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10章(1 / 2)

極品相師 鯤鵬聽濤 9651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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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在二樓餐廳的包間里坐下,付村樂呵呵的給許半生倒好了茶。棉花糖訪問:。·首·發

「許少,您和琳姐很熟悉?」

許半生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邊的茶葉末子,道:「第二次見面。」

付村當時就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結果。

第二次見面?第二次見面就這副情景?那你們第一次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難不成是許半生在『床』上把方琳徹底折服了?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么理由能讓方琳這么聽話么?就像,就像一條小母狗reads;。

如果許半生知道付村現在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會直接把他打死。

不過,許半生其實也猜出付村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兒。

「她有位長輩有些欠安,剛好我也略通岐黃,她想讓我幫著醫治,所以對我的態度比較好。」許半生不是個愛解釋的人,但是看到付村那德行,還真怕他想歪了,便還是解釋了一句。

付村尷尬的笑了笑,喝了口水,卻差點兒把自己給燙著。

「原來許少還通曉歧黃之術,真是少年英才啊!」付村當然不會相信許半生所說的略通,真要是略通,方琳腦子壞掉了准備『花』幾百萬買個鼎爐然後就為了讓許半生給看個病?而且,方琳的背景一貫神秘且強大,她的長輩?難道是中央某位領導?

付村真是個八面玲瓏之人,此番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

正閑聊著,包間的『門』被直接推開,敢這樣闖進這間包間的人,當然只有方琳一人而已。

許半生平靜如斯,安安穩穩將茶杯湊到嘴邊,又吹了吹茶葉末,輕抿了一口茶。

「好茶,這茶至少也是一千五百米海拔以上的高山雲霧了吧?」

付村沖方琳笑笑,卻又驚訝的說道:「許少對茶道也有研究?許少這張嘴真是……呵呵,能喝出這是高山雲霧的我見得多了,可能准確說出此茶產自一千五百米海拔以上的,付某生平未見。許少是第一人。」

「其實我也就對這個味道敏感些,付總可能不信,我自小生活在山中,回到吳東之前,只喝過一種茶,就是山頂采下的茶葉,自己烘炒而成。」

付村一愣,只以為許半生是自謙,哈哈大笑,再不多言。

方琳此刻小心翼翼的遞過一枚硬幣,道:「許少,這是你的錢。」

許半生看也不看,直接道:「把你藏起來的那枚硬幣拿出來,琳姐你玩這樣的小『花』樣覺得有意思么?」

方琳一愣,無奈的將另一只手里藏好的那枚一元硬幣『交』還給許半生reads;。

許半生這才接過,拇食二指輕捏,將其放在桌面之上。

付村好奇,道:「許少怎么知道琳姐先拿出的並非您原先那枚硬幣?」

許半生笑笑搖了搖頭,並不回答,付村也不好強問,只得看著方琳。

方琳也很好奇,道:「我是到了『門』口才決定的換一枚硬幣,好歹看看你能否知道。我仔細比較過兩枚硬幣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同。許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先拿出的並非你那枚?」

許半生將茶杯放在桌上,拈起那枚屬於自己的硬幣,放進口袋,悠悠然道:「我連你家長輩罹患什么病症都知道,這種小把戲怎么可能不清楚?」

方琳恍然大悟,她在見過自己親生父親之後,也聽大領導跟她講述了許多關於太一派林淺真人的事情,大領導把林淺說的跟活神仙似的,說既然是林淺真人的嫡傳,必然得到他的真傳。能掐會算是最基本的實力。

只是她對這種玄乎的事情並不十分相信,剛才也就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許半生一說,她也想起許半生能算出她親生父親是誰,還能算出老人得了什么病,不由得徹底相信了許半生真有通天的能耐。

