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精品h文合集第81部分閱讀(2 / 2)

「你是老張家的啥人啊?以前,我咋沒見到你啊?」臟鼻涕用查戶口般的語

氣繼續盤著,我答道:「我是奶奶的孫子!我剛來奶奶家不幾天,……」

「哈哈哈,」其他的小男孩子縱聲大笑起來,以嘲弄般的目光,反復地審視

著我,臟鼻涕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喂,老張家的孫子,想不

想跟我們一起玩啊?」

「想,」我點點頭。

「那好,走吧!」

於是,我不假思索地加入到這些小男孩的行列之中,將老姑的告誡,全然拋

到了腦後,跟在臟鼻涕的身後,一溜煙地跑出小巷。

……

(三)

「沖啊——,」

臟鼻涕紅纓槍一指,我們呼啦啦地沖出小巷,跑到了村口邊,在我目力所及

的正前方,突然閃現出一片波光鱗鱗的水面,「哇——,」我頓時興奮起來,望

著迷人的水面,我不由自主地跳躍起來:「太好了,太美了!」

我非常自信地認為:這池塘,才是我的最愛;這池塘,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這池塘,是我精神上最佳的歸宿。我不顧一切地跑到水邊,激動不已地了望著開

闊的水面。

明媚的陽光照射著寬闊的水面,碧綠的水面反射著耀眼的鱗鱗波光,浸入心

脾的徐風從那清澈得超乎想象的水面上輕輕掠過,泛起陣陣極有節奏感的滾滾波

浪。

我幸福地低下頭去,水底米黃|色的沙泥以及形態各異的鵝卵石清晰可見;水

中歡快游動著的小鯽魚盡收眼中;無數只可愛的小蝌蚪扭動著稚嫩的小尾巴,拼

命地追逐他們的青蛙媽媽;懶懶散散的河蚌張開可怕的硬殼,艱難地搬動著笨拙

的身體;狡猾的黑泥鰍躲在自掘的洞|岤中,露出機靈的小腦袋,異常警覺地東張

西望;一排毛茸茸的剛剛破殼而出十余天的小黃鴨,嫻熟地浮在水面上,嘰嘰喳

喳地歌唱著。

池塘的岸邊生長著一片茂密的樹林,和暖的微風吹拂著蔥翠的枝葉,發出悅

耳的嘩嘩聲,好似一首溫柔的小夜曲,幸福的小燕子不知疲倦地在林間飛來盪去,

一面唱著優美的歌曲,一面給它們的小寶貝們尋覓著可口的食物;棕紅色的大蜻

蜓象是馬力十足的直升飛機,在齊腰深的嫩草蔥中無所顧忌地橫沖直撞。

我解開褲帶,將褲子丟在水邊,信步走進池塘,我的雙腳淌著涼絲絲的水

面,濺起層層潔白的水花,一絲快意從腳掌傳播而來,周身頓感清爽無比。

在純凈的池水里,我歡快地與魚兒賽跑,深綠色的大青蛙引導著它的兒女

們,慌慌張張地給我讓出一條通道,一對莫名其妙的圓眼睛,氣鼓鼓地瞪著我這

個不速之客;笨拙的河蚌立即將硬殼緊緊地收攏住,企圖把自己偽裝成一塊黑色

的鵝卵石,以躲避我的襲擾;黑泥鰍則毫不猶豫地一頭鑽進深不可測的洞|岤里,

再也沒了蹤影;可愛的小黃鴨對我則毫無敵意,我們早已相識,它們是奶奶用溫

暖的大手,一只一只地摸孵而出的,這些小淘氣們無一例外地都是天生的游泳健

將,在小池塘里跟我玩起水中捉迷藏的游戲。

我悄悄地淌到小黃鴨們的身邊,伸出手去試圖抓住它們,機敏的小黃鴨們一

頭扎進深深的池水中,久久不肯露出頭來:「哎呀,完啦,」我驚呼起來:「完

啦,奶奶的小鴨子全都淹死啦!」

「嗨,」一個小男孩嘀咕道:「沒事,沒事的,他們可淹不死,一會就上來

啦!」

小男孩的話音剛落,小鴨子們果然在距離我十余米遠的地方重新涌出水面,

呱呱呱!呱呱呱!它們正在嘲笑我呢!

