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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的罪惡 幼女愛愛 14428 字 2020-11-09

真叫人欲念恆生,想要壓住他狠狠折磨蹂躪,肆意玩弄──非要把他搞到痛哭尖叫的瘋狂地步,才算是過癮。

陳林yin沉地笑,再一次握緊對方的棒身,同時擼動的節奏加快。

「嗚啊……」連俊再一次挺起身體哀叫。

陳林的動作漸漸加劇,最後,驀然一下子握住對方的yinjing攏緊,大么指狠狠擦過**巴前端凹槽,同時另一手在馬眼口處輕輕扣弄。

連俊驟然綳緊身體,挺起,彎曲,仰起頭發出一聲媚叫:「啊……」

快感如潮水般洶涌而來,在噴射出白色jing液之際,連俊激動到眩暈,幾乎窒息到失去意識。

於此同時,也許太過刺激,青年的眼角,一顆細小淚瓣慢慢凝聚。

108 雅間暴h下 [慎]

連俊達到高氵朝後,身體很疲倦。

陳林看著青年癱軟如泥,滿臉緋紅的模樣,十分可人,便好心的從床頭櫃的紙盒里抽了張面巾紙。

他並不是細心之人,只是潦草的清理了連俊肚腹間的jing液。

做完這一切後,陳林進入浴室,處理干凈自己手上沾染的白濁,隨即拿了裝有沐浴液的小瓶。

方才他看了下,床頭櫃上只有避孕套。

以往這都是酒店必備的東西,今天大概用完了,服務員打掃的匆忙,忘記放新的,陳林不想麻煩的打電話,跟前台要,所以只能用它湊合。

返回卧室,連俊已經平復下來──他半眯著眼睛,盯著天棚發呆。

陳林再次爬上床,在青年腦袋附近蹲著──他下半身的那根巨炮,顫巍巍的直挺著。

連俊下意識的偏過頭來,待看到那粗壯的體形時,心口一跳,厭惡的側過臉──他想起了它給自己帶來的屈辱與疼痛。

陳林不悅的扳過他的頭,低聲命令道:「含住它。」

連俊嘴角微微抽搐,將視線移向別處:「你不要太過分。」

陳林一聽這話扯了扯嘴角,譏誚的說道:「過分?你以前也不是沒給我咬過,今天抽什么風?嫌棄我了?」

說著陳林雙手扯過連俊的頭發,就想將自己的ròu棒塞進對方的嘴里。

連俊拼命的扭著頭,但只經過了短暫的博弈,陳林便占了上風,他那粗壯的大家伙終於如願以償。

青年皺著眉頭,臉面被迫埋在對方的胯間,立時腥臊的男人味灌滿口鼻。

連俊覺得有些窒息,伸手頂住陳林強壯的大腿作為支撐,試圖反抗──他受不了,陳林的yin囊雄性氣味很大。

青年的口舌沒有動,這樣陳林並未感覺多舒暢,再加上對方掙扎,令他有些掃興,手上一甩,用力將對方的腦袋摜出去。

連俊順勢趴伏在被褥上。

「你不願意?」陳林點了點頭,眼里散布著yin霾。

「可以,我不勉強你,我現在去找你妹妹……」話說了一半,陳林作勢要起身。

連俊渾身一僵,趕忙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驚恐的看著陳林,急急地問道:「你什么意思?找小羽做什么?」

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預感,這個禽獸難道要去糟蹋妹妹?

想到這個可能,連俊又驚又怒,恨不能將陳林千刀萬剮,他大聲的喊道:「要敢碰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跟你拼了。」

陳林也就這么一說,但看著連俊方寸大亂,他很得趣。

「你是男人,也知道這種事不能等的,你不願意,我自然要去找別人。」陳林一派閑適,嘴里說著要走,但卻很隨意的歪在了床上。

因為陳林知道,連俊會屈服的。

果不其然,連俊咬了咬牙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狠狠的說道:「不要……我給你做。」

陳林露出得意的笑,挺了挺腰,大**巴左右搖晃著,好似在向他示威──而這個動作,表明陳林在等待,他可以開始了。

幾乎是閉著眼睛,俯下身去靠向,陳林的那個地方──立時口鼻間竄入強烈的男人體味,連俊反射性的又想躲開,卻被一雙大手按住頭,那個滾燙的東西緊貼在臉側。

「別磨蹭,再磨蹭,天就亮了。」陳林語氣不善。

男人已經相當不耐煩,只要他招招手,會有多少男女搶著為他服務,他此時的耐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連俊沒有辦法,只得握著他粗長的堅挺,艱難地張開嘴,由於對方的東西太大,他含入口中,頗為費力。

「先舔前面,用舌頭,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都忘了?」陳林不耐地指導,心想真是個廢物。

連俊對這項工作並不熱衷,每次都帶著厭惡,所以做的馬馬虎虎。

他忍著惡心與屈辱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對方那碩大飽滿的紫紅色gui頭──由於膨脹充血,那處幾乎成黑色。