付村還是不懂,卻也不好再問了。

因為之前聽方琳說到何首烏的事情,他便看了看桌上那只小包,道:「許少要這何首烏是為了給琳姐的長輩治病?」

許半生擺擺手:「這倒是我自己要用的。」

李小語立刻上前,將小包打開,取出其中大小不一的幾只盒子。

打開一只,里邊並排三塊何首烏,都是幾乎完整的根部。

許半生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不足百年。」

李小語又打開第二只盒子,這只盒子里裝了兩塊何首烏。

這一次,許半生看的稍微謹慎一些,但最終還是搖頭道:「雖過百年,卻還不足一百二十年。」

第三只盒中有五塊何首烏,許半生擺擺手,直接忽略了,顯然,這比第一盒還不如。

第四盒也是三塊,其中兩塊被許半生認定是超過一百二十年的何首烏,而另一塊則略差一些。

第五盒只有一塊何首烏,許半生謹慎的多了,拿起來端詳半晌,又輕嗅其味,最終可惜的搖了搖頭,道:「這個其實已經很接近了,不過可惜,距離一百五十年應當還差了幾年。一百四十余年的何首烏,真正可惜了啊!」

方琳傻眼了,她沒想到自己派人去搜羅來的何首烏,竟然沒有一塊能達到許半生的要求,而那些幫她找來何首烏的人,還將這些吹噓的如何如何。

「這幫孫子,竟然以次充好。一個個都說自己的何首烏有一百五十年,看我不找他們算賬!」方琳也真是急了,否則,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種話的。

許半生擺了擺手,道:「雖然都有些不足,不過除了第三盒那五塊,其余也都是上好的佳品了。基本都在百年以上,實屬難得。琳姐,人家幫你找這樣的何首烏想必也頗為費勁,你就不要再苛責他們了。」

方琳點點頭,她對這些沒什么概念,只是覺得許半生不滿意,她不免著急。

付村此刻卻緩緩開口:「許少要找一百五十年以上的何首烏?」

許半生點點頭,笑道:「付總這里有?」

「前些年收了一塊,一直也沒派上用場。說是一百五十年以上的,不過我也沒什么把握。許少請稍等,我這就讓人去取。若是真有一百五十年,那敢情好。若是沒有,許少也不要怪我。」

許半生趕忙擺手,道:「付總的美意我已經感『激』不盡,哪敢有什么怪罪。」

付村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外邊打了個電話,然後回到包間中,建議先用午飯,吃完之後大概那邊也就把何首烏送來了。

當即收拾好桌上的零碎,付村安排酒店的服務員將『精』致的幾樣小菜送了進來,建議喝點兒酒,許半生也欣然允諾,李小語也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自己淺酌著,一直到這頓飯吃完,她那杯酒還只是喝了不足三分之一。

許半生喝的也不多,兩小杯而已,付村和方琳倒是喝了一些。

正當付村讓人把飯菜撤下的時候,有人已經把何首烏送來了。

擺擺手讓那人離開,付村將裝有何首烏的錦盒遞到許半生面前,道:「許少,請掌眼。」

許半生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里邊的何首烏相當完整,塊根仿佛一個老頭兒的臉,皺紋,滿面滄桑。而上邊的葉子也盡皆保留,此刻已經變得雪白,就仿佛老頭兒的白發一般。

光是看見這株何首烏,就覺得不凡,許半生將其拿在手中,心里已經暗暗點頭了,這株何首烏,必然超過一百五十年,甚至,可以達到接近一百八十年的程度。

仔細的聞了聞何首烏的味道,許半生又從何首烏已經雪白的葉片上掐下還不如頭發粗的一絲,放進嘴里……

「足超一百七十年,好東西!」許半生由衷的稱贊道。

付村微微一笑,道:「許少喜歡就好。看來當年我是占了便宜,那人只將這何首烏當成一百五十年的賣給了我。」言下之意,竟然好似要將這何首烏送給許半生一般。

許半生當然不會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無功不受祿,他可不想承付村這么大的人情。

「這東西,遇到急需者,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便是放到市場上,一二百萬也是值得。」許半生緩緩的說道。