啊,潛水!誰不會啊,我在家里曾跟孫遜在洗臉盆里比試過,每次他都必敗

無疑。小黃鴨們,你們仔細看好,今天,我給你們露一手。

我呼地扯掉了上衣,身子一沉,咕咚一聲,沒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池

水毫不留情地灌進我的耳朵孔里,鼻孔里,我睜開眼睛,池水又向著我的眼眶里

沖擊過來,我驚恐地張開嘴巴想喊奶奶,池水則乘虛而入,立刻將我的嘴巴充塞

得滿滿當當。

我使出所用的力量往水面上掙扎,「啊嚏,啊嚏,啊嚏……」我站在水面

上,拼命將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的池水噴射出去。

呱呱呱!呱呱呱!看著我這般窘態,小黃鴨們更加起勁地譏笑我。

我重整旗鼓,咕咚一聲,沉入水中,再次沖向小黃鴨,突然,我的左腿感覺

到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

「哎呀!」,我一頭翻倒在池水里,抬起左腿一瞧,不看則已,這一看,登

時把我嚇個半死:在我的左小腿上,附著一只足以令人昏厥的吸血蟲,正拼命地

向著皮膚深處惡狠狠地叮咬著,「啊,奶奶,奶奶!」我本能地驚叫起來,同

時,大聲哭泣起來。

「別怕,別怕,別哭!」聽到我的哭喊聲,小男孩們紛紛跑到池水邊,臟鼻

涕扔掉紅纓槍,非常老道地脫下自己的布鞋,用堅硬的布鞋底,狠狠地擊打著該

死的吸血蟲。

「這是大螞蟥,專門喝人血!」萬惡的吸血蟲終於被臟鼻涕的布鞋底制服,

他喘著粗氣,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以後,可別隨便下河啦!」

「謝謝你,哥們!」我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腿,一臉感激地望著臟鼻涕:「謝

謝你,救了我!」

我的左腿,留下一塊小孩嘴巴似的傷口,至今猶在。我難堪地站起身來,走

出池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走進池塘邊的小樹林里,我手扶著一棵大柳樹,

無意之間,抬頭一看:「哇,鳥窩!」

「端了它!」臟鼻涕舉起紅纓槍,無情地拋向鳥窩,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別,別打鳥,奶奶說,打鳥不好!」

