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你在外面玩過的女人和私生子找到你們傅家的門了(2 / 2)

紀晗輕輕的搖了搖頭,聲線很柔軟,「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我求你,你把葯還給我,我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繼續做你的軍區將領,我繼續縮在陰暗的角落里做我的紀家大小姐。」

「當然,我們還是若即若離的朋友,你幫過我不少,如果將來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我不怎么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紀晗。」陸遇白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這種致人迷幻的葯品,如果長期服用,你知道是什么後果嗎?」

紀晗還是笑,溫溫淡淡的笑,「我不需要知道,只要它能讓我開心,能讓我得到滿足,這就夠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會死人的……」

陸遇白真的很想用力的把她搖醒,聲音也已經緊綳到了極致,「紀晗,這種葯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陸遇白,如果我真的能在迷幻的狀態下死去,那真的是我求之不得的結果,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死。」

相對於這么沒有任何意義的活著,那樣死去真的是她求之不得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果。

陸遇白看著眼前仿佛全然陌生的女人,不斷的搖著頭,甚至不敢相信剛剛那番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

「你害怕了,對嗎?」

紀晗還是剛剛的表情和語調,眼睛眯成彎月的形狀,「對,這個就是我,最真實的那個我。」

說完,她緊接著又掙扎了兩下,「乖,回去好好做你的軍區將領,聽家里長輩的話,快點娶妻生子,別再惦記我了,而且你喜歡的我,也不過是男人理想中的那個我,誤落凡間不染纖塵的那個我,根本不是現在的這個我。」

陸遇白眉眼微動,卻沒有放開鉗制她的手,「紀晗,我知道你是故意這么說的,聽我的話,別再陷下去了。」

「你的人生原本應該很美好,有別人都沒有的家世,有別人都沒有的設計天賦,有別人都沒有的美麗外貌,不要因為一個男人,就墮落成黑暗里的天使,雖然一樣很吸引人,但不值得,我更喜歡你是純白的天使,讓人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純白天使。」

他低頭又靠近了紀晗一些,唇息噴灑在她小巧的臉上,「紀晗,我愛你,即便你不是完美的你,我都愛你。」

陸遇白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讓紀晗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似乎不敢相信他剛剛說了什么。

他把她臉上所有的情緒和反應都盡收到了眼底,然後低下頭,與她的額頭抵在一起,「紀晗,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真實的溫暖了呢?

她仔細的想了想,大概從聽到周蘭清對阿深說,她在她的心里連條狗都不如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並在外面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圍牆,她走不出去,別人也走不進來。

日復一日,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五年多。

周蘭清真的很寵她,比起阿深,甚至更寵她。

她也真的很喜歡周蘭清,也真的在她的身上感覺到過那種至親的溫暖,只是一切都是假的,她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她其實並不喜歡她,也不是真的想寵她,即便她是在對阿深動怒,可她如果不是那么想的,又怎么會隨隨便便說出那樣的話。

也許她對她來說真的不過是個寵物,總之不是人。

「陸遇白,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了很多的錯事,你想好了,愛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在面前女人一瞬不瞬的注視下,輕輕緩緩的回答,「我心甘情願。」

「那你先放開我。」

陸遇白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紀晗一雙纖細的手腕已經被男人的大手攥得紅腫了起來,她皺著眉,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然後抬起頭瞥了他一眼,「陸遇白,你先把葯給我好不好?」

「葯不許再吃了,這就是我要愛你的代價。」

紀晗的眉頭又皺了皺,雙手合在一起不停的搓著,做著求人的動作,「可我不吃我會很難受,真的很難受,陸遇白,你給我吃一片吧,就一片……」

可能是那種致人迷幻的葯癮上來,又讓她有點坐立不安了。

「不行,你越是這樣下去就越是會上癮,你要把它戒掉,就像你要把愛紀雲深的這件事戒掉,紀晗,你聽明白了嗎?」

紀晗拼命用力的搖頭,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突然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陸遇白,我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你把給我吃一片吧,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紀晗,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紀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痛苦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是靠這種葯物維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她活著有意義。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幫你,就是別再這么傷害自己了,可以嗎?」

