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如果翻案,季深行會怎樣?【1w+】(2 / 2)

「林妙妙現在什么情況?」

林妙可看怪物一樣看著顧綿,「誰關心她都不該是你來關心吧!她害你不夠慘?」

「隨便問問。」顧綿一臉淡然,事不關己。

「醫生說腿要鋸掉,那可真真好,看她以後還怎么勾男人!命救不救的回來還說不准呢,我嫌她怎么沒摔死!」

林妙可說話一向惡毒。

顧綿看著她,「都說雙胞胎心有靈犀,你和她怎么仇恨成這樣?」

「雙胞胎有什么好?看男人的眼光一樣,這輩子我和她都毀在一個男人這,暗地里較勁,我都說不清是真愛過深行還是因為那賤人搶走了他而嫉妒了這么些年,總之,我和她都不值得同情,自己作死,自己作踐。」

顧綿有時候挺欣賞林妙可對自己這樣尖酸刻薄的自評的。

她笑笑,「子陵在季家別墅住的很好,你有空多過來看看,小家伙嘴硬,不說想見你不代表真的不想見你。」

林妙可眼神一閃,不自在地點點頭。

「深行在哪間病房?」

顧綿扭頭看了看前面走遠的林父林母,「你不用跟過去照顧著二老?」

林妙妙冷哼:「他們眼里從小到大只有林妙妙,林妙可晚出生了幾秒鍾,就是個不受寵的老二,我做再多,他們看不見。」

顧綿轉身帶路,不敢苟同:「這是你從小到大的成見吧,你也是當媽媽的,能夠體會你媽媽的心情嗎?兒女不聽話,最痛苦是父母,你媽剛才從我面前走過,她年紀五十左右吧,可看起來跟七十歲差不多。」

林妙可悶頭走路,半晌冷漠說道,「很多年前人人羨慕我爸媽,生了一對如花似玉的雙胎,卻沒想到是他們人生最大的劫數,我和林妙妙,沒有成家嫁人,兩個女瘋子,拖累了他們整整下半輩子,我有時候真不明白,我爸媽這樣的還活在這世上受氣干嘛?」

顧綿白她一眼,真沒良心。

林妙可感受到顧綿的目光,扯嘴笑笑,月色清輝下臉上點點冰冷的晶瑩。

「顧綿,我跟林妙妙比了半輩子,我一無是處,沒有一件事贏過她,真不甘心。」

「你知道嗎?莫靳南去見深行之前已經立好遺囑,他有個萬一,手中所有動產不動產都是林妙妙的,莫氏那些股份,全部給了那個賤人。我跟了他那么久,就算只有身體的關系吧,他死前的那一刻,恐怕根本沒想到過我這號人。他為了救林妙妙,死了,顧綿,我接受不了。」

顧綿看著她慢慢縮著身體蹲在地上,沒有哭出聲音。

林妙可和莫靳南暗中關系維持了起碼三四年,這么長時間,顧綿不信林妙可看不透莫靳南為人。

如果不知道他是冷血無情的人,一頭扎進去還值得同情,但林妙可是明知道他的為人還陷進去,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雖然無法同情她,顧綿還是從口袋里拿出紙巾遞過去。

林妙可抬頭,接了,突然指著她笑起來,「顧綿,你看看你現在的傻模樣,你皺著眉頭是在關心我嗎?真傻,所以好欺負,你應該橫眉冷對看我笑話啊,不過,這樣的你真好,難怪我和林妙妙都得不到深行,他就是屬於你這種傻帽的。」

顧綿沉默看著她又哭又笑,真像她自己形容的,是個瘋子。

這瘋子也許太寂寞孤獨,可能是沒處訴說心事,所以把她當一個臨時的垃圾桶了。

「冷死了。」

顧綿低呼一聲,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原本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季深行那里,現在是給林妙可帶路。

