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1 / 2)

母女三人正在商量誰今晚在外間灶火旁打地鋪,天勒已經在院中抖開了行李。天色已經全黑,但這不影響天勒,來到院外的山林中,沒一會,天勒就用獵刀削了幾只長長的木桿。

幾個女人停了說話,好奇的看著天勒輕手利腳的支起了一簇營帳,營帳不大,里面根本無法站立,不過卻寬闊得很,睡上七、八個人也不會嫌擠,只見天勒揪出營帳一角的一根皮管,用力猛吹,不一會,營帳下面竟騰起了厚厚的一層!(本來有自動充氣設備,卻被天勒弄掉了,機械原理可不像巧克力、洗發水那么好敷衍解釋!)

興奮的女人們,七手八腳的爬進了帳篷,好奇了摸摸這里瞧瞧那里,按按帳下充氣的厚墊,根本感覺不到院中土石的頂硌,天勒將屋中床上的藜娘抱了出來塞進帳篷,自己也脫了個精光鑽了進去,沒一會眾人的體熱便將帳篷中熏染得溫暖如春。(其實是有自動調溫系統的啦!)

第二天早晨,天勒和眾女鑽出帳篷,放了帳篷下墊子的氣,梅娘等人看著一頂可睡七八人的大帳篷折卷起來繩子一捆,才不過一米來長兩掌多寬的一卷,不僅嘖嘖稱奇!不過,天勒拿來的東西她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隨後天勒拿出的四雙白色的軟皮小靴,除了驚嘆做工精美也沒覺得怎樣!

這四雙軟皮靴可不是什么高檔名牌的女性服飾,畢竟紅骷髏還沒墮落到去搶百貨商店!——搶了一堆女性用品已經丟死人了!

這可是和全功能防護服配套的戰靴,功能與防護服一樣。

這幾個女人除了荊娘穿了一雙布鞋,梅娘她們一直都是穿著草鞋的,雖然編織得小巧漂亮,而且造型也甚有風味,但草鞋畢竟是草鞋!為了准備來回十數天的長途旅行,梅娘她們這幾天各自編了一串草鞋准備帶在路上備用!天勒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女人一路上盡是沒事換鞋玩!再說,防護服那種覆蓋全身的東西恐怕容易被人發現破綻,但一雙鞋子問題應該不大吧,雖然穿著舒服了一點;走路輕松了一點;百年八十年也不會壞,顯得過分結實了一點!

天勒還沒神到摸著女人的小腳就知道她們穿多大的鞋碼,所以現在這幾雙戰靴只是幻化了形狀,大小還得等到女人穿上後自動調整!當然,天勒也沒眼拙到明明差很多卻一腳可以蹬進去的地步!

天勒將戰靴除了防護和恆溫功能其它的都調到了最低,幻化的樣式也固定下來,只是一雙看上去很小巧,制作很精良的獸皮靴而已,他也不是不想看看這幾個女人穿高跟鞋的樣子,但真要是變成高跟鞋的模樣,且不說樣式會給梅娘她們帶來什么驚奇,恐怕走不上半天,兩條大狗和天勒身上都得馱滿崴了腳脖子的女人!

穿上新鞋,又等女人們過了因為鞋子的舒適、漂亮帶來的新鮮勁兒,天勒終於可以上路了!

一路上,青虎在前面開路,大黑壓後。

昨夜眾女閑來無事,便想到給兩條巨犬取名字,問到天勒時天勒隨口道:「黑的叫安難(時任銀河星際政府聯盟委員會秘書長,窩囊廢一個!)青的叫克林頓(銀河系第二大的星際政府美利奸的前任執政官,整個一大流氓!……什么!你問最大的是那個?當然是炎黃共和國啦!)。」

眾女均嚷難聽,要重新取名,天勒故作瞪眼狀,眾女也笑嘻嘻的並不怕他,於是,黑狗由瓊娘命名大黑(俺真的不是要學黃大師的《大劍師》啊!),青狗由荊娘命名青虎!雪貂早就被藜娘「小雪小雪」的叫個沒完,別人自然想都不要想!

大黑還不覺怎樣,青虎卻甚是郁悶:「為什么給俺用虎來命名,老虎見到俺只有夾著尾巴逃跑的份,這名子是對俺能力的絕對侮辱!俺抗議!!」

天勒大眼一瞪:「女主人喜歡,叫你綠耗子你也得受著!」

青虎只好委屈得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一路上將郁悶全都發泄在山間野獸身上,咬死了兩頭老虎,活捉了一只大狗熊……!

一行人等游山玩水一般輕松的走在山路上,藜娘追著小雪貂,在眾人前後蹦蹦跳跳,裹著獸皮的行李背包當然是背在天勒的身上。

路過遇到荊娘的那顆大樹時,天勒沖著荊娘曖昧的一笑,想起當時的情景,荊娘臉上也浮起了紅暈。

中午,眾人在山林間找了塊空地歇息,隨便烤了兩只大黑捕回來的野兔當作午餐!下午,一條數十米深的山澗橫在眾人面前,荊娘帶路,順著山澗向上走了兩里左右,三根倒下的大樹橫在山澗兩邊形成了一條天然的橋梁,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橋梁,站在對面的崖頂上已經可以看到山下綠樹掩映間村庄的影子,那便是荊娘所住的山腳小村——下山村!

天勒回頭看了看身後這條十多米寬的山澗,心道:「得在這里建一道真正的橋梁,不用太寬,夠兩輛馬車並排駛過就可以了,嗯!在別墅那一邊的崖上拉上吊索,橋板可以拉起來,不能什么啊貓啊狗都放過去,隨便找個機器人來守著就行了,就是他媽有點浪費!這里的道路也要修一下,至少能跑得了馬車才行!」

過了山澗看到村庄,梅娘她們臉上便沒了笑容!只有在路上玩耍了大半天的藜娘,現在累得趴在大黑的身上迷迷糊糊,也虧了大黑那比毛驢也小不了多少的巨大體形,讓藜娘趴得穩穩當當!

看著雖近,但山路崎嶇,走到村庄還是要幾個小時。

天色發暗,晚霞將天空染的一片通紅時,天勒他們來到了村外,還沒走進村口,梅娘和瓊娘便停下腳步躊躇不前,天勒看了她們的樣子,心中暗恨:娘的這庄讓老子的女人懼怕成這樣,早晚得讓他們好看!

「別怕,有我在這誰也不敢欺負你們!」天勒摟過梅娘和瓊娘。

「哥哥,你和娘親還是在村外林中宿營吧,明日早早啟程離開這里,奴家回村去了!」荊娘臉色凄楚,雙眼含淚與天勒告別!這幾日就如生活在夢中一般,終於到了夢醒的時刻!

天勒看看梅娘和瓊娘的樣子點了點頭,心道:「等老子和梅娘她們回來,順便擄了你和孩子進山,到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敢來追討!這破村子里也沒幾個好東西,老子欺負你們太掉價!到時弄個機器人扮成猛獸,叼光你們的牲口,看你們還住得消停!」

目送荊娘依依不舍得身影消失在村口,天勒帶著梅娘她們繞過村庄,在村庄另一頭通往集鎮的道邊林中扎下營帳。

傍晚,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林中營帳前的篝火上架著兩只烤得焦黃滴油的肥大野兔,天勒正在用獵刀刨開一只山的肚皮,梅娘和瓊娘將拾回的枯材填到篝火中,藜娘最是舒服,肩上蹲著小雪貂,靠坐在卧倒的大黑身上只盯著野兔流口水就好了!

