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他說,好,我放你走(2 / 2)

「紀雲深……」

喬漫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刻,出聲叫住了他,「希望我們過往的所有感情,傷害,痛苦,全都能一筆勾銷,好聚好散。

男人高大的身影明顯的一僵,但他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讓她察覺。

「也希望我們未來再見,就是陌路人。」

男人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還帶著那么點沙啞的性感,他說,「好,如你所願。」

接著,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頭也沒回。

真好,他們終於終於達成了一致。

這一次,終於……終於都結束了。

……

第二天,萬里無雲,風和日麗。

喬漫已經收拾好了離開的行李,連這個男人她都不打算要了,所以這個別墅里,其實她能帶走的東西少之又少。

最後,她幾乎什么都沒帶走,只帶走了幾件衣物,平時喜歡看的幾本書,還有那本少女時代的相冊。

粉色拉桿箱平躺在床邊,她隨手翻開那本相冊,卻沒有找到那張夾在很顯眼的頁面上的那張照片。

她以為是遺漏在了其他的頁面上,可來回翻了幾次,都沒有找到。

難道是掉在哪里了?

她又翻找了一會,甚至都跑到書房里翻找了半天,也還是沒有找到。

覺得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他們要斷的徹徹底底,再沒有一絲瓜葛。

那張照片對她來說其實並沒有特別重大的意義,只是因為她親眼目睹過他和紀晗在街角的巷子里爭吵,他眉眼間的落寞,側臉上的溫度,還有僵硬的身形,都在告訴她,他是有多么深愛紀晗。

當時她就在想,一個軍門三代的天之驕子,為什么會對待感情這么的一往情深?而那個明明字里行間都是怯懦自私的女孩,又為什么會得到他的一往情深?

所以當她再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再見他,她帶著對他的深刻印象,和那么點好奇,變得就像一個跟蹤狂一樣,一路從地鐵站跟到大街上,又從大街上跟他到他居住的那間破敗的公寓。

因為那時她在國外旅游,隨手都會帶著相機,可能那天的陽光很明媚,他的身影里又帶著那么點孤寂,所以她忍不住的舉起相機對他一拍再拍。

她後來回國洗出了很多張,但由於她的公寓被盜過一次,那張是僅留下來的一張。

哪都翻找了一遍,沒有找不到後,她就沒再繼續翻找,而是扶著桌角慢慢的蹲下,最後整個人蜷縮在高級的地毯上,形成了環抱的姿勢。

書房里的鍾表在不停的向前轉動,滴滴噠噠的聲音,好像將時間無限的拉長。

就在因為這個蜷縮的動作而覺得雙腿酸麻血流不暢時,她伸出手,剛要扶著桌角站起身,就瞥見剛剛還沒有來得及關合的書桌加密抽屜里,放著一沓文件。

最上面是離婚協議,而下面……則是明遠集團的商業文件。

她猶豫了兩秒鍾,才將離婚協議文件下面的那份關於明遠集團的商業文件拿出來。

拿到眼前後,上面的字體也跟著清晰的映入了眼簾。

寫著:《明遠集團股票分割書》以及《明遠集團收支明細》

簡單來說,就是關於明遠集團賬上的錢款文件。

雖然她不懂這些商業操作,但基本常識她還是知道的,有了這份文件,就相當於握住了明遠集團的經濟命脈,如果她拿著這份文件,是可以到銀行,將里面的錢款全部提現的。

而這些錢,幾乎是現在幾大上市公司的資產總和,數目大到驚人。

她從來都知道紀雲深很有錢,但並都不知道他有錢到這個程度。

想到這里後,她就又低下頭,並仔細的翻閱了一下這兩份文件。

如果,她把這些錢都帶走,他會不會更恨她?

然後徹徹底底,再沒有任何敷衍的,放了……或者忘了她?

她握著文件的雙手忍不住的用力,大概就那么糾結了幾秒鍾,甚至十幾秒鍾後,她將加密的抽屜關合上,並握著那份文件出了書房。

而此時,地下的酒窖里,男人正喝著紅酒,手里正拿著喬漫翻來覆去在找的那張照片。

那是赫爾辛基的街頭,他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西褲白襯衫,陽光從道路兩側的樹木漏射下來,不僅拉長了他的背影,也拉長了女孩舉著相機的纖細身影。

在他的印象中,他從沒見過喬漫。

不管是在赫爾辛基的那年,還是在她聲名狼藉的那幾年,他都沒有見過。

只聽說過這個名字,只知道她很美。

照片的後面,是女孩娟秀的字體: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她是在說他嗎?

為什么會覺得那么強勁的風,都吹不散他眉眼間的憂愁呢?

他搖頭苦笑了一下,接著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

喬漫回到房間後,就托人找關系,聯系到了一家銀行的經理。

詢問了一番後,說是只有持股票的法人才能將賬面上的所有錢財取走,而且那么大數額的錢財,需要跟銀行提前預約。

因為是晚上八點的飛機離開林城,她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正准備放棄,那邊的銀行經理就又說道,「不過明遠集團是我們銀行的超級會員,如果您那邊實在著急,我們銀行會為您開辟綠色通道,而且,如果沒有法人的話,集團的法律顧問到場也行,這樣的話,都是為了方便並且感恩客戶對我們銀行多年的支持……」

經理後面的那些客套話,喬漫都沒有仔細聽,她在聽到那句法律顧問到場也行時,整個人的思緒飄出去好幾秒鍾。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明遠集團的法律顧問是沈夜白。

而沈夜白和紀雲深又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好搭檔,是根本不可能到場的。

在腦海里一番如此的想過之後,她便笑了笑,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喬漫握著手機,左思右想的給霍青同打去了電話。

霍青同正在酒吧里喝酒,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後,眉頭微微蹙起,很快就滑下了接聽鍵,「喬小姐有事?」

喬漫也沒有拐彎抹角,「霍公子,我記得當年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我想讓你還我這個人情。」

霍青同像是喝了不少酒,聲音已經是低沉的暗啞,「呦,我沒聽錯吧,您喬小姐,喬大千金,風光無限的紀太太,還需要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人情?」

「你還是不還?」

「還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東西。」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你領著沈夜白在林城銀行門口等我,不用問為什么,我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就行。」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