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相依(2 / 2)

皇族 高月 3147 字 2020-11-11

「我們答應!」

無晉身後虞海瀾驚慌地喊起起來,她不像無晉那樣能沉住氣,她大聲喊道:「我們答應,你快把刀放下!」

邵景文得意地笑了,他見無晉還是沒有表態,便猛地一刀向陳瑛脖子劈去,寒光一閃,帶著風聲,在虞海瀾的尖叫聲,他的刀停在了距離陳瑛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他斜睨著無晉,等待他的答復。

無晉終於長嘆一聲,「這是天意啊!你贏了。」

他把鯊魚皮包遞給了走過來的蘭陵郡王,「王爺,煩請你做中間人,我給銀票,請他放人!」

蘭陵郡王接過鯊魚皮包,也對邵景文高喊:「邵將軍,我來做中間人,你可能言而有信?」

邵景文仰天一笑,「我邵景文從來恪守諾言,老王爺幾時見我背信過?但是。。。。。。」

他說到『但是』二字,又將刀舉了起來,「你如果敢弄鬼,我邵景文一刀斬掉她的頭,也絕不是嚇唬人。」

蘭陵郡王對無晉低聲道:「你放心吧!此人雖然是申國舅的心腹,卻言而有信,從不食言。」

「哼!」無晉冷哼一聲,「他剛才就食言了。」

蘭陵郡王走上一艘小船,向江心而去,這時太子的船隊相距只有一里了,大船頭上的燈籠已清晰可見。

大寧帝國的東宮儲君皇甫恆背著手站在船頭上,凝視著遠方江面,他依稀看到了遠方江面上的官舫,便對身後的惟明笑道:「你看見沒有,那是蘭陵郡王的官舫,想不到居然在這里遇見他。」

惟明憂心忡忡,他嘆了口氣說:「太子殿下,微臣擔心的,還是稅銀,我很擔心無晉不是綉衣衛的對手。」

「他當然不是邵景文的對手!」

皇甫恆淡淡一笑,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盡力而為吧!失敗了我也不怪他,畢竟我沒有派出像邵景文這樣厲害的角色去支援他。」

他語氣有點遺憾,他是東宮太子,太多的人盯著他,他不能像申國舅那樣隨心所欲,本來他准備派出二千軍隊以訓練的名義來接應,但他的父皇卻警告了他,不得隨意派軍隊出京,他知道這是申國舅的讒言,但他也無可奈何,只得托梅花衛前去支援,但梅花衛卻和無晉錯過了,至今還在滎陽。

『聽天由命!』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此時已經得知邵景文就在前方,估計無晉也在前方,他又再次下令,「加快速度,全速前進!」

東宮赤龍船如箭一般向一里外的江心疾駛而去。

而就在這時,邵景文終於從蘭陵郡王手中接過了沉重的鯊魚皮大包,無晉一路攜帶的銀票大包,終於落到了申國舅的手中。

「是這只皮包嗎?」

邵景文回頭問旁邊小船上的趙船東,趙船東看了一眼陳瑛,膽怯地點點頭,「他們一路把它當做寶貝。。。。。不准任何人碰!」

邵景文回頭瞥了太子的赤龍舟一眼,離他的小船只有三百步了,他反手一刀,用鋒利的橫刀割開了一道口子,挑出防水內膜,皮包內露出了一疊一疊嶄新的銀票,一共有十疊,用紙帶扎緊,每疊百張,一共一千張銀票。

邵景文取出了其中一疊,憑著手感,他一摸便知道這是齊大福錢庄的銀票,他湊近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銀票表面上閃動著齊大福銀票獨有的彩幻之色,一百張每一張都是如此,邵景文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再次回頭,太子的赤龍舟已經到了一百五十步外,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船頭上站著的黑影,那就是東宮儲君皇甫恆。

「太子殿下,可惜你來晚了一步!」

他跳上小船,一腳將趙船東踢下江中,一揮手,「走!」

小船迅速駛離了江心,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邵景文率領的三百名綉衣衛緹騎以最快速度撤離洛水兩岸,撤離得干干凈凈。