付村當然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的確就如許半生所言,遇到非要一百五十年以上的何首烏不可的人,這塊何首烏你就是要他全部身家,他也只能給你。財帛雖好,總沒有人命值錢。可是這一輩子也未必遇得到這樣的人,這本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需要一百五十年以上的何首烏救命的,本就少之又少,且那人還得有萬貫家財,這就難上加難了。更何況,還得那人知道付村這里有,付村也得知道那人急需。

名貴『葯』材,價格本就不好說,浮動很大。

往少了說,幾十一百萬,往多點兒說,二三百萬也是值的。許半生估的一二百萬,取得是一個比較中段的價位。

當年,付村收下這東西的時候,對方也是急需用錢,不過三十萬就出手了。現在若能賣出一二百萬,也算是非常的合適。

不過,付村可不想收許半生的錢,他已經多次見識許半生的高深莫測,他寧願用這塊何首烏,跟許半生建立一個良好的關系。對他而言,不過三十萬的損失而已。

許半生這么說,付村當然明白,人家不想承他這么大的人情,他心中不由苦笑。

「許少不用跟我客氣,這東西我當年收來不過區區三十萬。我付某不是貪財之人,這東西在我手里幾年,也是無用。許少若有意,五十萬讓與許少了吧。」方琳見狀,趕忙說道:「村長,你也別客氣了,這樣,二百萬,我買了,如何?」

付村幽幽的看了方琳一眼,心道,五十萬和二百萬,我真的在乎么?我這是想和許半生『交』好啊。許半生今天不管出多少錢買,總歸有點兒人情,若是讓你買下送給他,我就半點人情都沒有了。

「琳姐有錢我知道,不過我付某也真不缺這些錢。」付村的語氣有些不悅了,畢竟,方琳這橫『插』一杠子,的確有違規矩。

方琳何嘗不知道,她只是看出許半生不想承付村的情,才會如此的。對她而言,別說是一個付村,就算是付村背後的七爺,她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不過一個江湖梟雄,難道還能把她如何?可是許半生,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這段時間的聯系里,方琳已經深覺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許半生,君未見就連那位大領導在許半生面前也被訓的跟孫子似的么?

許半生看了一眼方琳,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而付村也看出氣氛有些不對,也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有些重。

呵呵一笑,付村站起身來,伸手將那盒裝有兩塊一百二十年以上,一塊接近一百二十年,以及那盒一百四十年的何首烏都拿了過來,笑道:「既然是琳姐開了口,我也不好駁了面子,這樣,這四塊何首烏,大概價格也超過百萬了。我們以物易物如何?」

許半生笑了笑,他明白這是付村的變通。

一來,在五十萬的基礎上漲了點兒,二來,也沒直接拿方琳的錢,算起來,還是許半生欠了他的人情reads;。畢竟,這些何首烏,方琳都已經贈給許半生了。

點了點頭,許半生算是認同了這個做法。今天無論怎樣,他欠付村的人情是一定的,只是要盡可能把這個人情欠的輕一些。現在這個方式,也大致說得過去。

而方琳自然也明白,這樣折中是最好不過的,但她也想再幫許半生一把。

便道:「這些東西我也沒用,許少又不要,村長你就都收拾了吧。別跟我談錢,那些人給我送來也沒收我的錢,就這么著。」

付村苦笑著,也只能如此,還好其余的何首烏也就是第二盒的兩塊好點兒,大概能值個十萬塊一塊,其余兩盒,加在一起十余萬頂天了。三十來萬的東西,付村也沒必要跟許半生和方琳矯情了。

