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1 / 2)

突然,她轉過臉來,大聲說道:「就憑你?沒錢沒本事的,你做夢去吧!我呸——」一口口水吐到我臉上,晶瑩雪白的口水順著我的眼窩往下掛流,我竟被這臭婆娘唾了一口!

「你他媽的,敢吐我!」我大吼一聲,當場就要發作。

宮菲花加劇了掙扎,嘴里大聲呼叫:「臭流氓!來人啊,來人啊!有流氓啊!有人非禮了!快來人啊!有人強奸了!有人強奸了!」聲音很大,我已經顧不上周邊的情況,把她的嘴巴堵上,宮菲花空出的手已如雨點一樣往我臉上招呼,咚咚的幾拳很有勁,打得我火冒金星,腳上被她亂踢的高跟鞋蹬了幾腳,尖尖的鞋跟讓我確定腳上一定被她踢破了。

我大為光火,掄掌就要往她臉上搧去。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吵雜的奔跑聲,「他娘的!不想活了?竟敢到我們的場子來鬧事!」我回頭望去,只見兩個凶神惡煞般的保安已經掄著兩根警棍跑了過來,看那兩人的架勢就知道是在道上混被請來看場子的。

兩個保安來到我身前,二話不說兜頭對我噼里啪啦就是一陣狠揍,我瞬間就被打了好幾下,人也被他們用力扯開了,接著又是一通狠揍,我不得不雙手抱著腦袋抵御,宮菲花趁機逃脫了。

我已經顧不上她了,嘴里嚷嚷著「誤會,誤會,別打了,別打了……」但兩個保安還是沒有停手,很快我就被打著蹲到了地上,上涌的酒勁根本讓我無法出手反抗,身上的劇痛和先前飲酒過度的頭疼感覺讓我意志有些模糊,我被打著翻倒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伴隨著兩下皮鞋的狠踢,我被兩個保安架著往外拖去。

酒勁和疼痛讓我渾身無力,只能任由他們像拖死豬一樣拖著。不遠處,宮菲花一襲優雅的綠色長裙,站在過道上,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放在下腋,輕松的看著我的慘狀,紅唇里噴吐出幾縷青煙,看得出她很享受我的被打,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鄙夷和得意的神情。

宮菲花的得意讓我立即明白,我著了她的道,宮菲花一定是看到有保安經過,就大聲嚷嚷,於是我便慘遭毒手。

我心頭一陣翻江倒海,對於被打我也許能容忍,但我卻不能容忍被人冤枉了,還被人算計,被人像看耍猴一樣的看戲,我想掙扎著起來,沖過去再和那個女人見個真章,但在兩個五大三粗的打手手里,根本是徒勞。

很快,我就被拖出了門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刷刷的雨點狠狠砸下來發出很大的響聲,到處流轉的雨水混著渾濁的泥漿,卷著殘破的塑料包裝和變色的紙巾,往下水道的口子沖去。

在保安和幾個圍觀者的嘲笑聲中,我像被人扔一根稻草一樣,扔在了門外,唏哩嘩啦的雨水很快把我淋了個落湯雞,滿身泥水,酒勁和狠揍讓我像一團爛泥一樣,連打滾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漸漸的我有些想暈睡的感覺,很快我就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了,也許是過了幾分鍾,或者更久,我不知道,當寒冷把我冷醒的時候,我發現我還蜷縮在泥水里,周圍經過的人忙著躲避雨水,走勢匆匆的直奔停車場,我就像一條被凍壞在路邊的死狗一樣,任憑風吹雨打,無人理睬。

我踉蹌的爬回吉普車上,寒冷把嘴唇凍得發紫,我已經濕透,淋漓而下的雨水很快在兩腳下的位置形成兩個小水窪,我搓了搓臉,很冰冷,只有體內的酒精讓我感覺到一絲熱量,我打開了車上的暖氣,把濕漉漉的衣服脫了,脫下了沉重的登山靴,還有厚厚的棉襪、牛仔褲,只剩下身上一件白色的棉內褲,我用車上備用的卷紙擦拭身上的雨水,我的手被打得紅腫,被踢的肋骨也傳來陣陣隱痛,腳上幾處地方已經流血——這爛婆娘踢我還真是夠狠的!

劇烈的頭痛,讓我根本無法思考被打的事,但最後一眼,宮菲花吸著煙看我被打的情形被放大的印進腦海里,她那悠然自得的神情讓我怒火中燒,一種要報復的念頭十分強烈。

我再次受傷了,再次被這賤女人所傷,心里所受更甚於身體。

在宮菲花以金錢審度的眼里,在她以有錢人自居的做派里,窮人的感情是可以出賣的,是可以用錢收買的,窮人根本不配擁有自己的東西。窮就是沒錢沒本事,沒錢沒本事就不該在外面到處亂稿。的確,相對於有錢人的亂搞窮人的危害更大,起碼相對於有錢人,窮人就沒有那么多的方式擺平亂搞所引起的後果,亂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錢人亂搞更符合身份,與實力相襯,易於理解,窮人亂搞則是自討沒趣,為社會添堵,最好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一旦窮人這種亂搞和所謂的上流及權勢產生交集,窮人只能被認定是在賣肉或者兜售靈魂,除了在有錢人鄙夷的眼中徒傷自尊外,別無他途,而有錢人卻坐擁實力的高山,在錢財的光環里,享受收割窮人自尊的樂趣,有錢人一再的向社會表明,他們才是這個社會的力量所在,理所當然應該擁有體面的生活,而窮人只能被擺布,被壓制,要保持面子都不太可能,更不用說做人的尊嚴了。

就今晚這一事件來說,有錢人會有一百種的方式來打擊報復,和仇家慢慢周旋,而放在我這個沒錢沒本事的人身上,如何報復竟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