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紀先生,喬小姐的DNA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2 / 2)

「怎么?如果我回答我愛孟東行,你就會放了我嗎?」

「可能。」

喬漫挑了挑精致好看的眉,轉過身,毫不閃躲的看著他的眉眼,「我很愛他,大概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比他更讓我心動的男人。」

「你愛他什么?」

「很多。」喬漫的眉眼上依舊是淺淡的笑意,卻完全不能讓人忽視,「他很風趣幽默,他可以很輕松的兼顧家庭妻子和孩子,不會冷落任何一方,過節過生日該有的慶祝方式從來不會少,也不會用到秘書,是真的用心想過送什么禮物,怎么過節才開心。「

「可他……也很輕易的就放棄了你。」

紀雲深偉岸的身姿漫過許多陰影,幾乎遮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亮,「他放棄我,跟我愛他是兩回事。」

「就像你非要糾纏我,我怎么都甩不掉,這也是兩回事。」

那么,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很愛孟東行,而孟東行沒有像她愛他那樣愛得那么深?

「為什么突然問起這些,我以為這已經是翻篇的事情,畢竟我的人已經被你強行留下了。」

紀雲深淡淡的輕笑,「沒有,深夜需要找點東西自虐一下,這樣的清醒方式,方便熬夜。」

他說完,就朝著樓下走去,「早點睡吧,很晚了。」

喬漫只是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就轉身回了主卧,完全沒有深入的探究他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和意圖,只當他是心血來潮找自虐。

……

紀雲深很快就到了地下恆溫酒窖,隨便挑了兩瓶紅酒啟開,沒有拿杯子,就那么舉起紅酒瓶往嘴里灌去。

辛辣的酒液經過喉嚨,一路滑到胃里,迅速將他隱隱作痛的胃部,灼燒成更痛的狀態。

可能是自己喝酒沒有那種失意落寞的感覺,他便從褲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傅青山的號碼。

傅青山剛回到病房,正准備休息,就聽見了放在白色枕頭邊的手機震動聲,他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快速的滑下了接聽鍵,「這么晚打電話有事?」

「出來喝酒。」

「我的鞭傷剛好點,喝什么酒,睡覺。」

傅青山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在喬漫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自己找虐了。

「喬漫和心喬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了。」

就在傅青山准備掛斷電話的時候,紀雲深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傳到了他的耳朵里,讓他已經要抬起掛斷的手,迅速的收了回來,「出來了?我以為要明天早上才告訴,什么結果?」

「心喬是喬漫的女兒,哦不對,這樣說也不太准確,應該說,心喬是喬漫和孟東行的女兒。」

所以,喬漫選擇和孟東行結婚,還真他媽是因為真愛?

「就因為這個喝酒?」

「這個理由還不夠?」

傅青山摸了摸鼻子,然後下床,艱難的走到衣櫃前,「那就在紫夜吧,你先去找個包房等我。」

「嗯!」

切斷手機通訊後,紀雲深又灌了幾口手中的紅酒瓶,才起身離開藍山別墅。

喬漫簡單的沖了一個熱水澡,剛剛吹完頭發走回卧室的床邊,就聽到落地窗外有汽車的引擎聲傳來。

她走到落地窗邊,看著那輛煙灰色賓利車子逐漸的駛向視線的盡頭,心里是五味雜陳。

……

深夜十一點二十分,紫夜。

紀雲深將煙灰色賓利車子穩穩的停在紫夜的停車坪前,剛剛邁開長腿下車,就被隔壁車位停放的熟悉車輛以及車牌號,吸引住了視線。

他看了大概有兩秒鍾,才朝著紫夜里面走去。

二三樓的包房都已經滿了,他就徑自來到了頂樓,隨便開了一間包房,等著傅青山來。

期間他點了兩瓶酒,等著等著,就不自覺的喝完了。

等到傅青山姍姍來遲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微醺了。

大概是不忍看到他這么窩囊的樣子,他伸出腳,狠狠的踹了紀雲深一腳,「不是,老紀,你找我來喝酒,我人還沒到,你就先把自己喝成了傻逼,怎么,是打算讓我趕到這來,再送你回家,給喬大美人來一場苦肉計?」