「那好吧,就當我占了個便宜。三位稍坐,我將這些收起來。」

說罷,他起身將桌上所有的何首烏全部收了起來,大大方方的拿走,這個舉動,倒是讓許半生微微頷首,覺得付村這個人,可謂能屈能伸,也並不計較眼下的得失,以後堪可一用。

坐著喝了會兒茶,時間也就差不多到了,付村便領著許半生三人來到了帝豪酒店另一個七樓。

這一次,付村是給許半生早早安排好的位置,征求過許半生的意見,許半生表示隨意安排,付村便做主將其安排在了一號桌。

光憑許家大少爺這個身份,許半生當然就坐得起這一桌。何況今日他身邊還有一個方琳。也幸好安排了一號桌,否則,許半生不會說什么,方琳一定會很不爽。

兩點來鍾,陸陸續續參加今天拍賣會的人都已經來了,彼此之間打著招呼,卻又都好奇的看著一號桌八風不動坐下之後就仿佛定住了一般的許半生。

有些人見過許半生,他們還並不那么好奇,上一次許半生跟蔣怡同坐一桌,他們早就驚奇過了。事後也打聽過,自然知道是許家真正的大少爺,眼見他和方琳坐在一起,自然也沒什么可奇怪的。只是,不免對許半生和方琳的關系有些猜測。

而沒見過許半生的人,自然是大感意外,尤其是看到他身邊坐著的竟然是方琳,就越發對許半生的身份感到好奇reads;。

再有一部分,是干脆沒可能接觸到許家嫡系以及方琳的人,他們只是好奇一個如此少年,怎么配得上一號桌。要知道,這里的座次雖然沒有那么的嚴格,可身份地位這東西,大家嘴上不說心里也是在意的,付村一向都安排的很好。能坐在一號桌上的,毫無疑問,必然是身份地位都高過在場所有人的,他們不可能不好奇。

多少有些議論和打聽,在得知是許家那位新聽說的大少爺,而且前不久剛剛讓朱家那位少爺丟了個大人,順便還『抽』了一把以前的許大少許中謙的臉的許半生,再沒有人質疑他是否夠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而對於許大少能夠跟方琳同桌,大家也無非就是往男『女』方面猜測一下,畢竟方琳的口碑就是如此。熱門

這些議論,別說許半生,方琳也聽得見。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這種程度的竊竊『私』語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的耳朵。

方琳自己並不介意,她介意不過來,無論她出現在哪里,都少不了這樣的議論。她只是有些擔心許半生會不滿,一開始倒是忐忑的看了許半生幾眼,見許半生無動於衷,知道許半生是不屑於跟這些人計較,也就平靜下來。

人已經到齊,付村看了看,也就沒必要非等到那個時間,便讓主持人宣布拍賣開始。

還是那些流程,很快,第一件拍品就被拿了上來。

許半生想要的那只鼎爐,被安排在第三位。

若是按照彭虎的意思,他當然希望自己的鼎爐當大軸,現場這些人里,有他安排的托兒,他自信只要不出現什么逆天的東西,這只鼎爐一定會拍出全場最高價,放在大軸的位置理所當然。

可是付村知道許半生根本不希望等到最後,他的目的不過就是這只鼎爐,自然是越早越好。如果第一件拍品就是鼎爐,他拍完就可以欣賞整個過程,甚至直接起身離開了。

兩相權衡,付村做了第三的安排。急了許半生所急,也稍稍考慮了一下彭虎的意願,不至於讓他覺得顏面無光。

中午時分發生的沖突,彭虎是記恨在心里的reads;。只是他知道許家自己萬萬惹不起,一直把方琳當成許半生的手下,也就沒去調查她的身份。否則,他會知道,方琳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現在『欲』望稍淡,恨意卻不減,尋思著終有一天要報這個仇,但絕非現在。

他不是沒想過干脆拿著鼎爐離開,只是七爺手里的那件東西,他也是勢在必得。一個省委常委,對他而言,太重要了。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不想放過。而且,錯過了這個機會,那只鼎爐未必值得了二百萬。許半生之前就出了五百萬的高價,上了拍賣會,有托兒在,絕不止五百萬這個價。除去七爺手里那件東西要價四百萬,他還能凈賺不少。