忽然,天勒身邊的青虎身子一震,眼睛盯著村庄的方向,背上的青毛炸立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么野獸會讓青虎如此震動,唯一的可能就是——荊娘出事了!

「大黑、小雪!看好梅娘她們,青虎隨我來!」天勒拋掉手中的山,帶著青虎飛快的向村中跑去。

剛跑進村,遠遠的便看到村中一戶人家圍了好多人,女人尖聲的咒罵和慘叫哭泣隱隱傳來,天勒的頭發都立將起來,他聽出那慘叫哭泣的聲音竟是荊娘。

一棟三間石屋的小院門前堵滿了圍觀的人群,外邊幾個擋路的村民被天勒掐著脖子甩到一邊,沒幾下天勒就闖進眾人圍觀的院中。

只見不大的小院中站滿了人,圍成一圈指點謾罵,雖大多是女子,可都拎著樹枝、木棒,有的還對圈中拋擲土塊、石子,而圈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粗壯悍婦正抓著身上血跡斑斑的荊娘的頭發,一邊輪起皮厚肉肥的大手用力在荊娘的頭臉上抽打,一邊扯著公鴨嗓子破口大罵:「你們一家該死的白虎精,克了自己的男人不說,還要克死全村的男人,你還敢進山給你那早該瘟死的娘和妹子送吃的!你帶回來的晦氣讓全村的男人都跟著倒霉,賤貨,還我男人回來……」

王八蛋!這些人竟是在圍毆荊娘!

天勒大怒!劈掌扇開身前數人,暴吼一聲:「青虎!廢了那婆娘!」

院中眾人只覺一陣腥風刮過,一聲野獸的低吼,緊接著就是連串骨骼被撕裂咬碎的咯吱脆響,然後被悍婦驚天的慘叫震得兩耳轟鳴!

一條毛驢般大的巨犬將廝打荊娘的悍婦撞了個跟頭,眾人這才看清,悍婦得雙臂前肢全被撕斷,支離破碎的筋肉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鮮血狂噴中,悍婦在地上打著滾拼命慘叫!

院中的女人有幾個膽小的當場嚇暈了過去,其它人大多尖聲驚叫拼命向院門涌去,空氣中立刻充滿了各種臊臭味,不知有多少人被嚇得屎尿齊流!

「怎么回事?」天勒摟住抱頭痛哭的荊娘問道。

「奴家……奴家……嗚……」泣不成聲中荊娘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周圍的驚叫,悍婦的慘嘶,弄得天勒心頭一陣煩悶!

「讓她閉嘴!」天勒沖青虎叫道。

青虎走到悍婦面前張嘴咬住悍婦的脖子,大頭一抖,「咯」的一聲,悍婦的慘叫軋然而止!周圍有幾個大著膽子留下觀看的村民又發出一聲驚叫轉身就逃!沒一會,院里院外除了兩三個昏倒在地的婦人,全逃了個一干二凈!

一陣幺力兒的啼哭聲傳來,天勒回頭看去,石屋半敞的門縫中一個老頭的皺臉哆哆嗦嗦的向外窺視。

「屋里是你的孩子?」天勒問懷中的荊娘。

聽到孩子的哭聲,荊娘身子一震,終於止了哭泣轉身向屋中跑去,天勒掃了一眼周圍,也跟了進去。

屋中混暗,只點著一盞小小的松油燈,但天勒的眼力還是看到屋里縮著兩老兩小四個人。滿臉皺紋的老頭和老太婆應該是荊娘的公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應該是荊娘的小叔和小姑。

「帶上孩子,和我一起走!」天勒沒興趣打量其他人,對床前抱起一個三歲幺力兒悠哄的荊娘道。

荊娘看看天勒,又看了看屋中的幾個人,遲疑了一陣,終於抱著孩子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不許帶走我嫂子!」喊叫聲中,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忽然攔在了走到門口的天勒和瓊娘面前。

天勒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少年:「你叫她嫂子?!剛才她在你家院中被人打罵時你在哪里?」

「那是……那是女人間的事情,男人不好管的!」少年被天勒惡狠狠的眼神盯得一陣心虛,喏喏的辯解道。

「啪!」天勒抬手一個嘴巴將少年扇了個跟頭:「家中的女人任人欺辱,連挺身而出的勇氣都沒有!男人?你連狗屁都不是!」

「哥哥!」旁邊的小女孩一下撲到少年身上,用身體護著少年,生怕天勒繼續追打!

天勒哪有興趣欺負這樣的小崽子,拉著荊娘走出屋門。

「嫂子!」這次是女孩的叫聲:「你真的要走了嗎?」

荊娘身子一震,停在門前眼淚撲簌而下,將幺力兒小心的放在天勒懷中,回身緩緩跪下:「禾娘,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你哥離去,村中人已無法容我,奴家只有隨娘親姊妹在山中苟延避禍,爹娘體弱,你和勇梁好生照顧,嫂子……去了!」

說完,荊娘對著屋中的兩個老人磕了三個頭,蹣跚而起接過天勒懷中的幺力兒轉身而去。

「哼!」天勒可沒那么好說話,對著屋中幾人獰聲道:「荊娘以後就是我的女人,爾等如若不服,盡管來討!今日之事明天我要來討個說法,否則,別怪我血屠了這下山村!」

摔門而出,天勒撫著遍體鱗傷的荊娘慢慢的走出村庄,一路上,兩邊房屋的窗隙、門縫中,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天勒和他身邊獸性勃發的青虎!

回到林中,梅娘等人看到荊娘傷痕累累的凄慘模樣立刻驚呆,直到藜娘哭出聲來梅娘和瓊娘才流著淚,七手八腳的接過孩子,扶著荊娘在營帳中躺下!

天勒轉身奔進樹林,隨手摘了些草枝樹葉,雙手一搓揉成一團綠泥,噴上治療的葯物,回來塗抹在荊娘的傷處!上次給荊娘療傷,是她昏迷的時候,這次總得裝裝樣子!不過,療傷葯還是很快發生作用,不一會荊娘身上的痛楚便大大減輕。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荊娘的痛楚和情緒都緩解下來,天勒開始尋問道!那些該死的村民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但他也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前兩日,村中來了一隊士兵,將村中大多男子征召入伍,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每戶只留一名男子,包括奴家丈夫,村中一共被帶走了一百多人,山村生活艱苦,缺了男人,今年冬天許多人家恐都難以熬過,村人絕望,便將憤怒發泄到奴家身上!」瓊娘低聲抽泣,今日回到家中不見丈夫,問了對她不冷不熱的公婆,才知道丈夫被招去當兵!和平時期,當兵吃餉哪輪到他們這些山野村民!現在據說北疆告急,望月族狂攻鎖雲關,鎖雲關後方圓數千里內所有村寨城鎮緊急動員,征召大量青壯男子支援前線,這時當兵,未經多少訓練便推上前線,與送死無異,十之難還一二!

荊娘心中難過,但日子再艱難畢竟也得過下去。哄了一會多日不見的孩子,荊娘便拾輟起家中活計。可沒一會,屋外院中竟涌來數十村民,平日村中女人里最蠻橫霸道的閂柱婆娘,闖入屋中劈手抓住她的頭發拖到院中,院中竟聚滿了男女老幺力對她圍毆痛罵。最讓荊娘難過的是——屋中公婆、小叔、小姑竟無一人出來阻攔,原來村中早就傳遍她和娘親一家克了全村的流言!