舔了幾次,陳林有些不滿了。

「別只舔,放進你的小嘴里暖暖,敢碰到牙齒,你明天就別想走出這個門。」陳林邊說邊按著青年的頭,往里面挺了挺。

連俊心里咒罵著陳林──既然嫌我做不好,為什么不找別人。

但馬上聯想到,陳林說要去找連羽,登時態度認真了起來:妹妹是他的寶貝,自己受苦可以忍耐,要是誰對她不利,連俊絕對不輕饒。

他屏住呼吸,調動舌頭,很勉強的為陳林服務──對方的yinjing太粗太長,幾乎將連俊嘴撐破,但盡管如此,也只含入半個棒身。

陳林很想繼續往里推送,但gui頭已經頂在喉嚨處,惹得連俊一陣喘息,那張清俊的面孔也憋通紅。

「cāo,放松,深喉懂不?」陳林有些嘰歪。

連俊試了幾次,惹得連俊一陣喘息,終是沒有進展──他只覺得呼吸困難,剛想吐出來喘口氣,陳林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挺動臀部,滾燙的東西直插入對方的喉嚨,連俊立即發出了作嘔的聲音,可男人沒有半分憐憫,又用力往里頂了頂,直到再也不能深入。

連俊難受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雙手不經意間,抓住了陳林的yin毛,不慎用力之下,只聽到一聲暴吼。

青年馬上反應過來,他睜開眼睛驚恐的看著陳林。

對方鐵青著臉,面上殺氣騰騰,眼看著就要采取行動:胯下撥毛,很疼,當然也有損男人的尊嚴。

陳林深吸了幾口氣,看著連俊後怕的眼神,強壓下自己的怒火。

「真是笨蛋,給我好好做!」他低低的從喉間擠出這句話,翻過身來將連俊推倒,同時跨騎在他的頸間,迅猛的運動著腰部肌肉,粗壯而超長的硬物在青年脆弱的喉嚨進出,每一次的撞擊都讓對方覺得胃里一陣劇烈的翻騰。

「嗯……嗯……」因為嘴被堵住,連俊只能語不成聲的呻吟著,唯獨可以呼吸的鼻子,也幾乎忘記了它的機能。

他那雙漂亮的清澈的眼睛,此時水汽繚繞,更增添幾絲脆弱和魅惑。

陳林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只覺得xiong腹間火熱一片,欲念促使他更加賣力得挺動腰部。

連俊感覺口中的硬物越漲越大,在自己的口中激烈的脈動著,同為男人的他當然明白這代表什么。

「呃……嗯……呃……」連俊抗議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胡亂舞動的手觸到男人的胯骨,拼命的推拒著。

這樣的抵抗,對陳林來講十分微弱,他抽出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顎,讓他的嘴張得更大,方便他更加迅猛進出。

男人的意圖很明顯,他是想──將自己的jing液射入連俊的口中。

青年作為正常的男子,對這樣的行徑很排斥,他討厭jing液的味道,又腥又澀,而陳林的jing液味道更特別。

陳林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停不住,也不想停,同時也是為了教訓連俊。

他不顧青年眼底的哀求,在他口腔里的硬物幾個更為激烈的抽插,滿載著欲望的熱液在瞬間迸發出來,腥臭粘膩的男人精華順著連俊的喉嚨滑入他的體內……

連俊只覺得胃液一陣翻滾,在陳林抽出ròu棒的剎那,從床上一躍而起,飛奔進了浴室。

陳林看著他那比兔子還坑詔作,不覺莞爾一笑:連俊,你說你賤不賤,老子給你陽光大道你不走,非要往羊腸小道竄。

連俊伏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干嘔著:東西吃了進去,哪容易吐出來?

他邊嘔邊打開水龍頭,將腦袋伸進洗手盆里,任冰冷的清水,自上而下,狂瀉在自己的口中。

連俊不停的漱口,但不管多少次,那股jing液的味道還在。

這時,陳林慢悠悠的晃了過來,他手里捏了根煙,斜靠在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連俊,近乎於自虐的行為。

「你慢慢會習慣的。」陳林好似在自言自語。

連俊猛的從洗手盆里抬起頭來,此刻他臉色蒼白,但眼圈卻微微泛紅。

「你,你……」他嘴唇微微顫抖,好似要發表什么憤慨之言,但囁嚅了半晌,最後說出的話,語氣反而很弱。

「陳林,你,你放了我吧。」連俊有些絕望。

妹妹的案子已經陷入僵局,而他呢,是陪著夫人又折兵。

跟陳林在一起,肉體上並非全然的痛苦,正好相反,被他弄狠了,自己也會有感覺,而這樣的感覺,連俊很怕。

他怕自己被同化──同性戀有天生的,也有後天養成的,但無論是哪一種,你對男人有了興趣,那么要戒掉很難。

那種痛並快樂著的禁忌快感,會腐蝕人的心靈。

陳林伸手摸了摸連俊濕淋淋的頭發,淡淡的吐出一口煙霧,輕輕的說道:「你怕了?怕了,就臣服於我,這沒什么好丟人的。」

連俊痛苦的閉上眼睛,內心在嘶吼:不,我不是變態。

「陳林,你這樣有意思嗎?玩完了,再丟掉?」連俊睜開雙眼,里面很迷茫。

這段經歷在連俊的心里,已經成為不可磨滅印痕,拖的越久,這個烙印就會越深,而他內心越發感到罪孽。

陳林皺了皺眉,好似在思考該怎么回答他的問話。

他考慮過要將連俊丟掉嗎?好像沒有,他轉過頭來,看著青年清俊的面孔,似乎消瘦了許多,但無疑更動人了。

誠然,連俊是他喜歡類型,但以往只顧著玩樂,從未考慮過將來。

「連俊,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陳林還年輕,並不喜歡束縛,更何況是一個男人的束縛。