存著敲許半生一筆的心思,彭虎才留了下來,並且吩咐他那個托兒,從原定計劃的六百萬漲到了一千萬。

前兩件東西自然不會成『交』價太高,都是幾十萬就被人拿下,第三件拍品出場,現場,除了許半生之外,就只有一個人真正關注這只鼎爐。

那個人,唯有彭虎的托兒而已。

拍賣師講述了這只鼎爐的來歷,宋末元初終南山上的東西,從年代上斷,基本可以認定是全真七子用過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是王喆用過的。

不過終究只是一只鐵鼎,若非跟全真七子掛上鉤,單純作為古董,價值並不特別高。差一點兒,是全真七子使用的個東西,價值百來萬,好一點兒,全真七子的王喆所用,價值三百萬也就頂天了。

這東西,若是潛心修道之人,可能會覺得無比珍貴,作為單純的古玩,也並不是什么特別出彩之物。

現場倒是也有幾位信道之人,見起拍價不高,也就喊了幾次,抬到八十萬之後,他們就沒什么興趣了。這里的東西,本就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拍到市場價的三分之一基本是極限,個別有人心頭好,價格還能再高一些,總高不過真正的市場價。

這只鼎爐最高也超不過三百萬的市場價,況且還無法確定是否王喆所用之物,喊到八十萬,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喊下去。

拍賣師已經連喊兩次八十萬了,台後的彭虎不禁有些著急,許半生怎么還不喊價?他難道不想要這只鼎爐了么?

彭虎不禁有些後悔,心道許半生要是不要,他可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只要許半生不開口,他的托兒再如何喊,也是無濟於事,相反,他要付出很大的一筆佣金。

就在彭虎幾乎絕望的時候,許半生回過頭,深深的看了身後某張桌子上一個看似是來打醬油的人一眼,然後,抬起了一只手。

「五百萬。」

舉座皆驚!

這東西,撐死了不過三百萬的價,就算是王喆的東西,也絕不會超出此價。可是現在,許半生竟然完全違背了規律,直接從八十萬喊到了五百萬,他這是要瘋么?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而上一次在拍賣會上見過許半生的人,則是猛然想起許半生對上次的大軸,那柄出自龍虎山的拂塵喊出一千萬高價的事情。

看來,這位許家的大少爺,還真是很喜歡道家的東西啊。一柄破敗到雲絲盡皆腐爛的拂塵柄,他喊出一千萬。這一次,一只全真七子或者其師王喆用過的鼎爐,喊出五百萬。也不知道該說他是信道信的出了邪,還是該說他金庸的小說看多了,太過於崇拜王重陽這位小說里的天下第一高手。

付村明白,許半生這是明知彭虎有托兒,干脆喊出之前已經出具的價格,希望彭虎可以見好就收。但是,付村也明白,這恐怕不可能。彭虎聽到許半生喊價,心中頓時一喜,這說明許半生依舊不肯放棄這只鼎爐。

而只要他喊了價,之後這個價格能攀升到多高,就由彭虎自己決定了。或者說,由現場的那個托兒決定。彭虎自己是不能下場喊價的。

按照事先約定,彭虎的托兒會加價一萬,這是拍賣會對於這只鼎爐設定的最低加價。加的太多,容易讓人看出端倪,這是彭虎的想法。只是這個蠢貨,他就不好好想想,一件指定超不過三百萬的玩意兒,許半生已經一次『性』加價到五百萬了,你是加一萬還是加一分,都已經到處都是端倪了。

別說許半生和付村,就連拍賣會場上所有的其他人,都會知道,這是有人在惡意抬價。

能坐在這兒的,顯然都是非富即貴之輩,彼此之間也都還有一笑之誼,即便真的遇到了心頭好,這些人也絕不會為一件玩意兒爭個頭破血流reads;。現在許半生開出的這個價格,早已造成滿場嘩然,再有人加價,若非是賣主的托兒,就是跟許半生有仇,這誰還能看不出來?