……………………

到了五樓季深行的病房前,林妙可卻裹緊身上的名貴水貂,杵在走廊邊不動了。

顧綿回頭看她,「怎么了?」

「萬一他醒著我進去豈不是很突兀?我估摸著他不想見我這號人。」

林妙可綳著臉,尷尬的有些不自在。

顧綿無語,她也站在那里,沒有進病房的意思。

正巧這時,病房門開了,護士端著消毒盤走出來。

顧綿探頭看過去,門開關的瞬間太快,她沒看清里面的情況。

林妙可踩著高跟原地轉圈,耳垂上的波西米亞風的耳環叮當響著,顧綿看著她,三十四了吧,真會打扮保養。

跟林妙可站一起,自己就是小鄉土。

過了好一會兒林妙可扭頭看她說道,「算了,我就在這站會兒吧,也算探望過他了,我怕他反感我。」

顧綿低頭,林妙可說的,她現在也怕呢。

沒忘記在四海閣酒店房間里,他坐在輪椅上看她的眼神。

………………………………

送走林妙妙,顧綿在五樓的電梯口呆滯站了會兒,鬼使神差沒有進電梯離開下樓。

電梯上下好幾趟里,她都站在那沒動。

糾結是不是去看一下季深行,但不想在他清醒時與他碰面,出賣他把他送到林妙妙那里,顧綿認真想過,如果她有選擇她絕不會那么做,逼不得已,也不能全是她的錯吧。

他怪她可以理解,但說真的,他又憑什么來怪她?

崢崢危在旦夕,那一刻顧綿什么都沒想,只想一條,崢崢不能死,那是她的命。

而且,季深行之前對林妙妙藕斷絲連表現得那么在乎,她給他接近林妙妙的機會,他生哪門子氣?

越是這么想,顧綿就越覺得自己也沒有錯的離譜的地方。

手機響了。

顧綿從韓版大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來。

是小雙打來的。

之前混亂,和季偉霆談話後,顧綿都不知道藍雙和衛川什么時候走的。

「喂,小雙,你和衛川回家了嗎?」

藍雙嘁一下,鄙夷道,「我們走時和你當面道的別,你腦子裝的什么這么不走心?」

顧綿理虧,面對藍雙的烈性,她多數時候溫順,性格互補才能做朋友。

電話被衛川拿走。

那頭衛川說,「我的手機落在深行的病房里了,在等一條很重要的短信,顧綿,你去拿一下我手機,短信如果來了,你轉發一下到小雙手機上,我要看。」

「哦,好,我馬上去。」

這么重要的事,顧綿不敢推脫,也沒時間糾結萬一他醒著,當面四目相對怎么辦了。

……………………

不過還好老天都幫她。

打開病房門,悄聲踱步進去時,季深行在睡。

均勻沉穩的呼吸在安靜的空間里。

顧綿大膽地看了看病床位置,他修長身體平躺在那,眼眸合上,長睫毛垂在臉上,模樣安靜,五官上表情有幾許被傷痛折磨的痛苦。

注視他好一會兒,又抬頭看了看他頭頂懸掛的點滴袋,顧綿才把目光移開。

她穿平底鞋,拎著腳步走路更是無聲。

迅速走到沙發那,找了一圈,輕松在沙發墊的縫隙里找到衛川的手機。

沒有屏保鎖,顧綿直接打開,毫不避諱翻到短信箱,有一條新來的短信。

顧綿沒有仔細看,挺長的,她轉發給了藍雙。

做好這些,把衛川手機放進自己口袋,輕聲走到門邊,終究是停了下來。

咬著下唇,思忖間,她已經不受控制地挪動腳步走到了床邊上。

病房內光線潔白明亮,透足。

近距離看他,他睡著時的五官也很冷硬,應該上傷口灼燒發痛,面無表情里,眉宇在緊蹙著。

臉上脖子口的傷,醫生有處理過。

脖子一邊包扎了紗布,纏的緊,滲出血絲。

臉上額頭塗著紅葯水,青青紫紫的一塊塊。

顧綿俯身,仔細看,發現太陽穴那里還有沒處理干凈的玻璃碎渣,這么放著,會發炎感染!

醫生也太馬虎了。

顧綿轉身出去,找到護士站,准備質問,然後叫人過來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可是夜深了,護士站的兩個值班護士都倒在桌上趴著睡。

顧綿在那里站了一會兒,沒忍心叫醒她們。

她自己去里間拿了消毒盤,葯水棉簽紗布這些,以前執行任務,擦傷碰傷經常有,處理傷口的經驗很足。

……………………

回到病房,季深行仍舊是那個姿勢,睡覺都一本正經的薄唇抿緊地很少動。

顧綿小心的把消毒盤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拿了棉簽蘸了碘酒,微微扳過他的腦袋,在右側太陽穴輕輕塗了幾下消毒。

