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疼,像是被人狠力的拉扯著。
身子,漸漸彎曲,她痛得,蜷縮成了一團。
明明意識渙散的一片空白,而那疼痛,卻很清晰,清晰的……刺激著她的每根細小神經,被感官一點,一點的放大,疼的……不能自已。
汗水,浸透了她涼薄的群衫。
風吹過,涼颼颼的,頓時又冷的她哆嗦。
是隔間的門,被打開了。
自外,被人撬了鎖而打開。
喬辛雅聽得動靜,見眼前站著的是個男人時,驚的忙閉攏了雙-腿,想質問,卻沒力氣喊出聲,就這么,看著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
記者發布會現場。
攝像機,對著放大的電子屏幕,將上面神
一樣的代碼字符傳達給場外的上萬觀眾。
破譯地址,並不難。
小黑很快解決了這個難題,ip地址,來自一個雜志社。
鬼才雜志社。
正是喬辛雅上班的公司。
至於上傳日記的電腦,經過電話核實,正是喬辛雅的那一台,上傳時間,是昨天下班後六點。
那時,雜志社沒什么人,沒人證實那個時間喬辛雅是不是在電腦前。
這樣的結論,讓慕子昇陷入了沉思。
以小黑的經驗,他說,這個地址沒有被人黑過,這篇日記,也確確實實是從喬辛雅的電腦上上傳的。
至於是不是她寫的,那就不是他的黑客技術能解決的問題了。
疑問,重重。
然,在外人眼里,答案,已經塵埃落地。
粗噶的機器嗓音適時響起,「破解地址的人是你找來的,相信,這個地址是被大家信服的,慕子昇,這篇日記出自你前妻喬辛雅之手,而喬辛雅,怕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在她心中,你尚且狠毒如此,想必,說你殺了何翰之,也不會太冤枉你吧?」
「……」
慕子昇微微眯眸,那性感而薄涼的唇,因他的話,而微微勾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我殺了人,證據呢?」
證據……
當然不會有。
除非——
捏造出證據。
慕子昇斂眸,在神秘人開口前,率先一步,截走了他的話,「我和辛雅的事,何翰之被謀殺的事,你為什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是事先調查了我,還是,根本就想借著這個機會捕風捉影的將殺人罪名栽贓嫁禍給我?」
「對正義的事,我向來樂此不疲,我不是法官,更不是法律,我只是提出我的疑問,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證據,總會有的,而你,慕子昇先生,制裁你的,是正義權威的法律,而不是我。」
話落,音響再次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眾人,恍然夢醒。
慕子昇凝眸,唇角,噙著莫測的笑意,那分弧度,卻顯得僵硬。
神秘人拿不出證據,並不代表他輸了,相反的,他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也引發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猜測。
總之,輿-論趨勢,必將往對他不利的方向而迅速擴張蔓延著。
他和喬辛雅,又將再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記者發布會,隨著神秘人的消失而匆匆結束,慕子昇在保鏢的護送下,安全的上了黑色賓利。
車,由林平開著。
漫無目的。
「慕少,回公司嗎?」
慕子昇靜默的看著窗外,打了數次喬辛雅的電話,都沒人接,他不知道是她不想接他的電話,還是她出了什么事。
眸底,閃過一抹凌厲,他偏頭看向林平,「去鬼才雜志社,開最快速度。」
「是!」
……
但,再快,也快不過狗仔的速度。
鬼才雜志社前,堵滿了記者,都是為了向喬辛雅證實日記真假而來的。
公司員工說了喬辛雅不在,但他們偏不信,直到許魁出馬——
「大家都是同行,別圍著了,如今喬小姐在我的公司,訪問她,自然是我的分內之事,你們想知道實情的話,請隨時關注本公司的雜志發行,謝謝!」
許魁打著官腔,讓人封了門讓他們鬧去,而他,則坐在喬辛雅的位置上發呆,「小雅雅啊,制造話題是好事,但是把自己搭進去就真的太不值了,你說你現在人也聯系不上,是在跟我玩躲貓貓嗎?」
還是藏起來跟慕二少繼續玩你們的……幼稚游戲?
難道,那個出現在記者會上的神秘人……就是你?
許魁越想越興奮,猜測也越來越大膽,如果說這些是真的,那么,這個游戲就太恐怖了,也……太刺激了!
……
門外等候的記者想著這報道肯定是他們自個兒的獨家了,也不耗費時間等下去,各自紛紛的散了。
借著這空擋,慕子昇抽身進了雜志社,淡淡打量了一眼,而後,隨手抓了一個人問道,「喬辛雅呢?」
他就不信她真的不在!
員工見著來人是慕子昇,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望著他俊顏的雙眸皆是愛心滿滿,吞咽了好久的口水才花痴的回答著,「辛雅不在,不過,我們老板在,他就坐在辛雅的位置上,我帶你過去。」
「……好。」
慕子昇神情淡漠,林平跟在他身後,默默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顏好,就是方便,尤其是遇上個花痴的。
慕子昇的到訪,引來了眾人圍觀。
許魁見著他,下意識的從喬辛雅的座位上跳了起來,而後
,彎著腰的請他入座,「哎喲,二少,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慕子昇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喬辛雅呢?在哪里?」
「喔,小雅雅出去了,她很勤快,也很敬業,應該正蹲著點吧。」
「……小雅雅?」
眼神,攜著冷厲,涼涼的飄了過來,嚇得許魁立馬改了口,「不,是喬小姐,她長得可愛,所以,我就很親切的這么叫她了,二少應該不介意吧?當然啦,介意也是應該的,以後我一定尊稱她為喬小姐!」
許魁僵著臉打哈哈,那段鍾國祥被采訪的視頻,看的他驚心動魄。
想著他的話半真半假,其中,肯定藏了些許貓-膩,恐怕……是做了對喬辛雅不敬的事,才會換來這般血的教訓,他可不想做第二個被試刀的人。
許魁的心思,千轉百回著,慕子昇找人要緊,也不跟他啰嗦,只似是而非的應了聲,「你也可以叫她慕太太,對了,昨天下班後,你們這里真的沒人看見她的位置上坐著的是她本人還是別的人?」
聞言,許魁搖了搖頭,「最近行情不景氣,我們一般都在外面蹲點,做文職辦公的,一般都到點下班,真沒人看見。」
「……那監控呢?」
「我們這里注重人-權,不裝監控。」
「……」
慕子昇黑了黑臉,大廈的監控他找人去調查了,那個時間段里,沒有發現什么異常,至於喬辛雅,也確實是在日記上傳後才離開的公司,這一點,真的很費解。
如果不是別人做的,一切都可以解釋。
但是,他不信。
這一次,莫名的,他不相信這件事是喬辛雅做的,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僅憑著,商場中最不可靠的直覺。
「她人呢?去了哪里?」慕子昇問。
許魁聯系不上喬辛雅,只含糊著回答,「我還沒聯系上,可能正在跟人吧,不方便接電話。」
不方便接電話……
如果說喬辛雅不接他的電話是情有可原,那么許魁的呢?
不可能不接!
除非——