付村對彭虎也是心有惱恨,他甚至做出決定,只要還有人敢加價,他立刻就把那人趕出去,為此跟彭虎翻臉也在所不惜。彭虎雖然勢大,卻也比不過七爺,更何況還是在吳東的地盤上。想必七爺也會支持他的決定,彭虎這不光是在坑許半生的錢,也是在破壞帝豪大酒店的規矩,這是在挑戰七爺的權威。

眾人的議論,很快也就平靜了下去,畢竟,許半生是許家大少爺這一點,每個人都知道了。而許家的財力,這些人就更加清楚。人家願意『花』五百萬開個心,誰能管得了?也無非日後說說許家大少爺是個紈絝敗家子兒罷了。

這時候,台上的拍賣師也早已回過神來,他第二遍喊道:「一號桌許少出價五百萬,第二次,還有沒有更高的?」在他看來,這個價格已經很離譜了,除非出現傻|『逼』,否則絕不會有人加價。

不談這東西究竟價值多少,現在許半生明顯勢在必得,誰要是這時候跟他競價,無疑是把他往死了得罪。許半生能坐在一號桌,就表示今天這些客人里,他的身份是最尊崇的,誰會願意為了一只鼎爐,得罪許家的大少爺?失心瘋也做不出來。

因此,這句話他其實也喊得有氣無力,不過,今天這筆拍賣費用,他倒是賺得很爽。

許半生喊完之後,就一直認真喝茶。嚴格說來,付村為許半生特意准備的高山雲霧也算不得極品,但是許半生卻喝的極為認真,就好像這茶真的奇香無比一樣。

聽到拍賣師喊完第二次,他的那個托兒還沒有舉手,彭虎也不禁有些急了。

商量好的,拍賣師喊完第二次,那個托兒就會間隔一兩秒,然後加上一萬塊,現在早已過了不止五秒,那個托兒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這不由得讓彭虎有些著急了。

「三號拍品,宋末元初終南山鼎爐一只……」

很明顯,拍賣師已經准備喊第三次,然後就是成『交』了,可是那個托兒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彭虎急了,他急忙拿出電話,直接撥打到了那個托兒的號碼上。

拍賣場里,倒是響起了電話聲,就出自於那個托兒的身上。但是,那個托兒就像是石化了一般,雙手扶在桌面之上,一動也不動,傻怔怔的看著前方,沒有半點反應。

姿勢略顯奇怪,左手按住桌面,右手似乎想要抬起,卻又半懸空的壓在左手之上。真難為他保持這個姿勢,他的右手一定很酸。

因為電話響,和他同桌之人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提醒:「電話響了,趕緊掐了。」在這里,電話鈴聲大作,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

可是,他依舊無動於衷,保持著頑石一般的姿勢,如同一個雕塑。

付村覺得有些不對,便緩步朝著那人走去。

這時候,台上的拍賣師已經喊完了第三次,正揚起手中的拍賣槌,重重的砸向拍台。

「一號桌許少出價五百萬,第三次,成『交』!恭喜許少!」拍賣師槌落定音,付村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有很大的疑『惑』。

而台後的彭虎,卻是怒目圓睜,頓時破口大罵。只是,他再如何不甘,也絕不敢到前邊。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他在彭城都不敢說一手遮天,在吳東,就更加不敢。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商量好的托兒,那個欠自己一條命,自己隨時能干掉他全家的家伙,卻竟然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而且,你丫連電話都不接,任由它響個不停是幾個意思?

彭虎恨恨的將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機四分五裂,但木已成舟。好在五百萬這個價格,他也能勉強接受了。出了一只撐死過不了三百萬的鼎爐,得到七爺一件最低也得四百萬的物件,再收獲一百萬的現金,這筆買賣無論如何也是賺了。

只是,彭虎心有不甘,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的人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彭虎滿臉『陰』狠,在他看來,拍賣場里的那個家伙,已經死無全屍,並且一定是全家滅『門』了。

付村走到了那人面前,那人卻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猛然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確定那只鼎爐已經成『交』,面『露』驚慌失『色』,竟然掉頭就跑。眨眼間就跑出了拍賣場,他急著回去收拾細軟帶全家人逃命去,他沒能完成彭虎『交』待的任務,很清楚迎接他的將會是什么reads;。