所以他不能給與連俊承諾,但連俊要的是承諾嗎?顯然是他多情了。

連俊盡管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仍不甘心,憑什么自己正常的一個男人,要為他雌伏身下──這一切都很錯位。

他只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好似他進了監獄,妹妹和他的生活就不同了。

薛進的算計,陳林的脅迫,已經妹妹的苦難,一切的一切將他折磨不象個男人,猶如困獸一樣內心焦躁。

陳林見他沉默著,似乎壓抑而痛苦。

不禁打破了有些凝滯氣氛,他指尖一彈,煙蒂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正好落在浴室內的垃圾桶。

「寶貝,我們回床上去。」他伸手攬過連俊的腰,往外走。

青年如同行屍走肉般,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直到對方將他推倒在床鋪間。

陳林拿過一旁裝有沐浴液小瓶,打開蓋子後,倒了一些在手心,而後來到連俊的股間,架高他的雙腿──

連俊的手臂放在眼前,擋住了一室的光亮。

他有些麻木的任陳林弄著自己的後穴,粗壯的手指伸了進來,先是一根,後是兩根,只淺淺的攪動了幾下。

連俊有些難受:他還是不習慣。

陳林給自己的情人做了簡單的潤滑,然後拿過一個抱枕墊起他的腰部,對方的私密處一覽無遺,身後的密道入口因為暴露人前一張一合的收縮著。

做完這一切,陳林滾燙的gui頭,在後穴處緩緩研磨了片刻,而後毫無預警的一個挺身,硬生生擠入了青年的體內。

連俊的眼淚險些飆了出來,他張口反射性的驚叫了一聲,同時雙手緊握著床單,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真的好痛,這就是男人間的結合。

細嫩的菊瓣,困難的吞沒著陳林巨大的yinjing──連俊後穴的褶皺,幾乎是一瞬間被打開,崩裂出無數細小的傷口。

「疼,疼,別動……呃……」連俊知道自己受傷了。

陳林也不好受,盡管有了潤滑,但連俊的窄道仍然干燥而炙熱,迫使他只進了四分之三,就停了下來。

「看來……,呼……還是我們家的潤滑劑好用……」陳林喘著粗氣,被他夾得又痛又爽,但並沒有妄動。

「你,你……出去吧。」連俊的頭顱左右搖擺著,體內的異物,讓他害怕。

陳林半眯著眼睛,顯然對他的說法十分不贊同。

稍作停留後,陳林猛的用力,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大家伙,不容置疑的完全埋進了連俊的體內。

這期間還伴隨著青年的哀號。

陳林低頭看了眼兩人的結合處,細小的血珠已經冒了出來,慢慢凝聚成一汪小溪,蜿蜒著隱入股溝。

陳林挑了挑眉,對於血,他並不排斥,有的時候恰好是催情劑。

他擺動著胯骨,抽出半截,而後又將ròu棒硬撅撅的頂了進去,一路而過,溫暖而細膩的腸壁,讓他渾身舒坦。

一股股電流伴隨著有力的律動,迅速傳遞給大腦。

「呃……啊……不……哦……不……」隨著陳林的cāo弄,抽出半截,連俊的話語開始斷斷續續,毫無音調。

那似痛非哭的哀求,很容易引起男人暴虐的欲望。

陳林雙手扣著連俊的腰,如同駕馭一批野馬一樣,揮動著自己的長鞭,不停的戳刺著,每一下都勇猛非凡。

青年被他cāo得,渾身發顫,不得不大口大口呼吸;為了緩和灼熱的疼痛,只得弓起身子迎合,並將雙腿岔的更開。

這樣反而更助長了陳林的氣焰,大**巴完全拔出,再狠沖進去,把後穴開墾得綿軟順滑,不一會,居然泛起了白沫。

「寶貝,你流水了……」陳林看得雙眼赤紅。

男人的後穴並非天然性器,所以一般人很少分泌出潤滑液,但只有個別男人例外,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

連俊被痛苦折磨著,哪里去理會他的話語。

但隨著陳林的抽插──粉紅色的內壁嫩肉隨著yinjing的不斷進出被翻開拉入,一陣陣熟悉的快感如約而至。

被異物充滿,戳刺的痛楚仍在,但那股莫名的快意,卻從後穴蔓延開來。

連俊也分不清到底是難受,還是歡暢,總之,內壁泛起酥癢之感,就連身前的**巴,也跟著起了反應。

青年的身體隨著陳林凶狠的抽插慢慢癱軟如泥,憂郁的雙眸渙散失神。一絲絲征服的快感讓男人更加劇烈的重復著穿透動作。

「呃……啊……哦哦啊……」粗魯的翻過青年的身體,讓他雙腿分開跪趴在床上,同時侮辱性的壓低他的頭,此時連俊已經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只能擺出這個下賤的姿勢。

「啊……」當陳林的大家伙再次插進來的時候,連俊的雙腿幾乎癱軟,驚呼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性感音調。

──終於cāo進來了,他羞辱的想著。

陳林掐住他的細腰,大力的撞擊著他的臀部,發出劈啪的聲響,而在這美妙的音樂中,連俊直挺挺的**巴,也隨著男人cāo弄的節奏,胡亂的晃動著……

109 嘔吐

連羽睡到自然醒。

她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兀自發了會呆,然後伸手拿過一旁的睡衣穿好──南方的冬天,雖然溫度比北方高得多,但外面不見得多暖和。

