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他在年少的時候就因為強-奸罪進過監獄(2 / 2)

林嫣的身高要比溫暖高一些,同樣穿著拖鞋,溫暖的頭頂卻只到林嫣的眉眼左右,又因為她從小就生在豪門,骨子里就有著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氣場,溫暖只能落了下風。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和傅青山離了婚,我……我不能讓西西一直沒有爸爸……」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公平競爭?」

她用手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波浪長發,在溫暖不自覺的後退的時候,又無聲的逼近,直到溫暖的腿彎碰到身後的沙發,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了上面,她才彎下腰,覆蓋住溫暖頭頂上方的所有光亮,讓她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倒影。

「溫暖,你記住,只要有我林嫣在,你的這個公平競爭,就是……」她頓了頓,然後繞到她的耳邊,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做夢。」

話落,林嫣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往後退了一大步,沒有看向誰,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在對身後的傅青山說話,「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至於你們的認親大會我就不參與了,不過還是要祝福你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不過可惜的是不能以名正言順的方式。」

「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傅青山幾個闊步追上去,「我跟你一起走。」

她甩開了他的手,輕輕緩緩的說,「不用了,先處理好你的家事吧,我可不想成為小三。」

說這話的時候,她故意瞥了一眼站在沙發前面,捂著臉頰的溫暖,定格了兩秒後,她就收回了視線,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傅青山沒再追,而是吩咐老宅的司機把她送回去,自己則留下來把剩下的事情解決掉。

……

溫暖的臉頰被林嫣的兩個巴掌已經扇腫了,老宅的管家趕緊投了一條冰手巾過來給她冰敷,她道了聲謝接過來,在臉頰兩側紅腫的地方敷著。

管家遞完冰手巾就離開了客廳,把空間讓了出來。

等到管家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耳邊後,偌大的客廳只能聽到傅長林有些粗重的喘息聲,他伸手掩住唇咳嗽了兩聲,然後把銳利的視線調向正用冰毛巾敷著臉的溫暖。

「溫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溫暖聽到傅長林的話,正襟危坐了一些,「您說。」

「我們家小山年少的時候因為強-奸罪進過監獄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青山現在貴為一軍將領,如果這樣的負面新聞被曝光出去,對他的未來和前途都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傅家好不容易東山再起,又屹立在林城的政治舞台上,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隱患存在。

溫暖聽後,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就是那天他醉酒以後和朋友說話時,我無意間聽到的。」

傅長林的眉頭蹙的更緊了一些,「你沒對任何人說過?」

溫暖搖了搖頭,唇角甚至有淺淺淡淡的笑意蔓延開來,「所以傅老先生,這就是我剛剛要提條件的後半部分,只不過被林嫣打斷了。」

傅長林嗯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傅青山倒是低低的笑了兩聲,然後便摸出了褲袋里的煙盒,叼在嘴里以後,按下大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所以溫小姐是真的有備而來?甚至都想好了我要拒絕承認你生下的孩子,就用這樣一個隱晦的新聞威脅我?」

「這不算威脅吧。」溫暖轉頭看向斜對面的傅青山,唇角的笑意沒變,「我當初生下西西的時候,就想過有一天要找到你,讓你娶了我,對我負責,而不是你過著快樂恣意的人生,而我卻要背負著你的過錯,辛苦的生活。」

「只不過呢,我剛好知道了那個隱晦的秘密,如果它能夠成為我的籌碼,我沒有道理不用啊,傅先生。」

溫暖很聰明,至少比那些有胸無腦的富家千金要聰明的多。

傅青山變換了一下交疊的雙腿,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霧,緩緩的吐出去後,輕輕淡淡說道,「溫小姐,其實你現在也可以去起訴我強奸,畢竟你不是有你兒子作為證據嗎?如果我真的犯了罪,我就認。」