「哼,」臟鼻涕根本置之不理,紅纓槍嗖地飛向鳥窩,一陣可憐的嘶鳴之

後,一只小鳥絕望地逃出坍塌下來的安樂窩,數枚晶瑩的鳥蛋,噼哩叭啦地滾落

到柳樹下的草地上:「哈,鳥蛋,鳥蛋,快揀鳥蛋啊!」

眾男孩們嘩地一聲蜂擁而上,蹲在草地上你爭我奪起來,我咬著指頭,默默

地望著他們。

「叭——,」

突然,耳邊傳來清脆的響聲,我轉過頭去一看,立刻驚得目瞪口呆,一只青

蛙正安祥地匍匐地路邊,一個小男孩「叭——」的一聲,一腳掌將其踩踏成一張

薄片。

「好狠啊,」我沖著他嘆息道:「為什么這樣狠啊,小青蛙又沒有惹著

你!」

「哼,」小男孩則不以為然。

其他的小男孩聽到我的話,鼻子一哼,似乎故意向我示威,紛紛炫耀他們的

殘忍,只見其中一個小男孩揚起手中的彈弓,嗖地射向正在給孩子們覓食的小鳥

;而另一個小男孩則揀起臟鼻涕的紅纓槍,繼續尋找鳥兒們苦心經營的巢|岤;又

一個小男孩做出讓我更為驚賅的事情,他拎著銹跡斑斑的鐵條,將樹林里一只只

可憐的小青蛙戳成一串,用火灼烤;而臟鼻涕將大紗布拋進池水里,將尚未成熟

的小蝌蚪一網打盡:「哇,拿回家,喂雞去,……」

這些小男孩們對待無辜的、弱小的動物,手段之殘酷,簡直令我目不忍睹,

並嘆為觀止,盡管這些可憐的小生靈們,絲毫也沒有妨礙到他們的玩耍和戲鬧。

我站在柳樹下,怔怔地望著他們那殘暴的舉動,心里開始討厭起他們來。

「操你媽!」也不知為了什么,臟鼻涕與一個小男孩發生了爭執,他揮舞著

紅纓槍,惡狠狠地沖向那個小男孩:「耗崽子,我操你媽,我揍死你!」

「操你媽,」耗崽子絲毫也不示弱,他俯下身去,順手揀起一條柳樹枝,張

牙舞爪地迎接著臟鼻涕的挑戰。

「哈,」眾男孩無一人出面調停,紛紛圍攏過來:「打啊,打啊,快打

啊!」一個黑臉男孩子煞有介事地往身後推搡著眾男孩:「閃開點,別崩身上血

啊!」

眼前這一切,讓我啞口無言:這在美麗的池塘邊,卻大煞風景地上演出一幕

又一幕丑劇:對待動物,他們絲毫也沒有一點愛憐之心,欲將之斬盡殺絕而後

快;對待同伴,也無需講任何道理,一俟發生矛盾,由拳頭來決定一切!這太可

怕啦,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野蠻的,當然,也是最有效的競爭方式。

「揍他,揍死他!」這是他們的口頭禪,同時,也是他們的座右銘,幾句話

不投機,必然拳腳相見,必定分出個你高我低。有戰斗就會有犧牲,勝者王侯敗

者賊,王者產生於敢於玩命、好狠斗勇者之中。成年之後,我的這些新結識的小

伙伴們,能成為王者的,簡直寥若辰星,許多競爭者,要么殘疾,要么丟掉性

命,要么遠逃他鄉,與他們相比,我真可以非常自豪地稱謂長壽之人!

他們沒有書,沒有棋,更沒有收音機,他們不需要這些破玩意,沒有人討論

國家大事,這對他們毫無意義。搞惡作劇、虐殺動物、相互斗毆、惡毒謾罵,構

成他們生活中的一切。

漸漸地,這些人將嘲弄的目標,莫名其妙地轉向了向我:「喂,我說,他還

沒有外號吶!」

「是啊,應該送個外號給他啊!」

「咱們這伙人里,哪有沒外號的啊!」

「可是,應該給他起個什么外號吶!」

「……」

「去,去,」聽到他們的話,看到他們仔細地端祥著我,挖空心思地捉摸著

送我一個比較貼切的外號,我頓時氣便不打一處而來,我可不想忍受這無端的戲

弄,轉身便往奶奶家走去:「你們太壞了,我可不跟你們玩了!」

「嘻嘻嘻,」眾男孩不懷好意地冷笑著,將我圍攏起來,你用柳條枝輕輕地

抽打一下我的脊背,他用掛著焦糊的死青蛙的鐵條捅捅我的腳掌,而臟鼻涕則握

著紅纓槍,橫在我的面前:「想回家,沒那么容易,」我真搞不明白,他剛才還

奮不顧身地幫我打掉身上的吸血鬼,使我對他充滿了好感和感激之情,可是,一

眨眼的功夫,他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出一副十足的無賴之相:「敢不

敢跟老子打一仗啊?」

「哼,」面對臟鼻涕的挑釁,我感覺到自己突然受到他的傳染,連自己都無

法想像地粗野起來:「操你媽,有種的你別拿武器啊,咱們憑手打,老子不怕

你!」我拍著胸脯,仿佛像個寧死不屈的烈士,與臟鼻涕叫起陣來。

「哎呀,」臟鼻涕聞言,啪地扔掉紅纓槍:「你挺橫啊!」

「揍他,」眾男孩嚷嚷道:「他不是咱們這疙瘩的,揍他,他是外地人!可

不能讓外地人震住咱們啊!」

「是啊,如果讓外地人把咱們給欺侮住,咱們的面子可就丟沒嘍!」

「揍他,」

「對,大財子,二孩子,四權子,上啊,幫著三褲子啊,上啊,你們可都是

姓盧的親哥們啊,姓盧的,大家一起上,保准揍扁他!」

「快,別讓這小子跑掉,快點把他圍起來啊!」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大家散開點,小心崩身上血!」

「……」

「你們在干什么!」

我被五六個姓盧的親哥們團團包圍住,你一拳、他一腳地向我發起猛烈的攻

勢,我顧了腦袋卻顧不了屁股,在雨點般的拳頭中,尤如困獸般地做著絕望的掙

扎,突然,包圍圈外響起了老姑那清脆、圓潤的叫嚷聲:「嗯,你們在干什么?