幾個女人聽著荊娘的泣訴抱頭痛哭,天勒在村中聽到眾人漫罵時已猜到事情的大概,但現在仍然是怒火中燒:「娘的!老子的女人何時受過這等欺辱!」

「不要哭了!」被女人哭得心煩,天勒沉聲喝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去為荊娘討回公道!」

「相公不可!」梅娘聽到天勒y沉的語氣,趕緊過來:「相公不可為了我等輕易涉險,村中雖走了許多男人,但還有一些凶悍的獵戶,相公獨自一人雙拳難敵四手的!我等受些委屈不算什么,躲到山中有相公疼惜就是,相公萬萬不可冒險!」

「不必多說了!」天勒抬手阻止梅娘和爬過來也要勸阻的荊娘:「幾個拿著刀叉棍棒的山野村夫還沒放在我的眼里!況且我已經讓青虎咬死了一個惡婆娘,仇已經結下!如果不徹底制服他們,以後我出門打獵,他們要是上山騷擾你等,我如何能夠放下心來!」

天勒自然不會害怕幾個獵戶上山騷擾,能過得去守在山坳外林間的機械蜘蛛都是奇跡,更不要說大黑和青虎這一關,現在只是在梅娘她們面前找個借口罷了!梅娘她們心地善良,只知容忍,如果知道天勒卻有屠村的想法恐怕會嚇到她們。但天勒實難咽下這口惡氣,明日殺幾人立威那是肯定的!而且這個村庄正好處在山中別墅通往外界的必經之路上,以後如果帶著梅娘她們出山去玩,留著這群惡心的家伙來回都要遇到一次,豈不是自找心煩!

聽到天勒如此說法,梅娘知道勸也沒用,況且天勒說得也有些道理,村人惡毒她們可是深有體會。沉默了一陣,梅娘只好小聲道:「相公,奴家知道你決定的事不該干涉,但請相公手下留情,不要多造殺孽!否則奴家等人就是在山中生活舒適無憂,也心中難安!」

梅娘終還是感到了天勒看似平靜外表下的隱隱殺氣!天勒心道:到底是女人家,心慈手軟,如果不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無所畏懼,依她求情豈不是埋下禍患!

「放心,我曉得怎樣處理,最多殺兩個強橫霸道的立威,不會大肆殺戮!」天勒摟住梅娘和荊娘輕撫安慰,這時當然要賣賣好:「荊娘身體還痛嗎?安心休息,艱苦的日子到今天為止,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辱你們!」

清晨,林間薄霧昭昭,山間小村卻不見往日的炊煙緲緲,不鳴、狗不叫,整個村庄安靜一片!

陽光爬上樹梢,透過金黃的秋葉照射在村口的小路上,被陽光逐漸驅散的晨霧中,一條高大健碩的身影緩緩走來,身後一條青黝的巨犬緊緊跟隨。

天勒站在村口,冷眼打量著毫無聲息死氣沉沉村庄,牆角、屋頂鋒芒閃爍,天勒心中冷笑:「這村人是將自己當作野獸來圍獵了!不對,娘的!他們恐怕還沒將我放在眼里,要圍獵的是青虎!」

以天勒的本事,要屠掉這個破山村也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情,之所以帶上青虎,是因為天勒的信條是「不殺女人!」可如果遇上昨天那樣惡心的悍婦,天勒只好讓青虎上去咬死了事!

天勒伸手虛按,將青虎留在村口,自己逛街一般悠閑的向村中走去。

「嗖,嗖……」眼看天勒再走下去,前面牆角的埋伏就要藏不住,屋頂人影一閃,三只勁箭離弦而至,箭枝角度刁狠,一看便是嫻熟的獵手射出。天勒抬手一揮,三只狼牙利箭夾在指縫中,隨手甩出,兩聲慘叫在屋頂響起,一陣「撲通」悶響,射向天勒咽喉、xiong口和大腿的三人,一個捂著xiong口、一個抱著大腿從屋頂跌下,剩下一個趴在屋頂一動不動,後頸透出鋒銳的箭簇。

怒吼聲中,牆角竄出六、七個手持鋼叉、獵刀的大漢向天勒惡狠狠的撲來。

當先一人舉起鋼叉撲到天勒面前當xiong便刺,可他那自持迅捷猛狠的動作,在天勒眼中不比蝸牛快上多少,只一瞬間,那大漢便打橫飛起,xiong口插著被天勒拗斷的叉頭,口鼻之中鮮血狂噴,將後面跟著的三四條漢子砸得人仰馬翻。

另一個幾乎同時撲到揮刀斬向天勒手臂的大漢,不知何時已被天勒奪了手中的獵刀,隨手一撩,一條大好的手臂噴著血霧飛上半空。

慘叫聲接連響起,鮮血標射,一條條人影倒在地上抽搐掙扎,沒到一個照面,五、六個漢子或死或傷,殘肢斷臂在秋日早晨清冷的陽光中噴濺著一團團帶著熱氣的血霧!垂死的慘叫,重傷的哀嚎將整個山村渲染得凄厲恐怖。

跟在眾人最後面的一個手持獵刀的十七、八歲少年,被眼前血腥恐怖的場面嚇得停住了腳步,雙腳發軟,襠間霎時濕了一片,天勒嘴角掛著冷笑抬眼看去,少年仿佛被冷血的猛獸盯住,全身一震,一聲狂喊,拋下獵刀轉身就逃!

天勒抬腳踢出,地上一只梭標電似飛出,穿過少年的小腿,將少年釘在村中青石鋪就的道路中央!

回頭看見天勒,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邁著悠閑的步子慢慢踱來,少年發出絕望的慘嗷哭喊!天勒的恐怖,已經不是野獸可以形容的了,少年何時見過這樣漫不經心的進行殘暴殺戮的惡魔?!

木門聲響,三個女人從村中的一棟石屋中撲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哭叫著撲到少年身上,拼命遮擋少年暴露在天勒目光下的肢體,另兩個撲到天勒腳下拼命的磕頭:「求大王饒命!求大王饒命啊!」

「大王?」天勒一愣,隨即明白:「娘的,將老子當成占山落草的山賊頭兒了!」

天勒也不理會三個女人,吐氣沉聲對村中道:「叫一個可以說話的出來!」

半晌,村中石屋里磨磨蹭蹭的出來一個老頭,天勒看去,竟是昨天見到的荊娘的公公!天勒早知荊娘的公公是前任村長,丈夫是現任村長,兩人在村中都甚有威信!看來昨日荊娘飽受欺辱,這老東西絕對難逃縱容之責!

天勒冷冷的看著慢慢蹭到他跟前的老頭,嘴角的笑容越發猙獰!

「不知……不知大王,有何吩咐?」也許確實當過幾年村長見過一點世面,老頭雖然嚇得聲音顫抖,卻也勉強在天勒面前站住了身子。

「十五日後,我會再回到這里,到時看見任何可以喘氣的,有一只,殺一只!有一條,殺一條!東面的山里,不許進!西面的城鎮,不許去!其他地方也給我滾得遠遠的,再讓我遇到,——犬——不——留!」

不帶任何感情,天勒一字一字緩緩說完,轉身而去!身後荊娘的公公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軟倒在地!

回到林中,梅娘等人正擔心焦急,見到天勒一起撲上來查看,直看到天勒全身完好無損,連血跡都沒沾上方才放下心來。

天勒伸手摟住荊娘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一手伸進荊娘的衣襟粗暴的揉搓她的ru房,以往天勒帶領海盜與軍隊作戰,大多是駕駛戰艦對轟,偷襲對方基地,摸哨殺人的事情也大多是手下來干,而且原來世界的武器,大威力的中者基本立刻汽化,威力小的打個洞也不會流多少血,像今日這般鮮血淋漓的殺戮只有在早期接受繼承人培養訓練時,為了鍛煉強悍的性格和嗜血的殺心才經歷過的徒手搏殺!幾個小小的村民雖沒放在心上,但噴濺的鮮血卻景,但憑著女性的本能,她也感受到天勒正在用自己的身體釋放沖天的殺氣!

