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我老婆睡醒了看不到我會難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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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後,喬漫出院的日子。

今天是十月以來最晴朗的一天,一掃過去幾天的大風降溫和陰霾天氣,難得的艷陽高照,晴空萬里。

喬漫窩在病房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繁華都市,和雲卷雲舒。

深秋早晨的天氣微涼,光線極淡,迷漫在她的身上,有些慵懶,有些散漫,為她增添了一種寧靜悠遠的味道。

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輕熟了起來。

不再是那個永遠眉眼帶笑的女孩,而是變成了夾著一抹輕愁的小女人。

對誰都溫溫涼涼,不會顯得冰冷,但也不再熱情。

就像,就像一個行屍走肉。

沒有了生命和靈魂,只剩下一具軀殼,不再鮮活熱鬧。

紀雲深盡快處理完公事,就趕過來接喬漫出院。

一推開門走進來,就見她窩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披散的黑色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日光極好,從窗口透落進來的光線,溫柔輕緩的鋪灑在她的身上,卻仿佛置身黑暗之中,周身更是籠罩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淡淡哀傷情緒,讓人難以親近。

病床上的被褥疊的整齊,上面躺放著粉色的拉桿箱,顯然她已經動手收拾好了出院的東西。

「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我會來收拾嗎?」

男人闊步接近,一塵不染的手工純黑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將女孩恬淡的視線吸引過來。

「呆著無聊,就收拾了。」

她松開環著雙膝的手,一雙小腳套上沙發下的拖鞋站起身,「我們走吧。」

女孩眉眼低垂,剛剛與男人擦身而過,纖細皓白的手腕便被男人抓住,停止了動作。

「怎么了?」喬漫看向身側的男人,聲音涼涼淡淡,沒有一絲情緒,「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今天出院,去墓園看寶寶。」

醒來後,她鬧了很多次要去把胎型埋起來。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很清醒,但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有醒過來,更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么。

明明是剛剛成型,卻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孩子,連面都沒有見到,能有多少感情呢?

大概是愧疚吧,沒有保護好他。

後來,紀雲深直接把胎型埋了起來,告訴她,如果她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永遠別想去見他。

她學乖了,經歷了那么多,她其實早就應該學乖了的。

從那天開始,她開始好好吃飯,雖然吃了吐,吐了吃,也開始好好睡覺,雖然噩夢連連,常常驚醒。

二十天,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她也終於可以去墓園見他了。

「漫漫,誰都不能陪誰一輩子,愛人也好,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好,子女也好,來了我們珍惜緣分,走了我們心懷敬畏,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不要鑽牛角尖好嗎?」

喬漫輕輕的點頭,還是溫涼淡雅的語氣,「我知道了,謝謝!」

紀雲深沒糾結她的語氣,而是上前幾步,一手輕松的拎起床上的拉桿箱,一手環住女孩的腰身,往病房外走去。

深秋的天,她即便穿的不少,卻在走出醫院的那刻,還是被涼風吹的哆嗦了一下。

男人幾乎立刻放下手中的拉桿箱,脫掉身上的黑色風衣,披在她的肩頭上。

她感覺肩上一沉,接著帶有男人清冽的荷爾蒙味道迅速竄入鼻息中,她扭頭,輕聲道謝,「謝謝!」

男人眉頭微蹙,淡淡的嗯了一聲,擁著她繼續朝著醫院主樓前的停車坪走去。

煙灰色賓利車子,在男人抬手按下遙控鎖的瞬間,就解了鎖,男人幫她拉開車門,護著她的腦袋別被門頂撞到,然後關掉車門,繞到車尾,把粉色行李箱放進後備箱里。

接著繞過車尾,回到主駕駛這側,打開車門,邁開長腿上了車。

女孩一直偏頭看向窗外,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正在和媽媽玩著老鷹捉小雞的游戲,陽光下,一大一小的臉上,盈滿了燦爛的笑容。

男人瞥過去一眼,然後傾過身,給她系好安全帶。

女孩因為男人的動作,轉過頭來,「謝謝!」

「除了謝謝能不能換個詞語,這二十天,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男人捏著她的臉蛋晃了晃,然後一張俊臉迅速放大在她的眼前,「比如說句,謝謝老公,我會更愛聽。」

「哦!」女孩一雙干凈澄澈的眸光落在男人英俊如畫的五官上,還是溫涼淡漠的語調,「謝謝老公。」

紀雲深不敢要求太多,又摸了摸她的臉蛋,「乖!」

去墓園的一路上,風景都不錯,林城是四季分明的城市,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美,只是她怕冷,所以不喜歡秋天和冬天。