為什么欺侮人,這么多人打一個人,真不要臉!」

很快,一個又一個盧姓親兄弟,被一只少女柔嫩的手掌推搡到一邊:「滾

開,一邊涼快去,不許合伙打人,想打架就一個一個地單摳,一大群人打一個

人,算什么能耐啊!」

我停止無望的掙扎,呼呼地喘著粗氣,轉過臉來一看,嘿嘿,老姑擎著醬油

瓶,氣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好生感動。想起最初對老姑的不敬,我不禁慚

愧起來,我坐在地上,久久地望著老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對老姑說些什么感激

的話才好。

老姑一個健步躍到我的身旁,一把拽住我那隱隱作痛的手臂:「大侄子,別

怕,老姑來幫你,我看誰敢欺侮你,」

豁豁,平日里,見到一條毛毛蟲都要嚇得屁滾尿流,光天化日,連遼河邊的

祖墳地都不敢進去的老姑。今天,在一群與她年齡相仿,但卻如狼似虎的頑童面

前,突然一掃往日之懦弱,握著嫩白的小拳頭,咬牙切齒地吼叫起來:「喂,老

盧家的人,你們家最他媽的不講理,怎么,想欺侮我們老張家的後代,來吧,今

天,姑奶奶跟你們較量較量!」

「哼,」臟鼻涕揉了揉酸麻的胳膊,帶領著他的盧姓親兄弟們,悻悻地走開

了:「哼,好男不跟女斗,誰跟你打架啊,說出去讓人家笑話!」

「哦,你們還怕人家笑話啊,你們還有臉啊,那,你們合伙打人就不怕人家

笑話嗎,過來啊,打啊,我陪你們打!」

「哼,不玩嘍,回家吃飯嘍!」盧姓親兄弟沖著老姑做著種種可笑的鬼臉,

然後,一哄而散。

「大侄啊,你看你,……」老姑蹲下身來,一只手握著醬油瓶,另一只細白

的小手,像個小大人似地整理著我那被眾男孩拽扯得皺皺巴巴的衣服:「哎呀,

真是的,怎么弄成這樣啦,來,快點把這條袖子套上,嗨,完啦,你看,連扣子

都打丟啦,走,快回家去,老姑給你找個扣子縫上!」說完,老姑將我拽了起

來,像媽媽那樣,握著我的手,走向奶奶家。

幫我縫好紐扣之後,老姑非常自豪地拎過一只小花口袋,在我的眼前輕輕地

搖了搖,立刻傳來嘩嘩的響聲:「走,老姑陪你玩!」

老姑拽著我的手臂,走到柴草垛的後面,她嘩啦一聲,將一堆白森森、光溜

溜的豬骨頭傾倒在柴草上面,然後,坐到我的身旁,老姑揀起幾塊豬骨頭,非常

靈巧地擺弄起來,只見潔白的豬骨頭在她的手心里上下翻飛,直看得我眼花繚

亂,老姑漸漸停下手來,將豬骨頭塞到我的手里:「大侄,你會不會玩啊?」

「不會,我從來沒有看過這玩意!」我搖了搖腦袋,老姑失望地望著我:

「那,咱們玩點什么吶!」

「嘿嘿,」看著眼前秀氣靈靈的老姑,我突然想起與之親吻時那滾滾而來的

芳香,不禁色心頓起,小手y迷地觸碰著老姑的胯間。老姑見狀,一臉驚訝地瞅

了瞅我:「大侄,你,要干么?」

「老姑,讓我看看唄!」我悄聲嘀咕道,非常討好地叫了她一聲老姑。

一聽到我親切地叫她老姑,老姑幸福地微笑起來,看到老姑和善的笑容以及

怯懦的神態,我色膽陡脹,小手索性插進老姑的褲子里,老姑本能地用雙手按住

了褲帶,面色緋紅,吱吱唔唔地嘀咕道:「大侄,這?」

「老姑,老姑,老姑,」我拽住老姑的褲帶,一口一聲「老姑」地央求起

來,聽到我終於張開尊口,稱她為「老姑」,老姑又是欣喜,又是自豪,她繼續

按著褲帶,一對懦弱的眼睛久久地望著我,而我,則死死地扯著她的褲角:「老

姑,老姑,讓我看看唄,讓我看看唄,」

老姑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見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在我熱辣辣的目光注視之

下,紅頭脹臉地解開了褲帶,我興奮得再也不能自己,小手掌哧溜一聲,便滑進

老姑那神秘的胯間。

……

(四)

「大孫子,大孫子吶!」院子里傳來奶奶的喊聲:「大孫子,菊子,菊子,

吃飯嘍!」

「快,別摸啦!」聽到奶奶的喊聲,老姑慌慌張張地系上褲帶,呼吸短促地

跳出柴草垛:「媽——,我和大侄子在這吶!」

一張方桌,放置在土炕中央,爺爺一家人圍攏在桌旁,我咕咚一聲跳上土

炕,爺爺親切地將我拽到他的身旁,我抓起一塊熱氣升騰的玉米鍋貼咔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