梅娘也早已看出天勒的情形,顧不得女兒在旁,也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撲到天勒背上,用自己豐滿柔軟的ru房按揉著天勒後背綳緊的肌肉。

瓊娘抱著姐姐的孩子,吃驚的看著天勒哥哥一回來就粗暴的將姐姐推倒在營帳中狂暴的弄,但她也感到了天勒剛才那令人膽戰心驚的氣勢逐漸化成了一腔欲火!雖不太明白,但瓊娘還是抱著孩子牽著被天勒的樣子有點嚇到的藜娘遠遠躲開!她總算知道,這時的天勒可不會憐香惜玉,姐姐既然已被撲倒,那照顧孩子、帶著藜娘暫時躲開危險的責任自然就落到她的頭上。

帳中的荊娘總算苦盡甘來,口中發出快樂的喊叫,天勒狂風暴雨般的抽動讓她再也顧不得此處是離村庄不遠的林間,舒爽的呻吟、放浪的喊叫毫無顧忌的在林中響起。

瘋狂的了一陣,天勒伸手將背後的梅娘攬了過來按在荊娘的背上,掰開兩瓣豐膩的臀肉,天勒抽出荊娘y腔中的rou棒,用力捅進了梅娘的菊肛之中。梅娘昨夜菊孔才初經開拓,現在又沒有充分的潤滑,被天勒粗大的凶器硬闖進來,頓時插得皮破肉裂,鮮血在間染紅了天勒的rou棒!

被身下的血腥氣一沖,天勒忽然完全清醒了過來,殺戮的血腥和女人的血腥竟會產生完全不同的兩種效果!天勒看到身下拼命咬著嘴唇,痛得渾身顫抖仍高高翹起雪白的豐臀忍受天勒的梅娘,心中一陣憐惜!這個女人啊!認准了依靠的男人,不論自己多么野蠻、多么粗暴,都用她們溫柔的身體和心來包容承受,那么的全心全意!無怨無悔!

天勒慢慢抽出梅娘臀中的凶器,看見梅娘菊門褶皺上多處裂口滲出鮮血,整個菊肛被撐出一個黑黑的圓洞。

梅娘回頭,看到天勒呆呆的望著自己的股間,一臉的疼惜。鼻中一酸,卻不是委屈,而是一種暖融融的愛意包裹著心房,身下的疼痛似乎早已離體而去,只剩下全身心的奉獻和依賴。

「相公不必憐惜,只管盡興抽弄,便是痛,奴家也是快樂的!」梅娘直起身輕輕靠在天勒懷中,俏臉摩擦著天勒結實的xiong膛,一只小手捉住天勒跨間粗大的凶物,豐臀拱翹竟湊弄上來。

天勒緊緊摟住xiong前溫暖柔軟的軀體,重重的吻了梅娘一下,在梅娘耳邊柔聲道:「你下面流了好多血,定是很痛的,休息一下,我與荊娘快活便是!」

將梅娘放在身旁躺下,荊娘已經起身,雙臂摟住天勒的脖子,雙腿盤在天勒腰間將天勒的yáng具納入自己的花宮之中,小嘴叼住天勒的一只耳垂膩聲道:「哥哥心中憐惜娘親和奴家等人,奴家為了哥哥再是苦痛,也覺得幸福快樂!」

天勒用力挺了幾下屁股,將頂得荊娘一陣呻吟,笑道:「我現在就讓你快樂的靈魂出殼!」

又是一陣狂風驟雨得,荊娘叫得更是騷浪,梅娘也撐起身子伏到天勒身後天勒得卵蛋和後門,天勒放開xiong懷盡情享受,最後噴射在梅娘妖艷的紅唇之中!

收拾了行禮,眾人終於再次上路,兩條大狗,荊娘和梅娘一人趴了一只,荊娘還好,梅娘菊門受創甚重,塗上天勒特制的草葯,看來也得趴上半日起不得身來!天勒心道:「看來以後殺人放火的事情最好還是交給手下來作,就是自己出手,也打到內傷而死就好,少弄得鮮血淋漓才是!嗯!聽說女人後門常被使用,時間長了可不太好!得想點辦法,可惜自己手上沒有那些變態老頭常備的縮肌葯水!對了,以前看過一本什么書中好像有種古老的鍛煉方法,嗯!回來給梅娘她們試試,嘿嘿…… 好像是前後門都可以鍛煉的哦!」

聚木鎮,因其緊靠森林,盛產優良木材而得名,小鎮不大,不過兩千余戶人家,鎮民多以伐木工、木匠、皮革匠居多,再有就是不少木材、葯材、山中干貨、皮貨等商人的伙計、家眷。

這片帝國最東部的原始森林,盛產各種松木、楓木、樟木、椴木和少量的橡木。紅松、落葉松是各種建築棟梁、立柱的絕佳材料,供應著整個帝國東部的建築市場。而楓木和樟木,其美麗的花紋和獨特的氣味,與帝國西南盛產的紫檀木、花梨木並列為是帝國上流社會富豪人家制作家具、物器的主要木材。其中以潔白如玉、細膩幽香的玉樟和深紅沉厚的嶺南凝血檀最為珍貴。而堅硬的橡木,是船只制造的最好材料,尤其是帝國水師戰船,基本全都是由這片森林中出產的橡木制造,而且,由於數量稀少,這片森林出產的橡木現在已經由帝部完全控制,根本不允許流落到民間!

森林中還出產各種珍貴的葯材,如人參、鹿茸、熊膽、虎骨等,和各種山貨,如榛子、松子、松菇、木耳……,皮毛,如鹿皮、熊皮、虎皮、狐皮、貂皮等等,也是帝國的主要產地之一。

聚木鎮的出產主要以木材和山貨、葯材為主,皮毛雖也有經營,但規模要比同樣緊靠這片森林,卻往北一千多公里的另外一個靠近鎖玉關的鎮子小的多,因為地域氣候的關系,單以皮毛論,越往北的動物皮毛質量越好,而且,同樣的動物越往北體形越大,就拿熊來說,這片森林里有黑熊和棕熊,其中體形巨大的成年棕熊個頭超過三米體重超過一噸,再往北面的另一個鎮中可以捕獲到身長四米以上的大家伙,而在整個大陸最北面的那片最大的亞寒帶森林中,生活著身長五米多,體重超過三噸的超級大棕熊!帝國的南邊也不是沒有熊出沒,只不過越往南越小,在帝國西南森林里生活的黑熊,體形就沒比天勒的兩條大狗大上多少!

聚木鎮的商人將山林中的各種出產運往帝國各地販賣,也帶回了山林中的村落所需要的鹽巴、布匹、鐵器等各種生活用品。

秋季,鎮中人來人往一片熱鬧,正是生活在山野中的村民用采摘的山貨、葯材換取過冬物資的時候。

今天,聚木鎮上來了幾個奇怪的山民!一男四女一個幺力兒,男的高大健碩一身標准的獵戶裝扮,身著皮甲,身後背著長弓,腰間插著一把獵刀。女的也是尋常的山野村婦的裝束,不過,卻個個嬌美異常、皮膚白滑細嫩,毫無山中村婦的黑紅粗糙!但,他們奇怪的地方並不是他們的相貌裝束,而是他們身前身後跟著的「東西」!