傅青山這幾句輕飄飄的話,還是讓溫暖微微變了臉色,不僅是因為他的毫不在乎,還因為他對她的那種低入塵埃的輕蔑,仿佛她就是個敲詐勒索的騙子。

傅長林聽到傅青山的話,手中的拐杖差點飛過來,「臭小子,你在胡說什么狗屁話!」

他訓斥完傅青山,緊接著就看向溫暖的方向,「溫小姐,別聽他的,我們有事好商量,不需要經過法律的途徑……」

「傅老先生……」

傅長林准備的長篇大論還沒有開始說,就被溫暖用輕緩的聲音打斷了,她說,「……傅老先生,如果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娶我呢?我不要錢,也不要他去坐牢贖罪,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有爸爸,讓他用婚姻來賠償我,僅此而已。」

傅青山好看的劍眉已經皺成了一團,正要開口說話,就被傅長林伸手給止住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框,微微笑道,「溫小姐,年輕人喜歡爭強好勝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要量力而行,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兒戲,剛剛你也看我那沒出息的孫子對林家丫頭的樣子了,你硬擠進去,也只會受傷。」

「這樣吧,溫小姐。」

傅長林交疊在精致拐頭上的雙手輕輕的敲打著,過了幾秒鍾,才緩緩的說道,「這個孩子驗完dna以後,如果確定是我們傅家的骨血,我給你一筆錢,或者你需要的任何東西,你把孩子留給我們,是繼續在林城生活也好,還是去國外生活也罷,我們都不會做任何的干涉,也隨時歡迎你來探視孩子,我希望我們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情,而不是……兩敗俱傷。」

溫暖沒有回答,而是微微低下頭,好像在思考。

傅青山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就又從褲袋里摸出了煙盒,抽出一根點然後,靜靜的等著溫暖的回答。

大概等了幾秒鍾,或者十幾秒鍾的時間,溫暖才緩緩的說道,「傅老先生,很遺憾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議,孩子就是傅家的血脈,這個無需做dna我就知道,做這個親子鑒定,也只是讓你們知道我並沒有撒謊,對這件事情,我唯一的訴求就是傅青山娶我,我和他一起個西西完整的家,其他的條件我都不接受。」

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傅青山一直在旁邊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溫暖和傅長林你來我往的談條件,在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的時候,微微笑道,「你們都說了你們的條件,那我也說一說我的條件,第一我絕對不可能娶你,第二我也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孩子,無論他是不是我的血脈,第三我傅青山長到這么大只接受過一個女人的威脅,也妥協了,那就是林嫣,其他的女人都免談。」

說完他就站起身,「先說好,這是我的條件,絕對不可能改變,至於你們怎么妥協你們的條件,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說道,「還有啊……」

溫暖和傅長林同時朝他看過去,下一秒,就聽見他從薄唇中吐出了幾句話,「溫小姐,當年你沒有去找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自己的懦弱造成的,你自己懦弱的後果,又憑什么我來承擔,還有啊,我接受過特種兵的嚴苛訓練,碰沒碰過你,我想你心里應該比我清楚,別再丑人多作怪了,好好的去做你的溫家大小姐去吧。」

這回他說完,就沒再回頭,也沒有理傅長林的呼喊。

出了老宅的門,他就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嫣的號碼,嘟聲響了大概三下,聽筒里就傳來了林嫣有些惺忪疲累的聲音,「讓司機掉頭去軍區大院,今天耽誤了一上午,今晚我可能要熬夜處理軍務了,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必須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安心處理軍務……」

「不去。」

林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本身感冒就沒有好利索,加上昨晚沒有睡好,在車子里快要睡著的時候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多年千金大小姐的生活,養成的嬌貴起床氣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根本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掐斷了他的電話。

傅青山也沒有繼續給她打電話,而是撥通了老宅司機的電話號碼,接通的幾秒後,就傳來了一道中年男性的聲音,「大少爺。」

「嗯,把車子掉頭開到軍區大院。」

「好的,大少爺。」

……

紀雲深和喬漫走出溫家明下榻的酒店時,已經是該用午餐的時間了。

兩人並肩走到停車坪的車子旁,紀雲深很紳士的給她拉開了車門,並問了她一句,「中午想吃什么。」

喬漫矮身坐了進去,想了兩秒鍾以後,輕聲的回答,「餛鈍。」

「好,那我們就去你以前常吃的那家餛鈍小店。」

喬漫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陰沉了一上午的天空,終於又憋出了一場雨,將整個世界都映襯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道路兩邊的玉蘭花樹,隨著風雨來回搖曳,偶爾被狂風吹下幾片葉子,敲打在車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二十分鍾以後,煙灰色賓利車子停在了他們以前常去的那家餛鈍店前,因為停車位比較擁擠,紀雲深就從後座拿來一把黑傘遞到了她的手里,「你先進去,我去停車。」

