾身彈了彈煙灰,然後後仰,背脊深深的陷入沙發的靠背中,低低的笑了笑,「童沁,你是覺得老方能保住你,還是覺得另一個人能保住你?」

「紀先生,首先,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其次,我也不需要方經綸或者另一個什么人來保我,我沒做什么虧心事,又沒犯罪,你沒道理這么對我。」

紀雲深眉眼染上一層嘲弄,低低淡淡的敘述,「童小姐,你是打算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是不跳黃河不死心?」

童沁將散落在臉上的頭發別在耳後,笑容慘淡,「紀先生,我不知道我們中間存在什么誤解,但我想,我真的沒做過什么傷害人的事情,值得你這么來對我。」

「好!」

紀雲深點頭,傾身按滅手中的煙頭,隨即拍了拍手,下一秒,就有幾名黑衣保鏢從外頭走了進來。

「童小姐嘴巴比較嚴,拿點東西進來。」

童沁睜大眼睛,聲音終於有了一絲顫抖,「你要干什么?」

「怎么?怕了?」紀雲深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笑容愈發清冽,「沒關系,我只是幫你找回記憶,讓你想起點東西而已,別怕。」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柔,但卻無比的沁涼,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水,一下子就將人淹沒了。

童沁咬唇,面上也出現了些許裂痕,但卻固執的沒再說任何話。

很快,幾名保鏢就拿來一套類似監獄里對付高級罪犯時,所使用的高端科技用品。

「童小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自己說,我不強迫。」

紀雲深從沙發上站起來,單手落入褲袋,背後涌來的大片光線,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筆直頎長,銳利深邃的雙眸似乎帶著無盡的鋒利,氣場強大到,仿佛他的存在,會讓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他低頭,抬起左手,看了一眼精致的表盤,「我沒有多少時間,我老婆睡醒了看不到我會難過,所以,我只能給你五分鍾考慮的時間,你想想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童沁坐在沙發上,聽到他那么自然而然的說出老婆兩個字,那里面的寵溺,簡直能把人溺斃。

她雙手死死的攥著腿上的裙子,沒說話。

「一分鍾……」

男人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數著時間,偉岸的身影在陽光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兩分鍾……」

童沁,「……」

「三分鍾……」

童沁咬唇,澄澈的眸光看向站在陽光下的男人,「紀先生,你愛上漫漫了嗎?」

「四分鍾……「

「如果你拒絕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寧可死,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說話間,童沁就從包里掏出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紀先生,有的時候,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的無望。」

「你這是在拿命要挾我?」

紀雲深的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來,聲音溫沉干凈,「我孩子的命,拿你的命來抵,似乎很公平,那就繼續吧!」

童沁的眼底漫上一層溫熱的濕潤,她咬著唇,隔著朦朧的水霧,看向長身玉立的男人,「紀先生,我承認我喜歡你,但那個孩子跟我沒有關系,不管你信不信。」

話落,就閉上眼睛,刀鋒狠狠的劃下去。

血,從女人雪白的頸子上蔓延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沙發和地毯。

男人站在原地,動也未動,直到門外傳來打斗的聲音,接著方經綸和孟東行同時沖進來。

在看到沙發上躺著的渾身是血的童沁後,都紅了眼睛。

方經綸沖過來,抱著童沁就往外沖,孟東行則是走過來,立刻朝紀雲深的俊臉揮過去一拳。

「紀雲深,我妹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不會讓你好過。」

紀雲深伸手揩掉唇角的鮮血,雲淡風輕笑道,「是嗎?你和老方把我變成一個廢物,耍的團團轉的時候,我就已經活在地獄里了,所以我問你,你還能讓我怎么不好過?」

孟東行刀削的劍眉微擰,拽住男人的衣領,一把扯近,「只會比地獄更難過。」

紀雲深低低的笑,溫淡涼薄的語調,「好啊,我拭目以待。」

下一秒,孟東行就松開男人的衣領,一腳踹翻茶幾,接著把整個辦公室能砸的,都砸的稀巴爛才離開。

傅青山在賓利添越車里玩了兩把游戲,又一局結束,正好看見孟東行驅車離開。

料想大戰結束,他才悠閑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一腳剛剛踏進去,就踩到了什么東西上,緊接著滿室狼藉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撓了撓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老紀,你們之間的事,有這么誤傷第三者的嗎?」

「少廢話,再給我查一查唐淺的下落,和溫家明的詳細資料。」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聲音低沉磁性,「喬漫要醒了,我不能久留,有結果告訴我。」

傅青山雙手抄兜,揉著眉心,「知道了。」

擦肩而過時,紀雲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抬腳,闊步離開了軍區大樓。

……

喬漫是在一片暖陽中醒過來的,下午兩三點的陽光很溫暖明媚,透過落地窗,盡數的落在大床上。

她整個人沐浴其中,變得懶洋洋的。

張嫂再次上樓,推開房門見她醒了,趕緊端過來一碗大棗蓮子粥,「少爺臨走時叫我看著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然後趕緊吃東西。」

將粥碗遞到喬漫的手上,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孩子啊,也別太委屈自己了,嗯?」

喬漫接過張嫂遞過來的粥碗,仰臉,笑的恬淡,「謝謝張嫂。」

「不用謝,趁熱喝吧,不夠還有。」

喬漫點頭,喝了幾口後,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張嫂也沒有過多的勉強,怕吃多了再吐出去,還不如吃這些都留住。

「再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

喬漫笑笑,便重新躺了回去。

她側著身,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不知不覺又睡著。

再醒來時,她感覺腰間橫著一條精壯的手臂,身邊有淺淺的呼吸聲,熟悉的體溫和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察出來是紀雲深。

男人睡的不深,幾乎立刻就睜開了眼睛,「醒了?」

「嗯,幾點了,紀雲深!」

男人動了動,將她抱得更緊,「七點多一點,張嫂說你兩點多吃的東西,餓不餓?我去給你做一碗面吃?」

「不餓,不太想吃。」

男人沉默了幾秒鍾,又問道,「多少吃點,我去給你買你愛吃的那家餛鈍?」

「買回來面會糊掉,我們出去吃吧。」

這些天,她不是把自己窩在病房里,就是睡覺,不怎么說話,也不怎么運動,安靜的過分。

聽到她願意出門,男人立刻坐起身,「好,我們出去吃。」

深秋的夜里很涼,男人給她裹了一層又一層,在他又遞過來一條圍巾時,喬漫好看的眉頭終於蹙了起來,「紀雲深,你要把握裹成粽子嗎?」

男人見她穿的已經夠多了,才舒展眉眼,「我們走吧。」

這個時間點,餛飩店里幾乎沒什么人,點了她常吃的香菇肉餡的餛飩後,兩人就靜靜的等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喬漫打破了沉默,「紀雲深,明天開始,我想恢復上班。」

麗人傳這個影視項目,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她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想半途而廢。

男人蹙眉,聲音一如既往的優雅動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沒關系,我都已經好了,我想上班,不想窩在家里,整天對著冷空氣……」

說到這里,她直覺男人不會愛聽,又轉了話鋒,「紀雲深,我需要工作來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懂嗎?」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點了頭,「好,和以前一樣,我會每天接送你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