「無晉!你在嗎?」江面上傳來了皇甫惟明的大喊聲。

。。。。。。。。。無晉被帶上赤龍舟,他沒有來得及穿外袍,只穿著一襲黑色的緊身蛟魚皮潛水服,顯得身軀高大健壯,皇甫恆遠遠看見他,不由笑著點了點頭,他聽陳直說起過無晉,陳直非常憎惡此人,不過能讓陳黑臉憎惡,那也是一種本事。

而蘇翰貞給他的信中卻毫不吝嗇地誇贊他,把無晉在東海郡做的事跡一樁樁寫得清清楚楚,這便讓皇甫恆對他充滿了好奇,這個無晉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無晉也遠遠看見了皇太子,他年紀約三十出頭,長得方面大耳,身材中等,笑容十分親切,但他的眼睛里卻沒有什么表情,這是一種職業姓的笑容,沒有什么意義。

他走上前單膝跪下,「小民皇甫無晉參見太子殿下!」

他是雲騎尉勛官,見太子只需跪單膝便可,當然,如果雙膝跪下,那更有禮節,只是無晉除了給祖父下跪外,還沒有跪過任何官員,讓他雙膝跪下,比殺他還難受。

無晉走進了大堂,皇甫恆的眼睛不由一亮,好一個不同尋常的年輕人,他穿著緊身的潛水服,襯托出他強悍的身材,一頭黑黑的長發,瀟灑地飄在腦後,大大的雙眼深嵌在濃眉下,射出的目光深沉有力、穿人肺腑。

皇甫恆心中連連贊嘆,他喜歡這個年輕人。

「無晉,我久聞你的大名了!」

皇甫恆微微一笑,「請起身,以後我准你不用下跪!」

「多謝太子殿下!」

無晉站起身,他看見站在旁邊的大哥惟明,便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惟明心中焦急,顫抖著聲音問他,「那個鯊魚皮包。。。。。還在嗎?」

無晉嘆了口氣,「很抱歉,那個包和包里的銀票都被邵景文奪走了!」

「什么!」

惟明的臉色變得刷的慘白,他剛再說話,皇甫恆卻一擺手止住了他,「我說過,只要盡力就可以了。」

這時,無晉微微一笑,他當著幾十名侍衛和十幾名侍女的面,脫下了貼身的蛟魚皮潛水服,大堂內頓時一陣搔動,旁邊天星大喝一聲,「無晉,不得無禮!」

無晉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褲頭,十幾名侍女都滿臉暈紅,扭過頭不敢看他,皇甫恆卻不露聲色,注視著無晉的奇怪舉動,他知道必有原因,惟明卻驚疑地望著無晉,他也了解兄弟不是魯莽之人,可他這是在做什么?

無晉回頭對一名侍衛微微欠身一笑,「請借匕首一用!」

那侍衛後退一步,警惕地望著他。

「用我的吧!」

皇甫恆將他腰間的匕首扔給了無晉,他心中對無晉充滿好奇和興趣,他已感覺出,無晉此舉必有深意。

無晉拔出了匕首,只覺寒光森森,鋒利無比,「好刀!」他贊了一聲,便反過匕首,在蛟魚皮潛水服的領口挑開了縫得密密麻麻的線,他猛地用力一扯,只聽『嗤——』一聲悶響,內外兩層蛟魚皮被他撕開了,從夾層內噴出大量的紙片,漫天飛舞。

「是銀票!」有侍衛拾起一張,大聲叫喊起來。

「我這張也是,是一萬兩的齊大福銀票!」

皇甫恆和惟明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一幕,幾名侍衛將滿地的銀票收拾起,將厚厚一疊銀票呈給了太子。

「這是。。。。。」

皇甫恆驚訝地望著眼前的銀票,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無晉抱拳施了一禮,「這是一百張萬兩銀票,東宮稅銀全部在此,皇甫無晉幸不辱命!」

「那。。。。那邵景文拿走的銀票呢?」皇甫恆驚疑地問。

無晉淡淡一笑,「那是我的一個朋友所做的齊大福假銀票,和真票無異,只是在陽光直射下,上面只有五色光線,而真票是七色光線,除非邵景文能靜下心用一盞茶的時間細看,只可惜,他沒有時間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