兩條從沒見過的高大的巨犬,一條背上馱著兩頭死老虎,後面還跟著兩只虎崽,另一條嘴里叼著一條草繩,草繩另一頭栓著一頭三米多長的大棕熊,看那草繩的樣子,棕熊只要稍微擺一下頭就可以輕輕掙斷,可只要大狗稍微跑快一點,草繩拉直,大熊就趕緊跟上,一副生怕繩子斷掉的模樣。

這幾人自然是天勒和梅娘四女!自從離了下山村,天勒這一路上可謂風流無限,享盡艷福,夜夜搞得四個女人全身酸軟手腳無力,每天日上三竿才爬出營帳。由於林間小路是沿著河流一直向西,路上遇到淺灘水緩之處天勒都要跳下去戲耍一番,大白天的來了興致也要將梅娘等人按在河中大石之上或河邊草地之中干一番,眾女初時對這林間野外白晝宣y還頗為羞澀,後來竟漸漸習慣,放開身心任由天勒隨心所欲,自己也沉浸在這放盪的快樂之中,最後干脆在無人的地方像家中一般全部赤身而行,弄得天勒來了興致隨時推倒就干,直到接近市鎮才收斂一些!可原本五日路程拖拖拉拉竟走了近十日才到,這還是因為後來青虎給他們找了點小小的麻煩!

一路行來,天勒發現,大黑和青虎竟表現出不同的個性(機器人也有了個性!!)!大黑非常穩重,平時低眉順耳極其乖順,身上的獸性收斂得異常隱蔽,如果天勒不是知道它的底細,怎么看都是一條居家看門的老好狗模樣!

青虎卻是飛揚跳脫,一刻也安靜不下來,在一行人中前後亂竄,所有獵物都是它一個捕獲,沒事還跳到河中抓兩條大魚來給天勒他們換換口味。

不過,也許是真的對自己的名字不滿,除了在眾女逗弄撫摸下,它很少收斂自己的氣勢,所過之處蟲不鳴鳥不叫,弱小一點的動物縮在路邊草叢中逃跑都不敢!就是這樣,在快接近市鎮的時候,它還是跑到叢林中咬死了一對老虎夫婦,可憐兩頭虎崽被它獻寶似的趕到眾女面前討好賣乖!

雖是中秋已過,天氣微微轉涼,但兩頭大老虎的骨肉放在外面還是會很快腐爛,天勒本想剝了虎皮,棄掉骨肉輕松上路,但一向千依百順的女人們卻空前團結,堅決反對天勒如此罪不可赦的浪費行為,一致決定加緊趕路,在虎肉變質前趕到市鎮賣掉!

更過分的是,天勒本想嘗嘗虎肉的滋味,可藜娘堅決不讓,抱著毛茸茸的虎崽可憐巴巴的對天勒說:「哥哥怎么可以在虎寶寶面前殘忍的吃它們父母的肉呢?!」

最後讓天勒差點暈倒的是,兩頭還沒斷奶的虎崽餓得嗷嗷直叫的時候,藜娘竟然將它們送到了荊娘飽含奶水的豐ru之前,而那兩個小畜生竟也毫不客氣,一邊一個叼住荊娘的ru頭吸了個心滿意足,連荊娘身邊來回亂爬的三歲娃娃都沒表現出任何抗議!

是夜,扎營後天勒將青虎叫到林中進行了長達一個半時辰的思想教育,第二日一早,天勒爬出營帳差點摔倒!

青虎高昂著頭蹲在營帳前,搖著尾巴等待誇獎,一頭巨大的棕熊委委屈屈的趴在身後動也不敢動一下!大黑趴在營帳外的一角,神情古怪的扭過頭去,擺明了不屑青虎的炫耀又憋不住看到天勒表情的笑!

娘的,這他媽還是狗嗎?!對哦!他們本來就不是狗的噢!

後來的結果就是,青虎背著兩頭死老虎,快到市鎮時天勒隨手搓了條草繩套在大熊的脖子上由大黑威風的牽著走!

於是,這一隊嚇得周圍人群飛狗跳又忍不住圍觀的隊伍,「浩浩盪盪」走進了熱鬧的聚木鎮。

好東西不怕沒人要,天勒進了鎮子沒多久,背上的皮毛和兩頭死虎就被皮貨商人全部買走。單兩頭死老虎就賣了六百兩白銀,加上其他的皮毛一共賣了八百多兩銀子。

其實天勒也知道皮貨商的價格壓得非常低,販到外面的城市轉手就是三倍以上的利潤。如果是普通的獵戶,除了老虎,其他皮貨完全可以多尋一下更公道的買主,不過天勒怎么會在乎這種事情,他將賣出的銀子找了家錢庄,兌換成各種黃金白銀等流通的標准塊錠,銅制錢也換了一些,回頭拿到山里照著樣子想鑄多少就有多少。

現在就剩下那兩只虎崽和大熊沒有處理,看藜娘的樣子那兩只虎崽恐怕是賣不得的了,就是荊娘看上去也有些舍不得!暈!吃了她的奶,她還真當自己的孩子來帶了!

梅娘生怕養老虎給天勒加重負擔,一直在勸藜娘,可藜娘一用那哀求的眼神看著天勒,天勒立刻舉手投降!這小丫頭,拿住天勒的軟肋了,簡直百試百靈!反正修好的別墅院子很大,放兩只老虎在里面養著玩也沒什么,而且這兩個東西長大了一定挺漂亮,雖沒什么大用,不過能哄得藜娘她們開心,就當養兩只大貓好了!

天勒用手指點了點青虎:「以後它們的食物你負責!」

青虎趴在地上一副認命的樣子,耍威風耍成保姆了,郁悶!

一路上看足了青虎的威風,梅娘對養老虎也再沒異議,想想半個月前還在為能否有足夠的食物過冬而愁苦,現在竟連老虎都敢收養,簡直好像做夢一般!

那頭大熊,現在還是乖乖得跟在大黑身後,讓趴就趴讓走就走比兩條大狗還像乖寶寶,可惜天勒可沒興致在院子里再養這么個東西。想學么的買主不少,敢靠近的一個沒有!現在大熊在一個遠離街道的角落里老實的趴著,兩只吃飽喝足的虎崽爬在它身上抓著厚厚的棕毛嬉戲,周圍圍了一大圈大人小孩在看熱鬧,這奇景可是一輩子都難見到的!都說初生的牛犢不怕虎,看來初生的虎崽也不怕熊啊!

對這大家伙天勒也有點頭疼,看它可憐兮兮的樣子,殺了它有點於心不忍,可帶著它那里也去不了,店鋪肯定不會讓這么個大家伙進去,鎮上窄小的街道它一蹲就占了一小半!天勒看看手里的銀子,給梅娘他們買些衣服、用品足夠了。拍拍大黑的頭,大黑會意,叼著草繩向鎮外走去。虎崽們失了玩樂的場所紛紛跑到了瓊娘和藜娘的懷里,看著大黑牽著巨熊消失在鎮外的叢林中。小半個時辰之後大黑溜達著回來,大熊回到森林中繼續抓它的膘去了。

一身輕松的天勒,先找了家客棧要了一個小院,小市鎮而已,客棧最好的小院包下來才二十兩銀子一天。不過老板、伙計有些奇怪:「山里苦哈哈的獵戶,什么時候學上當官、經商的大爺們包院子了!」

放下行李,留下青虎和大黑看著,主要也是它們的樣子實在猛惡,誰看到都躲,還是乖乖留下得好,有天勒在自然不用它們保護女人!