連羽的睡衣是拉絨的,上下兩件。

她扣上紐扣,爬下床,下意識的摸了摸毛絨絨的布料。

雖然陳林的別墅,有中央空調集中供熱,但由於是冬天,小女孩仍十分眷戀衣服上傳遞過來的暖意。

連羽打了個小呵欠,精神飽滿了許多。

她趿拉著拖鞋,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將水溫調好,遂拿過洗手台上放置的洗面奶──已經很輕了,擠出的ru液少許。

洗面奶是從原來的家帶過來的,眼看著要用完了。

連羽一邊盤算著什么時候去商場買一支,一邊接了些水掬在手心,小心的將ru液揉出泡沫。

就著溫水,小女孩認真的清潔自己的面部,然後是耳後,再來是脖子──

洗完臉,連羽又刷了牙,而後對著鏡子,將自己已經半長的頭發,隨意的扎了個馬尾。

做完這一切,小女孩站在那兒,認真的打量著自己:大眼睛,雙眼皮,臉型也十分小巧,的確很漂亮。

她到了愛美的年齡,自然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外在。

看了片刻,連羽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拿過放在茶幾上的書包,從里面取了英語單詞手冊:早晨學習,效率最高,尤其是記東西,十分牢靠。

巴掌大的小冊子,由於書的一角被折疊,很容易翻到昨天看過的位置。

連羽用心記著上面的單詞,同時小聲的嘟囔著讀音。

不知不覺中,不知過了多久,連羽終於把自己想要溫習的東西看完,她放下手中的書,不禁抻了個懶腰。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小女孩遲疑了下,很快來到門邊,她輕輕將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女人。

「連小姐,早飯好了。」這個女人是家里的廚師之一,對方面上沒什么表情,語調很隨意。

「謝謝,我馬上下去。」連羽平時起的比較早,怕的就是麻煩人家。

她和哥哥都是寄人籬下,這些佣人表面上比較恭敬,暗地里,說不上怎么議論他們,所以人言可畏,還是謹慎點好。

關門房門後,小女孩換了身家居服,轉身下樓。

陳林家的餐廳,有些西化,但總體來說布置的很溫馨,干凈的桌布,精美的餐具,還有別致的美食。

連羽在椅子上剛坐下,佣人們便將早餐端了上來。

連羽望了眼自己對面的位置,連俊平時坐在那兒,而今天那里卻空的,時間不早了,哥哥沒來用早飯?

接著她又將目光主人的位子──陳林如果在家的話,他坐在主位,但這幾天,對方都不見人影,這也讓小女孩自在些,她終是對陳林沒好感。

期間一個手握著牛奶壺的佣人走了過來。

連羽猶豫了片刻,有些羞赧的開了口:「請問,我哥他沒下來?」

平時小女孩很安靜,跟這些下人幾乎沒什么交集,所以貿然開口,著實有些尷尬。

對方看著她搖了搖頭,接著道:「你問問姜嫂,就是剛才上去叫你那位。」

這個人還算不錯,好心的告訴了她那個佣人的稱謂,連羽知道平時自己很失禮,對這些人也沒個稱呼,但她本身也是個靦腆的小孩兒。

連羽有些沮喪,但姜嫂走過來的時候,她仍鼓足勇氣開了口。

姜嫂還是方才那副嘴臉:她剛才先去敲了連俊的門,但對方沒應,然後她才去叫了連羽下樓吃飯。

小女孩心下一動,不禁有些擔心。

「陳大哥回來了嗎?」連羽很想上樓去看個究竟,但她有所忌諱。

哥哥和陳林住在一起,她是知道的,並且有些不解:別墅客房很多,為什么兩個人要同居?在想不明白時,小女孩只認為也許兩人感情太好。

「少爺昨天沒回來。」姜嫂據實以告。

連羽聽她這么說,急匆匆走出了餐廳,直奔二樓而去。

站在連俊的房門外,小女孩試探著輕輕敲了敲門,見里面沒什么動靜,便更加用力了,同時口里還念叨著:「哥,是我,小羽,你在嗎?」

對方還是沒應。

小女孩越發焦急了,哥哥不在嗎?是不是出事了?

最近厄運接連而至,連羽難免會往不好的方面想,於是她控制不住,重重地撞了撞房門,試圖發出更大的嫌詔。

突然之間,房門開了,嚇了小女孩一跳。

她站在那呆了片刻,下一瞬,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哥……」

吱呀一聲後,眼前的視線開闊了許多,房間很寬敞,也很干凈,但沒有什么人氣兒,連羽邁步往里走。

首先看到的是茶幾和一些家具,再來就是那張醒目的大床。

床很大,足足能睡下四,五個成人,但那么大的一張床,在這個卧室內,並未顯得擁擠,畢竟它的居住面積不小。

床上兩個真絲的枕頭,並排放著,四散在床頭的還有幾個抱枕。

小女孩來過一次這里,那回並沒有認真注意這些細節,但今天看來,那張床上的擺設,跟自己同薛進的何其相似。

連羽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別扭,至於別扭在哪里?她也說不上。

記得在鄉下時,程哥哥也經常來找哥哥玩兒,有時候耍得太晚,就會住在她家──她家有兩間堂屋,都能住人。

她和奶奶住左邊那間,哥哥長大些,就自己住在右邊那間。

鄉下人大都睡土炕,冬暖夏涼,這讓連羽十分懷念,那炕很大,能睡五,六個成人,程哥哥來時,就跟哥哥一起住在炕上,但兩人捂了兩個被窩。

連羽恍然大悟,但好像更加迷惑了,按理說,程哥哥跟哥哥關系也不錯呀,怎么兩人就保持一定距離呢?