「從青山別墅到這里,開車最慢半個小時就到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傅青山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零點一刻了,他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

「主要是環架上出了車禍,我堵車堵了將近二十分鍾,不然我還能故意遲到?」

傅青山坐在他的身邊,將他手中的酒瓶奪過來,「怎么?想放手放不了,不想放手,還覺得難受是嗎?」

「沒有,從來沒有想過放手,五年前沒有,五年後也沒有。」

紀雲深伸手要去搶傅青山手里的酒瓶,卻被他輕松的躲了過去,「既然不想放手,那還喝什么酒?」

「難道我連表達一下心境的權利都沒有了?我不想放手和我心里難受,並沒有什么本質的沖突。」

傅青山走遠了幾步,拎起酒瓶子仔細看了兩眼,「我說老紀,你要作死嗎?選度數這么高的酒?我看你就是為了讓喬漫心疼,故意想弄一出苦肉計。」

「嗯,前提是她真的會心疼。」

傅青山搖了搖頭,「哎,作為多年的好兄弟,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說著,他就從褲袋里拿出手機,低下頭按了一串號碼,紀雲深想也不想的就從他的手中奪了過來,「給誰打電話?」

「給報社的記者啊,既然紀大總裁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那就應該再大肆宣揚一番,不然誰會知道你這個痴情種幾年如一日的死心眼。」

紀雲深聽後,直接將他的手機扔到了角落的沙發里,「你要是想陪我喝酒,你就陪我喝點,如果不想陪,你就在旁邊看著,嘰嘰哇哇的跟個娘們兒似的,煩不煩?」

傅青山果然沒有再做什么動作,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背脊深陷真皮沙發的椅背,然後看著論瓶灌的紀雲深。

如果不了解他的人,大概會以為他在為喬漫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而難過,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在為喬漫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而難過,而是在難過,他明明可以把握住很多幸福,卻又讓他們從指間的縫隙溜走了。

與其說他在難受,不如說他在懊悔。

懊悔五年前的一切,懊悔五年前他沒做的一切。

「我去下洗手間。」

又給自己灌了一瓶後,他便起身踉蹌的要往包房外走,傅青山肯定跟著他,在馬上拐彎的時候,撞到了幾名商人樣子的外國人。

對方也喝了酒,可能被撞了後,酒精激發出了很多戾氣,也沒管對方是誰,就想出拳教訓。

紀雲深喝了很多酒,反應比平時慢了不少,但也算輕松的躲過了對方揮過來的拳頭,然後一個利落的揮拳還回去,對方幾個人瞬間倒疊在了一起。

酒精繼續作祟,幾個人爬起來正要繼續揮拳,側面的包房里一道男人的身影走出來,並趕緊用著純正的英文制止鬧劇,「克勞斯先生,請您住手……」

燈影有些昏暗,等到男人走到身邊,傅青山和紀雲深才看清那個男人,是秦宿。

「紀先生,傅先生,這幾位是我從美國請過來的導演和武術指導,他們喝多了,還請兩位多多見諒,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紀雲深的胃有些難受,里面的東西在不斷的翻涌,沒聽完秦宿說話,就快步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青山倒是很鎮定,瞥了一眼地面幾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又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秦宿,「秦先生,你這新貴名導,看來要走向全世界了啊,咱們國家有你這樣優秀的電影人才,真是咱們國家的驕傲和自豪。」

「傅先生,您有話就直說,這么拐彎抹角的,恕我聽不明白。」

「嗯,你聽不明白不要緊,有人能聽明白就行。」傅青山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路過秦宿所在的包房時,下意識的往里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身影很高大,幾乎被暗淡的燈光打映成剪影的男人。

是一個久違了很久的男人,而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名看著很眼熟的女人。

匆匆一瞥,他就迅速抬腳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紀雲深覺得胃里很不舒服,但並沒有吐出來,而是站在盥洗盆旁邊,用著冷水澆臉,直到清醒了一些,他才按照原路返回,卻在門口碰到了剛剛走過來的傅青山。

「老紀,你猜秦宿跟誰在一起?」

紀雲深靠在冰冷的瓷磚上,緩了好一會頭上的眩暈,「誰啊?」

「溫家明。」傅青山低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接著又說了一句,「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你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