「我等著你一起。」

「不用了,雨傘小,兩個人一起撐會被雨淋濕。」

喬漫盯著他手上的雨傘看了兩秒,才伸手接過來,然後很快就撐著傘下了車,朝著餛鈍店的門口跑了過去。

紀雲深目送她的身影進了餛鈍店里,才重新踩下油門,去找停車位。

車子緩慢的前行了大概一百米,就有一個停車空位,他打了轉向就停到了車位上,剛剛要下車,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就迅速的滑下了接聽鍵,「孫秘書。」

孫秘書好像在走動,聲音中卻有掩飾不住的興奮,「紀總,當年敘利亞的那場大火的目擊者找到了,我已經派人護送他們回國了,大概明天下午左右到林城。」

紀雲深握著手機的大手微微用了一些力量,然後很緩慢的擠出了幾個字,「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他的雙手就落在了方向盤上,輕輕的在上面敲打著,雙眸則是透過前風擋玻璃,看向停車坪前面的花圃,間隔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門下了車。

雨又大了一些,落在男人寬大的肩膀上,變成了細細密密的雨珠,然後又慢慢的滲透了進去,最後消失不見。

喬漫一直站在餛鈍店的門口等著紀雲深,見他從遠處走過來,便推開餛鈍店的門,撐著傘去接他。

紀雲深原本因為想事情,走的比較緩慢,當頭頂的那片風雨被遮住的時候,他還是微微愣了一下,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女人眉眼彎彎的笑意。

大概就是初見她時的模樣,純白色的裙裝,垂落到腰間的黑色長發,以及那雙像是雨後星星的眼睛。

「你怎么跑出來了?」

他的大手伸出去,接過她手中的傘柄,另一只手則環抱住她的腰身,然後兩人便並肩朝著餛鈍店的門口走了過去。

如果在後面做路人的話,能夠看出來,男人的傘全程都是偏向女人那邊。

中午的餛鈍店里客人很多,兩人走進去排了一會兒隊才有空位。

小店不大,顯得很擁擠,客人和客人之間難免會有摩擦和沖撞,高大的男人全程都站在她的身邊,替她擋著那些不斷涌過來的摩擦和沖撞,她站在男人的胸膛前,偶爾看到男人被人撞到微微皺起的眉頭,唇角就不自覺的就漫出絲絲縷縷的微笑,或許連她本人都沒有察覺。

這家的餛鈍店,真的是十幾年如一日的好吃,老板娘剛剛用托盤把餛鈍端上來,她就聞到了以前熟悉香味,然後就開心的吃了起來。

男人吃東西很快,吃完了就等著她吃。

她要的是小碗的餛鈍,但對於她來說,量也很大,吃了幾個就飽了,然後就把剩下的推給了他,「我吃不下了。」

男人倒也沒有任何嫌棄的樣子,就低下頭,開始吃她剩下的餛鈍。

喬漫彎曲手臂,單肘支撐在桌面上,看著他吃餛鈍的樣子,突然有種回到了五年前的感覺,好像什么都沒有變過,他們沒有分開過,那些傷害和誤會也都不存在了,只是時光嗖的一下從五年前,變成了現在的五年後。

但她知道,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因為那些根深蒂固的傷害還在。

大概幾分鍾以後,他就把她吃剩下的餛鈍都吃光了,然後兩人撐著一把傘,走向剛剛的停車位。

到了煙灰色賓利車子的門邊,男人先是給她打開車門,等她坐進去後,才關上車門繞過車尾回到主駕駛座上。

收起的雨傘還在滴著水,紀雲深試了幾次想要想要把它收納回去,但最後都變成了最難堪的那種收納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