小女孩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哥哥去了哪里?

連羽在屋內轉悠了一圈,轉身走了出來:哥哥不在,但他有手機,可自己並不知道號碼,佣人會知道嗎?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那陳林呢?連羽點了點頭,對方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又不在,難不成要先問問主人的電話?

連羽搖了搖頭,方才自己的問話,好似將勇氣都用光了。

最後,連羽決定先出去吃飯,再等等看──這個地方沒了哥哥,她心里不踏實,所以再次坐在飯桌前,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女孩看了看桌上的早飯,十分豐盛,有魚有肉。

連羽有些想不通,早餐營養簡單就好,為什么這么大費周章,難不成真有錢燒?

孰不知,陳林自從進了監獄,吃了幾年清淡至極的牢飯,對葷腥眷戀得緊,怎么吃都不夠似的,所以早飯也就講究了些。

連羽端起了稀粥,拿了塊饅頭,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由於心里有事兒,所以小女孩吃的有些不經心。

她伸出筷子,拿了一塊壇肉──這是吉林的名菜,用的是肥瘦相間豬肉,添加特別的材料腌制而成,油而不膩,味道香醇。

放入口中咀嚼了兩下,當舌苔接觸到肥肥的豬肉時,味覺反應靈感起來,連羽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干嘔了幾聲後,將壇肉吐了出來。

「噢……嗷……」連羽面河邡赤,惡心得渾身僵硬。

姜嫂正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站著,看到小女孩吐了,臉上先是一驚,過後不禁有些厭惡,但仍十分麻利的倒了杯清水過來。

「這是怎么了?快喝點水,漱漱口。」她遞過杯子,見對方接了,便拿了了抹布,將小女孩嘔吐的污物,清理干凈。

邊做邊想,多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兒?吃東西,也能吃到吐?

連羽蹙起秀眉,灌了幾口清水下去,勉強壓下不適的感覺,待稍稍休息了片刻,才繼續拿起了筷子。

可當她注意面前的菜色時,登時臉色一變,腸胃又開始痙攣。

她連忙放下筷子,飛快的跑進了餐廳的衛生間,掀起馬桶蓋子後,哇哇地又吐了起來,這次情況比方才更糟。

小女孩幾乎連胃液都吐了出來,直吐的面色發青,再也嘔不出東西,才停了下來。

連羽知道地上臟,她不該坐下,但她確實很脫力,再說這里也沒別人,所以她的身體緩緩委頓下來。

──她靠著馬桶,休息了半晌,才緩過頭昏的勁。

連羽費力的眨了眨干澀的眼睛,渾身發軟的勉強撐起了身子: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她難受,五臟六腑難受,胳膊腿也不聽使喚。

手扶著牆壁,小女孩緩緩走出衛生間,而等在門外的姜嫂,被她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半頓飯的工夫,人就憔悴下來。

「沒事吧?你要不要請醫生?」姜嫂伸手半攙著她,本以為她會坐回餐桌旁。

連羽虛弱的扯了扯嘴角,連說話都讓她有些不適:「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難受,我大概是病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連羽長在鄉下,並不嬌慣,身體素質很好,從未生過大病,可今天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並不想繼續用餐,她需要一張床,她想躺著會舒服些。

姜嫂連忙扶著她回了自己房間,而後張羅著給陳家的醫生打電話,連羽此時腦袋沾了枕頭,似乎有了些精神。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姜嫂,小聲的說道:「哥……我哥。」

姜嫂回過身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待明白她的意思後,也有些為難:連俊是個大人,他去了哪里,她還真不知道。

「陳大哥,也許知道。」連羽此刻生病,有些脆弱,心里也就不再矯情。

姜嫂皺了皺眉,平時她們很少打電話給少爺,畢竟陳林的脾氣不太好,再有也沒什么大事,可現在?想了想,小女孩畢竟住在這里,還通知下少爺比較好。

於是姜嫂轉身出去了。

陳林和連俊昨天幾乎徹夜未眠。

兩人手腳糾纏在一起,很是親密的貼在床上睡覺,突然陳林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開始兩人並不太在意,以為打了一兩次,也就掛了,畢竟現在的頭等大事是睡覺,什么也不能阻止這個念頭。

可電話停了半個小時,鈴聲再次響起,這次兩人不約而同的咒罵著。

陳林爆喝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半眯著朦朧的睡眼,在一干衣服間,胡亂的翻找著,猛然間,手機從風衣的口袋里掉了出來。

