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鋒(1 / 2)

女恩師 天如玉 1935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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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門外秋風烈烈,大軍齊齊整整地列在護城河邊。面朝城門方向扎了一座營帳,就穩穩地堵著吊橋入口。

白棟被結結實實地捆著扔在營帳外,白衣上沾滿了灰塵,咬著下唇,一雙桃花眼瞄來瞄去,氣得面色通紅。

凌都王今早忽然回都,比奏折里說好的日期早了好幾天。陛下恰好率領百官秋祭祈求豐年,一個官員也派不出來,然後一道聖旨就傳去了太傅府,特命他臨任禮官去接迎凌都王。

白棟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一定是父親舉薦的自己,八成是為了向凌都王示好,然後好將姐姐嫁給他。

一想到自家阿姊那么好的人要被凌都王這種煞神染指,簡直比天塌了還可怕,這種事爹能忍弟不能忍!

不過他也不敢抗旨,只能消極抵抗,所以來迎接時沒有穿禮服也表現得很沒有禮儀,頗有些輕慢之處。

他本以為凌都王雖然是個煞神,可打狗……呃不是,打兒子也得看老子啊!他再怎么著也不至於被怎么樣。

然後……然後他就這樣了……

雙全早就趕去祭廟去向他父親求救了,可到現在也沒消息。

白棟抬頭瞄瞄不遠處的城樓頂,上面的守城士兵居然還在強勢圍觀,太沒人性了!

營帳門簾忽然被掀開,祁峰大步走了出來,一把將他拎入帳內。

白棟摔在地上,粉嫩的小臉蹭了一片灰,說不出的狼狽。抬眼看到屏風後的人影正在卸甲,窸窸窣窣衣袂輕響,火氣再也捺不住,恨不能跳起來拼命。

「司馬瑨!你當人人都怕你不成?我父親是當朝太傅,位列三公,陛下都禮敬三分,你豈敢隨便動我!」

祁峰立馬炸毛:「喲呵,你這是要跟咱們殿下拼爹嗎?咱殿下的父親是先帝!你父親是三公算個什么東西,九公也沒用!」

白棟愕然,恍然記起他父親曾提起過,凌都王是先帝之子,可先帝臨終時卻將皇位傳給了他的堂兄。就因為這點當今陛下才百般縱容他,對他的惡行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吞了吞口水,不敢作聲了。

屏風里恢復了安靜,傳出道冷冰冰的聲音:「祁峰倒是提醒本王了,本王這里有一幅九宮刺綉圖,你既然是太傅之子,想必有些學識,不如叫本王見識一下。」說完轉頭喚道:「顧呈,拿給他。」

白棟莫名其妙,就見屏風里走出來那個頭發枯黃的瘦高侍衛,手中捧著一塊色彩斑斕的絹布,放在小案上端來他面前,又給他松了綁。

他趕緊活動了一下四肢,低頭一瞧,小案上的絹布底面淡青,上面用各色彩線綉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難怪五顏六色。

司馬瑨道:「這幅刺綉共有九宮,每一宮都是一首回環詩,各宮獨立,九宮又互相關聯。每一宮本王都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解不出來,每燃完一炷香本王便剝你一件衣服。」

白棟一把環住雙臂:「你這是什么嗜好?我身上上上下下加起來也不夠九件衣服啊!」

司馬瑨低低地笑:「沒有衣服還有皮,以利刃自腳心開口,將人皮整張剝下來,塞入稻草,便是名副其實的『草包』。」

「……」白棟以往對這個煞神只有耳聞,不曾真正接觸過,甚至方才還能對他大呼小叫,到了現在才終於感到害怕。

他不是人,是魔物啊!

顧呈已在案頭擺上了香爐,文房四寶也一應齊備。

白棟跪坐端正,哆嗦著執起筆,可在巽宮這開頭一關便卡了殼。

回環詩也是分種類的,通體回文、就句回文、雙句回文等,斷法不同,意義自然也大相徑庭。

這到底該用這一種回文方式來判斷?明明每個字都能看得懂,卻不敢輕易斷定意思啊,然而後面還有八宮要解啊啊啊!他咽了咽口水,額頭上甚至開始浮出汗來。

以前父親總是指責他不肯用功讀書,半分也比不上阿姊,可他從未放在心上過,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

他咬牙想扔了筆,屏風後的人冷不丁道:「你敢拒絕本王現在就讓你變成草包。」

「……」他只好又默默捏緊。

從沒覺得一炷香的時間這么快,只瞄了一眼就要燒完了,白棟只能硬著頭皮將不確定的答案寫了下來。

顧呈將他寫的小箋送去屏風後,傳出來的是一聲冷笑:「錯了。」

祈峰立即大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扒了他的外衫。

「下一宮還有機會,不用著急。」司馬瑨居然還安慰他。

怎么可能不急!白棟已經亂了陣腳,越心急就越無法控制視線往那邊瞄,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在這幅字上。

第二柱香時間也過了,祈峰和顧呈同時上前,左右開弓,又剝了他一件衣服。

那二人似乎已經料定他無法再解出來,干脆就在身側候著,就等著時間一到便剝他衣服。

白棟自愛風流,這樣的深秋季節里也穿著不厚,如今上衣被剝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再剝完紈褲可真就要剝皮了。

可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雙全你個坑啊,是去天上搬救兵了不成!

帳外忽然有士兵高聲呼喝:「大膽!營帳也是你能闖的?」

祁峰正等著扒人衣服呢,被這聲驚的一乍,沒好氣道:「瞎叫喚什么呢!驚擾了殿下,要你狗命!」

帳外安靜了一瞬,帳簾忽被一柄白羽扇挑開,白檀探身而入,身後緊跟的士兵想要阻攔,腳剛跨進來又慌忙退了出去。

「阿姊!!!」白棟丟了筆就撲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祁峰和顧呈面面相覷,忽然回味過來,娘喂,怎么忘了她也是太傅家的了!

白檀用羽扇撫了撫白棟的頭,抬眼看向屏風:「凌都王殿下恕罪,方才在下在外求見被阻,已然聽到了經過,不得已才強行闖入,還請殿下容許我替他解這幅刺綉。」

「真是姐弟情深。」司馬瑨的聲音多了些許興味:「念在你勇氣可嘉,本王可以暫且恕你闖營之罪,可你既然聽到了經過,該知道解不出來會有何懲罰吧?」

祁峰見她只為救人而來,暗暗松了口氣,聽到這話還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料想白檀要和往常一樣害怕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