到了墓園,她將在半路上買的向日葵花捧在懷里,很大的一束,幾乎遮住了她全部的視線。

男人一手撈過去,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一步一步朝著深徑小路走去。

墓園的園林景觀修建的很好,大多數以玉蘭花樹為主,大概是因為玉蘭花樹是林城的市樹,所以林城人對它格外偏愛,幾乎到處都是它的身影。

又轉了一個彎,幾乎就到了墓園的盡頭,而就在那盡頭處,一座墓碑漸漸映入眼簾。

上面沒有繁縟的文字,只寫了愛子紀山海之墓,下面落款寫著,父親紀雲深,母親喬漫,2017年9月10日立。

她猜的沒錯,是個男孩。

老人都說懷男孩,不願意折騰母親,她從懷孕到孩子流產,都沒怎么吐過,難受過,可以想見這個孩子多么心疼她。

紀雲深將手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女孩則直接蹲下來,一點一點撫著墓碑上面的字。

原來他們的孩子出生,他會給他起這個名字。

紀山海,心中有愛,重如山海的意思么?

喬漫披散的如瀑黑發,被山上的風吹的飄動,遮住了眉眼,也遮住了她眼底的萬千思緒。

末了,她只說了一句,「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

沒能保護好你,沒能讓你看見這個美麗的世界,甚至沒有讓你跟爸爸媽媽見上一面。

這么些年,她對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

這三個字或許對別人來說只是一個道歉時慣用的詞語,但對於她來說,卻是比什么都重。

男人伸手,揩掉她臉上的淚,聲音藏著壓抑的顫抖,他說,「漫漫,剩下的債,我會替你還清。」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不會就這么讓他沒了。

喬漫大病初愈,再加上體虛,哭了一會就直接暈了過去。

男人抱起她,在山間的小徑上疾步而走,踏過鋪滿落葉的枯黃草地,一路來到了墓園外。

煙灰色賓利車旁,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他按下遙控車鎖,將女孩抱緊座椅上,關了車門後,才回身,走近倚在賓利添越車身上抽煙的男人。

傅青山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然後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遞給走近的紀雲深,「之前的資料有誤,是因為有人故意動了手腳,童沁深諳心理學,是個極限賽車愛好者,也熟悉槍支,聽說因為她的養父常常騷擾她,她便練了許多防身的技能。」

說到這里,傅青山頓了頓,薄薄的煙霧,將他硬朗的五官輪廓映襯的柔和了幾分,「至於老方……老紀,他可能只是一時被那女人鬼迷了心竅……」

紀雲深一手按下打火機,一手護火,低頭湊近,點燃叼在嘴里的香煙,「不對。」

話落,就扔掉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煙頭,高級的黑色皮鞋碾壓在上面,「繞過老方的人,把童沁帶出來,她的背後應該不止老方。」

老方和他們是玩了多年的兄弟,家族經營各種酒店和賣場,若說在商界這塊,方氏算是大佬,但若在政界這塊,方家相對比較薄弱,根本不可能調派出來多少人,尤其是國際雇佣軍。

「我的身邊應該還有內鬼,過兩天陪我演場戲,把人揪出來。」

傅青山一直覺得老紀對喬漫沒上心,所有的事情,都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

但其實,也許他早已經上了心。

不然,以他重情重義的性格,很少會對自己身邊的人這么犀利。

尤其是他們這幫兄弟,即便碰觸到他的底線,他也會大多數的時候自己扛。

為了這個女人,他真的變了很多。

「我知道了!」

……

五十分鍾後,在煙灰色賓利車子馬上要駛進藍山別墅的黑色雕花大門里時,喬漫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前風擋傳來的熟悉景物,她才知道是到家了。

頭還很暈,她就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男人見她很疲累的樣子,也就沒有叫醒她吃午飯,而是抱著她上了樓,囑咐張嫂她醒了,立馬讓她吃東西,不吃東西,要給他打電話。

張嫂連忙哎了一聲,目送紀雲深離開。

重新坐進車子里,啟動引擎,很快就駛出了藍山別墅,一路朝著軍區大院駛去。

傅青山坐在師長辦公室里,手里把玩著一把軍刀,眸光不時瞟向坐在沙發上的白裙女孩,似笑非笑的模樣。

童沁下午沒有戲份,本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傅青山,應該是甩掉了方經綸的人,不然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也沒見方經綸那邊有動靜。

「傅先生,還要多久?我想回家休息。」

傅青山又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軍刀,眸光涼涼漫漫的看過去,「快了。」

童沁咬唇,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繼續坐在沙發上等。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市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眉眼如畫的男人走了進來。

童沁順著開門聲看過去,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露一絲痕跡。

傅青山見紀雲深走進來,便放下手中的軍刀,站起身,邁著長腿朝門外走去,「你們倆慢慢聊,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童沁因為傅青山的舉動,更加的緊張了,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攥緊身上的裙子。

紀雲深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隨後從褲袋里摸出煙盒,點了一支煙,隔著薄薄的煙霧看過去,聲音格外的漫不經心,「童小姐,你和喬漫認識多少年了?」

童沁彎彎的眉眼皺了皺,似乎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從高中到現在,已經七年了。」

「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又問了一句,似乎像是聊天,又像是在詢問,讓人摸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