陳林將手機從地上抓了起來,有摔出去的沖動,但終究按了接聽鍵。

「誰啊?什么事?」手機上的號碼有些陌生。

陳林吩咐的事兒,一般有手下在辦,比如吃什么,只要助理一個電話,他就能坐享其成,所以他並沒有特意去存和記花園別墅電話。

姜嫂見小女孩,一再的追問她有沒有給陳林打電話,才硬著頭發,再撥過來的,本想如果這次再不通,就算了。

可她運氣的不好,陳林的怒吼震得她耳朵發癢。

「少,少爺,我是姜嫂。」女人盡量保持平靜。

陳林擠了擠惺忪的睡眼,覺得女人聲音很熟悉,轉念一想,才記起這是他的佣人。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睡覺嗎?」盡管是女人,陳林也有抓過來,揍一頓的想法。

姜嫂嚇的大氣也不敢喘,她急急的吞咽著口水,努力放松緊綳的神經,心里將連羽腹誹了好幾遍。

「少爺,少爺,連小姐生病了,她想找哥哥。」

現在都10點半了,少爺還在睡覺?但盡管有些非議,可並不敢說出口。

「死不了吧?別來煩我。」說著陳林啪的按斷了手機,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攪,一並將手機關掉。

隨手將電話仍在地板上,陳林快速爬上了床。

實際上,陳林覺得連羽的死活,跟他一分錢關系都沒有,所以他無動於衷。

「誰啊?」連俊不滿的嘟囔一聲。

「一個傻b,別問了睡覺。」說著,陳林將對方牢牢的抱在懷里,又開始會周公,而連俊呢,本身昨晚被他折騰的半殘,也沒力氣繼續追問。

那連羽呢?

陳林的家庭醫生有幾個,每個人醫治的病人大不相同:有一般人物和重要人物之分,醫術高超者,自然受優待,但也十分辛苦。

畢竟他伺候的是紅人兒,事兒多。

而看普通人物的醫生,有時候相對自在些。

當姜嫂給其中一位打電話時,對方正忙著陪女朋友逛街,聽了姜嫂的病情敘述後,很想立刻趕去──嘔吐?會不會食物中毒,但女朋友不干了。

就要過年了,說好了要買名貴衣服的,怎么能放他走,於是──

醫生再次給姜嫂去了電話,問了問病人早上吃了什么,姜嫂一一作答,並強調食物很干凈沒有過期的,而且小女孩休息了一會兒,現在似乎好些了。

醫生一聽,很是高興,讓姜嫂,給她吃些腸胃葯,自己晚點過去。

既然不太象食物中毒,那么很可能急性腸胃病,問題不大。

姜嫂按著他的囑咐,給小女孩拿了葯品,倒了杯白開水,伺候她服下,過了個把鍾頭後,小女孩的面色越來越好──

可她仍不想動彈,只覺得身上沒勁。

姜嫂並沒把實際情況告訴她,只說陳林的手機接不通,小女孩嘴上沒說什么,但心理很沮喪,很焦急。

110 聽聞

陳林和連俊從酒吧出來,太陽西沉。

青年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陳林想要攙扶他,但對方不領情的拍掉他伸過來的手,陳林嘿嘿干笑了兩聲,也沒生氣。

方才從樓上下來,他去前台結賬,連俊便徑直到一旁的沙發處坐了下來──青年太累了,連站立著都難受。

期間還有服務生往兩人這邊瞧。

連俊臉色不善,熬夜很費心血,更何況又是徹夜狂歡,再看陳林卻精神飽滿,滿臉的饜足與自在,連俊有些生氣,暗想下次不能縱欲過度,他不想早衰。

陳林付了錢,給助理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司機開著車停在了酒吧門前,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待車門關好,陳林報了去處。

連俊半仰在後座上,陳林嘿嘿干笑了兩聲,昏昏欲睡,其實除了睡覺,能讓他感覺好受些,其他都沒用。

陳林點了根煙,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笑。

「你是豬嗎?我們都睡了將近10個小時,你還困?」陳林忍不住打趣他。

連俊眼皮都沒掀,完全漠視他,心里暗暗不爽道:我這樣是誰害的,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哦,不對,應該是男人似的,死命的折騰他。

剛開始連俊還很享受,後來有些吃不消了,哭叫著求饒,但對方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青年不禁連連咒罵,他越這樣陳林越是賣力cāo他,末了,連俊終於昏迷過去,而陳林那變態,還在他身上奸屍。

想想這一切,連俊就氣惱萬分。

陳林見他不搭理自己,也沒去招惹對方,靠在車座上,悠閑自在的抽著煙,猛然間想起,自己手機還沒開,便從風衣里將其翻出來。

陳林的手機是蘋果的,時尚大氣。

但就因為它的名字,男人覺得有些娘,很想丟給連俊用,但對方好似知曉他的心思,死活不收,末了,陳林給連俊買了個moto直板機。

剛一開機,手機便響個不停──滴滴噠噠的,好幾個短信進來。

陳林開通了如意呼,即使關機也能知道在這期間誰來了電話,簡單的看了下,幾乎都大哥的號碼。

陳林不敢怠慢,利落的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幾下後,傳來大哥略微不悅的聲音:「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怎么現在才回?」

陳林心情不錯,嘻嘻笑了兩聲。

「哥,我忙著呢,昨天忙了一宿。」陳林有些沒正行的回道。

連俊聽他這么說,不自在的翻了下身,將臉撇開。

對方那邊停頓了片刻,話筒里傳來呼呼的喘氣聲,顯然老大是真生氣了。

「一宿?只一宿嗎?我聽人說,你最近快活的很,金窩里養了一個,外面還有七八個流動的……真是很閑啊……」

陳林微怔,大哥以前很少過問自己的私事,今天是怎么了,還有哪個不想活的崽子,居然告他的『狀』。

「哥,您說的,哪里話啊!」陳林謹慎起來。

「你幾天沒回老宅了?這馬上要過年了,你也不回來張羅一下,我他媽年底忙的要死,你倒好,四處風流。」老大,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這段話。