紀晗在痛苦的蜷縮中,怔忪的抬起頭,茫然無措的看著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嗎?」

陸遇白伸手摩挲著她的臉頰,重重的點頭,「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

紀晗湊過來,一雙嫩白的掌心癱在他的面前,「那你就再給我最後一片,讓我再放縱自己一回可以嗎?我想記住這種感覺。」

「可以。」

陸遇白這次很好說話,打開葯瓶給她拿出來一粒,放到了她的掌心上,然後看著她迅速的拿到嘴邊吞進去。

幾秒後,她好像終於恢復了正常,沒有暴躁,沒有不安,沒有渴望,再看向他的眼神,又充滿了愛慕,他喜歡看到的愛慕。

「紀晗,告訴我,你今晚醉酒過來找傅青山,是不是打算獻身求他?」

紀晗猶豫了幾秒鍾,才緩緩慢慢的點頭,「他是阿深最好的朋友,他說的話,阿深肯定會聽進去一些。」

迷幻葯的葯效還沒有完全發作,這個時候的她,還算是清醒。

陸遇白低低的笑了笑,並伸手攥住了她的下頜,眼神很深邃,「紀晗,用喝酒來掩飾迷幻葯的這招,確實算個不錯的招數,但傅青山已經有林嫣了,你憑什么覺得他會碰你?」

眼前男人的臉一會是陸遇白,一會是紀雲深,她伸出雙手,捂住發疼的腦袋,「我會找機會讓他喝下放了迷幻葯的酒,他會把我當成林嫣,我會把他當成阿深,醒來以後,可以全都歸咎於酒精。」

「嗯,那現在怎么辦?他走了。」

「你想要我嗎?」她在徹底淪陷在葯效里的時候,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這就是你要我幫我的代價,對不對?」

陸遇白有湊近了她一些,低低淡淡的問她,「你願意嗎?」

兩人就這么隔著幾公分的距離,對視和了幾秒鍾,紀晗才很緩慢很緩慢的點了點頭,「我願意。」

陸遇白伸出手,撫過她的眉眼,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為什么不來求我,如果你最開始來求我,我可能什么都不要就會幫你。」

「傅青山或者是你都沒有區別的,只要我能夠得到我想要的,是誰都無所謂。」

陸遇白在她柔軟嫣紅的唇上吻了吻,然後將她從沙發上抱進了懷里,走向了里側傅青山的私人休息室。

沉淪就像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大海,更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們在里面不斷深陷下去,無法自拔。

……

傅青山的黑色世爵車子剛剛駛進軍區大院,邢嫂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眉頭蹙了一起,趕緊滑下了接聽鍵,下一秒,手機那頭就傳來了邢嫂有些焦急的音色,「傅先生,林小姐又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了,剛剛我聽到里面接連好幾聲巨響,拿著您給的備用鑰匙也打不開門,里面好像被她用東西堵上了,我怕她出什么事,您要不先回來看一下吧?」

「好,你站在門外多留意一下,有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就往回趕。」

從軍區大院到青山別墅的距離,開車大概需要四十分鍾左右,他一路連闖了十幾個紅燈,十幾分鍾以後,車子就重新駛回了青山別墅。

邢嫂一直站在卧室的門外不停的敲門,叫著林嫣的名字,「林小姐,林小姐,你開開門,林小姐……」

傅青山進了別墅門,連拖鞋都沒換,就一路跑上了樓。

在卧室門邊不停敲著門,喊著林嫣名字的邢嫂聽到樓梯口傳來的沉穩腳步聲,像是在水中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嗓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傅先生,您可算回來了,我怎么撞門也撞不開,里面不停的有巨聲響起,我也不知道林小姐到底在干什么?」