只是,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剛才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他在那個拍賣師喊完第二次之後,明明已經准備舉手了,可是卻突然動不了了,就好像這具身體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這種時候,根本來不及細想,彭虎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現在,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彭虎安排人殺他全家之前,帶著家人離開,逃到彭虎找不到他的地方。

沒有人會去阻攔他,除了許半生和李小語,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跑。

付村當然能猜出幾分,不過他關注的重點是這個家伙剛才為何不動。

許半生當然清楚,這本就是他動的手腳。那人起身就跑的時候,李小語甚至想要過去將其攔下,在李小語看來,為虎作倀者,也是該死的。許半生卻拉住了她。

不是許半生仁慈,只是許半生更清楚,彭虎不會放過他,彭虎自己種下的因,自然該由彭虎自己收獲果實。

付村此刻,也看到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枚硬幣,一枚面值一元的硬幣,靜靜的落在桌角旁。除了付村之外,沒有人會注意這樣一枚硬幣,更加不會有人將這枚硬幣跟剛才匆忙奔逃的家伙聯系到一起。

而如果不是因為之前許半生讓方琳去撿回一枚一元硬幣,付村恐怕也不會把這枚硬幣跟許半生聯系上。

就是這枚硬幣,許半生用一枚硬幣救下了差點兒死在方琳手下的彭虎,同樣,許半生也用這枚硬幣阻止了彭虎的托兒繼續抬價。

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吧?

付村似乎已經明白了剛才那人為何會在最後關頭放棄加價,不是他主動放棄,而是因為他根本動不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那人為何姿勢有些奇怪,僵硬倒在其次,主要是他的右手不合常理。哪有保持懸空不動的?那分明是想抬起手臂加價的表現,只是,在那一瞬間,他被許半生用一枚硬幣點了『穴』道,無法動彈,於是才會停滯成一個古怪的姿勢。

默默的撿起那枚硬幣,付村將硬幣握在手里,走向許半生的一號桌。

「許少,恭喜得到您想要的東西reads;。」說話間,付村不動聲『色』的將硬幣放在了許半生面前的桌角之上。

許半生微微一笑,付村的觀察入微,也讓他很是欣賞。

「七爺若是有空,晚上我請他吃飯。付總也一並來吧。」許半生默默的將硬幣收回手中,對付村說道。

之前他已經說過要請七爺吃飯,因為七爺為了幫他爭取彭虎讓出鼎爐,出手了一件彭虎所需的物件,這個人情,許半生不能不記下。

而付村不過是跑『腿』而已,並不值得許半生記他的人情。

但是,一百五十年的何首烏,加上付村行事種種,讓許半生在記下他這個人情的同時,也接受了他可以作為同桌吃飯的對象。這表示許半生認同了付村,付村一聽就明白。

「多謝許少!」

「該我謝謝你。」許半生含笑站起,看了看方琳,又道:「還勞煩琳姐跟付總『交』割一下那只鼎爐。晚上就在琳姐的蟲二吧,我六點到。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一步。」說罷,許半生背起雙手,緩步走向大『門』。

付村聽得出許半生話里的意思是讓他不要送,他也就沒堅持送許半生。

跟許半生接觸下來,付村早就已經習慣了許半生的說一不二,這是比七爺更勝的威勢,也不知他小小年紀,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勢。

下樓之後,許半生坐上車,閉起眼睛,對李小語說:「去我師哥那里。」

這個時候,不出意外的話,石大定也應當幫梅金火取出腦中的彈片了。石予方的家『門』虛掩著,許半生也沒敲『門』,輕輕一碰,『門』就開了。

「小師叔,您來了?」石予方聽到聲音從里屋走了出來,立刻喊道。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好了?」

石予方知道他是在問梅金火的事情,忙回答說:「費了些事兒,但好在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我進去喊我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