陳林徹底搞不清狀況了,老宅,不有管家在管理嗎?怎么用得著他。

暗忖了片刻,老宅,陳林決定順著對方意,靜觀其變:「哥,哥,您說的對,我明天就回去。」

「***,你在哪呢?」老大咒罵著。

「我,我在花園別墅這邊。」陳林慌亂著,也沒好撒謊。

「你又陪那個連俊是吧?」老大眯著眼,沉聲質問著。

「呃,是呀,哦……其實也不是。」陳林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如何作答為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懼他哥。

「那個連俊有什么好,你再搞,也搞不出個蛋來。」老大一語中的,幾乎是有些凶憤。

陳林這下無語了,他哥說的對,他玩男人,是玩不出孩子,但這是他的性趣之一,他很想跟老大說,其實男人的滋味不錯,但他不敢。

「今天必須回來。」老大吼完這話,就很果斷的掛了電話。

陳林盯著結束的號碼,發了會呆──這電話很莫名其妙啊,他完全理不出頭緒:老大發飆了,為什么?為了他混亂的男女關系?

好像不對,他一向如此,大哥要管他,早就處理了,為什么等到現在?

那還有什么緣由呢?陳林冷靜的回想著兩人的對話,猛然間恍然大悟:和男人搞不出個蛋?難道,大哥是想自己穩定下來,找個女人結婚生子?

陳林想想自己的年齡,離三十歲很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立之年,長兄如父,老大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著急了。

可大哥也是單身呀,怎么就沒先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

陳林收起手機,為自己的猜測有些煩躁,但也沒多上心, 畢竟一切都還沒確鑿,他並不想杞人憂天。

結婚生子?他眯起了眼睛,頭一次嚴肅的考慮這個問題:他雖然愛玩男人,但傳宗接代畢竟是大事兒,他還真沒想過,要跟個男人過一輩子……

想到這,陳林不經意的瞄了眼,背對著自己的連俊。

連俊回到別墅時,連羽的病已經全好了。

姜嫂看她沒有大礙了,權當腸胃葯起的作用,打了個電話告訴醫生,不用過來了,病人已經痊愈。

連羽聽到哥哥回來的消息,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晚上連羽並沒有吃飯,總覺得沒胃口,而陳林他們回來前,也沒在外面吃東西,所以佣人們,手腳麻利的炒了幾個精致餐。

連羽邁進餐廳,一眼便看到了陳林,對方正在大坑阡頤的吃著飯菜,而他旁邊的連俊,吃起東西要斯文很多。

青年抬頭看到妹妹,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晚上沒吃東西?」連俊熬夜,臉色不太好,看上去輕減了些。

連羽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眼里帶了別樣的情緒:有責備,有委屈,更多的是一種依賴。

「我不餓,不想吃。」連羽小聲的跟他撒嬌。

連俊發現了她的異樣,不禁有些內疚,他自己消失了一整天,妹妹肯定在擔心自己,隨即微微自責著。

「冬天夜長,你現在不餓,晚點肚子就空了。」連俊關切的看著妹妹:「我叫姜嫂做了些稀飯,給你當宵夜,一定要記得吃。」

連羽聽他說到粥,並沒反感,乖巧的點了點頭。

連俊見她很聽話,便繼續端起飯碗,夾了桌子上的菜,而連羽看著對方筷子頭上油膩膩的糖醋魚,頓覺胃里一陣翻滾。

她蒼白著臉,勉強壓下嘔吐的感覺。

現在人家在吃飯,如果自己吐了,那可就太不好了,連羽想著,決定先回自己的房間呆會,等哥哥用完餐,再找他說話。

吃完飯,陳林便動身回了老宅。

連俊身體雖然不適,但因為記掛著妹妹,所以過去另一邊看她。

小女孩正趴在床上看課本,聽到敲門聲,直覺認為哥哥,飛快的跑了過去,待門開後,果真連俊站在那兒。

「在干嘛?沒看電視?」連俊邊往里走,邊問道。

「沒有什么好節目,就沒看,在學習。」說著,連羽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看了一般課本,捧到連俊面前。

青年欣慰的笑了笑:「你真乖。」

連俊沒讀過多少書,連初中都沒念完,但看到課本,仍十分懷念。

連羽已經初三,在背文言文,這東西,誰見了都犯難,更別說連俊了,他只掃了幾眼,就匆匆將書本放下。

「哥,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連羽,說著眼圈開始泛紅。她很怕,很怕哥哥再次將自己『丟下』。

連俊有些尷尬,心里滿是愧疚,但一切都沒有法子:他欠陳林的人情,獻身是自己答應過的;更何況,現在兩人吃住在這里,也是對方供養。

青年知道這種關系,有悖倫理,但他確實逼不得已,一步步走來,似乎每步都有陷進,而他不得不走下去。

說白了,他除了這身皮囊還剩下什么?自己是個男人,陪陳林上床,只當被狗咬了就,可縱是如此,咬多了,也會出毛病。

想到昨天激情的夜晚,連俊不禁打了個寒顫。

青年壓下內心的苦楚,扯出一抹笑容:「早上跟他出去辦事了,沒來得及通知你,是哥哥的不對。」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連俊決定給小女孩買個手機。