天勒帶著梅娘眾女又回到了街上,小老虎正是得寵的時候,當然帶著,小雪貂一直懶洋洋的圍在藜娘的脖子上,不注意都以為它只是一條裘皮而已。

眾人第一個要去的當然是制衣店,幾個女人身上的衣衫實在破舊,布料粗糙而且都不知縫補了多少遍,如果不是非常干凈,簡直和乞丐差不多了!

進了店門,店老板隨便瞟了一眼,就拿了幾件麻布衣衫給她們挑選,天勒看著這家伙勢利的模樣心中有氣,一把掌將一錠二十兩銀子拍進了木櫃台的台面,唬得老板立刻像親爹駕臨一般笑臉相迎。

在老板娘親招呼梅娘等人進里間量身後,天勒花了一百兩銀子為四個女人和荊娘的孩子從里到外定做了數套衣裙,當場又賣了幾套讓梅娘它們在里間換上。

人靠衣裝,這話還真是一點沒錯,換完衣裙出來的四個女人完全變了樣子,原來的山野村姑立刻升級成了小家碧玉,要不是這小鎮實在沒什么高檔的綾羅綢緞,還不知這幾個女人會變成什么驚艷的模樣!

交了定金,預定兩天後來取衣服,天勒幾人煥然一新的出來繼續逛街。鎮中有個小小的首飾鋪,可惜里面沒什么好東西,一些銀簪、玉鐲等物不是樣式庸俗做工低劣就是質地不純,倒是有幾件雕功不錯的木簪、骨飾還看得入眼,天勒給梅娘四女一人賣了一兩樣暫時戴著,心道:「等山中的金銀礦開采出來,配上些寶石什么的,給這幾個女人一人弄幾套好首飾來戴!」

中午飯時,天勒帶著女人來到了鎮中最好的酒樓,一般故事里酒樓都是比較出彩的地方,天勒這里也沒讓人失望!

山林中的獵戶、村民來鎮上賣點皮毛山貨,弄得那點錢當然不會到酒樓這樣的地方揮霍,自己帶點干糧或在路邊小吃攤上隨便吃點也就是了,能上酒樓吃飯的,都是趕著季節來鎮上收購山貨的商人和鏢師,再就是來這里辦事的官員和秋獵游玩的官宦富家子弟等,剩下就是偶爾路過的攜刀背劍的江湖人士。

天勒剛才在衣店只顧打扮幾個女人,自己卻還是一身獵裝,其實他也不可能脫下衣服換上這里的裝束,而且又不能在眾人面前變換衣服的樣式,所以他現在還是一副山中獵戶的裝扮!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家中,獵戶、林戶、漁民的地位可是很低的,排在農戶(有土地的才算農戶,雇農地位更低!)、匠戶、商戶之後。現在看梅娘等人的打扮,已經是家境殷實的小家碧玉模樣,至少應該是農戶、高級匠戶或商戶出身,拋開男女尊卑的因素,單以出身論要高過天勒。

進了酒樓,天勒看了看一樓大廳里已經坐了很多人,根本沒什么好位子,小二看到他這身裝束也沒怎么理會他,於是來到櫃台前對掌櫃的說:「給我在二樓找個清靜的地方!」

掌櫃的吊這眼睛打量了一下天勒:「客官,二樓的桌子不算酒菜,上去可就是五兩銀子,你可想好了!」

其實這小鎮的小酒樓哪有這樣的規矩!掌櫃的不過是難為一下天勒,按規矩天勒的身份是不許上二樓的,掌櫃的不過是想捉弄他一下,五兩銀子!夠五口的小康之家半個月的花用了,一個窮獵戶還不嚇死他?!

天勒雖知道這個國家的大體結構,在荊娘那里知道一些風俗,但哪有真么細致的了解,以為掌櫃只是勢利而已,伸手拍了一錠十兩銀子在櫃台上,帶著幾個女人就往樓上走去。

掌櫃的看著櫃台上的十兩銀子一愣,抬眼看到天勒等人已經上了樓梯,趕緊招呼小二上去招待,以他迎來送往多年的眼光,天勒剛才留下銀子連看都沒看,一望便是個拿錢不當回事兒的主,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獵戶,看他身邊跟著的幾個女人也是白凈細嫩更不像山民!沒准這位爺是什么富家子弟帶著家眷出來打獵游玩的,只是不知為何不穿富家獵裝,卻套了一身山中獵戶的裝束。

天勒上了二樓,只見整個二樓圍著樓口有十來張桌子,現在只有四、五張坐著食客,靠街臨窗的四張桌上還空著一張,天勒帶著眾女過去坐下,跟上來的小二趕緊過來擦桌點菜。

這十幾天來,天勒它們在野外行走,早吃膩了大魚大肉,現在對米面、青菜可是格外親熱!點了幾個青菜小炒,藜娘嚷著要吃餃子,主食便定下素陷水餃,天勒還吩咐小二上兩壺店里最好的酒來,想嘗嘗這個世界的酒是什么滋味。

樓下的掌櫃心中納悶,他這酒樓因為靠著山林,最有名的菜色就是各種精致野味,泛來這里就食的富商、官眷哪有不點上幾道山珍的,上面這幾位客人卻一味只點素菜,連餃子都說好要素陷!可惜了自己今日剛剛購得一頭剝了皮的大老虎,今日的客人還沒有不點盤虎肉來嘗嘗的呢!幸好他們要了好酒,不然真的懷疑是不是幾個窮棒子來擺闊了!正尋思間,門口紛紛嚷嚷的進來了一大群人。

掌櫃的抬頭看去,只見鎮上的治安官、稅吏、衙役和鄉紳等所有頭面人物,前鞠後恭的讓進幾個人來。

「掌櫃的,將二樓的人都清了!讓廚房挑最好的酒席整治幾桌上來,要快!」鎮上的最大的八品治安官梁有德親自來到櫃台前大聲吩咐道。

掌櫃的一聽,趕緊招呼伙計去辦,叮囑廚房下足了料子,拿出最好的水平置辦,私下里卻拉住一個平時交好的衙役悄悄問道:「段老哥兒,今兒來的是什么大人物啊,全鎮子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全來了?」

那衙役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的趴在掌櫃的耳邊小聲道:「是武侯府里的,來咱們這兒選兵的!」

「是嘛?!鎮子外的新兵營里不是才招了兩千來人嗎,也值武侯府里的人跑一趟?」

「這你就外行了不是,這林州五省就咱們這兒挨著山林,山林里什么人最多啊?——獵戶啊!都是刀弓嫻熟的主兒,其他省那些拿鋤頭把子的農人,在戰場上能和獵戶比嗎?其他地方招的兵都是當地方後備部隊,原來的守備隊全都上戰場了,只有咱們這兒的人,訓練一下就直接上前線啦!」

「是嘛?哎呦!那得死多少人那!」掌櫃的唏噓一番接著問道:「不知道北邊的仗打得怎么樣了?」

「甭提了!慘那!前幾天聽說鎖玉關已經失陷了,武侯和大公子全都戰死了,北邊兩省全落到望月人手里了,聽逃回來的人說,那些望月人都沒人性的,所過之處整村整城的人殺呀!女人、工匠、糧食、牲口、錢財、家拾能搶走的全都搶走了,搶不走的一把火都燒光了!」那衙役咬牙切齒的道:「娘的!聽得老子現在都想去當兵,上戰場劈他兩個望月人!」