「你讓開,我來踹門。」

邢嫂聽後,趕緊讓開門邊的位置,把門口的空間都留給了傅青山。

傅青山連踹了幾下門後,門板終於有松動的感覺,又連著踹了幾下,門才被踹開。

房間里能砸的東西,差不多都被林嫣砸碎了,她嬌小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外陽台里抽著煙,單臂隨意的搭在欄桿上,聽到門口傳來的巨響,隔著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線,慵懶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

她波浪形狀的長發隨著風飛舞,偶爾有幾縷遮住了她的眉眼,煙霧裊裊,將她的面目輪廓和漆黑的眼睛,氤氳的有些迷離模糊。

傅青山因為剛剛連續踹門的動作,呼吸變得很粗重,胸口也在不停的在起伏,視線相對,不知道是那眼神里的情緒太復雜,還是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太讓人心慌,總之他憋悶了一路的脾氣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他抬腳繞過地面上的狼藉,走到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陽台吹著冷風的女人面前,「林嫣,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全當耳邊風了?」

林嫣還是那么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除了偶爾把手中的香煙湊到嘴邊吸一口,整個人就像是僵硬的雕塑一樣,沒有說話,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反應。

傅青山也沒有試圖再跟她講道理,大手直接將她手中的煙頭奪過來,扔到了陽台下面,然後又伸手拖拽了她一下,把她拖拽到房間里,並砰的一聲把外陽台和卧室相連的門關上,一張鬼斧神工的臉上,已經滿是壓抑的憤怒。

「說說看,你跟我鬧別扭的原因,從那天在警察局回來,你就不對勁,今天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么?」

林嫣的情緒其實很平靜,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會把屋子里東西砸爛時的樣子,她只是走到床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把剛剛溫暖給她發送過來的消息給他看。

傅青山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林嫣,我和溫西去傅家了,你那么聰明,我想你那天也應該有所察覺了,千言萬語,是我對不起你,不該騙你和南城這么多年,真的對不起。」

落款寫著名字,溫暖。

傅青山逐字逐句的看完,便微微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林嫣,「什么意思?」

林嫣邁著碎步走過來,朝著他露出一個很淺淡很淺淡的笑容,她說,「傅青山,看不出來嗎?你在外面玩過的女人和私生子找到你們傅家的門了。」

她和溫暖從小到大一直以姐妹相稱,她一直都像是真正的姐姐那樣照顧她,所以後來她即便知道了她背著她偷偷談戀愛的男人就是她哥林南城,即便知道溫暖就是讓她哥誤入政治歧途的人,即便知道她拋下了入獄的哥哥,遠走他國,她也從來沒有怪過她。

林家是因為她才會沒落成那個樣子,溫暖選擇更強硬的靠山,這本身就沒有什么不對,她也無從怪她。

那天在商場里匆匆一見,她懷疑過那個孩子就是傅青山的,但她轉念安慰自己,她想,溫暖是個不會吃窩邊草的人,大概那個孩子會長得像傅青山就只是一個巧合,這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有千千萬萬,她不能只因為眉眼相似,就斷定他們有什么。

這太武斷了,也太不公平了。

先不說溫暖和傅青山之間的唯一交集就只有她,就說她和她哥那么多年的感情,她絕對不可能那么輕易的移情別戀。

可如今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從而也讓他們兄妹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只是……她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個她當了十幾年姐姐的人,明明知道她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傅青山,明明知道她為了喜歡傅青山都付出過什么,也明明知道她和傅青山的情感糾纏,可她卻還是和傅青山發生了關系,甚至有了他的孩子,並且還生了下來?

他們是在什么時候發生關系的呢?是不是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想著的都是他們林家的兄妹有多么天真,多么可笑?

或者說那個女人是誰都可以,就是溫暖不行。

傅青山全程蹙著眉聽完她的話,正要說什么,放在褲袋里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是他的爺爺傅長林。

林嫣站在他的身邊,顯然也看見了他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她仰起臉,依然溫溫淡淡的朝他笑道,「快接吧,應該是他們母子到傅家了。」

四年前她狼狽入獄,傅長林就去監獄告訴過她,傅青山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也有孩子,但她當時心灰意冷,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