連羽是有手機的,原本薛進給她買的,但連俊收了去,至於它現在的下落,肯定沒什么好下場,說不定已經報廢了。

而實際上,連俊的確,將機子和卡一並扔進了垃圾桶。

小女孩聽到哥哥想法,覺得很是應該,這樣他們聯絡起來就更方便了:她討厭去那邊的主卧,一旦見了陳林,心中就有些不自在。

「哥,我今天早上不舒服,吐了。」連羽現在恢復了,但那時的折磨,仍令她心有余悸,所以忍不住跟連俊訴苦。

「咦?!」青年微微一怔,接著很仔細的打量著小女孩的臉蛋。

氣色還不錯,應該沒事了。

「怎么搞的?吃錯東西了?」連俊想到這個可能。

「我也不知道,吃了那個壇肉,就覺得很膩,然後吐得我難受死了,都走不動道了。」連羽並沒有誇大事實。

「那么嚴重?看醫生了嗎?」連俊面上有些焦急,畢竟寶貝妹妹痛苦,他怎能好受。

「嗯,給醫生打了電話,他讓我吃點胃葯,吃過了就好很多。」連羽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難受的時候,特別想你,讓姜嫂給陳大哥打電話,問你去了哪兒,可他手機一直不通。」

聽她這么說,連俊馬上聯想起早晨,陳林接電話時,說的那句:死不了嗎?別來煩。

陳林的手機是通的,姜嫂打電話過去,他肯定能接收到,那么……早晨那通電話……陳林是故意不告訴自己,妹妹生病的事?

連俊憤憤的想著,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小女孩被他鐵青的面色,嚇了一跳,忍不住囁嚅道:「哥,哥,你怎么了?」

連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調整自己的情緒,他抿了抿嘴角,扯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沒事,小羽,哥,沒事。」

而後很認真的看著妹妹。

「哥哥保證,這樣的事,以後不會發生,只要你生病了,一個電話過來,哥哥就會守在身旁。」

連俊這一刻,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小女孩買個手機。

妹妹經過那樣的屈辱,心理肯定很脆弱,他不想她再受到一點傷害,他會盡權利,保護好她。

盡管連俊一直這么希冀,可很多事,終究事與願違。

連羽很高興聽到這樣的承諾,這一刻她覺得哥哥的形象再次高大了許多。

第二天,節前的二十八,盡管城里的商場到處都是人,但連俊還是帶著妹妹去了電子城,買了一只漂亮小巧的手機。

對於陳林欺騙自己的事兒,連俊並沒有立刻打電話質問對方。

春節就要到了,有什么不快,都應該暫時放一放,否則的話,晦氣會影響來年的運勢──這是中國人的習俗。

花園別墅的佣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兩個人請了假回家過年,留下的另外兩人,十分勤快──打掃房間,收拾衛生,然後就開始張貼對聯。

連俊兄妹也放下了矜持,跟著一起cāo辦著。

二十九這天,連俊獨自去買炮仗──稍早時候,連羽買了一些,但她不是行家,所以買的東西,並不稱心。

小女孩穿了大紅的新衣,幫著佣人洗了會菜,便回房歇息去了。

在卧室呆了沒一會兒,小東西覺得無趣,又下樓來,想看看還有沒有自己能干的──她其實很想將廚藝展示一下,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幫著佣人洗了會菜,覺得不該。

姜嫂跟另一個佣人,正在廚房里做晚飯──邊煲湯,邊說著閑話。

連羽進來時,兩人嘮正熱乎,並沒發覺她的到來。

「真沒想到連俊居然知道,對聯都貼什么位置……」佣人a手里拿著湯勺,站在爐灶旁。

新年,講究些的城里人,都愛弄這些對子。

對子上都是些吉利話,不同的對子,貼的地方也不同:大門,廚房,倉房,甚至於床頭……

「嗯,看他斯斯文文的,懂得還不說。」姜嫂也很吃驚。

「我原來以為他很能裝,這幾天看來,小伙兒人還不錯。」平時連俊的確跟她們很少交談,不過這幾天的相處,讓她們對他的印象所有改觀。

「可不,比少爺以前養的情人,強多了。」姜嫂應和著。

連羽呆呆站在那兒,不禁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情人?他們在把哥哥和陳林的情人做比較?

「嗯,那個小x,說話拽的很,而且愛亂發脾氣,聽說搞藝術的,整天彈鋼琴,煩死了;還有小s,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化眼線,還是連俊看著自然些。」a一陣大呼小叫。

逗得姜嫂呵呵直笑。

「這個小伙兒再好,也是個假男人,不知道我們少爺,什么時候玩膩了,甩掉。」姜嫂有些惡毒的說著。

大戶人家的下人都很三八,而他們的爆料,著實令連羽吃驚不小。

假男人?玩膩了甩掉?情人?她們在說哥哥嗎?連羽的小腦袋,被一連串的信息,刺激得有些紛亂。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連羽面色蒼白的睜大了眼睛,她茫然的看著前方,滿臉的不可置信:有些事雖然不理解,但並不是沒聽聞。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令她覺得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