「啥?武侯戰死了!那望月人會不會打到咱們這里來啊?」掌櫃的聽得臉色發白擔心的問道。

「噓!」衙役趕緊伸手按住掌櫃的嘴:「你他媽小點聲,這事現在還對下面瞞著呢!要不然下面人心都散了,還征個屁兵!」

「那你是咋知道的啊?」掌櫃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的問衙役。

「其實這事哪瞞得住啊,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是還瞞著老百姓而已,我也不過是早聽到兩天罷了!這武侯和大公子一死咱們林州可就沒大將了,朝廷正想借機會消弱武侯得影響力呢,增援部隊都在林州外慢慢磨蹭,這是希望借望月人的手把咱們林州徹底毀了拔了武侯的根基啊!」衙役恨恨的啐了一口:「媽的!那些坐在朝堂上的東西們真他媽毒!根本不顧林州老百姓的命啊!」

「小點聲啊兄弟!」現在輪到掌櫃的趕緊來掩衙役的嘴:「這叫人聽見可是殺頭的罪啊!」

「怕個鳥!」衙役撥開掌櫃的手,聲音卻小了許多:「林州是武侯的領地,再說這么偏遠的鎮子還能有朝廷的探子不成?!」

「那現在武侯府誰坐鎮著呢?咱們還有誰能領兵打仗啊?」

「還能有誰!二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誰還不清楚?!現在能撐得起武侯府的只有……」衙役和掌櫃的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可惜啊,按咱們這地方的風俗,難啊……!」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樓上傳來數聲喝罵,然後是「碰」的一聲巨響,只見一個人影從樓上飛出來重重的摔在樓梯上,即里軲轆的翻滾下來,樓上傳出一片呼喝和兵刃出鞘的聲音。

衙役跑上前去一看,滾下來的竟是今天陪著武侯府選兵的將軍一起來的一位公子!心中大驚,拉出腰刀三兩步跑上樓梯。

上了二樓,只見鎮中大佬們隨同的衙役和武侯府的侍衛全都亮出兵刃,指著二樓窗口的一張桌子!而那張桌子後站著四個被驚得縮在一起抱著個孩子和兩只虎崽的女人,和桌前一個穩穩坐在椅子上身著獵裝得男人!

天勒對敢在他吃飯的時候來踢桌子的家伙,當然是毫不客氣,一巴掌扇飛滾到樓下!

天勒和梅娘幾人本來坐在窗前的桌上等待上菜,伙計還算麻利,沒一會,幾樣小炒和兩壺陳釀就端了上來,餃子得現包所以慢些,天勒也不著急,讓瓊娘給大家都倒了酒陪他一起喝點。這個世界得酒水度數都很低,女人們第一次喝了也沒覺得辛辣,都繞有興致的陪天勒一起啄飲一杯。

靠著窗子,天勒看到街上涌來一群人進了酒樓,沒一會,伙計上來,挨桌陪著笑臉請了下去,可到了天勒這里,那狗眼看人的伙計竟然毫不客氣直接告訴天勒有貴客上門,讓他們到下面吃飯去!

按天勒的脾氣,這伙計就是陪著笑臉也不一定讓他,何況竟敢來他面前呼喝!當然,天勒也懶得扇這樣的小螞蟻,雙眼一瞪:「滾!」

那伙計立刻像被猛獸盯住一般,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邊。這時一群人已經紛紛嚷嚷的走了上來。

最先上來的是幾個身著輕甲的軍人,其中一個看肩上護獸,竟是位將軍,另幾人明顯是他的護衛!而這位將軍,天勒扭頭看去微微一笑,竟是個身著男式軍裝的少女,而且極其美麗!她身邊的幾個護衛也都是女子所扮!

這地方女子為將,而且受到這么多人的恭敬,可是很難得的事情,因為除非是瞎子,否則沒人看不出這是個穿男裝的女子!可她身後跟著的所有官員、鄉紳和衙役,竟然真的都像瞎了眼睛,全都規規矩矩的依照官禮侍侯。這和天勒印象中這個地方極端的男尊女卑可是大有出入!

女將軍上得樓來目光一掃,便看見窗口天勒笑眯眯的盯著她肆無忌憚的打量,不過看來這女子涵養甚好,淡淡的掃了一眼天勒身邊的梅娘她們,就在跟上來的官員相讓下坐在一處桌前的主位上。倒是她身邊的護衛,看著天勒有點色眯眯的眼神,一個個杏眼圓睜,再看到天勒獵裝腰上插著的獵刀,紛紛握住了腰間兵刃的把柄戒備起來,只是看到女將軍毫無表示,卻也沒過來尋釁,只是站到女將軍身後對天勒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緊隨女將軍等人身後上來,穿著一身華麗的紫色武士服的青年男子,看到天勒的目光勃然大怒,戳指喝罵道:「爾等幾個賤民,看到將軍上來還敢在此逗留,不要狗命了嗎?還不快快滾了下去!」

天勒盯著那女將軍的面容,聽那紫服男子喝罵的時候,女將軍眉頭微皺,露出一絲厭惡。天勒對這女子立刻好感大增,舉杯對那女子搖搖一敬,那女子卻全當沒有看見!

天勒也不介意,一口喝了杯中之酒,對那紫服男子的叫囂全當犬吠毫不理會。

那紫服男子看到天勒的表現,立刻氣得臉色和衣服一般紫紅,大步走了過來剛要有所動作,身後的女將軍淡淡道:「師兄,何必與普通百姓一般計較。」

紫服男子身子一頓,眼睛瞪著天勒,卻對身後的女將軍道:「師妹不必擔心,師兄只是小小教訓一下這個賤民,免得他以後不懂規矩,遇到別人連命都丟了!」

「賤民,立刻給我師妹磕十個響頭,然後馬上滾蛋,免得少爺我一番拳腳!」紫服男子背對著女將軍,臉上露出獰笑,對天勒緩緩道。

天勒伸手夾了一筷子蔬菜,放到旁邊藜娘得碗里柔聲道:「快點吃哦,涼了就不好吃了,不要總是給你的小老虎喂,它們是吃肉的!知道嗎?」

紫服男子感覺自己頭上都冒出煙來,本來頗為英俊得臉上扭曲成一團:這賤民竟然從頭到尾都當自己不存在!

抬腳閃電般踢向天勒身前得飯桌,他總算還記得師妹剛才的話,沒有直接踢人,不過腳上的暗勁震碎桌子和碗盤,周圍這幾個賤民也別想毫發無傷!

天勒是什么人!閑著沒事看他不順眼沒准還要撩撥一下找茬揍他一頓,現在送上門來怎會客氣!而且這家伙看上去還有兩分本事,揍起來比那些螞蟻小民更要心安理得。

「啪」的一聲,天勒的手掌拍在紫服男子就要踢到桌邊的小腿上,骨折聲中,男子的慘叫還沒出口,天勒的手掌已經輪了回來,紫服男子像一只破麻袋一般被扇飛起身,越過樓口欄桿,重重的摔在樓梯上,翻著跟頭滾了下去,樓板上「噼啪」幾聲脆響,幾顆帶血的牙齒掉落下來!自始至終紫服男子也沒慘叫一聲,有人心道:好硬的漢子!卻不知,人在半空已經暈了過去!

一陣「嗆啷」聲響,樓上除了女將軍,所有帶兵器的衙役、護衛都將兵刃抽了出來。

「坐下,不用怕!」天勒對驚身而起的梅娘等人安撫了一句,梅娘看了看周圍氣勢洶洶的官兵,又看了看天勒,忽然拉著荊娘她們一齊坐在了天勒身邊,豁出去了!不管怎樣,就是死她也決定信任自己的男人!