葯水觸碰傷口,刺疼中,季深行無意識嗯了一聲,長眉皺的擰結。

嚇得顧綿當即不敢動,怕他突然睜開眼睛。

一會兒後,她才扔了棉簽,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幾塊玻璃渣挑出來。

特別注意別碰到破皮的肉,鑷子尖銳,一碰肯定疼,估計要把他疼醒來了。

都挑出來了,用葯水在給他洗一下,拆開紗布,用膠帶給他固定好。

收拾了一下消毒盤,顧綿的右手,纖細指尖從他的太陽穴滑到他的臉頰,男性五官英俊有型,側臉線條尤其棱角分明。

他現在安靜老實,顧綿的目光就不自覺的在他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中途他有伸出舌頭舔一下唇,突出的喉結滑動幾下,大概是很渴,唇干燥的不舒服。

顧綿望著他眉間深刻的川字發呆,皺眉是會遺傳嗎?她注意到,季偉霆也動不動皺眉,季老爺子更是。

這么看著,她自己眉頭也跟著皺起來都沒察覺。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否則為什么皺眉?估計是不好的夢。

被這樣兩道平和溫柔的目光長時間注視,熟睡中的人也會有感覺,季深行閉著眼動了動。

顧綿不覺得他會醒來,不知不覺得,在他鬢邊的右手撫上他緊蹙的眉頭。

他皺眉時的樣子其實很好看,內斂不張揚,很是迷人,不過,顧綿不喜歡他皺眉,顯老,而且,給人總是憂郁不好相處的感覺。

她手指附上,拇指按壓他濃密的眉毛,順著鬢邊的方向輕輕給他撫平。

撫平了,他又自動自發皺了起來。

跟顧綿耗上了似的,顧綿較勁,下手沒自覺,越來越重了。

正跟他眉毛較量,突然在他臉上方的纖細手腕被突起來的大力攥住。

手腕上是男人根根分明的修長手指,怕她突然掙脫似的用力抓住了她,顧綿手腕的皮膚被他掌心異常的高溫灼燒,身體輕輕抖了抖。

心跳不穩地低頭去看他的臉。

那雙湛黑幽深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很冷,卻也很專注,幾分惺忪的泛紅。

這么近的距離,顧綿被他壓著的手臂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感受他堅硬的肌肉骨骼,她聞到他身上的葯水與煙草混合的味道。

顧綿立刻錯開視線,手腕用力著起身。

他五指握緊,輕松就能讓她動不了。

顧綿急了,卻也不敢對他動手,注意到他右臂還綁著綳帶,身上都是傷。

彼此都不開口說話,氣氛低壓中。

季深行眼都不眨地就那么專注要將她看透,他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手腕,這樣的感覺顧綿太熟悉了,身體先做出反應,一股麻癢從背脊升起。

耳根發熱時,顧綿身體用力往後扯。

季深行抿緊了唇,猛地一拽,顧綿身體不僅沒起來還結結實實摔在了他胸膛上。

驚呼張開的嘴唇,兩瓣,全部貼在了他抿成一線的干燥薄唇上,他唇上的硬皮蟄的她嘴角好痛。

顧綿生氣地立刻起身,這回他沒再拉她。

一起身,顧綿就反射性地抬手擦嘴。

這個本來沒什么意義的動作落在季深行眼里,讓他徹底冷了五官。

冷笑一聲,生病中嘶啞的聲音尤其低沉:「是該擦,這張嘴碰過林妙妙的嘴,碰過她的臉,她的脖子,鎖骨,胸!嫌臟?那你把我送到她身邊時怎么不覺得你這種做法也不干凈?」

顧綿愣住,反應過來才知道他誤會了。

她站好,雙手在身側握緊,抿著嘴不想說什么。

季深行目光緊緊注視她,看她沉默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樣子,他眉頭更皺,「把床搖起來。」

顧綿走到床尾,按鍵。

他撐著身體做起,靠著床頭,眼神帶寒地仍舊看她。

顧綿走到床邊端起消毒盤就要走。

卻聽見他突然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

她到底是把消毒盤放下,轉身拿杯子給他倒了杯溫水。

季深行看她一眼,接過,全部喝了。

喝完了咳嗽聲也小了。

顧綿站在床邊,季深行左手挪開被子,指著空出來的床邊,讓她坐下。

顧綿沒有抬頭看他,坐下了。

他沉默看她許久,表情不好地開腔,「我凶你你也知道生氣,你那樣對我,我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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