天勒仍然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舉起杯又對女將軍搖搖一敬,這次女將軍可沒法裝作看不見了!

臉色復雜的盯著天勒看了半晌,女將軍終於沉聲道:「收起兵刃!」

女將軍的護衛聽到命令,雖臉有不甘卻立刻收刀還鞘,其中一個在將軍的示意下跑下樓看那個被打下去的男子。其他衙役遲疑了一陣,才慢慢將兵器收了起來。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女將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天勒面前,抱拳拱手道:「這位壯士,本將軍替師兄這廂賠禮了!」

「不敢!」看在美女面上,天勒也終於站起身來還了一禮。

這時樓下的護衛跑上來,在女將軍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女將軍的臉色一沉,對天勒道:「鄙師兄雖然無禮在先,但壯士出手是否太過狠辣!」

天勒看到美女臉色不好,知道一個回答不對就會翻臉動手,雖然不怕,但總是大煞風景的事情。

「呵呵!真是抱歉,我只稍稍用了兩分力,沒想到他竟承受不住!」天勒伸手掏出懷中路上給梅娘治傷剩下的一團草葯遞了過去:「這草葯療傷效果甚好,用水活開敷在傷處,兩日內定會痊愈,只是這牙齒,卻是長不出來了!」

話雖狂,但女將軍看天勒的神色不像敷衍,臉色也稍稍緩和,接過草葯遞給身旁的護衛。

其實她更驚訝於天勒高超的身手,她那個師兄,雖然傲氣沖天、心xiong狹窄,但真本事還是有的,在她的同門之中實力位居前三,在年齡相近的同輩武林高手之中也是佼佼者!

這次面對望月族入侵,國家和家族的雙重危機,雖然非常討厭這個對她很有企圖的師兄,卻也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度過難關!

可今日,她那狂傲的師兄在眼前這個獵裝男子面前連一個照面都走不過去,甚至連招式都只遞出一半!同門習藝,她當然看得出師兄的那一腳不單單是要踢翻桌子,其中暗含的變化,只要遇到反抗立刻就會變成凌厲的攻擊,所以,天勒傷他決不算偷襲,最多帶點他輕敵的成分!不過,看來他輕不輕敵結果也沒什么差別!

眼前此人,如能招攬,單以身手就絕對是戰場上沖鋒陷陣的猛將,而且看他剛才耍弄師兄的手段,也不是魯莽愚蠢之人。

「不知壯士高姓大名,身鄉何處?」

「將軍客氣了,小民天勒,就是這林州山中獵戶,今日帶妻子來鎮中賣些皮毛,置辦些過冬物資而已!」天勒說完將梅娘等人為女將軍一一介紹,梅娘她們在天勒起身時已跟著站起,每人給女將軍福了一禮。

「哦?壯士是本地人!不知可收到了林州的征兵令?」女將軍心中一喜,心道如果這人家中有其他男子進入軍營,定要與他換了,這點小權力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到時著重提升應該不難獲得他的忠誠。

天勒微微一笑,心道:這女子看來出身不低,久居高位,雖表現得頗謙遜涵養,但一聽到自己是她的屬民,就隱隱露出羈使之氣。

「回將軍,小民自幺力父母雙亡,現已成家,家中六口,只有我一個男子,所以不在征召之列!」

女將軍微微一窒,看天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且自始至終毫無山民見到官差的惶恐,雖自稱小民,卻毫無謙卑之意!

細細打量,才發現眼前這男子也不過二十幾歲,頗為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懶散的笑容,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輪廓,配上高大健壯的體魄,使整個人看上去充滿野性!明亮的雙眼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的面容,就連一向深沉穩重的她,在這雙帶著一絲贊賞,又充滿了侵略性的目光下,心中也泛起一絲微微的羞澀和慌亂!

女將軍忽然明白,這根本是個拿身份地位壓不住的主兒!越是這樣的人,不是過分狂妄就是有所依持,看來他剛才所說的只用了兩分力就擊敗了師兄,不似吹牛!想到這里,心中愈發涌起招攬此人的強烈渴望。

「如今望月族入侵我大夏林州,壯士一身好本領,不知可想過從軍報國,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他日回到家鄉也好封妻蔭子!」這女將軍也是反映敏捷,不動聲色的壓下心中的一絲漣漪,稍一試探覺得不可以權相壓,立刻轉了話頭,曉以大義,誘以名利!

「多謝將軍錯愛,小民游盪山林,閑散的慣了,恐不慣軍中法度森嚴,況且家中妻妾全靠我一人過活,小民雖是無用之身卻也不敢枉至險地棄家人於不顧!

不過……」

女將軍聽到天勒有理有據的一番話,頓覺此人圓滑異常無從著手!看他笑眯眯的樣子,又覺得此人雖滿口道理卻都是敷衍之詞,尤其後面這個「不過……」

拉了半天卻毫無下文!

「將軍!」天勒眼睛瞟了一下女將軍身後的一眾官紳、護衛和衙役道:「還請將軍入席吧!官爺們等得心焦了,小民這幾日就住在鎮上的福臨客棧,將軍有暇,再談不遲!」

女將軍聽出天勒話中有話,也知道無法讓他立刻表態,回頭一掃身後看著他們說話的眾人,也覺得這里不是詳談之地,深深看了天勒一眼,微一抱拳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上。

將軍既然沒有追究,其他人也就不再說些什么,當然沒人再來趕天勒他們下去,沒一會,天勒他們的餃子上來。另一邊席上也是流水般的菜色一一擺好,眾官紳陪坐敬酒,推杯換盞間,天勒等人已經吃飽,下樓前天勒站在樓口對席上的將軍抱拳拱手示意作別,女將軍微微頷首,眼神交換間算是訂了個約會。

出得酒樓,天勒帶著眾女繼續逛街,剛才的場面駭得幾個女人臉白腳軟,出來好一陣才漸漸恢復過來,除了梅娘,其他三個女人沒一會就有說有笑的攜手逛街擺弄地攤店鋪中的有趣事物,也是!三女中年齡最大的荊娘還不到二十,放開身心自然也有些少女心性兒!

梅娘自從在酒樓上決定與天勒生死相隨,雖也害怕,卻是最鎮定的一個,可聽了天勒與那女將軍的對話,卻一直低頭沉思。天勒雖有所覺卻也只道她擔心得罪了官府,對梅娘的沉默沒有多加在意。

幾人說說笑笑逛到鎮上最大的一家雜貨鋪,女人們進得店門便分散開來各自尋找感興趣的東西,梅娘、荊娘主要是看些家什器物,荊娘偶爾還瞄一下水粉胭脂,藜娘小孩心性,什么好玩漂亮就拿著把玩。天勒繞有興致的研究了一下各種古老器物的功能和使用,抬頭看見瓊娘站在店鋪角落的一個小架前聚精會神的看著什么。

天勒悄悄過去,發現著小架上擺著的全是一些線裝古書,看封面,當然不是什么經史典籍,而是一些食譜、葯錄、植桑養蠶、紡織種地的粗紙水印本,難怪要擺到雜貨鋪來賣!那些附庸風雅的文堂書鋪,肯定是不會擺上這些東西的。

瓊娘正拿著一本食譜在細細研讀,天勒來到她的身後都沒發覺,欣賞了一會瓊娘專心致志的樣子,天勒也不打擾,一笑回頭,剛一轉身,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瓊娘竟然識字!

天勒慢慢轉回身來輕聲在瓊娘耳邊問道:「有什么好的吃食、菜色嗎?」

「有好多不錯的菜式呢,可惜家中食材、佐料不全!」瓊娘聽到天勒問起,隨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